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疼痛,勉強發問著。「……損失如何?」


    「還在統計中!」副官雖然也因為爆炸產生的衝擊而摔了出去,但是副官顯然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此刻副官正忙著指揮那些被摔離座位的艦橋人員回到他們的工作崗位上。「初步統計隻知道我們損失了半數船艦,剩下的船艦都受到了輕重不等的創傷!」


    「發出……向第六艦隊發出我們遭受攻擊的通信……,命令還能……還能發射反艦飛彈的所有船隻,繼續朝向帝國軍的所在方位進行長程飛彈攻擊……!」第二艦隊司令深吸了一口氣,摀著胸部、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如果帝國軍……帝國軍能夠朝我們發射這麽多反艦飛彈,我們之前的攻擊必定沒有造成帝國軍的太大損傷,必須加緊攻擊才行!」


    當聯邦第二艦隊與第三艦隊遭到第四艦隊與第六艦隊所發射的螢火蟲飛彈誤擊時,由第二艦隊與第三艦隊所發射的螢火蟲飛彈也飛抵了聯邦第四艦隊與第六艦隊的位置,並且鎖定了染上螢光染料的聯邦船艦進行攻擊。


    由於認定了帝國軍正在攻擊另外一支聯邦艦隊分隊,第四艦隊和第六艦隊並沒有預期會遭遇到『來自帝國軍的長程反艦飛彈攻擊』;因此聯邦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雖然隻發射了約三千枚的螢火蟲導引飛彈,但是第四艦隊和第六艦隊在措手不及之下,防空火網沒能及時對來襲的飛彈作出反應,因此隻攔截了半數左右的螢火蟲反艦飛彈,剩下的一千五百枚螢火蟲導引飛彈則衝入了第四艦隊與第六艦隊的隊形之間,並且當場擊毀了超過三分之二的船艦。


    刺眼的爆炸光芒在第四艦隊與第六艦隊的隊形之中四處亮起,那些被超過十枚以上螢火蟲反艦飛彈所擊中的聯邦船艦幾乎都是當場爆炸、沒有一艘幸免的;有些船艦的運氣『比較好』,鎖定這些船艦的飛彈數量少些,因此這些船艦雖然或輕或重地還是受了些損傷,但是至少存活了下來。


    杜卡席上將的旗艦,執法者級戰鬥艦『漢摩拉比』號被四枚螢火蟲反艦飛彈擊中了船隻的後半段,不但『漢摩拉比』號的引擎被徹底摧毀,整艘船的後半部更是陷入了猛烈的火災之中;不過,杜卡席上將卻沒有受到傷害,雖然在飛彈擊中船身的時候,杜卡席上將被爆炸震波給震得摔倒在艦橋的地板上。


    「損傷情況如何?」


    從地上爬起來的杜卡席上將高聲問著,但是警笛的聲音實在是太尖銳了,杜卡席上將扯著喉嚨問了三次,他的副官才聽到了杜卡席上將的問話。


    「還在統計中!目前隻知道我們損失了半數,第四艦隊也損失了一半!」副官左手用力按著額頭上那個在爆炸時摔倒而撞出來的傷口上,以阻止鮮血從那個傷口流出來。「閣下,第二艦隊司令官從帝國軍的通訊頻道裏發來了訊息,他們的艦隊也遭到了帝國軍的反艦飛彈攻擊!」


    「帝國軍第二十艦隊怎麽可能同時朝兩邊發動反艦飛彈攻擊……糟糕!!」杜卡席上將猛然一驚。「上當了!我們麵對的帝國軍可能不僅隻是第二十艦隊而已!可能帝國軍七支艦隊都已經進入丹尼伯星係了!不然帝國軍根本沒有辦法發射這麽多的飛彈,而且還是同時攻擊我們兩支艦隊!」


