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氏被良辰逼問的啞口無言,兩人正僵持著,易婉急匆匆的掀開幔帳打裏頭出來。果然不出所料,良辰真是與庶母杠上了。


    要說良辰對庶母的恨意可是積攢已久的,若不是為了家宅安寧,怕是早就鬧起來了,如今正撞上這樣的事情,良辰急火攻心,怕是耐不住性子,若是不攔著她,還不知要出什麽亂子。


    易婉尋思著,趕緊上前拉開了良辰,小聲勸道:“你有著身孕,何苦跟自己過不去,易楚常常叫你心平氣和,可都忘了。”


    良辰聞此,雖然冷靜了些,氣卻未消,還想與尚氏理論一番,易婉眼見勸不住,隻能扯了扯良辰袖口低聲提點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咱們還得顧及著易嵐啊。”


    聽了這話,良辰甚為無奈,卻不願見易嵐再被尚氏這不堪的母親所牽連,今日之事若是公主不追究,也罷了。


    易婉心疼易嵐更虧欠良辰,也不願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便與尚氏說:“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庶母心裏該是有數的,今兒您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驚了公主的胎,來日若是追究起來,咱們即便是想幫也使不上勁,隻勸庶母回去多燒幾炷香,否則公主哪裏不痛快,庶母也躲不了。”


    尚氏原就嚇的心驚膽寒,被易婉這席話又嚇了不輕,卻也強裝鎮定,冷著一張臉,領著玥茼拂袖而去。


    尚氏剛出錦華園便站不住,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


    玥茼這會兒早就嚇傻了,慌慌張張半天才將尚氏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玥茼。你說公主是真的不好,還是裝出來。”


    “這——”玥茼尋思著也不敢說,方才她分明瞧見公主臉色蒼白,還滿額頭的汗珠。一瞧便是不好。誰知夫人正在興頭上,滿口怨言,句句頂撞公主,真是攔都攔不住,到如今也怪不得旁人。隻怪夫人這幾日因為小姐晉位份的事得意忘形了,竟惹下這禍事——


    玥茼心裏頭怕的不行,卻也不敢與尚氏說實話,隻能應道:“外頭風涼,奴婢還是先扶夫人回去吧。”


    尚氏見玥茼這神色。就知不妙,心立刻沉了下來,扶著玥茼的手臂。一臉茫然的往絡盼居走去。


    良辰本以為易婉出來喊她是因為公主不好,便急著與易婉進屋去。見公主還算安然的靠在床上躺著,這才鬆了口氣。


    沁怡公主見良辰進來,問了句,“尚氏那老刁婆呢,可滾回去了?”


    良辰聞此,點了點頭。


    沁怡公主會意,便吩咐屋裏的太醫嬤嬤說:“今兒的事若是誰敢出去胡亂傳是非,可得想想是什麽後果。方才我交代的話可都記住了?”


    下人們聞此,甚為惶恐。趕忙應下,就連太醫都忌憚公主三分,不敢有任何異議。


    沁怡公主對下人們的反應很是滿意,便吩咐說:“你們都退下吧。沒有吩咐不許進來。”


    下人們得令,都忙退出了屋去。


    隻等眾人走後。沁怡公主才揮手叫良辰到床前。拉良辰坐下。


    “尚氏那老狐狸如何,見我如此。可是嚇掉了魂?”


    “公主還問,方才不要說尚氏,這屋裏哪個人不是嚇掉了魂似的,您往後若是想怎樣,好歹隻會一聲,叫咱們也有個準備。”


    “做戲便要做全套的,你往後自然會明白,況且我也不是全裝出來的,方才被尚氏氣的,確實頭暈眼花,還好這肚子沒大礙,怕隻怕這孩子會不足月早產呢。”


    良辰知道孩子早產便有夭折的風險,如今公主雖說的輕描淡寫,心裏還不知如何擔心呢。


    隻是今兒公主對尚氏的態度過於反常,若是平日裏,尚氏在公主跟前可是大氣都不敢喘,如今竟登堂入室的頂撞欺負,難不成公主真因為陶婕妤得寵之勢怕了尚氏去。(.無彈窗廣告)


    良辰尋思著,忍不住歎了口氣。


    易婉見這情形,也是著急,趕緊安撫說:“公主和良辰都是有孕之人,無論如何都該仔細自個的身子,方才也說許是會早產,可隻要這幾日精心的養著,挨到按時生產也不是難事。公主嫂子盡管放寬心,良辰你也別苦著一張臉,叫公主瞧著,也不好看啊。”


    良辰聞此,才舒展了眉頭,見公主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本想安慰幾句,誰知公主的心思到不在孩子身上,隻念叨說:“方才讓著尚氏是給陶易嫻些臉麵,誰知那老狐狸沒個分寸,還想處處占上風,我即便再好性子也容不下她。”


