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婉見良辰下著雨還這麽賣力的幫她尋東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攔到:“良辰妹妹快別這樣了。[]這雨下的緊,小心淋濕了。”


    良辰聞此,隨即應道:“逸雲大師贈與的東西,何其珍貴,又是保平安的物件,定是要尋到才行的。姐姐別急,咱們三個一塊找,說不定一會兒就尋到了呢。”


    易婉望著良辰,隻怕良辰淋雨著涼,趕緊招呼映蘭說:“映蘭,趕緊領著你家姑娘去景馨園歇著,我在這邊再找一會兒,若是再尋不到,許是與這物件無緣,也就不再找了。”


    映蘭聽了這話,趕忙應下,又靠在良辰耳邊小聲說:“姑娘的手還帶著傷,也就別在這裏攙和了,就聽了大小姐的話,先行去景馨園歇著吧,我留在在這裏陪著大小姐找就好。”


    良辰聞此,這才憶起自個的手上還有傷,低頭瞧瞧除了微微有些腫外,早就看不出什麽了。看來公主送來的確是好藥。隻這麽一晚上就見效了。


    良辰見著易婉和映蘭都勸自己進屋歇著,輕笑一聲說:“怎麽,婉姐姐是覺的我笨手笨腳,不願用我了?”


    易婉聞此,無奈的笑了笑,知道良辰是在逗她。良


    辰見此倒是收起了笑臉,一臉委屈的對易婉說:“望見姐姐站在雨中忙活,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姐姐對我如此客氣,倒顯得生分了。”


    易婉聽良辰這麽說,趕忙笑笑說:“你這丫頭,就是嘴厲害,行了行了,讓你留在這兒就是了。省的說不疼你。”


    兩人正說著,就見管家顧懷青撐傘往這邊來了,見著易婉和良辰也難得的露出了笑顏,請安說:“給大小姐和沐姑娘請安。不知這大雨的天氣,二位可有這雅興在小園中賞雨啊。”


    易婉見是顧懷青,神情忽然有些慌張,沒有說話,倒是良辰先應道:“我可是沒這閑情逸致的賞雨賞花,可是在尋一個重要的物件,若是顧管家不忙,就幫咱們一塊找吧。”


    顧懷青聞此,不禁問道:“是何重要的物件,簪子還是鐲子?”


    良辰聽了這話,不禁掩嘴笑笑說:“要說這物件重要,倒不是在價值上,而是在情誼上,姐姐不小心把先前逸雲大師贈與的平安符遺失了,這才冒雨出來尋的。”


    易婉聞此,往良辰身後躲了躲,臉驀地羞紅了。


    顧懷青聽了這話,稍稍遲疑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了,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喜色,而後望著易婉說:“大小姐不用急,懷青這就幫著您找找看。隻是這下雨天涼,您和沐姑娘都是嬌弱的女兒身,還是先回屋歇著,等我尋到了,再給您送去就是了。”


    易婉聞此,也不好拒絕,隻扯過良辰的手臂說:“既然顧管家有心,那就勞煩了,良辰妹妹,咱們這就回去吧。”


    良辰見著易婉和顧懷青都有些古怪,卻也找不到緣由,於是隻能應下,臨走前還不忘對顧懷青說:“顧管家也注意身子,撐好傘,可別病了。”


    顧懷青聽了,隻恭敬的應下,便開始仔細的尋起來。


    易婉快走了幾步,便忍不住回身望了望顧懷青略顯稚嫩,卻認真堅毅的臉龐,嘴角驀地揚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臉也更紅了些。


    景馨園裏,洛水見著自家主子與良辰和映蘭一同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說:“主子可是讓我好找,方才隻去門口取了一趟東西,回來主子就不見了,也想不出這大雨的天氣您能去哪裏,可是把我急壞了。”洛水說著,幫良辰和映蘭收了傘,又給良辰道了安。


    易婉聞此,輕聲應道:“隻是自個呆在屋裏悶得慌,出去走走,你先前說去門口取東西,可是取來了什麽。”易婉說著領著良辰到榻前坐下。[]


    洛水見此,也趕忙跟去榻前,從袖中掏出了一張請柬說:“是蘇家送來的請柬,說是三日後蘇小姐要在府中辦個園遊會,請您過去呢。”洛水說著,又望著映蘭問道:“方才也見著映蘭在門口,沐姑娘該是也收著這請柬了。”


    良辰聞此,點頭應道:“婉姐姐,我這大雨天急著出來,就是為了這請柬的事情呢。想著蘇小姐辦園遊會,請咱們去便該賞臉去的。隻是蘇家才被咱們拒了婚,若是這會兒見了未免尷尬,也怕蘇家另有所圖,也著實讓人為難呢。所以就趕緊過來問問姐姐,這園遊會是去還是不去。”


    易婉聽了這話,倒是沒有急於回答,隻吩咐洛水去準備茶點,便拿過那請柬仔細的翻看,過了半晌才說:“這園遊會我本就是不該去的,瞧著這蘇緹請的都是那些未出閣的世家小姐,我這喪夫回府的新寡又有何臉麵去呢,想著良辰你既然來了,也是不情願去的,不去也罷。”


