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青找來了幾個仔細的工匠,不出三日,殊源居原來破敗的圍牆便已修好了。(.好看的小說)


    良辰尋思著工匠既已經請來了,即便不方便大修,換換房頂的碎瓦也是好了,省的淑穎心裏怨妒,再生了什麽事。


    殊源居修葺完畢之後,淑穎心裏也痛快了不少,心裏早有一樁事要辦,盤算著正好趁公主不在這機會給辦好了,於是這日早膳過後,便急急的領著筠芊來了靜園。


    良辰本打算去易婉處商量年下田莊上交地租的事,這剛要披了衣裳出門,淑穎就進了屋。


    良辰一瞧,便知又來了麻煩,回想初見淑穎時,她溫婉敦厚的模樣,心中唏噓不已,卻也隻淡淡的笑了笑,未有表露,十分客氣的與淑穎說:“姐姐怎麽有空過來坐坐了,若是有什麽吩咐,隻管叫丫環過來知會一聲就是,何必大冷的天自個過來一趟呢?”


    淑穎聞此,也未應聲,隻等筠巧伺候她將外衣褪去,徑自坐到主位之上後,才與良辰說:“怎麽,妹妹這靜園隻準易婉來,到不許我來了?”


    良辰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可不知是淑穎心裏就是這麽尋思的才有意刁難,便賠了笑說:“姐姐說笑了,我這靜園的大門時時敞開,自然是歡迎姐姐時常過來坐坐的,隻是姐姐您好靜,也不常出來走動,妹妹想見也是巴望不上的啊。”


    淑穎聽了這話,瞥了良辰一眼,輕笑一聲應道:“妹妹既不是大家閨秀。也算是小家碧玉,你作為弟妹不該是常去嫂子屋裏請安的嗎?”


    良辰聞此,自覺理虧,想著自打淑穎與婉姐姐交惡。自個立場站的分明。確實再未去過殊源居請安,如今讓淑穎姐拿住了把柄,自個也是無言以對,隻是今日若是被淑穎占了上風,往後還不知要如何作弄。[]於是向淑穎欠了欠身。十分無辜的應道:“難道姐姐隻把我當做是弟妹?妹妹可是一直將姐姐當做是親姐姐一般,所以平日裏才不講那些虛禮,隻一心與您親近呢。”


    淑穎聽了這話,明顯一怔。見良辰那神情,心裏卻不痛快,見青鸞上了茶之後,便望了青鸞一眼與良辰說:“在妹妹屋裏伺候的當真都是咱們府裏最好的。不像我身邊就筠芊這麽一個得力的人,還是從娘家帶過來的。我見青鸞是個懂事的,妹妹可否割愛,打發她來我這邊幫忙啊。”


    青鸞一聽這話,心下十分的慌張,隻是主子麵前,自個一個丫環哪有插嘴的道理,隻能望著良辰,一臉的驚疑。


    良辰早知淑穎這次是來者不善,卻不想著是為討個丫環而來的。若是尋常丫環也就罷了,青鸞是個難得貼心的丫頭,為人沉穩仔細,從不多言,是比映蘭還要乖巧懂事的,淑穎姐也當真是有眼光,竟給看上了。


    良辰尋思著,就沒打算將青鸞送去別處,便應道:“姐姐也說身邊要有個得力的人,妹妹我身邊除了映蘭跟了我最久,隻有青鸞最貼心,都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咱們府裏有的是好的丫頭,姐姐盡管挑著,瞧上了誰便領回去伺候就是。”


    淑穎聽了這話,琢磨了一下,才說:“咱們府裏倒是易婉和妹妹最有福氣,洛水不必說,是咱們府裏頭一個的人尖,映蘭是貼身伺候過陶美人的人,如今對妹妹也是死心塌地的。至於青鸞也算是新晉丫環裏的佼佼者了,到底是府中主事,什麽都是最好的。”


    若是淑穎胡攪蠻纏良辰倒有應對的法子,如今淑穎這麽說,卻真是讓人頭疼了。(.)所以隻能應道:“姐姐母家是書香門第,我瞧筠芊就被調教的很好,不輸咱們府裏任何一個丫頭,要說近身侍候的丫環,並不在多少,隻講真心的。”


    淑穎聞此,微微皺了皺眉,略顯惆悵的說:“要說對我真心的,這世上莫過於筠巧了。那丫頭如今離府也有幾個月了,在妹妹府上可安好?”


    良辰一聽筠巧的名字,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淑穎姐這次不是為旁的,是為筠巧而來?


