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幽怔了怔,一時不知道什說麽,隻有道:“多謝蕭師兄。[]”
她與蕭衡無親無故,他三番兩次救她,哪怕是頑石也該有些動容了。隻是她動容之餘,卻仍存著絲戒心,怕人畫好了圈隻等她傻乎乎地跳進去。
尋幽在原地坐久了,腳有些發麻,一時間起不來。
蕭衡看她還坐著,對她伸出隻手:“走吧。”
尋幽愣了下,終於還是伸出手抓住蕭衡的手。蕭衡的手很大,幾乎把她的手抱了起來,一把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旁邊的石牢的馬師兄在黑暗中動了動,尋幽耳尖聽見了動靜向他看去,隻見黑暗中馬師兄也向她看來。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仍知道他此時正驚訝地看著她,林瀾帶她來借煉丹房的時候,卻沒說她身後還有個蕭衡的。
尋幽隻與馬師兄對視了片刻,便被蕭衡拉著走出了石牢。
牢外月色很好,拉出兩道長長的人影。這夜倒像極了她初見蕭衡的那夜,月光傾泄在他的一襲白袍上,熒熒發著光。不用說白衣是極適合蕭衡的,整個蜀山之上尋幽也隻見過他一人能穿出這種謫仙的味道。
蕭衡腳步一頓,突然回頭,牽著尋幽的手猛地往後一滑,下一刻手便捏住她的袖子。
“這是什麽?”
尋幽猛地往後一退,袖子卻仍在蕭衡手上,袖裏的小白蛇已經不安地動了起來,繃緊了身體就要張口咬蕭衡。
“小白!”尋幽對著袖子喝了句,袖裏的小白蛇才漸漸安靜下來。
尋幽歎了口氣,望向蕭衡:“它是我的抓的妖獸。”
蕭衡盯著尋幽看了一陣子,緩緩鬆開尋幽的袖子,轉身向前走去:“天色不早了,你回住處休息,明日隨傳隨到。”
“是,蕭師兄。”尋幽答道,手心裏卻出了層薄汗,隔著袖子摸了摸小白蛇。方才,她真怕蕭師兄一手將它捏死了去。
尋幽散步似地走回小院,一路上不單有帶著紫玉的華嚴頂弟子,還有帶著黃玉、血玉以及其他一些玉的各峰弟子。想是因著蕭衡,他們見了尋幽並沒有攔住她的去路,隻是看著她的眼裏多了分防備。
她回到小院時,其他房的女弟子房裏的燈早已經熄滅了。她推了自家乙號房的門,一進房便躺在臥榻上。蕭衡讓她在房裏休息,可在這種時候,她又哪睡得著,更是練修煉的心都沒了,幾乎一直睜著眼睛到了天亮,腦中亂糟糟地想著些事。最後不知過了多久,才眯了會兒,一睜開眼便腦袋發漲。
尋幽坐起來,在榻上打了會兒坐,腦中才清明了些。
天剛蒙蒙亮,就聽外麵有人叫她,她一出門便有人將她帶到主殿。
主殿內的光線還很昏暗,她勉強能看清,位上坐的還是昨天的一些人。不同的是蕭衡今天也來了,站在嚴師叔身後,見尋幽進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馬師兄早已經到了殿裏,垂著頭站在原地。殿裏的氣氛像在俗世裏的公堂一般,而她卻是被審的犯人。
“尋幽見過各位師伯、師叔,師兄。”尋幽向麵前的人行了個禮。
嚴師叔點了點,看向尋幽道:“冷尋幽,講那日的情形講來於我聽聽。”
尋幽應了聲,眼角餘光瞄了瞄蕭衡,想來定是因為蕭衡在這裏,嚴師叔才不像昨日那樣一口咬定了她就是凶手。
尋幽於是一五一十地將那日的情形說了些,獨獨省了小白蛇的片段。
“於是,我怕陳師兄追上來打我,便用老藤將陳師兄捆了起來,便趕快回了小泉峰。”尋幽說道。
殿裏又是一陣沉默。
“陳師弟是中毒而亡,又是欺負同門,才被捆住,可見與冷尋幽並沒有什麽關係。”蕭衡的聲音在殿裏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清楚地聽見了,“嚴師叔以為如何?”
嚴師兄冷哼了一聲:“你說沒關係,我卻以為他們二人都難脫幹係!”
蕭衡皺了皺眉頭:“師叔此話怎講?”
“昨日驗屍,發現陳師侄頸上有兩個細孔,像是蛇一類的妖獸咬的。我那師侄雖然不濟被縛,可也不是尋常妖獸能近得了身的。”嚴師叔說罷,目光銳利地掃過尋幽和馬師兄。
還好她沒將小白蛇說出來!尋幽硬生生接下嚴師叔的目光,待他不再看她,也沒敢做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嚴師叔臉上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過,卻是不再盯著兩人看了。尋幽稍稍放下心,又轉而看向蕭衡,隻見他也正在她看,倒沒將小白蛇的事說出來。
“陳師侄口中並沒有丹藥殘餘,可見這妖獸定是有心人用丹藥喂的毒獸。”嚴師叔繼續說道,“而眼前兩人恰好也都會煉丹。”
小眼睛是辟了穀的,若是中毒定不會是因為膳食。
尋幽聞言,又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馬師兄。此前她覺得馬師兄沒有出洞的時間,若是如嚴師叔所說,倒有這個可能。
“此二人被帶來時,皆沒時間做準備,想來什麽事都來不及掩藏,命人去將他們一搜便知道。”這次是小泉峰管事開了口,一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一副疲憊的模樣。
嚴師叔還想說什麽,瞧他這樣子,也隻張了張嘴不再說什麽了。
接下來,尋幽便被幾個女弟子押著到了房裏,翻箱倒櫃查了個遍。除了幾身衣服便沒什麽東西,就連儲物袋也被要求打開將裏頭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撒了一地都是。
尋幽的儲物袋裏倒是有些靈石和丹藥,幾個女弟子看到丹藥時,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拿起丹藥就往自己袋裏揣。
尋幽急了,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她們說拿就拿,這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你們都給我把東西交回來!”尋幽一聲大吼,把幾個女弟子震得愣了愣。
隨即就是一個過關符籙扔了過來,澆了尋幽一頭的水。
尋幽被澆得落湯雞似的,這水就像油一樣,澆得心裏的火“騰騰騰”地就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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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看她還坐著,對她伸出隻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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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腳步一頓,突然回頭,牽著尋幽的手猛地往後一滑,下一刻手便捏住她的袖子。
“這是什麽?”
尋幽猛地往後一退,袖子卻仍在蕭衡手上,袖裏的小白蛇已經不安地動了起來,繃緊了身體就要張口咬蕭衡。
“小白!”尋幽對著袖子喝了句,袖裏的小白蛇才漸漸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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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盯著尋幽看了一陣子,緩緩鬆開尋幽的袖子,轉身向前走去:“天色不早了,你回住處休息,明日隨傳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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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幽急了,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她們說拿就拿,這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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