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林笑笑,說自己改天再過來。老李正準備送他走,就看見陶浩然從後麵換了一身月白色的綢衣很瀟灑地走了出來,老李暗自叫苦。


    “陶公子,是你?”摩林高興地叫道。


    陶浩然見是摩林將軍,他先是一愣,然後不自然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老李見他們原來是認識的,真是虛驚一場。


    “早知道你認識我們東家,我就不用這麽費力隱瞞了,官爺坐,我去給你倒茶喝。”老李認為自己在這他們說話一定不方便,於是他退了下去,反正這個時候店鋪也沒有什麽生意,大中午的,誰不在家休息呢?


    陶浩然讓摩林坐下來說話,問他怎麽會光顧這種小店?


    “你真不夠朋友,怎麽來大理做生意也不說一聲?雪貞還好吧?”摩林脫口問道,但看浩然的表情似有不悅,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


    “最近生意很好吧?”


    “還行。”


    摩林見陶浩然一副不想把話題進行下去的口氣,他有些尷尬,剛見到他的喜悅也化為烏有了。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有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等摩林將軍走後,躲在一旁的老李走了過來,問浩然道:“東家,你好像不是很喜歡這位官爺?”


    “隻是見了兩次麵而已,談不上交情。”陶浩然淡淡地說道。


    對於陶浩然來講,他來大理是不想見到他們的,特別是在自己最為落寞的時候。剛才摩林突然問起雪貞,讓他就有些敵意,雖然知道他並不是那個意思,但他還是很敏感,他不能告訴摩林。自己家發生變故了,雪貞正在受苦受難。看著別人同情目光,在別人憐憫中生活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否則他也不會逃到大理來,他完全可以在家接受易銘的幫助。


    當摩林告訴王子,陶記的老板是陶浩然時。王子很意外,沒想到世界這麽小。竟然又碰麵了。


    “他一個人來的嗎?林雪貞可來嗎?你們聊了什麽?”王子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摩林的回答讓他有些失望。


    “怎麽會這樣?”


    “我也很納悶,我在想是不是中原發生了什麽變故,問雪貞的情況,他隻說還行,具體的情況也不介紹,好像很怕我問起似的,言語間也是吱吱唔唔的,讓人懷疑。”


    王子沉默了,他也想不通是怎麽回事?


    “要不讓王妃去問一問。可能都是中原人,說起話來也方便?”摩林說道,但看王子的表情,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


    “玉貞還不知道陶記的老板是浩然呢!這樣吧。你就到中原跑一趟,順便給林家送些禮物,自從把人家閨女娶過來,還真沒有好好孝敬過人家呢?”


    “帶什麽好呢?”


    “帶一些大理的特產,茶葉什麽的,算了最好的禮物就是黃金,他們喜歡買什麽就買什麽。”王子認為這樣最合適。


    摩林問自己什麽時候起程?


    “反正你也沒有什麽事,就今天吧!”


    林玉貞後來問王子可打聽到陶記的東家是誰嗎?


    王子輕淡地一笑,笑容很迷人。


    “我一個堂堂的王子,去打聽一個小商人。傳出去讓人笑話。你以後就別買他家的東西了,我讓摩林去中原了。他會從中原給你帶更多更好的東西的。”


    一聽摩林突然上中原,玉貞心裏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她想問摩林怎麽會突然上中原,但一想這有可能是國家大事,自己一個女流之輩還是別問的好。


    王子見她低頭不語,就問她在想什麽?不會是想家人了吧?


    玉貞抬起頭來說道:“怎麽能不想呢?早知道摩林將軍去中原,我應該讓他捎封信回去的,免得娘擔心。”


    “你不擔心你妹妹嗎?也許她過的並不好?”王子故意問道。


    玉貞歎口氣道:“她有自己的婆家,有自己的相公,我這個姐姐遠在千裏,擔心有什麽用?就是有事,也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對於玉貞的回答,王子似乎很滿意,他想還是事後給她一個驚喜吧!


    “今天晚上皇叔請我們過去吃飯,你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一些。[]”王子想起這件事後,提醒玉貞。


    “皇叔,哪一個皇叔?他為什麽突然想請我們去吃飯?”


    王子對於玉貞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滿,他說道:“我就一個皇叔,你怎麽忘了?”


    玉貞不好意思地說道:“對,對,瞧我這記性,我怕我孤陋寡聞的,到時皇叔問起什麽,會給你丟人的,我還是不去的好?”


    “那怎麽行呢?皇叔是一個好很相處的人,雪貞都誇他是一個令人過目不忘的人。”


    “雪貞真是膽子大,怎麽什麽樣的話都敢說,她都忘了自己是有相公的人,怎麽能這麽誇獎別的男人呢?會讓人產生誤會的。”


    玉貞的看法和王子不一樣,不過聽王子這麽一說,她對皇叔也產生了好奇,她想到自己無故被遣送回家,受了那麽多的委屈,都與這個皇叔有關,自己真應該認清他長的什麽模樣才對。


    王子告訴玉貞,皇叔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再說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的。


    玉貞故意問道:“上次我回中原,好像是因為皇叔對你不利,你怎麽現在這麽容易相信別人呢?萬一是一個陰謀怎麽辦?”