    良辰正尋思著,淑穎便念叨說:“筠巧也是個苦命的丫頭,先前被公主所害,差點丟了性命,如今流落在外,連家都不能回,我一想起這事就心痛,妹妹若是真的對我好,便將筠巧給送回來,我既可得個貼心人,也能好好安撫她了。”


    良辰聞此,這才覺的自己癡傻,原來淑穎姐打一進門就開始算計她了,想趁公主不在之時借她的手將筠巧接回府來。


    良辰最憎恨蒙騙耍玩她的人,心裏氣憤不已,但也不好發作,隻十分冷淡的回道:“公主先前就發了話,將筠巧逐出府去,至死不得再踏入陶府的。姐姐是筠巧的主子,這事該是比我更清楚的,您既心裏清楚,何苦來為難我呢?”


    “我可不是為難妹妹。”淑穎說著,起身踱到了良辰身邊,“如今府上是妹妹做主,妹妹若是要誰,哪個敢說不字?即便公主他日回府又怎樣,你可是咱們陶家的當家人,就不想借此給自己立威嗎?”


    良辰怎會聽進去淑穎的慫恿,無論如何也不敢答應,便回道:“府上有公主和姐姐,妹妹如今的榮耀都是您們給的,妹妹又怎敢造次,姐姐若真心想要筠巧好,便不要讓她再入陶府,否則再招惹了公主,任咱們誰都救不了她了。”


    良辰此言雖然沒有冒犯淑穎之意,隻是淑穎聽了這話卻覺的十分刺耳,隻應道:“筠巧對我忠心耿耿,自然願意再回我身邊,妹妹既不願幫我,便不要站在這裏說什麽風涼話,我這就親自去府上一趟,將我家丫環領回來。”


    良辰見淑穎急了,趕忙攔著說:“筠巧如今日子過的安逸,姐姐又何必再去擾她,可知筠巧頸上的疤直到今日還是觸目驚心,夜裏時常夢魘,姐姐如此疼惜她,倒不如放了她好。”


    淑穎聽聞此言,冷笑一聲說:“妹妹的意思是筠巧不願跟我回府去?那妹妹就隨我一同過去,瞧瞧我身邊的丫頭是不是個忠仆。”淑穎說完,便領著筠芊匆匆出了屋去。


    良辰見此,隻怕淑穎再生事,趕緊跟了出去。


    青鸞見主子走的急,連衣裳都未來得及披,趕緊從架子上拿了鬥篷跟了出去。


    映蘭剛從小廚房端了一碟剛蒸好的黃金馬蹄出來,見良辰追著段夫人出了院,趕緊將一碟子點心塞給了身邊的小酌,迎上去攔下了良辰問:“姑娘不是要去大小姐處麽,怎麽又要跟著段夫人出門去?”


    良辰這會兒也不好解釋,便應道:“淑穎姐怕是要生事,你跟我隨她回沐府一趟,讓她親眼見著,也好死心。”良辰說完,回身接過鬥篷,徑自披上,又吩咐映蘭回去多穿件衣裳,才匆匆往正門去了。


    不出良辰所料,府裏的下人當真是不敢安排馬車送淑穎出府去。


    淑穎見良辰過來,自覺臉上無光,望著良辰說:“妹妹當真是會調教奴才,讓這些下人愈發的尊卑不分了。”


    良辰聞此,雖然氣不順,卻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與淑穎交惡,隻應道:“姐姐鮮少出門,奴才們隻是怕伺候不好,所以才不敢隨意安排您出門,姐姐若是不急,便由我來張羅一下。”良辰說完,上前與護院交代了幾句,不多時便趕了一輛馬車過來。


    淑穎見此,也沒再理會良辰,領著筠芊就徑自上了馬車。良辰見此長歎了口氣,招呼映蘭一同上了馬車。


    良辰與淑穎一路無言,各懷心事。良辰想著自個也是許久未回沐府去,也不知府中諸人是否安好。原也不打算在這會兒回去,隻是淑穎姐急著想見筠巧,與其攔著倒不如讓她死了心,畢竟筠巧曾經聲淚俱下的說過,隻願一生留在沐府了此殘生,再不願踏入陶府一步了。


    馬車在沐府前停下,因為事先沒有知會,所以也沒人在府外迎接,良辰此來為避嫌也未帶旁人,便徑自下了馬車,親自上前叩門。


    不多時,有人前來開門,那小廝開門,見是良辰,十分的訝然,半晌才回過神來,匆匆給良辰行了禮,便回身往府裏喊:“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沐府人丁不多,常年無主子在,丫環小子們也都是懶懶的,那小廝聲音清亮,隻喊了幾聲,沐府上下便都聽到了這消息,趕緊都收拾了一下,迎了出來。


    陸掌事為人仔細,時時都警惕著,得知良辰回府,出來的最快。


    良辰見了陸掌事也覺的親近,竟也忘了自己為何而來,未等陸掌事行禮,便上前扶了一把說:“好久不見,陸掌事氣色不錯,身子可還硬朗?”


    陸掌事見了良辰,本就歡喜,難得露出了笑顏,點頭應道:“托小姐的福,奴婢日子過的安逸,這幾個月也圓潤了不少,隻是心裏掛念著您的安危,又不能侍奉在側,心裏不太安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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