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蘭聽洛水雖然沒說什麽難聽的話,卻是向著良辰向著自個說的,自然也有了底氣,便又對洛水說:“聽見沒有,洛水姐姐說的沒錯,咱們幾個也就是陶府的奴婢,聽的是主子的吩咐,不讓你見楚少爺的不是我倆,是大少爺。你若不服,隻管去求,若是大少爺發了話,咱們絕不攔你。”


    梧桐聞此,氣憤不已,想著這映蘭也沒什麽本事,一出了事情便隻會拿大少爺來壓她,於是頗為不屑的回敬道:“我不管,隻要能見著我們少爺,等回府之後大少爺怎麽責罰我都不在乎,眼瞧著這沐府說了算的不是你倆,我就不信少爺會狠心到不願見我。”


    映蘭瞧著這梧桐甚是難纏,頓時來了氣,隻打算讓這些個護院將她趕走,而洛水似早就猜到了映蘭的心思,雖然也怪梧桐不知進退,卻也不能眼看著事情鬧大,於是將映蘭拖去了一邊,小聲勸道:“眼瞧著這梧桐是不見黃河不死心,若是今日不讓她見著楚少爺,怕是不會罷休的,不如你就進去通報一聲,見不見都看少爺的了,否則出了什麽岔子,咱們都擔不起。”


    映蘭聽洛水說的有理,想著若是自個自作主張將這事給壓下,良辰知道難免又要怪她,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麽,便進屋去回話了。


    這會兒良辰正與易楚在後院一同修理秋千架,瞧著映蘭陰著一張臉來了,良辰忍不住打趣道:“怎麽,誰又惹著你不高興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良辰說著在易楚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了身,瞧著映蘭,臉上還掛著笑。


    映蘭聞此,雙手在身前絞來絞去。甚是不悅,隻望著易楚說:“少爺,您屋裏的大小姐過來瞧你了。是不是請進來啊。”


    易楚聽映蘭這口氣,雖然不敬,卻並沒有生氣,畢竟他如今對梧桐的厭惡並不比映蘭少,於是便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讓她回去。”


    映蘭聞此,臉上這才有了喜色。趕忙應道:“少爺您都不知道。方才梧桐在外頭那一頓的鬧,怕是整條大街上的人都要招引過來了,洛水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聽,如今我出去回話,空口無憑的。那丫頭可未必會信。”


    易楚尋思著,點了下頭,便說:“跟我進屋去。”說著回身便要往屋裏去。


    良辰見此。趕忙攔到:“梧桐被遣去景馨園當差,心裏自然會不服,若是你再不見她。心裏苦楚,萬一——還是見見吧。”


    易楚聞此,無奈的笑了笑說:“梧桐已經不是以前的梧桐了,我心意已決,往後就留她在二姐院裏了。你也不必為她求情,她可是對不起你。”


    良辰聽了這話,迷糊的很,尋思著梧桐平日裏雖然與她作對,卻未害過她,若是說對不起她,未免有些嚴重了,於是望著易楚,十分平和的說:“怎麽,瞧著我像那麽小氣的人,那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我既知你心裏有我,便不會擔心你身邊有誰。我隻希望你每日都歡歡喜喜的過,若是你為了我而遣走了梧桐,我雖然心裏會得意,卻也會不安。”


    易楚知道良辰懂事,但想著梧桐先前汙蔑良辰逃婚,就氣憤不已,想著見了梧桐也不會有什麽好話,倒不如先放幾天,等她真的知錯了再做打算。


    易楚尋思著,也沒有再解釋,便領著良辰進屋了,映蘭瞧著,隻罵良辰傻,怎麽會為梧桐那種丫頭求情,還不如借著這次機會,將那禍害攆走,以後也省的費心了。


    易楚領著良辰在案前站好,提筆要給梧桐寫幾個字,良辰瞧著硯台裏的磨幹了,便隨手加了些水磨了起來,也沒再多說好話。想著易楚心裏自然是有數的,若是自個再插話便顯得矯情了,畢竟自個並不是個聖人,之所以為梧桐求情,也是為求心安,若是易楚堅持,自個也就順其自然好了。(.好看的小說)


    易楚瞧著墨磨好了,便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隻待字跡幹了便將紙折了起來,遞給了映蘭說:“去將這紙交給梧桐,她瞧見了,自會離開,如若不然,隻關上沐府大門不要理會她就是了。”


    映蘭得了這紙,心裏歡喜,也不耽擱,趕忙就送出去了。


    良辰方才瞧著那幾個字,想著易楚的話確實重了些,倒也不知梧桐是在哪裏得罪了易楚,卻也不好再問了。


    易楚見著眼前的筆墨,便問道:“可有什麽字想寫給我。”


    良辰聞此,無奈的撇了撇嘴說:“你明知我不是才女,字也寫的不好看,就長了一張嘴巴會說,往後說給你,你還不樂意?”


