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嵐見了怎能由著良辰跪,便起身上前要扶。(.無彈窗廣告)


    沁怡公主見此,也沉不住,盯著良辰沒好氣的說:“不關你的事,你又何必來添亂,可忘了先前的虧都是怎麽吃的。”


    良辰原也是虛晃一招,根本沒打算跪在這冷冰冰的地上,見公主先發了話,自個這一肚子的話才有了道出的機會,便小心的將孩子抱在了懷裏,柔聲說:“我與公主都是要做母親的人,怎會不明白母親疼愛孩子的心情,即便是見到路邊的雛貓雛狗都有憐愛之心,何況是這可愛的孩子。”良辰說完,給易嵐遞了個眼色,易嵐會意,便讓去了一邊,良辰順勢抱著孩子走到了公主身前,問道:“公主可仔細瞧過這孩子,我呀,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孩子呢。”


    沁怡公主顯然是被良辰方才那番話說的心軟了,便探身想要瞧仔細那孩子。良辰見此,便往前靠了靠,將孩子抱到沁怡公主麵前,掀開擋在孩子頭頂的小毯子,見那孩子正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人,便高興的合不攏嘴,趕緊招呼公主說:“公主瞧,這孩子生的多俊,哪像個男孩子,我看啊,比個女孩子還漂亮呢。”


    沁怡公主見這孩子分明也是喜歡的,隻是端著架子,也不好露出笑顏,隻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嵐弟生的好,這孩子是像他的。”


    良辰聽了這話,似也了解了公主的心思,便說:“公主瞧這孩子大眼睛撲閃著隻瞧您一個,必是與您有緣。都說這緣分難得,您好歹是他的大嬸嬸,可抱抱他吧。”


    公主禁不住良辰的勸說,本想伸手抱抱這孩子。可見這孩子眉眼像極了易嵐,可那小嘴巴分明與那沈氏一個模樣,瞬間沒了興致。便擺手說:“我可不敢抱他,免得將來出了什麽差池,便盡數賴在了我的身上。”


    良辰聽了這話,想著公主雖然不待見這孩子,可也未到容不下的地步,便示意婷芳上前,將這孩子抱走。自個卻一臉無辜的坐在沁怡公主身邊。瞧著沁怡公主的肚子說:“我的好侄子,趕緊勸勸你的娘親,叫她消消氣,否則你在她的肚子裏可該吃不消了。”


    沁怡公主聞此,瞬間被良辰逗樂了。抬手在良辰眉心點了一下說:“想來也隻有你能在這時候說這些沒心沒肺的賴皮話了。”


    易婉見公主笑了。也算是鬆了口氣,想著闔府上下,能哄住公主的除了大哥,便隻有良辰一個了。


    易嵐瞧著,滿腹的辛酸,想自個原也是桀驁不馴,不隨波逐流的逍遙人,如今卻要為家事所累,還連累了旁人。鬧的家宅不寧,確實非他所願。


    沁怡公主雖笑了,也未放下原先的主意,便收起了笑臉,與易嵐說:“方才與嵐弟說的話,沒有回旋的餘地。今兒除夕暫且作罷,等初一過後,便找個日子將這對母子遷出去吧。”


    良辰聞此,正要開口勸,沁怡公主便側身瞪了良辰一眼說:“我決定的事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你如今有孕,自顧不暇,可不要過來瞎攙和,再說些不知輕重的話,我便攆了你出去,在不許你過來了。”


    良辰聽了這話,知道多說無益,便隻能將都到了嘴邊的話盡數咽了回去,不再做聲了。


    易婉想著公主的話既然已經說死,就無回旋的餘地,便向易嵐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易嵐應下。


    易嵐早有覺悟,是自己有錯在先,公主容不下一個有殘缺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可自個這做父親的,勢必要盡心照顧自己的孩兒,也該一心一意的照料冒死為他誕下孩子的沈氏,怎能由得他倆流落在外,無人照拂。便接下了公主的話說:“嫂子放心,過了初一,我便會領著嘉蘿和孩子離府,絕不賴在府上,讓陶家蒙羞。”


    沁怡公主原還好,聽了易嵐這話卻是動了真氣,便抬手將手邊小桌上的茶碗掀在了地上,厲聲嗬斥說:“嵐弟原是咱們府上最聰慧瀟灑的人,這會兒怎就癡傻上了。我攆的是沈氏母子,這其中的意思,嵐弟怎會不明白?”


