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杜兩家常來常往,也漸漸熟稔起來,易楚也常與杜勻謙一起切磋琴藝,易嵐也時常去山上走走,心情比先前好了許多。


    舒心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易婉大婚在即,作為兄弟也不能不回去恭賀,易楚與易嵐和良辰商議,打算在易婉成婚前一日回府去。


    陶府上下如今也是忙翻了天,幾日前八王府便來了十幾個人幫著籌備婚禮,易婉的閨房也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易婉這會兒想逃也是來不及,便打算大婚當日,再伺機逃跑。


    良辰回府,沁怡公主最是高興,沒等良辰去請安,沁怡公主便先過來了,見良辰氣色不錯,直誇易楚照顧的好。


    良辰雖然臉上揚著笑,可一回到靜園,難免傷懷,不禁抬手摸著平坦的小腹,心裏百感交集,很不得立刻離開這裏。


    良辰惦記著易婉,便問公主說:“婉姐姐明日大婚,我這裏還有件禮物送她,可方才聽底下丫頭說,莫說是我,就連嫂子您也不能常去景馨園探望呢。”


    沁怡公主聞此,倒是有些不以為然,隻說:“還不是常淺音那賤婦挑唆的。說是按著古製,新娘子大婚之前是要獨處的,八皇叔也就聽了她的話,不叫咱們時常過去探望,可我也管不得這些,想著婉妹妹的時候,便過去瞧瞧,省的她一個人悶的慌。”


    良辰聽著這話,也念叨說:“婉姐姐尋常是愛熱鬧的,原趕上生病,才不願見人。這幾個月來,本就少見麵,明日她便要出嫁了,我怎麽也要見見她。說幾句體己的話。否則往後再在一處說話的機會就不多了。”


    沁怡公主見良辰有些落寞,忙安慰說:“隻是想見易婉,這有何難,我叫含貞先去知會一聲不就得了,你先好好歇歇,我待會叫人來傳話就是。”


    良辰聞此,十分欣喜,忙應下了。


    沁怡公主尋思著又想起了一事,忙拉著良辰的手說:“妹妹可知。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慕凡那孩子已經開始長牙了。”


    良辰聞此,淡淡的笑了笑。“從前就聽說小孩子長的是最快的,一眨眼便大了,如今已經長牙了,然後便開始牙牙學語,可以走路,學寫字,學背詩――”良辰說著,難免傷感,若是腹中的孩子還在,再過三個月也該出世了。


    “原也是我沒用。好好的跌一跤,白白斷送了我孩子的性命。”


    沁怡公主見良辰似是快哭了,忙安慰說:“我從開始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丫頭,這一胎雖沒了,可你和楚弟還年輕。說不準下一胎便是雙胞胎呢。可別平白哭壞了身子,到不值許多了。”


    良辰聞此。也不願叫公主與她一同傷懷,便笑了笑說:“嫂子一說,我就越發的想慕凡和慕容了,這就跟您一道過去瞧瞧,等得了信,再往景馨園看婉姐姐去。”


    公主見良辰豁達了許多,也十分高興,與易楚說過之後,便領著良辰去了錦華園。


    一路上良辰望著這張燈結彩的熱鬧場麵,卻開心不起來,隻覺的婉姐姐這婚事來的突然也十分蹊蹺,要嫁的常少爺先前見過,確實是個穩重溫柔,值得依靠的人,可他家還有個常淺音常夫人,跋扈獨斷的很,婉姐姐若是過門,也不知會不會受氣。


    隻是婚事在即,一切都要看際遇了。但願老天有眼,叫婉姐姐嚐過一次不幸的婚姻之後再給她一個完整安定的家庭,可以一生無憂。


    良辰到如今身子還是有些弱,很多時候也使不上力氣,隻抱了慕凡一會兒,手臂便酸痛難忍,遂將慕凡叫奶娘抱走了。


    沁怡公主見良辰如此疼愛慕凡,心裏也惋惜,若是良辰這一胎能平安生下,還不知是個多好的母親呢。


    良辰坐了一會兒,含貞就回來回話,說是少夫人可以去見小姐了。良辰便告辭,一路跟著含貞往景馨園去了。


    含貞好久沒見良辰,素日不多話的她,也忍不住扯閑話問道:“少夫人原是領著映蘭去的,這回回來怎麽也沒見她?”