    「閣下,那怎麽辦?」副官焦急地問著。


    「立刻下令所有還能發射反艦飛彈的船隻,朝著帝國軍的所在方位發動反艦飛彈攻擊!」杜卡席上將大吼。「我們必須盡量造成帝國軍的損傷才行!」


    由於機上的雷達受到帝國軍的幹擾,因此兩組聯邦打擊機隊都隻能靠著目視來檢查是否有帝國軍戰鬥機靠近;不過,雖然每個聯邦飛行員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在搜索敵人上,卻沒有人想到要數一數自己的機隊裏到底有幾架飛機;因此,沒有一個聯邦飛行員發現自己的機隊之中多出了四架隸屬於帝國軍第二十艦隊的鳥爪式戰鬥機,即使是像溫克勒上校這樣老經驗的戰鬥飛行員也不例外。


    當兩組聯邦打擊機隊抵達了『應該』是帝國軍艦隊的所在位置時,聯邦打擊機隊的飛行員們沒有看到任何的帝國軍宇宙船艦,聯邦打擊機隊的飛行員看到的是大批『由聯邦製造』的宇航機迎麵飛來。


    既然沒有辦法以雷達訊號來進行敵我識別,聯邦飛行員們隻能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們看見的目標,想辦法以肉眼來進行識別,並且留意著對方會不會先行攻擊自己。如果來的是聯邦自己人,那麽對方絕對不會朝著自己開火;但是如果來的是隸屬於帝國軍的聯邦製宇航機,那麽對方就會朝著自己開火。


    兩組打擊機隊很小心地彼此靠近,而在這兩組機隊靠近到能夠目視彼此機身上所漆著的圖案與徽號時,分別混在兩組聯邦機隊之中、隸屬於帝國軍的八架鳥爪式戰鬥機突然漫無目標地發射了雷射光束和離子光束。


    這些沒有瞄準任何目標的雷射與離子光束雖然沒有擊中任何目標,但是卻瞬間打亂了兩組聯邦機隊的隊形;為了怕遭受攻擊,飛行員們將戰鬥機加到最高速度進行激烈的閃避運動,同時以自己的眼睛四處觀察著,希望能夠找出混在自己隊形之中的帝國軍鳥爪式戰鬥機。


    雖然大部份的聯邦飛行員都能約束自己不隨便朝著看起來不知道是敵軍還是友軍的目標開火,但是少部份神經比較纖細、比較承受不住戰場壓力的聯邦飛行員卻沒有辦法克製自己的恐懼;為了不讓自己被『帝國軍』給擊落,那些承受不住戰場壓力的人終於開始朝著一切自己認為可疑的目標開火攻擊,他們認為被攻擊之後會立刻還擊的一定是帝國軍,而沒有立刻還擊的則是自己這方的聯邦飛行員。


    但是當這些受不住壓力的飛行員開火攻擊目標的時候,其他的聯邦駕駛員見到這些和自己有著相同機身塗裝與徽號的戰鬥機開火時,他們的想法卻是『帝國軍的鳥爪式戰鬥機也漆上了和自己一樣的塗裝和徽號』,因此這些飛行員就開始朝著那些『有開炮過』的戰鬥機發動攻擊,而不管那些戰鬥機到底是為什麽而先開火的。


    戰鬥技巧好的飛行員們反擊著那些朝自己開火的戰鬥機,而剛上戰場不久的菜鳥則是瘋狂地攻擊任何開火的戰鬥機;混亂就這樣逐漸擴大,到了最後,所有的聯邦飛行員都被卷入了這場不知道是誰在打誰的混亂之中。


    同樣被卷入這場混亂之中的溫克勒上校雖然有心想安撫混亂的局勢,但是無線電無法使用,而且即使溫克勒上校采用了『不還擊』策略,仍舊是有戰鬥機死咬著溫克勒上校不放、並且拚命地發動攻擊,而且追著溫克勒上校發動攻擊的人還越來越多。


