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一聽說是禮物,尋思著無非是金銀珠寶罷了,倒也沒在意,不一會兒,卻見兩個小廝抬了個一丈寬一丈長的木盒子進來。(.無彈窗廣告)


    良辰見此,雖有些詫異,卻也未太多表露,心中滿滿的好奇。


    兩個小廝小心的將木盒放在了地上,澄兒便迫不及待的吩咐將盒子打開。


    其中一個小廝得令,趕緊將上頭的木頭罩子拿開,一塊黃綠相間的綠色大石頭便呈現在眼前。


    良辰雖也見過些世麵,卻未見送禮送一塊大石頭的,其中必有深意,便問道:“這石頭――”


    “這石頭是王爺特地叫人去泰山搜羅過來的。王爺說,先人總是拿這泰山石來鎮宅,所以這石頭是沾著祥瑞之氣的吉石。王爺聽聞府上近日出了些事情,心裏雖急,但到底不好插手旁人的家事。說起少夫人有孕,也怕您孕中被邪氣侵體,便趕著叫人尋來,一得了就吩咐我即刻將這未經雕琢的原石送來,少夫人若是喜歡什麽花樣,便找匠人雕刻了,隨意的擺在門廳裏也是好的。”


    良辰聽了這話,倒難得瑾王爺有這份心思,大老遠的從泰山搬來了這麽大的一塊石頭。


    “王爺費心了。這樣重的禮我實在受之有愧――”


    “少夫人別推辭,王爺都與我說了,澄兒能有今日,全是依仗少夫人,這點禮物,又算的了什麽?”


    良好聞此,心中生疑,便問了句:“王爺真的都與你說了?”


    “嗯。王爺自然都與我說了。”澄兒說著,一臉感激的望著著良辰說,“王爺說與少夫人您是故交,多虧您在王爺跟前極力舉薦了我。王爺才動了心思,要了我過去。”澄兒說著,忽然垂下了眼瞼。麵露傷感之色,“雁惠山莊的日子,到如今我連想都不敢想,若不是被王爺收進府裏,我怕是活不到現在了。少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澄兒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您的大恩。”


    良辰聽了這話,哪受的起澄兒如此感謝。原也是機緣巧合才促成了這事,澄兒到如今,生活的歡愉,便已是大幸,否則自個真不知拿什麽來補償澄兒了。


    “原是你有福氣。若是我舉薦了個貌醜心惡的人,王爺也不會動心啊。”良辰說著,心裏還是不放心,便多嘴問了句:“王爺待你可好,王妃和側妃們都還和善吧?”


    澄兒聞此,臉頰微紅,點頭應道:“王爺待我很好,吃穿用度都比著司徒姐姐來,閑暇時候也會找我作伴。至於其它姐姐。心裏雖然不服氣些,也隻在小事上給我使些絆子,我已習慣,倒也不在乎了。隻要王爺看重我,我便是最好的。”


    良辰聽了這話,才稍稍安了心。想那瑾王爺到底不是個惡人,卻也是個色鬼,澄兒美貌,有目共睹,即便瑾王爺知道澄兒隻是個頂包的人,也會善待澄兒的。原也是自己想多了,高看了那瑾王爺。


    “你過的好,我心裏頭高興,來時可有去公主院裏坐坐?慕榮那孩子剛滿月就看出生的標致可人,將來必是美人。”


    澄兒聞此,十分淡然的說:“公主怎會願意見我,方才去到門口,以丹便出來說公主小睡沒起,今兒不便相見。我也不是個糊塗人,知道小睡隻是個幌子,所以也不願腆著臉再去求見,便來了少夫人這邊。”


    良辰知道,無論澄兒如今多榮耀顯赫,公主是打心眼裏看不上她的,至於澄兒,心裏是怨是恨,也得弄弄清楚。畢竟澄兒是瑾王爺的寵妾,若是來日瑾王爺真能繼承大統,澄兒必定在後宮之中居高位。這一切雖也是良辰的臆想,可萬事都要有個準備,拉攏澄兒必定沒有壞處。也是時候想個法子,化解澄兒與公主間的積怨了。


    “你了解公主的性子,是雷厲風行了些,可不隻對你,對旁人也是一樣的。你剛來府上時也是見識過的,我也被公主當眾在雨中罰跪,還被公主擲出去的茶碗割傷了臉,到如今仔細瞧瞧臉上依稀能見著些疤痕。她尋常對我倒是好的,可公主是皇上的女兒,她是君我們是臣,伴君如伴虎啊。”


    這些道理澄兒原也明白,隻是經良辰今日所言,很多事情都也釋懷了。


    “不瞞少夫人說,到如今,我的心裏也十分困惑。原也是恨極了公主,隻是回頭想想,若是沒有之前的責難和經曆,我也去不到瑾王爺身邊,有如今衣食無憂的日子,也算是先苦後甜吧。到如今想開了,倒也誰都不怨了,隻盼著能守著眼前的所有,不要輕易失去了就好。”