    “原是急著來看婉姐姐出嫁,小住幾日便要回去了,隻怕山莊裏沒個人打點,落了灰還要重新收拾,便叫她留下來看屋子了。況且那丫頭剛有了得意的人,早就樂不思蜀,哪有心思與我回來呢。”


    含貞與良辰說話十分舒服,不似與公主那般拘謹,含貞也知少夫人與她說話,從來沒有防備,便歎了句:“映蘭姑娘當真是好福氣。”


    “你怎知自個的福氣就不好,你伺候公主多年,公主念著你的好,往後也會給你指一戶好人家的。”


    含貞聞此,微微怔了怔,才低頭應道:“奴婢雖是公主的陪嫁,卻也是宮婢,怎能隨意出嫁,除非公主見憐,等奴婢二十五時,放了奴婢的奴籍,奴婢才可像尋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出嫁。”


    良辰原不知這些,沒成想卻觸到了含貞的傷心處,才知含貞原先為何會設計勾引大哥,隻是不想一輩子為奴為婢,孤獨終老罷了。心裏頗為感慨,便安慰說:“你既有這苦衷,我知道了便會時刻記在心上,等到了何時的時機,便會與公主說說。想公主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你跟隨她多年,公主一定會憐惜你,怎會叫你孤苦一生呢。”


    含貞聞此,十分感激良辰,卻也沒說什麽,隻淡淡的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便沒再言語了。


    到了景馨園,良辰確實被這門外的陣勢給嚇壞了,門口左右各站了六位侍衛模樣的男子,看那衣裳上的圖騰,該是八王府的人。


    良辰想著陶府雖大,守門的護院也統共六人,八王爺如此大的陣仗,莫不是怕婉姐姐逃婚。


    那幾個侍衛識得含貞,良辰到時,也未為難,便放良辰進去了。


    良辰入院之後,覺的景馨園一如往昔,安靜非常。


    洛水守在門口,見了良辰,忙迎了上來,“少夫人何時回來的,咱們竟不知道。”


    “剛回來還不足兩個時辰呢,便急著來看婉姐姐,她出嫁在即,可好?”


    洛水聞此,也不知如何回答,隻說,“原還是老樣子,不悲不喜,總是躲在屋裏,不願見人。”


    “婉姐姐的病還不見好,也不願叫郎中瞧,真是――”良辰說著,滿心的擔憂。


    “少夫人還未出小月,可別傷懷,我們小姐知道少夫人回來看她,一定高興。”


    良辰聽了這話,也算安慰,便跟著洛水進了屋去。


    易婉原趴在桌上愣神,見良辰來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忙起身迎了上去。


    “妹妹何時回來的,怎沒聽人提起。”


    “姐姐大婚,我怎能不回來祝賀,眼見姐姐圓潤了不少,心情該是不錯的。”


    易婉聽了這話,也不知該如何回,隻叫良辰進裏屋說話。


    “妹妹近日身子還好,見你臉色不錯,山上的生活該是安逸愉快的。”


    良辰聞此,忙點頭應道:“這會兒雁惠山上的花都開了,滿山姹紫嫣紅的,十分好看。我閑暇的時候便與易楚和易嵐一同走走看看花草,有時也去泉邊汲些山泉水,成日裏無事,日子也還閑散些。”


    易婉聽了這話,十分羨豔,“倒是妹妹福氣好呢。”


    良辰到不覺的,反讚易婉說:“記得上次在月華樓,就見姐姐和常公子談的熱絡,想著您二位是最投契的,如今也有了這做夫妻的緣分,著實難得,若說有福氣,也該是姐姐。”


    易婉聞此,是有苦說不出,隻能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應聲。


    良辰尋思著,忙將手中的包裹放在了桌上,急著打開,拿出了自個昨日才繡好的鴛鴦枕套,“妹妹人笨手拙,也想不出什麽好東西送給姐姐,便親手繡了這鴛鴦枕套給姐姐,不管姐姐看不看的上這針腳,總是妹妹我的一片心意。”


    易婉瞧著良辰手中的枕套,繡的十分精巧,便接過來仔細瞧了瞧,稱讚說:“妹妹的繡工真是長進了不少,到如今看來,我也比不過你呢。這份心意,姐姐便收下了。”


    良辰知道今日一別,許是再難見到婉姐姐,便陪易婉說了好一陣子話,才告辭離開。


    易婉見良辰要走,有些落寞,忙扯著良辰的手說:“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見著妹妹,妹妹一定幫我照顧好楚弟,管好這個家啊。”


    良辰聞此,回握易婉的手說:“姐姐三朝回門的時候,不也一樣能見。”


    易婉聽了這話,隻笑了笑,又緊緊的握了握良辰的手,沒有說話。


    良辰打景馨園出來,心裏一直覺的不對勁,隻感覺婉姐姐今兒總是怪怪的,卻也說不準哪裏怪,也未過多放在心上,便回了靜園。


    傍晚那會兒,顧懷青將良辰和易楚明日要穿的吉服送了過來。


    良辰瞧著顧懷青的眼光也是冷冷的,不知婉姐姐出嫁,這顧懷青心裏是何種感想。


    良辰尋思著,從首飾盒裏選了一隻海棠圖樣的金簪遞給了顧懷青說:“不知管家大婚如此倉促,也未來的急送賀禮,你便將這隻海棠簪子轉送給她,也代表我這一片心意。”


    顧懷青自知無臉,便俯首接過良辰遞來的簪子,“謝少夫人賞。”


    良辰見顧懷青臉色不好,也有些糊塗了,隻是婉姐姐都要出嫁了,再問往事也沒了意義,便叫顧懷青退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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