    歎了口氣,溫克勒上校隻能還擊以求自保,不過溫克勒上校僅僅用離子炮癱瘓了那些追擊他的宇航機,以免在無法分辨敵我的情形下誤殺同僚;可是,當其他的聯邦戰鬥機看到了溫克勒上校以離子炮癱瘓目標的作法之後,得到了『啟示』的聯邦戰鬥機群紛紛改用離子炮瘋狂地互相射擊了起來;反正以離子炮癱瘓目標不必擔心誤殺友軍,這使得聯邦飛行員們沒了顧忌,更是不顧一切地放手彼此攻擊著。


    就這樣,由於無法辨識敵我、再加上一些『巧合』而導致的『誤會』,不但兩組聯邦的艦載機混戰成一片,兩支聯邦艦隊分隊也正彼此以長程反艦飛彈互相攻擊著;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所攻擊的目標是帝國軍,卻不知道此時帝國軍的七支艦隊也已分成兩路、在兩支聯邦艦隊分隊的外側完成了包圍圈,並以遙控方式關閉了之前投放在戰場上的電子幹擾浮標。


    電子幹擾浮標被關閉之後,沒有幹擾電波繼續幹擾雷達的運作,正在彼此混戰中的聯邦軍突然發現他們的雷達恢複了功能,但是雷達回複功能卻沒有幫助聯邦軍挽回戰術上的劣勢,而隻是宣告了更巨大的恐怖感即將來臨:聯邦飛行員們發現了正在和他們混戰的對手竟然全都是自己人,而聯邦艦隊也在恢複功能的雷達幕上看到了自己以反艦飛彈拚命攻擊著的目標並不是什麽帝國軍、而是自己的友軍;反而是帝國軍的艦隊群已經從外側將自己的艦隊給包圍了起來。


    「通告聯邦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從其中一艘帝國軍的旗艦上傳來了這樣的通訊。「如果你們投降,帝國軍將會給予你們寬大的處置;否則你們的命運將是悲慘地被就地殲滅!」


    接獲通訊的杜卡席上將看了看周圍,由於才剛經曆了一場『激戰』的緣故,旗艦『漢摩拉比』的艦橋之內還飄著陣陣煙霧;火災警報器的響聲和損害控製人員奔跑的聲音仍舊隱隱約約地從門後的走道上傳來。


    杜卡席上將再看了看他的艦橋人員,許多人的頭上臉上還淌著鮮血;就在這時,一艘船艦爆炸時產生的閃光從艦橋窗外透了進來,照得每個艦橋人員臉上都是一陣詭異的慘白。


    就算我還想繼續戰鬥下去,但是我還能拿什麽來戰鬥?我又剩下些什麽還能拿來戰鬥的?


    「我們……。」杜卡席上將吞了吞口水,再次看了一眼他幕僚人員臉上的絕望神色,好加強自己說出那兩個字的心理建設。「……投降!」


    24


    前線敗戰、聯邦艦隊又一次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後方的時候,聯邦總統魏斯正為了『非常時期聯邦緊急動員議案』在國會接受議員們的質詢。由於通過這項議案對社會所造成的衝擊太過嚴重,不但反對黨的議員不敢讓這個案子輕易過關,就連執政黨的議員們也怕通過了這個案子會對自己的民眾支持度造成嚴重衝擊;即使是擁有戰時總統緊急裁量權的魏斯也考慮到人民的反彈可能會嚴重到無法鎮壓的程度,而不敢一意孤行、寧可多花些時間在議會陪著議員們磨耗著。魏斯無非是希望能拉議會下水一起支持這個案子,這樣即使民意反彈,自己還有一整個議會能夠當自己的擋箭牌。


    當魏斯的秘書蒼白著一張臉,不顧正在進行中的質詢、匆忙跑上質詢台、將一張字條遞給魏斯,而平時總是保持著泰然神色的魏斯隻是瞥了字條一眼就神色大變,正在質詢的議員們馬上就知道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總統先生,請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已經顧不到為自己進行到一半被打斷的質詢而生氣,議員焦急地追問著。


