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緹見良辰待她確不比從前了,心裏也不好受,為今之計,隻有自救,於是猶豫再三,才望著良辰,一臉苦惱的說:“先前在月華樓見了婉姐姐和淑穎姐姐,本想進屋打個招呼,沒成想在門外,卻聽到了些不該聽到的話。”


    良辰本就對蘇緹起了疑,如今聽著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卻故作淡然的應道:“婉姐姐和淑穎姐都是極穩妥的人,閑著開個玩笑也是可能,若是她倆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混話,我瞧著也是偷聽之人別有用心,那耳朵該是給割了才好。”


    蘇緹聽良辰口氣頗重,也不知該不該說下去,隻是眼下良辰已經知道她就是設計擄走她的始作俑者,撕破臉也是早晚的事,如今隻能軟的不行來硬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接著說:“我也知兩位姐姐向來是穩妥之人,隻是她們二人竟在屋裏盤算如何加害公主,我聽了心裏害怕,所以趕緊回來找姐姐商量,看看這事兒該怎麽辦才好啊。”


    良辰聞此,淡淡的笑了笑,望這蘇緹說:“妹妹昨晚是沒睡好吧,怎麽竟說胡話。陷害公主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妹妹嘴巴一張一合,就將這大罪扣在兩位姐姐身上,可是恨毒了我們陶家,要看著我們家破人亡啊。”


    蘇緹聞此,見良辰笑裏藏刀,心裏也不安,本以為此話一出,良辰會嚇的花容失色,沒想到竟是這副神情,倒是品出了良辰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女子,這才放緩了口氣說:“姐姐知道我心係易嵐,易嵐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良辰姐姐是我的親嫂子,那婉姐姐自然也是我的親姐姐。緹兒今日與姐姐這麽說,沒有旁的意思。隻想讓姐姐知道,緹兒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易嵐,將來即便是東窗事發,有什麽誅九族的大難,我蘇緹眼都不會眨一下,甘願赴死的。”


    良辰聽了這話,大概是明白了蘇緹的意思,原是想借著婉姐姐和淑穎姐幾句大逆不道的話在這裏表決心呢。


    隻是這丫頭今日古怪。怎麽就急著這麽做呢?難道她知道我去見了沈嘉蘿。知曉了她幹的昧心事?


    良辰尋思著,心裏還氣著,也未給蘇緹好臉色,隻問道:“話說了一半,還未說清楚,你倒說說我婉姐姐和淑穎姐姐都說了什麽?”


    蘇緹聞此。四下張望了一下,見屋裏沒有旁人,才往良辰身邊靠了靠。小聲回道:“我聽淑穎姐姐說,她想要在公主分娩之時,趁機要了公主的命。對外隻說公主難產而死,自個趁機取而代之。”


    良辰聽著這話,隻覺蘇緹說的不像假話,隻是淑穎姐姐真是好生糊塗,即便心裏真這麽盤算。怎麽能將這話說出來呢。這下可是禍從口出,闖了大禍了。


    良辰尋思著,蘇緹如今既然放話出來,必是有所圖的,眼下聽聽她的意思,才能想出對策,於是也稍稍放緩了口氣,問道:“妹妹說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姐姐愚笨,聽不得那些拐彎抹角的話,妹妹有什麽話還是直說了痛快。”


    蘇緹明白良辰的意思,想著也沒必要再在良辰麵前裝傻了,於是起身跪倒在良辰的腳邊,十分堅定的說:“姐姐,緹兒今日所言,沒有旁的意思,隻想讓姐姐明白,緹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易嵐。姐姐想必已經知道,先前擄走姐姐的人是緹兒指使的。緹兒知道罪孽深重,無顏再來見姐姐,也不敢奢求姐姐的原諒,而緹兒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能挽回易嵐的心啊。”蘇緹說著又往前靠了靠,扯著良辰的裙角說,“如今緹兒跟姐姐說了婉姐姐她們的打算,也沒有旁的意思,隻想告訴姐姐,若是緹兒能入陶家,即便是遭了天大的難,也不會離棄,隻求能生死伴在易嵐身邊,即便是妾室,是丫環也願意啊。”


    良辰最見不得別人哭別人跪,聽著蘇緹的哭訴,這心便軟了,想著蘇緹雖然先前設計擄走了她,隻是那時也隻是在小屋中關了一夜,渴了還有水喝,倒是沒受什麽罪。眼下蘇緹既然認了錯,也不能揪住人家的痛腳不放,此事也算了結了,往後也不必再提。


    隻是婉姐姐跟淑穎姐姐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也要細細揣摩,若是有機會,還是該單獨見婉姐姐一麵,畢竟顧管家那邊還有一筆糊塗賬呢。


    良辰尋思著,便起身將蘇緹從地上扶了起來,柔聲說:“行了,你也別哭了,旁的不敢說,隻是你對易嵐的心意我是看的真切。易嵐向來單純,也該找個善良的姑娘婚配,蘇妹妹你聰慧,該是明白我的意思。”


    蘇緹聞此,如獲大赦,趕忙點頭答應:“姐姐若是肯原諒緹兒,緹兒往後一定洗心革麵,再也不做那些糊塗事了。在姐姐麵前再無隱瞞,隻說實話。”


    良辰瞧蘇緹這下也是怕了,往後也不敢再自作主張了,隻是婉姐姐和淑穎姐姐的事還是蹊蹺,於是問道:“既然妹妹答應往後與我隻說實話,那婉姐姐她們除了公主的事,再說沒說其他的話了?”


