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對開木門被突然的踢開,四個身材略微有些魁梧的男人滿麵猥瑣笑容的闖了進來。這四個人穿著的衣服麵料都很好,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不過,他們應該不是住在帝都的貴族,因為在帝都敢闖蘇瑤房間的人,隻有李千秋,也隻有李千秋,君無怨拿他沒辦法。


    四個外地來的紈絝少爺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君子顏和蘇瑤,其中一個藍頭發的站在最中間,被其他三個人包圍著,看來他應該是幾個人的頭。


    這藍發看著蘇瑤陰陽怪氣道:“喲,聽說這醉夢樓的第一頭牌清高的很,賣藝不賣身,今個特來一瞧才知道,原來姑娘你好這一口呀。”


    蘇瑤麵色淡然,輕聲道:“幾位少爺,蘇瑤今日有客,還請幾位少爺自重。”


    “哎呦喂!瞧瞧,瞧瞧,女支女都會說自重了?”另外一個黃頭發的笑著對旁邊的人說,引來一堂哄笑。


    “瞧你說的,人家可是清官兒,怎麽不自重了?不過,這清官兒也不過就是一個名,說不定早就千人枕,萬人騎了。”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樓上樓下的客人紛紛的聞聲聚集到了‘蘇閣’門前,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瞧著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蘇瑤的臉上變得難看了起來,今天這幾個外地佬是故意來找茬的。這冷嘲熱諷的,好不難聽。蘇瑤在醉夢樓一直有君子顏照顧著,媽媽桑也比較疼她,這樣難聽的話還從未聽過,今天還真是頭一遭聽見。


    四個外地佬笑著笑著,突然那黃發的男人突然把眼神定在了君子顏的臉上,雙目突然一冒金星,搓著手說:“嘿。你們瞧,這清官兒的相好也是一個消魂的貨色呀,嘖嘖,瞧瞧這臉蛋,不錯。”說著那黃頭發的男人就大步向前,走到君子顏身邊,眉毛一挑猥瑣道:“小妞,今晚跟咱少爺走吧。價格包你滿意。那方麵,也包你滿意。”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君子顏都敢調戲,嘖嘖。眾人紛紛搖頭。已經可以預料到這四個小牛犢的人生了,悲催呀。


    而相對眾人的倒抽涼氣,蘇瑤是氣得拍案而起。將手中的潑在那黃發男人的臉上,破口大罵道:“這位少爺,這可是醉夢樓。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蘇瑤剛剛禮讓一分已經是給你們天大的麵子了,現在,請你們走!”


    那黃發男人用手抹去臉上的酒,伸手揮來,大罵:“區區一個女支女居然敢對老子這麽說話!”


    話音還未落。巴掌還在半空,君子顏剛剛將酒杯放在嘴邊,用傳音術輕聲道:“蕭清,動手!”


    ‘咻’隻見一道銀光從房梁上落下來,接著就聽見‘咄’一聲,一把帶血的銀色匕首直挺挺的插在桌子上。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緊接著‘噗’的一聲,一蓬鮮紅的血霧從那黃發的男人手腕出噴散而出,隨著噴出的血霧,他的手掌也掉在了桌子上,抽搐著。


    君子顏麵色淡然的手拿著酒杯,腳一蹬桌子,連人帶椅的退出了一步來遠,這是為了避免血沾在衣服上。


    “啊~~~”隨著這一聲慘叫,所有人的臉色都霎時間蒼白了。


    君子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好像沒事一樣站起身來,對所有人一笑道:“都看什麽呢?有什麽好看的嗎?”


    這笑,這聲音,這沒事的模樣,讓人膽寒。這是君子顏嗎?所有人的心裏質問了自己一便,但得到的答案是:她是,她就是君子顏!隻有君子顏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傷人,至於如今的沉著與膽識,他們估計她長大了,磨礪出來的。


    回過神來,和黃發同行的其他兩男人急忙將黃發扶了起來,往外麵的醫館跑去。


    “你…你…居然敢動我的人?我告訴你,你死定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藍發男人指著君子顏,滿是氣得直打顫。


    “好大的口氣呀!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呀。”君子顏囂張的昂著頭,一副看不起他們的樣子。


    藍發男人哼了一聲,手一揮,大喊;“來人!給我拿下這個濺人!”