    「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向各位報告。」魏斯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前線的艦隊又打了一個敗仗,全軍覆沒了;帝國軍已經占領了丹尼伯星係,正在朝這裏急行軍之中。」


    「全軍覆沒?!」全場的議員們頓時騷動了起來。「我們的艦隊不是才打退了帝國軍的主力攻勢嗎?怎麽前後兩次戰果相差這麽多?」


    「詳細情形正由軍方在調查之中。」魏斯歎了口氣。「但是根據初步的情報資料,這次進犯的帝國艦隊群是由帝國軍第二十艦隊所領導的。」


    「帝國軍第二十艦隊?!」


    當這個名詞由魏斯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全場的嘈雜聲霎時靜了下來;每個議員們都想到了帝國軍第二十艦隊的恐怖性;聯邦最富有作戰經驗的斯拉特四星上將和最勇猛的查爾斯上將所領導的兩支精銳聯邦艦隊就是敗給帝國軍第二十艦隊而全軍覆沒,兩位上將戰死沙場;在印地亞星係和帝國軍大艦隊對峙的聯邦艦隊也是遭到了帝國軍第二十艦隊從側麵突襲而敗績;原本以為是遭到了帝國工作人員破壞的佩拉格斯造船廠也已經證實是毀於帝國軍第二十艦隊之手──雖然還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帝國軍第二十艦隊到底是怎麽溜過英格瑪星係而不被聯邦的地方防禦艦隊所發現?又怎麽能夠在不驚動聯邦駐衛兵力的情形下『毀掉』佩拉格斯造船廠的?


    而現在帝國軍第二十艦隊的威名又多了一項:全滅聯邦四支艦隊!而這四支艦隊甚至才剛給了前一波入侵的帝國軍迎頭痛擊!


    對聯邦而言,帝國軍第二十艦隊已經不盡盡是『芒刺在背』而已了,從聯邦軍對上帝國軍第二十艦隊每戰必輸的記錄看來,帝國軍第二十艦隊簡直已經成了聯邦軍的克星。


    議員們彼此無聲地對望著,都從同僚的臉上看到了真正的恐懼表情──恐懼聯邦會就此被帝國滅亡的表情、恐懼自己即將失去一切的表情、恐懼自己可能沒有未來的表情。


    「請問議員先生,還有什麽問題需要本人回答嗎?」魏斯有禮地向那個呆在發言台上的議員問著,這才將那個已經有點失魂落魄的議員給驚醒。


    「那……請問總統閣下……。」議員吞了吞口水,努力地克服喉嚨的幹燥所帶來的發聲困難。「從丹尼伯星係到這裏隻需要再經過兩個星係,我們還有哪些兵力是可以用來迎擊帝國軍的?」


    「這個,我很遺憾地向各位報告,為了組成抵禦帝國軍的第四輔助艦隊,丹尼伯星係鄰近星係地方防禦艦隊的所屬艦艇都已經抽調一空了。」魏斯又歎了一口氣,神色黯然地徐徐說著。「即使我們現在從鄰接蓋亞共和國和星際聯盟的邊境星係抽調艦隊回防首都也已經緩不濟急,現在能夠立即出動的隻有常駐首都的第一艦隊而已。」


    「難道……難道沒有別的方法能夠抵禦入侵的帝國艦隊嗎?」議員又急忙追問著。


    「有,但是這些方法若不是緩不濟急、就是沒有成功的保證;例如請求蓋亞共和國出兵對帝國施加壓力、或是暗殺帝國軍高級人員──例如帝國軍第二十艦隊的指揮官。」魏斯答道。「唯一可能來得及的方法,就是立即實施『非常時期聯邦緊急動員法』,如此一來我們可以立即征調民用商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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