晶珠明媚的眼睛看著心寶,並不打算將木梳給她,也不說話,用行動顯示自己的堅持。


    心寶等了一會,見她拿著木梳站在梳妝台邊,一點沒有聽她的話的意思,心裏堵得慌,怎麽說都是側妃,難道連自己梳頭的權利都沒有?


    這兩天這個晶珠也一直跟她做對,不死不活的跟著她,說是保護她,保護沒保護不知道反正一直慪氣,固執的脾氣也上來了,伸出一隻素白的小手不容分辨的說:“把梳子拿來,今天我就自己梳頭。”


    晶珠拿著木梳站梳妝台前,看心寶態度堅決的一定要做親自梳洗,不知道該將梳子給她還是不給,明珠急了,上前將木梳從晶珠手裏拿過來送到心寶手上,輕聲說:“心妃娘娘,奴婢兩個也是按照王爺的旨意做事,王爺交代心妃娘娘什麽事也不用做。”


    心寶拿過木梳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梳理柔滑光滑亮的頭發,從上倒下一百下從下到上一百下,邊梳便說:“將在外軍令還有所不從呢,王爺隻是說不用我做事,又沒說我連自己可以動手的事也要你們幫著做,難不成我連如廁都要你們來幫忙,又不是吃奶的孩子。”


    明珠聽心寶說的有點俗,低下頭去:“心妃娘娘說的是,晶珠姐姐以後隻要好好跟著心妃娘娘,保證她沒事就好。不用什麽事都做。”明珠說話間看著心寶的臉,見她讚同的點點頭,又看向晶珠,晶珠的心思她清楚,還在為心寶獨占祁風心裏不平衡,可是這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和主子慪氣能有什麽好結果,心寶是脾氣好,換做柳妃燕妃不定會怎樣。


    晶珠雖然一直和心寶作對,心裏還是明白的。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心妃隻是想自己梳頭而已。她根本沒資格堅持,好在心寶隻是堅持將梳子要過去。[]


    梳好了頭發,也沒將其挽起,隻是隨意地披散著,看起來很飄逸。


    吃過點心。出了寢室門,祁風有交代隻能在靜安園內走走,想起娘親幾個,心裏熱乎乎的。他們都過得很好,自己也有了希望,現在什麽事都不能做。就好好鍛煉身體讓自己強壯起來,有了機會也要有體力才行。


    心寶在靜安園養精蓄銳,每日堅持不懈的勵誌,外麵的雲殊鐵雪一點都沒閑著,雲殊每天堅持去尋找程夫人。順便在皇後宮門守候看能不能呢過見到依雲,鐵雪每天還是去洗衣園上班,順便看心寶會不會來找李嬤嬤。


    雲殊自從被祁風放出太子府,就開始思考一些問題,自己這樣盲目地一心想將心寶帶出去到底現不現實,就目前他的實力。幾率不是很大,沒有將心寶帶出來。甚至沒多說幾句話,卻讓依雲陷入尷尬的境地,這些天除了春風節看了一眼依雲,說了幾句話,就看著她隨著皇後的鳳輦進了太子府,出來時候一群人也沒顧得上說話,他知道這都是因為他,依雲才被限製。


    周暮塵已經對他下達過旨意,心寶在那裏他就守在那裏,除非帶心寶回來,在太子府他看到的現實就是心寶天天晚上侍寢,祁風對她寵愛有加,所以就算是他闖入太子府罪不可恕理當問斬,祁風也將他送了出來,所以說目前心寶離開太子府的機會為零。


    人閑心事多,閑下來,依雲公主甜美清純的臉龐便不時地出現在腦海裏,想起她對自己毫無戒備,由衷的信任,心裏暖暖的,從小生活在太子身邊,見慣了皇子公主的驕橫,從沒見過一位公主會依雲一樣對他如此的信賴,當初他是劫持她,她卻從未懷疑過,甚至毫無條件的被他利用。


    天天守在皇宮後門,雖然見不到依雲,卻好像就在他身邊,最後等待依雲成了他每天不變的工作。


    雲殊天天早出晚歸,鐵雪依舊去洗衣園,這幾天狠著心沒見李瀟然,因為每次見過李瀟然之後都是無邊無際的後悔,連走路都恍恍惚惚,從小到大周暮塵的話就是聖旨,雲殊的決定就是她的生活。她也曾想過自己的未來,就是做周暮塵的侍妾,或者好一點做個小側妃或者夫人,也努力的爭取過,可是沒想到走到了這一步。


    周暮塵是不可背叛的,那是她從小到大的使命,隻有犧牲和李瀟然的情,可是心裏想得很果斷,過幾天見不到就惶惶不可終日,好不容易很小心,避開兩人經常見麵的時間,隻過了兩三天就忍不住了。


