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那會兒,良辰小睡剛起,見易楚還睡著,也沒擾他,便徑自起身去了院裏。(.無彈窗廣告)


    正尋思著去後院坐坐,就見易嵐領著顧堯進了院,良辰見易嵐焦急的模樣,大抵猜到了所為何事,沒等易嵐問,便迎了上去,小聲說:“你三哥近日身子乏累,也是貪睡,這會兒小睡還未醒,咱們去後院小亭裏坐著說話吧。”


    易嵐聞此,也未多言,便點頭應下了。


    良辰想著天已涼,石凳更是聚了不少的寒氣,不能幹坐,便吩咐青鸞和青鳶拿了軟墊去,整整墊了三層,才讓易嵐坐下。


    易嵐見眾人圍著,不好與良辰說話,回身與顧堯說:“這亭子窄,人多眼暈,你去前院候著吧。”


    良辰聞此,也明白了易嵐的意思,望著青鸞青鳶姐妹倆說:“想著顧堯陪三少爺奔走了一日也該累了,你們就迎他去前廳泡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顧堯知良辰向來厚待家仆,平日裏是喜歡陪少爺過來的,二少夫人因為少爺的緣故,高看了他一眼,自個自然也不能不給臉,便謝了恩,隨青氏姐妹一同下去了。


    見眾人走後,易嵐也耐不住性子,趕忙問道:“方才剛到了門口,就聽聞早上那會兒蘇家找人來傳話,說蘇緹不好。我這心裏雖急,也不敢輕舉妄動,想著這府裏就你是個明白人,便趕緊過來問你了。”


    良辰聞此。瞧著易嵐,淡淡的笑了笑說:“蘇緹沒事,腕子上不過半寸的口子,是流了幾滴血,怎麽也是要不了性命的。也難為你這麽惦記著她,不枉她費這心思引你注意了。”


    易嵐聽了這話,總算安了心,也怪自個魯莽,怎就能信了蘇緹的話,尋思著便抬眼瞧著良辰。(.無彈窗廣告)見良辰臉頰還腫著,趕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說:“想著你臉上的傷抹了藥膏要消腫也是容易,隻是這嘴裏的口子倒是不願好,我便去了藥鋪給你抓了副好藥,又差人熬了藥,濾了好幾遍的藥渣,得了這藥湯。又合著糖漿熬煮。放涼之後,切成藥塊。你得了閑就取一顆含在口裏,甜絲絲的不苦,隻當吃糖塊了。”易嵐說著打開了紙包,取出了一顆,遞給了良辰。


    良辰見此,接過了藥塊放入口中含著。雖然草藥味還是濃烈。好在拌了糖漿不苦,清清涼涼的味道,十分的爽口,便笑著應道:“這藥塊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也虧得你還記著我這傷,倒讓我這個隻會添亂的心裏過不去了。”


    易嵐聞此,白了良辰一眼說:“你這嘴巴,即便是說我好話。我這聽入耳裏也覺的難過,說到底你也是為了我的事才傷成這樣,別說為你熬煮這藥塊了,即便是將這條性命給你,我也是甘願的。”


    良辰隻覺的易嵐是在哄她,也未當真,隻應道:“我這邊有你三哥顧著倒也沒什麽大事,倒是蘇緹,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畢竟沈氏入府之事也快塵埃落定,蘇緹鍾情你多年,求你不得,即便今日自盡作假,難保他日不再生旁的事,你既快為人父,也該拿出些穩重的樣子來,否則這心總是懸著,日子怎能過好。”


    易嵐認真聽著良辰的話,知良辰是實實在在為他憂心,也不想再連累良辰為自個傷神,趕忙答應說:“你隻管養好自個的身子,無論是蘇緹還是嘉蘿,我都會給個交代,咱們便以中秋為期,中秋之前,我定將事情打點妥當。”


    良辰尋思著這幾日易嵐也是經曆了不少事,性子該是比先前沉穩了些,既然已經答應,心裏該是已有了自個的主意,也就不再念他,便小聲提點說:“公主下令將庶母禁足,我雖可以自由出入靜園,但那絡盼居我短時之內還是要避忌的,前幾日聽庶母咳嗽了幾聲,想著常日悶在屋裏,身體怎能舒坦,便差映蘭準備了憑川貝枇杷露,你待會兒替我送去,也跟庶母說說沈氏的事。(.好看的小說)”


    易嵐知母親在府裏不受待見,這會兒也就良辰還念著她的安慰,心裏也是感激,便點頭答應了,隨即問道:“你怎不問問我,沈氏如何,對她入府之事也不關心?”


