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這會兒瞧著青鳶很不順眼,就憑她抓傷了映蘭這一點,就恨不得立刻將她攆出去。[]隻是事情到底還未弄清楚,場麵上總要過的去,於是盡量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望著青鳶問道:“你說你冤枉,沒有偷盜,那簪子又怎麽會在你這兒?”


    青鳶這會兒嚇的已然不會好好說話了,隻緊緊的抱著青鸞的腿流眼淚,瞧都不敢瞧良辰一眼。


    良辰見此,有些不耐煩,正要再問,青鸞卻一把將青鳶從自個的身旁拉開,厲聲問道:“少夫人問你話呢,你若真是無辜,想證明自個的清白,就將事情如實說了,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


    自打青鸞來靜園伺候,良辰就從未見她這樣著急的模樣,也難怪,青鳶到底是她的親妹妹,如此情形,怎能不慌了神呢。


    良辰尋思著,也想賣青鸞一個麵子,還算客氣的對青鳶說:“你隻將事情如實說出就好,若是錯不在你,我自然公正待你,絕不責怪。”


    青鳶聞此,心裏還是不踏實,抬眼瞧了瞧青鸞,見姐姐都不看她一眼,隻覺的心寒,於是抿著嘴巴,側身望著良辰說,“回少夫人的話,這簪子確實不是奴婢偷的,是在房門口撿的。”


    映蘭聽了這話,可是急了,也不顧頸上的傷,大聲辯駁道:“你這丫頭,紅口白牙隻會說謊,若真是你撿的,便應該即刻歸還給失主。怎就別在了自個發間了呢,況且我這簪子是少夫人賞的,一直放在自個屋裏舍不得戴,又怎麽會遺落在你的房門口,難不成是長了腳自個跑了,或是鬧了鬼?”


    良辰見映蘭激動,生怕她的傷口撕裂,趕緊攔著說:“你旁的話別說,安靜聽著就是,這頸上的傷可是不想好了?”


    易楚聞此。(.無彈窗廣告)也應和說:“若是真的委屈,你家姑娘自然會為你做主,你就安靜聽著,可別讓她再分心了。”易楚說著,便望著青鳶問道:“你既說這簪子是你在房門口撿的,撿時可有旁人瞧見,拾得之後又為何不歸還?”


    青鳶知道自個這會兒是百口莫辯。想著今日是被人算計了,抬眼十分怨毒的盯著映蘭說:“掌事,我雖然先前得罪過你,你瞧我不順眼也是應該的,可我們同是府裏的下人,你又何必如此害我。你敢對天盟誓,今日之事不是你有意栽贓陷害嗎?方才若不是你衝上來要掐我脖子。我又怎會掙紮著抓傷了你呢?”青鳶說完。哭的很無助,良辰見此,側臉瞧了瞧映蘭,見映蘭神情有異,卻也沒說話,心裏便存了一個疑影,想著家事無論孰是孰非都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於是吩咐青鸞說:“地上涼。將你妹妹扶起來吧。”


    青鸞聞此,有些不信,見良辰向她點頭,這才趕緊俯身將青鳶從地上拉了起來。


    映蘭見此,心裏也不是滋味,卻也無從辯白,隻低著頭不說話,良辰瞧映蘭這神情,心裏也有了數,隻長歎了一口氣說:“頸子傷著,身邊不能沒人,我去你屋裏坐坐,陪你說說話。”良辰說著想著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輕率,於是又吩咐說:“夜色深了,你們也早些歇下吧,夜裏若是睡不著,就捫心自問,可有一個是問心無愧的,這事就等我明日從宮裏回來再做定奪,都散了吧。”


    良辰說著,起身將映蘭扶了起來,便往門外走,剛出了門,便對易楚說:“我給她傷了藥,便回去,若是累了,就先睡下吧。”


    易楚見良辰的臉色不好,雖然想陪著她,隻是丫環的臥房自個確實不方便進去,況且聽著良辰的語氣,是想與映蘭單獨說話,也看的出良辰對今日之事心裏已然有了數,便不願再插手,隻輕輕撫了良辰的肩膀一下說:“明日還要入宮,可不要耽擱的太晚。”說完便便轉身往前院去了。


    良辰見還有些粗使丫環在一旁盡等著看熱鬧,頓時來了氣,回身斥責說:“就是因為你們這幫煽風點火的,這日子才不太平,往後再敢生事試試。”


    那些個粗使丫環從未見少夫人如此發火,這會兒也是嚇著了,再不敢湊在近前,都匆忙行了禮之後便回屋去了。


    良辰見人都走了,正要拉著映蘭回屋去,小酌火急火燎的端著盆熱水從小廚房來了,見人已經散了,就跟錯過了什麽似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問道:“少夫人可將青鳶那小蹄子攆出去了,我素日就見那丫頭賊眉鼠眼居心不良的樣子,少夫人明察,將她攆出去算輕的了。”