    蘇緹聞此,趕忙應道:“緹兒開始聽了那話,嚇的不輕,就趕緊躲開了,旁的也沒聽著,姐姐你說這事兒該怎麽辦啊。”


    良辰想著這事嚴重,為今之計要先穩住蘇緹,免得她出去亂說話,於是回道:“許隻是淑穎姐心裏苦悶,隨便說說的,這事兒容我再想想,蘇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就當是沒聽著就是了。”


    蘇緹明白了良辰的意思,就是讓她關嚴了嘴巴,不願她再攙和這事,於是趕忙豎起三根手指,盟誓說:“我蘇緹發誓,若是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半個字,必定家破人亡,孤獨終老,永遠得不到嵐哥哥的垂青――”


    良辰看出了蘇緹的誠意,也知道蘇緹所有的心思都在易嵐身上,即便是為了易嵐,也不會害了陶家,也就放寬了心,握著蘇緹的手說:“妹妹的話我信了,往後這毒誓也別發了,隻把心思放在易嵐身上,再別生旁的心思,老天爺見了也會動容,成全了你們的姻緣的。”


    蘇緹聽出良辰話中的玄機,難掩高興,滿口的感謝。


    良辰想著蘇緹心係易嵐這麽多年也不容易,既然易嵐有意,若是再不成全,怕蘇緹也會瘋了,隻是沈嘉蘿那邊也是個難題,畢竟腹中還有易嵐的骨血,而那傻小子還什麽都不知道,可是要急死人了。


    眼瞧著離大婚之期隻剩三日了,蘇緹提前一日就搬離了沐府,說是這三日外人不便留在府中打擾,這是規矩。


    而這幾日,沈嘉蘿那邊也沒了消息,良辰想著那沈嘉蘿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怕是一切行動也是等著她嫁入陶府之後再從長計議了。所以這幾日,也是一心準備大婚的事宜,每日忙碌卻甜蜜,想著許久未見易楚,也不知他的心境如何。


    這日傍晚,易嵐領著顧堯將良辰大婚時穿的鳳冠霞帔送了過來。


    良辰迎易嵐進屋坐,心中有許多話想要說,卻也覺的不是時候。


    映蘭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良辰怕她一時興起說錯了話,也就不讓她出來,映蘭也知道自己管不住這嘴,也就答應下來,還說什麽,一瞧見嵐少爺就氣憤。


    易嵐吩咐隨行的侍婢將鳳冠霞帔小心的送去了屋裏,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遞給了良辰說:“這是我娘讓我送給你的,說祝你與我三哥相守到白頭。”


    良辰聞此,趕忙接過了這香囊,瞧著這香囊上繡的並蒂蓮都是由金線繡成,四周的墜子也都是極晶瑩剔透的翡翠穿成,瓔珞細致均勻,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雖然瞧著是件小禮物,卻真真的是件大禮,這價值怕是比一盒子金簪首飾還貴重多了。


    易嵐見良辰喜歡,才說:“我娘說你這丫頭不是俗人,若是像公主那樣送幾盒首飾給你,你既用不上,怕是也不願收,倒不如送個實在的,你掛在身上,也有用。”


    良辰聞此,抬眼瞧著易嵐,謝到:“是啊是啊,這是我收到最好的新婚賀禮,你回去替我回了二夫人的話,說這禮物我喜歡的不得了,等我回府之後,再登門拜謝。”


    易嵐聽著這話,倒是有些不以為然,便問道:“我送你的新婚賀禮,你都不知道是何物,怎麽就斷定我娘送你的就是最好的?”


    良辰聞此,望著易嵐,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渾身上下也藏不了什麽大物件的東西,便應道:“你可不能蒙我,若是拿不出什麽體麵的禮物,我就打你出去啊。”良辰說著,抬手就要打。


    易嵐見此,一把握住了良辰的腕子,沒好氣的說:“你這丫頭,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動不動就動手打人,可是白浪費的我的心意,這寶貝可不給你了。”


    良辰知易嵐是有意戲弄她,便揚聲問道:“陶三少爺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不給我可就要咬人了。”良辰說著,張嘴就要咬易嵐的手腕,易嵐見此,這才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泛著淡黃色光芒的隻有小指大小的小如意在良辰麵前晃了晃說:“喏,這個送你。”


    良辰見此,這才得意洋洋的閉了嘴巴,接過了那精致的小如意,瞧著是真的喜歡這物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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