    “如果是陰謀,那有你陪著我一起去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值了。”王子開玩笑道。


    玉貞心一緊,她有些不安,自己隻是隨便說說,不會真是這樣的吧?


    “逗你呢,皇叔就是想打我的主意,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


    王子的話並沒有讓玉貞消除顧慮,雖然雪貞也告訴她這都是考驗。但她一直搞不明白誰說的才是實話,她對誰在內心裏都有一種不信任感。


    皇叔的王爺府很氣派。當林玉貞從轎子裏出來時,她一抬頭就看見了威嚴的門臉,然後就看到站在台階上笑盈盈的一個男人,年紀不是太大,叫他叔叔真是叫老了。


    他今天穿著一件紫色的綢衫。健康的膚色閃著光澤,如皎潔的月光溫暖人心。一雙深沉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內心。


    玉貞的心怦怦跳。一直以為陶浩然長的帥,王子長的富貴,易銘長的好看,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皇叔自有一番味道,很是不一樣,那是在沙場曆練的沉澱下來的歲月在身上雕刻的成熟與氣質。


    皇叔熱情地招呼王子進去,並沒有看玉貞一眼,也沒有和她說話,甚至連眼角的餘光在掃過眾人時。仿佛是刻意地跳過玉貞而落到了另一處。


    林玉貞自負自己青春美貌,雖然她不是水性楊花之人,但還是喜歡俘虜男人,特別是優秀男人的目光。隻有在那時,她才感覺自己是眾人眼中的焦點,是最美的女人。


    此時她雖然沒有言語,但明顯有一種失落在心頭,感覺自己被皇叔冷落了。她安慰自己,也許是皇叔囿於自己是晚輩,又是一個女人,當然不能顯得過於親熱了。這樣想著,她的心情才好一些。


    宴席設在花廳裏,隔著漏空的花窗能看到外麵別致的美景。無論從哪一格哪一處都能看到一幅畫。一幅漂亮的圖畫。


    王子很高興,皇叔能請他們夫妻過來吃飯。


    “皇叔家的廚子手藝比皇宮的還好。玉貞。你到時可要好好品嚐一下。”王子的心情大好。


    玉貞抿嘴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麽。她想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不把你放在眼裏。


    皇叔仿佛這才看到林玉貞,他問林玉貞道:“你來自中原,中原的人都喜歡把酒賞月吟詩,很有詩意,不如今天我們也來學一學?”


    “好呀,好呀!”王子認為這個時候可以好好賣弄一下自己所學的中原文化。


    林玉貞淡淡一笑道:“中原有一句話叫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我自小隻是粗略認得幾個字,讓我吟詩真是為難我,要不我就當裁判吧!”


    皇叔聽了索然無味,他想到一個人,問玉貞怎麽評價她的妹妹?


    “真是好奇,你的妹妹卻是很有才情的一個女子,為人也很爽直,在這一點上,她倒像我們大理人。”


    “她和我是同父異母,家教自然不一樣。不知道我妹妹有什麽魔法,讓見過她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玉貞說這話似有所指,讓場麵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男人一生除了追求功名寶貴,還有朋友美酒,當然也少不了紅顏知己。人生在世如能遇一知己那是很美好的事,你妹妹就是這樣一個奇女子,她的坦然大方,她的不凡談吐,處世不驚的從容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以為她的姐姐一定和她一樣呢!”


    王爺的話裏有話,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來,林玉貞隻是尷尬地笑笑,因為在這種時候,她也佩服雪貞總是可以從容應答,而她卻是理屈詞窮,她的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場晚宴吃的很堵心,玉貞一路上都不和王子說話。王子似乎也沒有心情哄她開心,兩人就這樣相持著。


    王爺心裏冷笑兩聲,真是一個浮淺的女人。想當初在大殿之上,那麽高傲,我以為有多了不起,這麽不把人放在眼裏,原來也隻是一個繡花枕頭。


    他釋然了,那次在大殿上,當他聽說皇侄成親,他特意從軍營裏趕回來,拖著一條殘腿,沒想到林玉貞的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微笑著注視著別人,把他冷落在一角。


    他知道也許不是她故意的,因為大殿上來的嘉賓太多,還有其他國家的使臣,沒有人告訴她,她當然會走馬觀花地過去,可是那一刻他還是感覺心受到了傷害,今天他找回來了。


    他知道林玉貞會有很多天沉浸在這種失落的情緒裏拔不出來的。他不是想給她難堪,隻是想讓她明白這個世界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不能永遠高傲的生活,也不可能永遠卑微的生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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