    良辰聽了這話,卻不知尚氏以何理由來頂撞公主,一時好奇,本想問句,可想著公主今兒憂思過度,哪能選這個時候添亂,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易婉也十分識相的閉著嘴巴,一個字都不多說。


    可沁怡公主卻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心裏氣的不行,便瞧著良辰說:“嵐弟的婚事一直由你盯著的,你可仔細給我盯好了,若是尚氏再膽敢叢中作梗,我便再不對她客氣了。”


    良辰尋思著,似也察覺了些什麽,想庶母原就對易嵐與蘇緹的婚事有千萬個不願意,可這婚事是公主答應的,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還有便是沈嘉蘿,庶母原是中意她的,可不知中間出了什麽岔子,庶母如今不但避忌著沈嘉蘿,連她的親孫慕凡都不去瞧一眼。易嵐娶的這兩房夫人她都不滿意,也難怪憋著一股子火氣,借著陶婕妤得勢之時,來公主這邊鬧一鬧了。


    良辰也不願多說什麽,便應下了公主的吩咐。


    公主今兒窩著一肚子的火氣,也沒心情說話,便叫良辰和易婉回去了。


    易婉見這天色尚早,本想按著原先的打算與良辰出門一趟,可良辰卻擔心事情未平,再出什麽亂子,便約好明日再去,就各自回了處所。


    錦華園的事情立刻傳遍了陶府,府裏上下人心惶惶。


    良辰方才見公主雖然意識清楚,一副無大礙的模樣,可這心裏不知為何,總覺的不大安樂。


    傍晚那會兒,錦華園來人傳話,說是沁怡公主胎動,接生嬤嬤說要臨盆了。


    良辰聞此,也不慌張,趕緊吩咐祈昌去鋪子傳話,叫三位少爺都趕緊回來。自個這邊也不敢耽擱,領著映蘭便匆匆的趕去了錦華園。


    良辰到時,易婉和淑穎已經在外屋候著了,不多時沈氏也領著丫環婷如過來了。


    良辰聽著屋內沁怡公主叫的淒慘,自個在外頭也使不上力氣,見以丹正端了盆熱水往裏頭進,便拉著她問道:“公主如何,接生嬤嬤是怎麽說的。”


    “嬤嬤說孩子和公主都無恙,隻是公主下午生了一通氣,身子虛虧,沒力氣,這會兒使不上勁,所以孩子一直沒生下來。”以丹說完,也不敢耽擱,趕緊將熱水端了進去。


    沈氏剛誕下孩子,自然知道生孩子的苦楚,便望著良辰,一臉急切的說:“少夫人,公主這樣挺著也不好,若是疼暈了過去可如何是好,總得找人跟她說說話,叫她能使上力氣,否則即便孩子能順產下來,也保不住會血崩啊。”


    良辰沒生養過,自然不知事情的嚴重,到如今也是什麽主意都拿不了,易婉和淑穎與良辰一樣,對這生孩子的事是一竅不通。


    沈氏見此,心裏著急,便要拉著良辰一同進去想辦法,正在這時,易卿正巧趕了回來,連外衣都未脫,便匆匆進了裏屋去。也不顧及著血房男子不能進去的忌諱了。


    良辰見此,才鬆了口氣,隨後見個丫環進屋傳話說,二少爺和三少爺不便進來這產房,一並在正廳裏等喜訊。


    眾人在屋外焦急的等待,卻還是未等到嬰兒的啼哭聲,約麽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忽然聽沁怡公主一聲大喊,隨後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院子。


    良辰聞此,高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多時,以丹出來報喜,說是公主誕下了一位千金,母子均安。


    眾人聞此,也無論男女,隻要母子平安便是大喜,淑穎原來緊繃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幸好隻是個女兒,否則真生下了嫡長子,這陶家便再無她立足之地,看來老天還是有眼的。


    良辰尋思著公主這會兒一定累了,三日之內怕是不能見人,也不願在這打擾,便去正廳叫了易楚一同回了靜園。


    路上良辰還問易楚中意女孩還是男孩,易楚笑而不語,最後還是良辰逼問,他才說出了兒女雙全。


    良辰聞此,也沒再追問,便旁若無人的靠在易楚懷裏嬉鬧,說不出的親昵。


    尚氏得知沁怡公主早產,嚇的麵如死灰,聽聞誕下的是女兒,卻忍不住要慶幸,原也是天有眼,不讓這跋扈的丫頭一舉得男,否則往後還不知要如何張狂。


    可今日害的公主早產,也不知有沒有來日,隻盼著沁怡公主顧及著易嫻,能放她一條生路,否則——


    沁怡公主產後雖然虛弱,卻還是親自摸了摸小女兒圓潤的小臉。這孩子雖是早產,卻十分健壯,也都是平日裏精心的養胎的緣故。


    雖隻是個女兒,但沁怡公主看來,卻是自個的掌上明珠,往後的日子也算是有個指望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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