    良辰見易婉微皺著眉,一臉的惆悵,不禁安慰道:“姐姐別怪我說話不規矩,隻是姐姐風華正茂,又生的如此標致,難道真的想在這府中孤獨終老嗎?難道就不想再覓一份真情,與良人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易婉聽了良辰這話,不但沒有好些,反而更加難受了,隻應道:“妹妹真的這麽想?可是寡婦再嫁,可是會讓人恥笑的。更可況真心人難尋,怎會像說的這麽容易呢。”


    良辰聽易婉這口氣,心裏還是有一份期冀未滅的,於是回道:“良辰不明白那些大道理,隻知道日子是自己過的舒服就好,可不是過給旁人看的。隻要自個過的舒心,大可不必在乎旁人的眼光。若是都跟姐姐一般隱忍委屈,良辰這會兒又怎麽可能會嫁給易楚為妻呢?想來我可是名動京城的不祥之人,還未進龐府就克死了他家少爺呢。”良辰說著,頗為自嘲的笑笑,已然將往事都想開了。


    易婉見良辰如此神情,卻覺自個沒有良辰那般豁達,隻是對於那種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好生活的向往,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可是眼下的自己,卻再也沒有那追尋的勇氣了。


    易婉想著,不禁拉過良辰的手柔聲說:“再過不到一月,妹妹就要與易楚成親了,好日子馬上就要開始了,可不比我。眼看著都要做新娘子的人了,過去的傷心事可別想了。”


    良辰聞此,也應道:“那姐姐也要答應我,若是真的遇上了那知心人,可別為了這教條規矩抹殺了那份情誼,否則必定抱憾終生。”


    易婉聽了這話,心裏也坦然了不少,臉上也有了笑容,便點頭應下了。


    易婉正尋思著,猛然望著良辰頸上的紅玉鎖,於是一臉驚喜的問道:“這紅玉鎖可是易楚贈與妹妹的?”


    良辰聞此,低頭望了望頸上的紅玉鎖,淡淡的笑了笑,輕點了下頭。


    易婉見此,不禁笑了笑說:“妹妹是覺的這玉鎖眼熟吧。可是與你原來的白玉鎖是一模一樣的呢。”


    良辰聽了這話,心中早有疑惑,聽易婉先提出來了,也就問道:“姐姐可知這一對玉鎖有何典故,為何一隻在我這邊,一隻在易楚手裏。”


    易婉早就想與良辰說這事,趕巧今日提起,便回道:“原先就想與妹妹說這鎖的來由,隻是沒機會。今日得了閑,便給妹妹講講。”易婉說著,不禁坐直了身子,尋思了一下,便開口講到:“妹妹大抵知道,令尊與家父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聽我娘說,十幾年前我爹偶然得了一塊寶玉,一邊血紅一邊雪白,甚是奇異。經逸雲大師瞧過,說是塊靈玉,隻是要將這玉石一分為二,各自雕琢,配上不同的人,才可得其妙用。那時易楚那孩子還小,身子又弱,於是爹爹就找來了精巧的工匠將那玉石一分為二,各自雕琢成了一紅一白兩把玉鎖。正取了鴻運當頭之意,將那紅玉鎖給了易楚。至於另一隻白玉鎖,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妹妹時,才知道是爹贈與令尊了。”


    良辰聽了易婉的講述,隻覺的一切都是那麽神奇,那麽的妙不可言。


    原來我與陶家,與易楚的緣分早在十幾年前就定下了,如今見著兩隻玉鎖也有重逢的一天,還真是慶幸,即便是先前受了再多的委屈和苦楚,也都是值得了。


    隻是我的那把白玉鎖眼下在易嵐手中,雖不能與易楚湊成一對,那也是天意。畢竟我兒時的一個玩笑,害的易嵐遭受多年夢魘之苦,就讓那玉鎖伴在易嵐身邊,保他平安康祥,夜裏安眠吧。


    良辰尋思著,便望著易婉說:“聽了姐姐的話,我這心裏可是歡喜,實在沒想到這兩隻玉鎖能牽出咱們兩家這樣的緣分,想著也覺的欣慰,倒覺得自個不再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女,可是落葉歸根了。”


    易婉聞此,心中也頗有感慨,隨即應道:“隻可惜妹妹的白玉鎖還被易嵐那不知趣的小子霸占著,若是妹妹不好意思去要,我便替你出頭討回來。正好與易楚湊的那個湊成一對,那才真是一雙璧人呢。”


    良辰聽了這話,趕忙攔著說:“姐姐不要去為難易嵐,想著易嵐多年夢魘卻是我年少無知犯下的錯誤,眼下易嵐好歹借著這白玉鎖得以安眠,若是要回來,怕是又要睡不安穩了。”


    易婉聽良辰說的有道理,但依舊覺的不妥,正要再勸勸,良辰便又接著說:“這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說這鎖湊不湊成一對也是無妨,最主要是這人心。斷不能因為這些講究讓人受了委屈。所以這玉鎖的事情,姐姐也不用與旁人提起,更不要問易嵐討回來。就全當是我這個嫂子對小叔的關懷好了。”


    易婉聞此,也無話可說,隻能點頭應下,也難得良辰有這份心意,心中也是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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