    易楚聽著這話,溫和的笑了笑應道:“怎麽都說不過你,可我願意聽你說話,真的。”


    良辰聞此,心裏自然是得意的,隻是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果然不出易楚所料,梧桐瞧見那張紙後,便像是丟了魂似的,偃旗息鼓,也不再鬧了,隻在沐府門口站了半晌,便回去了。


    洛水瞧著梧桐那神情,隻怕路上出了事,便遣兩個護院在後頭跟著,隻等梧桐入了陶府才回來複命。


    接下來的幾日,陶家女眷們也先後過來沐府探望,沁怡公主自是最排場的,不但送了不少補品過來,還請了幾尊鎮宅的祥瑞器物過了沐府。


    而易婉和淑穎為了避其鋒芒,到沒有一道過來,隻待公主走後才過來探望。


    易婉瞧著良辰自然是心疼,倒是淑穎,似是比往日又沉靜了不少,待良辰也不如往日親厚。良辰想著先前淑穎姐為了筠巧洛水之事雖然並未怪罪她,但心結已然是結下了,心裏也有數,知是回不到從前了,雖然覺的可惜,但並不後悔,畢竟自己當時是說了實話,至於這真相到底是什麽,淑穎姐心裏該是比誰都清楚的。


    二夫人尚氏,雖然沒有親自到訪,卻派了玥茼送了不少東西過來,良辰尋思著二夫人身子恐怕又有不適,便從公主送的那些補品中挑了些好的讓玥茼拿回去孝敬二夫人。玥茼一開始怎麽都不肯收,但眼見盛情難卻,也歡歡喜喜的收了下來,謝過之後便回府複命了。


    易卿也時不時過來探望良辰,也與良辰和易楚分析了良辰被擄的事,雖然加緊追查,卻也拿不住龐家的把柄,即便是氣憤難當,但這事也斷然不能鬧大,否則對良辰的聲名不利,商量再三,這事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良辰自個也覺得這事甚是蹊蹺,雖然她是恨毒了龐家,卻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形下賴上了龐家,想著自個雖然被綁去,卻並未受什麽委屈,若是就此算了,也沒什麽不服氣的。瞧著大哥和易楚這些天為這事憂心,心裏也著急,若是就此了結,大家也是鬆了口氣,於是也就答應了。


    易卿自覺的沒用,查了這麽久竟然連一點龐家的把柄都拿不住,自知愧對良辰,也丟了陶家的臉,雖然放下了這追查下去的擔子,但心裏依舊是不舒服,臉上也沒有笑顏。倒比往日更加沉穩內斂了不少。


    至於易嵐,隻與易卿大哥來過一次,其間也沒說上幾句話,往後便沒再來了。


    這段在沐府的時光,許是良辰這一年來最舒心的時候了,與易楚朝夕相處,沒有梧桐從中作梗,也沒有家中的大事小事紛擾,說是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分。


    眼瞧著已經在沐府住了大半個月,易卿和沁怡公主總算是將良辰與易楚的婚期給定下了,是下個月的初六。


    先前陶沐兩府已經將大婚的事情都準備妥當,眼下定了日子,也沒有過於忙碌,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重新準備起來。


    這日,良辰與易楚剛紮好了風箏,正忙著給風箏上色,映蘭就進屋回報說蘇緹來探病了。


    良辰聞此,這才想起自個之所以能得救,全仰仗著蘇緹的幫助,尋思著自個已經回來這麽久,竟也忘了登門拜謝,著實失禮,於是趕忙吩咐映蘭將蘇緹迎進來。


    易楚早先就閑蘇緹吵鬧,不願見她,便先回屋歇著了。良辰也趕緊張羅下人們準備茶點,自個也去前廳候著了。


    良辰瞧著蘇緹進屋,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倒比往日那粉紅的打扮清雅了不少,隻是蘇緹年歲不大,穿這顏色還是有些不襯,卻也比濃妝豔抹的樣子要耐看些。


    還未等良辰發話,蘇緹就親熱的迎了上來,扶良辰到榻上坐下,責怪說:“半月不見,姐姐倒是與我生分了,竟還站著接我,可是折煞我了。”


    良辰瞧著蘇緹是越來越會說話,比上次見麵又溫婉乖巧了不少,心裏也歡喜,於是應道:“瞧你說的,你也趕緊坐著,也是怪我沒長心,回了這麽些日子,竟也忘了感謝我的救命恩人了。”


    蘇緹聞此,溫和的笑了笑應道:“姐姐到底是與我生分了,為姐姐出力,供姐姐差遣,我自然是樂意的,隻是——”


    良辰聽著這話,想著無事不登三寶殿,蘇緹此次前來,必定是有事,雖也猜到了所為何事,本不想攙和,但是自己這邊好歹欠了她的人情,所以便順著那話問道:“隻是什麽?”


    蘇緹聞此,也不含糊,趕忙應道:“隻是,我也有好些時日沒見著嵐哥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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