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一下子少了三個人,確比往日冷清了不少,就連小年也都草草應付了過去。(.無彈窗廣告)


    再過兩三日,公主的鑾駕也該回府了,各房各院也都開始蠢蠢欲動。


    尚氏依舊安守本分,深居簡出,多日來也隻見了沈氏兩麵,一次是沈氏前來請安,一次便是小年在飯廳裏,統共也沒說上幾句話。


    要說尚氏不心疼沈氏腹中的孩子也是假的,隻是與一個孫兒相比,自個女兒的富貴榮華才是頂要緊的事。若是他日易嫻成了貴妃,還怕往後的日子過的不得意,何必為了一個沈氏與公主作對,平白斷送了易嫻的前程。


    尚氏既有這心,淑穎也從未與沈氏走動,隻在小年夜的時候受了沈氏一禮。便沒說什麽話了。畢竟淑穎這會兒都已經自顧不暇,也沒心思再管旁人的閑事。


    要說良辰有孕,心裏最不痛快的不是旁人,就是淑穎。自打那日得了消息之後,淑穎心裏的怨恨與日俱增,想著身份壓著,自個既奈何不了公主,也不願輸給一個出身還不如她的良辰。本就身子不適,再加之急火攻心,這病就愈發嚴重了。可即便身在病中,也忘不了子嗣上的事情,也與公主先前一樣犯了傻,聽信市井傳言,暗地裏討了些有助受孕的偏方,不但治不好病,還與用藥想衝,一次夜裏竟然吐了血,嚇得筠芊三魂去了七魄,趕緊去尚氏院裏求。


    尚氏早聽出是筠芊在叩門,雖不知這大半夜是為了何事,卻知沒什麽好事。自然不願沾染,隻裝作沒聽見,吩咐底下人不去應門。


    筠芊敲不開絡盼居的門,隻能硬著頭皮去景馨園叩門。易婉也不是對淑穎這些日子以來的作為一無所知。便料到會出事,心裏掛著,每夜都不得安眠。院裏的大門一響,就料到不對,批了件衣裳,就起了身,見筠芊哭的淚人似的,便知是淑穎出了事,便吩咐洛水趕緊去請宋師傅過去。自個即刻就跟著筠芊趕去了殊源居。


    淑穎原是吃壞了藥,倒是不打緊,隻將體內淤積的壞血都吐了幹淨便安康了,並無性命之虞。


    吃一塹長一智,危難關頭。淑穎也看明白,這府裏誰待她是真心的好,也怪自個先前糊塗,怎就能生生斷了與易婉十幾年來的情誼,這會兒也沒臉見易婉,隻伏在床上痛哭不止。


    易婉心疼淑穎,旁的一個字也不多說,隻日日守在床頭照顧,不出五日。淑穎的身子便大好了。


    尚氏見易婉和淑穎又和好如初,心裏也著急,雖然也不指望淑穎這不得勢的妾室往後能幫襯上什麽,卻也不想孤立無援,便又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往殊源居去送。


    淑穎雖然不清楚當晚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易婉夜裏冒著大雪都巴巴的趕來了。庶母卻幾日雪化之後才過來探望,孰親孰遠心裏也就通透了。


    尚氏知道這次之事是自個想的不周全,還想挑唆著淑穎害了沁怡公主的孩子,即便放下身段過來,也非如此不可。隻與淑穎說是看門的丫環睡的沉,沒聽見叩門聲,就想這麽掩蓋過去。


    可這事實到底如何,大家各自心裏清楚,淑穎麵上雖然未說什麽,可口氣冷淡,顯然再不想與尚氏來往了。


    尚氏也不想自討沒趣,也就不叨擾,這幾日下來,便一次再未踏入殊源居。


    眼見都已經臘月二十七了,公主明日便起駕回府。府裏免不了又一陣的收拾折騰。


    良辰不在這些日子,易婉出奇的忙碌,一邊要顧著年下府裏的瑣事,一麵又要顧著淑穎的身子和沈氏的胎像,也幸好顧懷青體貼,才省了些力氣。


    易婉原為了那日琉璃的事情,冷淡了顧懷青好幾日,可有情之人,一日不見,便思之如狂,有什麽不順心意的,也瞬間煙消雲散了,這幾日便又是濃情蜜意了。(.好看的小說)


    沈氏這幾日胎動愈發的頻繁明顯了,接生的蔡嬤嬤日日守在跟前,寸步不離,算著沈氏臨盆之期就在這幾日了。


    想這府上也並非隻有易嵐一個關心沈氏,梧桐這幾日往來也十分的頻繁,幾次相處下來,與沈氏也熟稔起來。


    即便與梧桐常來常往,沈嘉蘿也未拿出真心與梧桐相交,也都是琉璃在一旁時時提醒。


    沈嘉蘿原以為梧桐與良辰是親厚有加的好姐妹,可在琉璃的細細打聽之下,也才知道這梧桐先前如何與良辰針鋒相對,想想也是沐姑娘寬和,才接納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想著梧桐本非善類,深交下去,未必有什麽好處,所以每次梧桐前來探望,沈嘉蘿也都以身子不適來應付,很少說什麽體己的話,隻怕良辰回府之後,誤以為她和梧桐交好,誤會了她的用心。