    李瀟然幾乎每晚都在等她,最起碼在她看來是這樣的,每一次都備有她喜歡吃的東西。


    這天又在矛盾中來到李瀟然府邸門前,李瀟然像是知道她會來,飄然俊逸的在門前走來走去,看見她矯健的身姿會意的溫婉一笑,體貼的將她請進去,小門童對她已經很熟悉,躬身見過禮稱她姑娘。


    整潔舒適的房間,讓鐵雪感覺很溫馨,家的味道讓她沉迷,兩人迫不及待的擁在一起,鐵雪覺得這些天壓抑在心底的東西隻有在這一刻才能遣散,她死死地纏在李瀟然身上,感覺將自己體內的積鬱全都轉移,才發出一聲聲銷魂的嬌吟。


    安靜地躺在李瀟然懷裏,鐵雪腦子裏什麽都不想。


    李瀟然輕柔的撫摸著鐵雪黑黑的頭發,看著她烏黑的大眼睛,剛毅的下巴,溫婉的問:“雪兒,想什麽呢?”


    一聲雪兒讓鐵雪內心的柔情泛濫,她嬌羞的將臉貼近李瀟然的胸,一雙有點粗糙的手輕柔的在他肚皮上畫著圈,小聲說:“什麽都沒想,也想不起來,李公子,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你我成了白癡,本來就沒什麽主意,現在更沒了。”


    李瀟然溫婉一笑,高貴柔和:“什麽都不知道才好,女子無才便是德,本公子可不希望我的夫人雙手能寫梅花篆,雙腳能打算盤,隻要好好地拍陪著公子,生一群兒女就行了。”


    鐵雪聽李瀟然說兒女,紅紅的臉變成的爆紅,擔心地說:“公子,我們還未成親,這樣不會被認可?”


    鐵雪的擔心不無道理,女子未婚先發生關係,這是違背道德規範的,絕對不允許,李瀟然柔和的一笑:“隻要本公子認可就好,我爹娘現在恨不得讓我隨便摸一個女子,好傳宗接代,,不用擔心,我知道雪兒是最純潔的。”


    鐵雪害羞的低下頭去,雖然和李瀟然以前未接觸過男子,初夜落紅她是知道的,那天看見落在床單上的一抹紅,她心裏還泛起過一絲甜蜜的失落、


    兩人默默的相擁而眠,李瀟然很快睡去,鐵雪輕輕地將身體挪出,悄悄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離去,聽到她出了門,李瀟然睜開眼睛,他不想讓鐵雪離開,擁著這具溫軟的身軀一覺到天亮,可是他知道鐵雪是不會聽他的,作為一個暗衛,就算去死也要守紀律,要對主子忠誠,鐵雪晚會上一定要回去,哪怕回去遲一點。


    剛才他隻是安慰鐵雪,他也還沒想好對策怎樣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他也曾和鐵雪一樣想過就讓這段情過去吧,就當他欠她的,可是幾天不見他便神情恍惚,鐵雪的影子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每天晚上已經該是成年人的他竟然如鍾情少年般的盼著鐵雪能來,見過一次便覺得心曠神怡神清氣爽,說不出的意氣風發,他曾試探著想要試圖說服鐵雪早早離開周慕塵,這樣特就可以先將她帶進自己府邸,慢慢以侍妾的身份將她帶回家,可是鐵雪一臉堅決,對周暮塵的忠誠超過了兩人之間的情愛。


    這點他倒不怪鐵雪,兩人扮演的角色基本相似,如果輕易背叛主子,他也會看不起的。


    可是這樣長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有點煎熬。


    鐵雪出了房門,看院子裏沒人,足尖一點輕輕飛上房,隻一會便如一隻輕巧的飛鳥回到她和雲殊棲身小院,進了門,打開自己房間,腦子裏又出現了李瀟然,才剛剛離開,怎麽又想起,她甩掉鞋子仰麵躺在床上,自己這是中了什麽毒,明知不能在一起,卻不能把持、


    雲殊在自己屋裏看著鐵雪進了屋,見她穿的衣服頭有點破舊,想起依雲輕柔華麗的衣裙,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來到鐵雪門口,輕輕敲門。


    鐵雪慌忙起身吸上鞋子,打開門,恭順的低頭:“大哥,這麽晚了,有事嗎?”


    雲殊站在門口拿出銀子,以往嚴厲冷酷的聲音柔和起來:“明天去給你賣身衣服吧,看來倪小姐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你我得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說不定是一年兩年。”


    鐵雪低垂著頭,小聲說:“大哥,我有銀子,沒人幫我選也不知道買什麽衣服。”


    雲殊有點憐憫的看著鐵雪,想起依雲甜無邪的小臉,兩女子年紀相差無幾,生活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鐵雪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他幾乎沒將她當做女子,見到依雲他才感覺女子是要被心疼的,便將臉部粗狂的線條擠成一堆:“你那點銀子留下來以後做嫁妝吧,沒人幫你選,你可以看什麽衣服穿的人多,或者和你這麽大的女子都穿什麽,讓裁縫幫你做一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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