    “隻要你覺得舒服安心,我又為何要說些掃興的話呢?”良辰說著,輕歎了口氣,“你知我出身不高,自然也不會拿沈氏的出身說事。隻要她是真心待你,即便是出身紅塵,那又何妨,想來這世上,真心最難得,眼下也在你麵前撂了這句話,若是沈氏過門之後,不安分守己,擾了府裏上下的和睦,即便公主不管,我也不會容她。”


    “你倒是很少說這麽決絕的話。”易嵐說著,望著良辰溫和的笑了笑,“你吩咐的事,我都答應了。眼下嘉蘿住在常府,也算安全,我這幾日也不會常常過去,隻等公主得閑肯見她了,再接她過來拜見就好。”


    良辰一聽沈嘉蘿如今身在常府,雖覺事情蹊蹺,卻也沒再追問,畢竟她先前承諾過易楚,再不插手家事,隻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絕不再招惹是非,於是隻點了下頭,便端起跟前的茶碗喝起茶來。


    傍晚時分,易楚才起了身,一睜眼就見良辰坐在床頭瞧他,便扶著良辰的手慢慢的起了身,溫和的笑了笑,問道:“這會兒什麽時辰了,今日是睡久了些。”易楚說著探身瞧了瞧窗外,見夕陽斜斜的打在窗欞上,有些訝然:“太陽已經落山了,想來我睡了也有兩個時辰了。”


    良辰聞此,伺候易楚穿上了外衣,臉上揚著笑,柔聲念著:“見你睡的香,我這心裏就舒服了,想著這幾日,你因為我,夜裏都睡不踏實,可知我心裏多急。”


    易楚瞧著良辰認真的模樣,輕輕摸了摸良辰的劉海,十分寵溺的說:“你隻要每日都好好的,我便夜夜都睡的踏實。眼見天氣涼了,聖都的冬日又冷又長,我就尋思著等中秋之後就領你去嶺南過冬,既暖和舒適,又可避忌府內的紛擾亂事,到時候也可轉道去嶽父母的墓前拜拜,也好盡我作女婿的心意,你說好不好?”


    良辰聞此,心裏高興,上前攬了易楚的頸子柔聲說:“我心裏想著什麽都讓你猜透了,隻是你的身子弱,哪能經得起這長途跋涉的旅途呢?”


    易楚見良辰是真的高興,便扶著良辰的肩膀,盯著良辰一雙水靈的眸子說:“所以這一個多月才要好好養著身子,否則路上病了,可就麻煩了。”


    良辰聞此,趕忙點頭,對即將來到的旅行甚是期待,心裏早就有去嶺南一帶拜祭父母的意思,心裏說不出的愉悅,也算是長久以來頭一件舒心事,正要再與易楚說話,映蘭便叩門進了屋,見良辰與少爺正親熱著,忙掩嘴笑笑說:“奴婢來的可不是時候。”


    良辰聽了這話,趕忙坐直了身子,抬眼瞧著映蘭說:“就你嘴巧,是外頭有事?”


    “少爺和姑娘趕緊收拾一下吧,大少爺已經在廳裏了,這會兒上了點心也奉了茶,二位主子趕緊出去見見吧。”


    良辰聞此,立馬起了身,問道:“大哥來了,也不早說,這會兒可是失禮了。”


    易楚起身穿了鞋子,見良辰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禁笑道:“大哥本就不是拘禮之人,咱們平日招呼已經很周到了,都是自家兄弟,你隨意些就好。”易楚說著便到了良辰身後,拿起桌上一支素銀簪子別在了良辰發間,“都說清水出芙蓉,即便不施粉黛,我娘子也是最美的。”


    良辰這會兒也不管易楚是不是在哄她,隻是這情話說的甚是動聽,心裏既甜蜜又得意,便回到:“女為悅己者容,隻要你喜歡就好。”說著牽易楚來了前廳。


    易卿雖忙於打理生意,但對弟弟妹妹們的事可是仔細,這剛得了一支上好的野山參,一回府便急著給易楚送來。


    良辰入陶府的日子也不短了,也是有些見識的,知這山參確實難得,便推辭說:“如今這樣好的東西已經不多見了,大哥便拿去公主那裏吧。”


    “公主這幾日害喜的厲害,什麽都吃不下,太醫來瞧,說不能食燥熱之物,易楚和弟妹身子弱該好好補補,若是這支用完,我再去尋了好的送來,總之身子要緊,可別虧待了自個。”


    良辰聞此,也隻能應下,想著今早見著淑穎姐那落魄的模樣,心生惻隱,畢竟淑穎姐心中的怨恨都是由大哥所生,若是大哥能加以安撫,心裏的雜念也能少些,於是有意歎了口氣說:“公主雖害喜的厲害,卻最想喝那現磨的核桃露了,否則也不能連夜差人送了幾筐硬皮核桃和一架石墨去淑穎姐姐屋裏,吩咐姐姐親手剝皮磨了送去呢。”


    易卿不知這事,聽了良辰這話,也知淑穎又受苦了,自然領了良辰這心意,便起身告辭說:“三弟和弟妹好好注意身子,若是缺什麽,隻管吩咐顧懷青去辦,我還有事,等明日再過來。”


    良辰聞此,攜易楚起身送了易卿出門,心裏也安穩了不少。想著自個這份心思也是盡了,能不能挽回佳人的心,也要看這造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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