    梧桐倒也沒想那麽多,隻想著籠絡人心,即便對沈氏花了些心思,也不是非要與她推心置腹,隻想著她往後若是有個溝坎,攙扶不敢奢望,隻要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


    而這會兒,陶府裏心情最好的便是靜園這一院子人了。


    易楚每日都是算著日子過的,並不是算著今兒是臘月二十幾,隻算著良辰還有幾日能回府。


    除了易楚這要做爹的高興,映蘭更是高興的夜裏都會笑醒。打剛得知了良辰有孕這消息開始,便將院裏的好布料盡數搬了出來,選撿著要給未出世的小少爺或小小姐裁衣裳。


    映蘭雖然有心,卻沒這本事,女紅本就馬馬虎虎,裁衣裳更是不在行。好在靜園裏手巧的人不少,頭一個就是青鸞。


    良辰不在,這靜園也沒什麽事,青鸞成日裏閑著,也願意做這些,到借這機會與映蘭親近了不少。


    映蘭早知青鸞不是個有城府的壞人,也願意與她交往,兩人通力合作,孩童用的小衣服小帽子不出幾日便都給備齊了。


    青鳶看著姐姐麵子,也學乖了不少,在映蘭麵前也還謙卑,近日也能與映蘭說笑幾句。倒是小酌在一旁瞧著,氣惱不已,原想挑撥著映蘭與青氏姐妹鬥的兩敗俱傷,沒成想天不遂人願,隻為做幾件衣裳,就和好如初,可忘了過去的恩怨了。


    映蘭原也不了解小酌的為人,幾次事情出來,連少夫人都容不下她,映蘭又怎會不覺的她礙眼。青鸞也不是不知道小酌心術不正,隻是這院裏的事怎麽也輪不到她指點,便也不想生事,平日裏隻避著小酌而已。


    青鳶也不是糊塗的,前幾次被小酌挑唆,自個也沒少吃虧,往後也不敢輕信她了,也聽著姐姐的話,不常與小酌在一處了。


    映蘭想著少夫人明日回府,早上少爺剛走,便張羅著掃除。雖然前幾日剛大掃了屋子,可映蘭掛著少夫人有孕,萬事都要仔細著來,幔帳軟墊都一並換了新的。


    易楚這一日也沒什麽心思,連在鋪子裏忙著的時候,都會淡笑。易嵐在一旁瞧著,也跟著高興,都是要做父親的人,心情都是一樣開闊的。


    良辰一想著明日一早就能就能見了易楚,高興的都合不攏嘴。


    沁怡公主見良辰今日胃口出氣的好,便打趣說:“瞧你這紅光滿麵的樣子,一副思夫心切的模樣,倒顯得我不明事理,硬生生的分開了你倆這恩愛夫妻。可未聽說過小別勝新婚,你帶孕而歸,楚弟一定會更疼愛你的。”


    良辰見沁怡公主當著安婕妤的麵都這麽說,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隻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了。


    安婕妤瞧著良辰,也是感慨良多,便說:“良辰也不必害臊,你沁怡嫂子剛新婚的時候,在我身邊可是一日都待不住,這幾日你也在眼前守著,我這一打泰華殿回來,頭一句便問你大哥怎樣,想我這女兒都是替旁人養的了。”


    沁怡公主聞此,親自起筷給安婕妤夾了一塊魚肉說:“母妃這話說的可不對,您可說說我哪裏不疼您了,眼見您疼良辰比疼我多了,竟打趣自個的女兒。”


    “良辰性子好,我可不能眼瞧著你欺負了她,你們兩個啊,我都疼,隻盼著日子能慢些,好教你倆多陪我。”安婕妤說著,有些難過。想著明日一別,還不知往後坐在一處說話是什麽時候,深宮寂寥,又長年無寵,日子實在太難熬了。


    沁怡公主怎會不心疼母妃,可身在皇家,任誰身上都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都是這世上最無能為力的事情。


    這日傍晚陶美人又差人送了不少封賞過來,陶美人雖然沒有刻意交代什麽,可單看這禮單便不是單贈給良辰的。


    良辰本就不喜這珠玉環翠,這些禮物一件也沒打算留下,便想著回府之後盡數給庶母送去,之後庶母再要去送給誰,便不是她可以管控的了。


    安婕妤原也要賞良辰些好東西,隻是宮裏的日子還長,除了皇上封賞的東西,月例銀子也就那些,宮裏的人隻看銀子辦事,日子也總要過下去,還是要多留些銀子在身邊。良辰思來想去實在不好收這禮,便隻心領了安婕妤的心意。


    安婕妤知道良辰懂事,十分的疼惜,便將自個戴了快二十年的白玉鐲子賞給了良辰,全當是個念想。


    良辰雖不敢高攀,卻將安婕妤當做是半個母親,雖然這會兒收下了安婕妤的禮物,卻打算回府之後再準備些禮物送進宮裏孝敬婕妤娘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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