    良辰聞此,知道澄兒心善,原先的顧慮也盡可打消了。


    “少夫人如今身子重了,萬事都要格外仔細。隻是王府裏,司徒姐姐盯得緊,我也不知何時才有機會懷王爺的孩子。想著王府寂寥,到底要有個自己的孩子作伴才圓滿,否則也總是孤零零的一個。”


    “你還年輕,又深的王爺寵愛,有孩子也是遲早的。你放寬心就好。”


    澄兒到如今也是最喜歡聽良辰說話,隻覺的再難的事,從少夫人口中說出,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了。


    澄兒坐到傍晚才離開,眼見是與良辰姐妹相稱了。


    良辰頭一次見澄兒,便喜歡她,見她有如今的境遇,打心底裏為她高興。


    眼見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良辰算著易楚該回來了,便張羅著擺膳。誰知少軒回來傳話,說是少爺與大少爺今晚有宴飲,要晚些回來,特意囑咐少夫人注意身子,多用些膳食才好。


    良辰聞此,這才想起易楚先前提過,今日要與鏢局的鏢頭商議運送貨物去嶺南的事宜。算算大哥和易楚出發去嶺南的日子也近了。


    良辰尋思著,難免悲傷,與易楚這一別就是三個月,若是再遇瑣事耽擱,這孩子出世時,易楚也不見得能趕回來。若真是如此,該是這人生中一大遺憾了。


    易楚不回來,良辰也是沒胃口,隻草草的用了些,便坐在軟榻上縫製孩子的小肚兜了。


    良辰原以為易楚要很晚回來,卻不想早早的就回來了。進屋也未聞到酒味,良辰心裏高興,卻不忘打趣說:“說是去宴飲,也不見你開懷暢飲,賓客們可不會覺的你掃興了。”


    “大家詳談甚歡,怎會注意到我,我時刻記著你的叮囑,絕不多飲酒,今日不過三杯而已。”


    良辰聞此,十分滿意,忍不住誇到:“我相公是這天下第一君子,答應我的事,從未反悔過。”良辰說著招呼易楚到身邊坐下,拿起剛縫了個開頭的小肚兜說,“你說我們的孩子穿這顏色的肚兜好看嗎?”


    易楚倒也沒心思看那肚兜好不好,隻一臉疼惜的瞧著良辰說:“隻要是你縫製的便是最好的,隻是孩子還未出世衣褲都攢了快一箱子了,咱們孩子可隻有一個身子,這怎麽穿的完。你若是閑暇,便歇歇,做針線多傷眼。”


    “原還是有一箱子衣裳的,可今兒被澄兒那小蹄子燒了半箱子去,連帶著剩下的都熏上了灰塵,眼看是要不得了。這不才急著叫青鸞她們幫著趕製些。”


    易楚聞此,這才明白過來,方才進門見丫頭們,連帶著陸氏都拿著針線在縫製東西,原還覺的奇怪,如今卻找著正解了。隻是這小酌何以會不小心將衣裳點著了。


    良辰見易楚疑惑,便將今日的事都說了,易楚與良辰同仇敵愾,也覺的靜園留不得這樣的人,隻安慰良辰稍安勿躁,小衣裳慢慢縫製便是。


    顧堯這幾日天天回來傳消息,說是少爺在山上一切安好。顧堯說的話,良辰最信,每日能得到這樣的消息,便也安心了。


    沈氏下葬這日,府上隻有顧懷青前去代為悼念,良辰雖然不能到場,也算準了時辰迎著那方向,十分虔誠的給上了炷香,隻求嘉蘿能暫且安息。


    良辰這香剛插好,便見青鳶火急火燎的進了屋,“少夫人,不好了,常家的人在府外喧嘩,說是來要人的。”


    良辰聞此,倒也不稀奇,原以為陶家的人多日前就會來,能忍到今日才來,明顯是盤算好了。


    良辰尋思著,倒與公主一樣,越發懷疑嘉蘿之死是常夫人所為。


    “青鸞,你收拾一下,跟我先去錦華園。”


    青鸞得令,正要去準備,陸氏卻攔著說:“今日這事不該少夫人管,您身懷有孕,該好好的養胎,有公主在府上坐鎮,害怕被人欺負了去?”


    良辰與那常夫人也不過數麵之緣,也說不上有交情。可是與人爭吵確實不是自個所擅長的,到如今,公主產後出了月子,府上的事還是都由公主做主的好,自個喧賓奪主,必然是要引來禍端的,今日這事十分棘手,不管也就罷了,便點了點頭,去了裏屋歇息。


    沁怡公主早就厭極了常氏,斷定沈氏之死便是她策劃指使的,若不是看在八叔的麵子上,早就收拾那老刁婦了。如今她恬不知恥,竟自個找上了門來,分明是惡人先告狀,隻恨這刁婦辦事周詳,到如今也拿不住什麽確實的把柄,才任由這老刁婆胡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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