    踏踏踏,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藍發男人的臉上滿是奸笑。


    腳步聲停,兩支都搭在藍發男人的肩膀上,突然用力向後一掰,‘哢嚓’一聲脆響,清脆悅耳。藍發男人一聲慘叫剛剛叫出一半,就被後麵的人用抹布給堵上了。


    後麵的人走上前來,瞧著小臉,不是司馬還能有誰。司馬拍了拍藍發男人的肩膀,說;“沈大少爺是吧?你好,我是君家的侍衛長,司馬。你父親沈大人正在君府上做客,特讓我來送你回家。”


    君家?一聽見這兩字,藍發的雙眸突然睜得跟牛鈴差不多,此時的他完全忘記了疼痛,他看了看司馬又看了看君子顏,這才想起來時父親告訴他的那個所謂的君小姐。沒想到,這個君子顏居然就在眼前,自己真是剛剛到帝都就捅了一個馬蜂窩呀。


    “把沈大少爺送回家,切忌路上好好的照顧。”司馬把好好照顧四個字說得特別重。那沈大少爺被在幾個侍衛架著走出來醉夢樓,好好照顧去了。


    趕走了其他看戲的人,司馬反手將門一關,走到君子顏身邊,想說什麽,卻又看了看蘇瑤。蘇瑤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借著去換酒的理由走進了裏屋。


    見蘇瑤完全走了進去,司馬才苦口婆心的說:“小姐,您怎麽又來這種地方了?這地方是您能來的地方嗎?你聽聽,人家外麵都說你什麽呀。”


    “外麵怎麽說是他們的事情,管我什麽事。”君子顏滿不在乎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倒上一被酒,淺酌。


    “小姐,再怎麽說,您也是一個女孩子,在這煙花之地,怎麽能…今天的事情您也看見了,您瞧,他們都把你當那什麽了。你說,這事如果被老爺知道了,如何解釋是好?”


    “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就是來這裏喝喝酒,聊聊天。”君子顏的眉毛開始皺了起來。


    “在煙花之地,和一個風塵女子有什麽好聊的,您要什麽酒我給你弄去。您在這裏,成天和一個女支女混在一起,真是……”本來司馬想說自甘墮落,但是不敢說出口。原本他以為君子顏成長了,不會再來這些地方了,沒想到,這剛剛回帝都幾天,就又回到了原地。


    麵對司馬的話君子顏一點也不同意,她將酒喝下肚,拍案而起,怒瞪著司馬,吼道:“你別他嗎的張口就風塵女子,閉口就女支女的。蘇瑤她是自願的嗎?她願意在這裏嗎?一個好好的女孩,莫非就這麽願意自甘墮落嗎?


    風塵女子又如何了?同意都是爹娘養的,都是吃飯菜長大的。她一生下來就是女支女嗎?不要那你的有色眼睛來看待別人,我告訴你,以死酬情墜樓而亡的綠珠是女支女,擊鼓抗金的梁紅玉是女支女,不肯服侍金人吞金而亡的李師師是女支女,拚死救衡王的姽嫿將軍林四娘是女支女,慷慨悲歌死無憾的袁寶兒是女支女!


    女支女也有情有義,比那些虛假的人要好很多。你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古代多少文人墨客喜歡呆在青樓,不為尋歡,隻是為了和自己的知己,能聽自己傾訴的人說上一些苦悶。至於那些庸人自擾的流言蜚語,我不在乎,我想舅舅定然也不會在乎!”


    被君子顏這一口氣的訓斥了一番後,司馬的完完全全的呆了,完全不知道君子顏在說什麽。什麽綠珠,什麽抗金的梁紅玉,又是金人又是橫王的,司馬是一個都沒聽說過。


    君子顏此時也自知自己說錯話了,這裏不是中國,怎麽會知道這些古代可歌可泣的偉大女性呢?一時間太激動了,居然忘記了,一出口就順著出來了。


    “好!好!好一個女支女也有情有意!”門外傳來鼓掌聲和一個對君子顏的話極為讚成的男聲。


    轉目一看,隻見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穿青袍,青色紫眼,五官精致,頗有文人氣質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臉上掛著友好的微笑,如同三月陽光,讓人覺得溫暖。


    “雲少爺。”站在裏屋邊緣滿眼淚水的蘇瑤微微低下頭施禮,輕聲道。


    這位被喚作雲少爺的男人點頭回應,然後看向君子顏說:“剛剛在門外聽見君小姐慷慨激詞,所有忍不住進來看看。雖然我並沒有聽說過君小姐口中的這些女子,不過從君小姐的話中可以想象得出,她們盡是可歌可泣的好女子。”


    這位雲少爺走到桌前,笑問道:“君小姐,在下今天也是來找蘇瑤姑娘喝酒的,不知道君小姐是否介意在下在此討杯酒喝。”


    君子顏看著這位雲少爺,感覺十分投緣。“當然,不介意。”


    君子顏說著走到了桌前,麵不改色的將桌上那支肮髒的手揮開,招呼蘇瑤道:“快叫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蘇瑤應承著,擦幹淚水走去門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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