    良辰聞此,剛消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厲聲教訓說:“我瞧著這院裏最居心不良的就是你,想來我也是看走了眼,竟將你這個多事的丫頭領來了靜園。你若是還有一點良心,就回去好好尋思尋思,以後該怎麽當差,否則我靜園不留的人,陶府也留不得你。”說完上前一把奪過小酌手中的小熱水盆,便領著映蘭回了屋去。


    要說映蘭的屋子,是這後院下房裏最寬敞透亮的屋子,裏麵裝飾紋樣都十分的精致講究,原先曾是陶府大夫人的親妹陸雁荷,如今陸掌事先前在府裏的住所。良辰器重映蘭,無論吃穿用度都與尋常丫環不同,甚至可以與府裏的主子比肩,自問沒有一處薄待了她,隻是今日之事,卻讓自個頭一次對映蘭起了疑,實在不願相信,映蘭是這事的始作俑者。


    映蘭見良辰坐在桌旁不說話,也不知如何開口,便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裏有些悲哀。


    良辰聞此,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拿起熱水盆中的毛巾,輕輕擰幹了水,上前將映蘭的發撩到了頸後,見映蘭頸上的血已經幹了,輕歎了口氣說:“青鳶還隻是一個孩子,你又何必與她置氣呢?”


    映蘭聽了這話,想著良辰已經察覺,尋思著這人到底是不能做些昧良心的事,心裏也有些釋然,隻應道:“簪子是我有意放在青鳶門口的,就是想試試她的為人,沒成想卻將事情鬧大,是奴婢錯了。”


    良辰見映蘭雖然認了錯,卻依舊沒說實話,心裏也不是滋味,想著再不能慣著映蘭,便問道:“若是隻為試為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以至於大打出手呢?我瞧著你要試的不是青鳶,而是青鸞吧?”


    映蘭聞此,想著自個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已然被良辰看透,甚是羞愧,起身就要往裏屋去。


    良辰見此,一把將映蘭拉了回來,按在凳子上坐好,輕聲說:“你這丫頭可真是糊塗,可知這靜園的掌事隻你一個,沒人可以威脅你的地位。在我心裏你也是無法取代的,怎就學起了這栽贓害人的本事?以你的性子,肯定沒這麽多心思,你說這主意是不是小酌給你出的?”


    映蘭想著事情已經被良辰看透,也就不再掩飾了,隻低聲應道:“主意是奴婢自個想的,不怨旁人。”


    良辰聞此,抬手點了映蘭腦門一下,沒好氣的說:“你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你是何為人我還不知,可不用硬替旁人扛著。可知栽贓陷害可是最傷人最齷齪拙劣的手段,你也瞧見青鳶方才的樣子了,想想若是此事落在你的身上,心裏該是怎樣的悲涼。我認識的映蘭不會如此,即便是再大的不滿,也隻會當麵鑼對麵鼓的掐架吵嘴,絕對不會使這陰毒的手段。”


    映蘭聽了這話,隻覺的良辰這幾句失望的話,竟比狠狠抽她幾個耳光還難過,如今想來,也是後悔不已,也知自個原先是鬼迷了心竅,竟聽了小酌的話,就這麽陷害了青鳶偷盜。做了自個先前最不恥的事情,眼下還被主子看透,實在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映蘭越尋思,越覺的沒臉見良辰,於是小聲應道:“姑娘既然都知道,便將我攆出去吧,等明兒個一早我就收拾東西,主子打宮裏回來前,我就走。”


    良辰聞此,心裏也不是滋味,便擎起已經有些涼了的毛巾,給映蘭擦著頸上的血跡,見映蘭咬緊牙關不吭一聲,也是心疼,念著往日的恩情,不想罰她,一邊仔細給她清理著傷口一邊說:“幸好傷口不深,否則脂粉蓋不住,明日隨我入宮,定會被人笑話。一會兒你上了藥,就趕緊睡下,明日早起,穿的體麵些,可別給陶家給公主丟了臉。”


    映蘭一聽這話,回頭一臉訝然的瞧著良辰,沒想到主子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心裏既愧疚又欣喜,淚水隻往眼眶上湧。


    良辰見此,趕緊將映蘭的臉扳過去說:“傷口還未弄幹淨,你急什麽。”


    映蘭聽了這話,聲音有些哽咽的喚了一聲“姑娘”喊的良辰心裏也不好受,卻還是打起精神來對映蘭說:“今日的事是你錯了,雖說知錯就改卻也不能不罰你。明日你打宮裏回來之後,每日早上便去掃院,直到初雪為止,不準偷懶,一定要引以為戒。至於青鳶,你作為掌事也要安撫,往後隻安排些輕快的活就是了。而那小酌,心術不正,不能重用,隻是她是從庶母院裏過來的,不能苛待,近身丫環還讓她做著,隻是別再安排她近身伺候就是了。”


    映蘭聞此,心服口服,想著良辰到底是疼她的,否則這會兒那還能得良辰親自照顧。這下心裏也敞亮了不少,這些日子以來的心結也是解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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