    “嘉蘿雖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倆的情誼先放著不說,單憑可她冒死為我誕下孩子,我怎可泯滅良知,棄她於不顧?嫂子這話說的輕巧,可明白人非草木,即便是豢養的犬貓都不可輕易丟棄,何況是個誠心待你的女人和自個的親生孩兒。”


    易嵐說的這席話字字血淚,眼中淚光閃爍,滿懷悲戚。良辰和易婉在一旁瞧著,也都快哭出來了。


    原是那樣開朗明媚的男子,如今卻落得這般狼狽,叫人怎麽忍心。


    沁怡公主見易嵐如此,又怎麽舍得,可自個公主之尊,哪有讓步的道理,便繃著臉不說話,氣氛就僵持在此,屋內除了孩子偶爾的哼呀聲,便再沒了聲響。


    良辰見沁怡公主眉角有些許鬆動,想來也是心軟了,便打算擺個台階叫沁怡公主下,於是清了清嗓子說:“想著今兒是除夕,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這樣冷著臉又是何必呢。我尋思著,沈氏這剛生下孩子還不到一日,即便是遷出府去,也該寬限幾日,怎麽也要坐完月子――”


    沁怡公主聞此,顯然不樂意,便側臉望著良辰,要辯駁。良辰難能由得公主再將這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鬧的緊張,便有意不瞧公主,反而瞧著易嵐說,“公主仁慈,這樣對沈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嵐弟也不要再較勁了。”


    易嵐原也是想好了,公主既容不下嘉蘿和孩子,自己必定要與他倆共進退,自個也一不做二不休,一並遷出府去。可這自立門戶並非易事,自個這些年雖也有些積蓄,卻也隻是平日裏玩樂剩下的小錢。若是買宅買地還差的遠,最多租個小院衣食無憂罷了。可離府之後家裏的月錢便一文也拿不到,若指著去鋪子裏幫忙的零碎銀子,卻也撐不起這個小家來,早晚是要坐吃山空的。


    想到這裏,易嵐心裏十分的懊惱,隻恨自個先前紈絝,流水般的花銀子消遣,如今成了家,才知養家並非易事,也明白父親生前為何定下他而立之年才準分家的原因了。


    易嵐能想到的,良辰怎能想不到,這電閃火石之間,腦中也冒出了個年頭,便試探說:“公主既不願認沈氏和這孩子,怎能由得嵐弟領著他倆在外頭招搖,我尋思著咱們在雁惠山上不有個昱靈山莊一直空置著嗎,想那地處偏僻,平日裏少有人走動。平白空在那兒也是可惜,倒不如將他們母子遷去那裏住下,既不惹眼,也可幫著看院,兩全其美啊。”


    沁怡公主聞此,斜睨了良辰一眼,沒有說話,而後歎了口氣,沒好氣的說,“你這丫頭,怕是早就與嵐弟商量好,來算計我的。”


    良辰聽了這話,覺的這事有譜,便望著易嵐淡淡的笑了笑。


    沁怡公主方才見那孩子可愛,早就心軟了,如今良辰既有這提議,也不願再為難,便抬眼與易嵐說:“就如良辰所言,等那沈氏做完了月子,便送他們母子去昱靈山莊,沒有吩咐,不準下山來。”


    易嵐得了這話,便覺的是最好的結果,趕忙謝過公主,又滿懷感激的瞧了良辰一眼。


    良辰對上易嵐的眼,稍稍嘟了嘟嘴,叫易嵐安心,可自個這心裏卻還是緊張的不行,萬幸中的萬幸,公主應下了這事,否則可真不知如何收場了。


    打沁怡公主的錦華園出來,良辰總算是鬆快了下來,易婉一旁扶著良辰,見良辰額角淌著汗,趕緊掏了帕子給良辰抹了去。


    “瞧這一腦門子的汗,可是嚇壞了吧。趕緊擦擦幹,否則著了風寒,又該遭罪了。”


    良辰聞此,淡淡的笑著,任由易婉抹著。


    易嵐瞧著良辰一句話也沒有說,良辰知道易嵐是心中有話,不願他憋著難受,便吩咐婷芳說:“這天冷的很,你趕緊抱著孩子回去,省的沈姑娘等的焦心。”


    婷芳聞此,趕忙應下便要回去。可良辰方才分明聽說琉璃也過來了,卻自始至終沒見她,便問道:“怎麽沒見琉璃,不是說跟過來了嗎?”


    婷芳聽了這話,趕緊回身應道:“琉璃姑娘方才說錯了話,得罪了公主,剛掌了嘴,叫顧管家給領下去了。”


    良辰聞此,便揮手示意婷芳退下了。


    易婉才想起這一茬,也想到顧懷青那邊去瞧瞧,便趕緊辭了良辰和易嵐,往賬房那邊去了。


    良辰想著既是被公主罰的,一定傷的不輕,也怪這琉璃冒失,怎有膽子得罪公主。


    良辰正尋思,易嵐便抬手將那塊鵝黃色的如意墜子送到良辰跟前,柔聲說:“你昨兒撂在了我那,本想一早拿來還你,誰知先被公主叫來了這裏。”


    良辰瞧著那如意墜子,還似頭一次見一般眼中閃著光芒,雖然真心喜歡,卻還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這如意帶著祥瑞之氣,還是留在嘉蘿身邊護著她和孩子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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