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嵐既然已經知道了,良辰便不打算瞞他,可有些事情不便細說,到底也不知映蘭究竟都說了些什麽,便隻撿了些無關緊要的話說了。(.好看的小說)


    易嵐心中早已有了定論,找良辰也隻是確認而已。既得了確認,也不想在這裏擾了良辰的清淨,起身就要走。


    良辰知道易嵐正在氣頭上,隻怕他不理智,忙上前攔了他,“你要去哪?”


    “我去問問她,當年為何要做那些背信棄義的事,若不是她有錯在先,怎會種下惡果,傷了這些性命。”


    良辰知庶母患了癆症,身子虛弱的很,易嵐若是這會兒去鬧,怕是要出大事,便說:“今兒才年初一,你便想鬧出些大事不成。庶母如今病重,你可別耽誤了她養病,一切還等她病好了再說。”


    易嵐到此也咽不下這口氣,猶豫了好久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又與良辰說:“那常氏呢,也不去理論,隻由得嘉蘿白死。”


    “若是能拿住她確實的把柄,咱們還會在這裏幹生氣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學著些常氏的耐性,嘉蘿絕對不會白死。”


    易嵐聽了這話,望著良辰,眼見良辰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頓時有些心驚,並不想將良辰牽扯進這事來。


    “良辰,我――”


    “你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常氏記恨庶母,要害你害庶母,那便是與我們陶家過不去,我怎能由著她胡來。我尋思著這事,以大哥和公主的能力。不會不知,先前不說也隻是怕咱們衝動,為今之計,咱們也隻能等一個好的時機。總也有個說理的時候。”


    易嵐知道自個已經為陶家惹來了太多麻煩。自然不敢再衝動了,便點了點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良辰見易嵐總算平靜了些,才示意他坐下說話。[.超多好看小說]


    “你既知其中的緣由,可知你一樣錯怪了好人,蘇緹,她這黑鍋背的著實冤枉。”


    易嵐聞此,十分慚愧,想也是自己因嘉蘿之死太過悲痛。亂了方寸,才會那樣衝動。由此想來,蘇緹和良辰也都是被他所害。


    “良辰。原是我對不住你――”


    “與我,你還需這麽見外嗎,咱們兒時相識,我這條性命也是你與婉姐姐一塊救的。我如今隻希望婉姐姐能平安回來,你也可以放下過去,好好開始新的生活。”


    易嵐聞此,望著良辰,輕點了下頭,“蘇緹是被我所害,可錯已鑄成。如今便難再挽回了。”


    良辰知道易嵐心裏根本沒有蘇緹,即便心下愧疚想要彌補過失,也不會再娶蘇緹了,隻是好好一個姑娘在山上帶發修行,遲早要看破紅塵被勸服剃度的。這到底不是蘇緹最終的選擇。也不是最好的結果。


    “她如今在敬慈庵帶發修行,想見她也不難。隻是――”


    易嵐聞此,自然是想去的,隻是庵堂裏不接待男賓,這次怕是又要麻煩良辰跟著走一趟了。


    良辰明白易嵐的意思,便說:“正月裏事忙,若是出門去庵裏,未免太過顯眼,隻等正與一過,我離府之後,再去也不遲。”


    易嵐也覺的還是良辰考慮的周詳些,便點頭應下了這事。


    初三這日,良辰陪伴公主與慕榮慕凡一同進宮請安。安昭媛依舊是溫婉慈愛的模樣,隻是比起去年,是要蒼老圓潤了些。


    今日趕巧,正撞見瑾王爺攜澄兒去給安昭媛請安,今兒是初三,瑾王爺本該陪著司徒王妃去司徒府上的,如今卻攜澄兒入宮,坊間的傳聞也並非無稽,看來瑾王爺真的寵愛側妃,冷落了正妃,以至府上各位側妃十分怨毒。[.超多好看小說]


    良辰見沁怡公主和澄兒偶爾也說上幾句話,想著關係是有所緩和,倒比過去同處一室,針鋒相對好的多。


    瑾王爺早有認良辰做義妹的打算,今日又舊事重提,眾人自然是高興,沁怡公主倒是有些疑惑,不知二哥與良辰何時私交這麽好。


    瑾王爺也是個痛快人,不想將這事托久了,隻說明日就在府上擺酒席,宴請賓客,認良辰做義妹。


    因為事出倉促,陶府上下也沒個準備,還是沁怡公主連夜給良辰張羅出了一身吉服。


    第二日陶家上下,除了尚氏病中,其餘便都去瑾王府赴宴。


    瑾王爺認妹,也算是件大事,朝中官員,皇親國戚沒人敢不給麵子,都是悉數到場。


    其間,陶昭儀和安昭媛還錦上添花,送來了賀禮,良辰這一日也享受到了無盡的榮耀。可她這心裏依舊不暢快,家仇大恨沒報,哪能活的這樣的瀟灑。


    良辰幾杯酒飲下,有些微醺,便躲在了廊上偷閑,瑾王爺遍尋不得,想著這丫頭是愛清靜,便往這最僻靜處找來。


    “席間不見你,我便知道你在這。”


    良辰聞此,淡淡的笑了笑,“妹妹不勝酒力,瑾哥哥可別笑我。”


    瑾王爺聽了這話,便十分隨意的在良辰身旁坐下,“你聲音好聽,這聲哥哥叫的也好。”


    良辰聞此,也未做聲,隻是抿嘴笑著。


    瑾王爺瞧出良辰是有心事,便問了句,“心裏有事,何不說出來痛快,我是你哥,自然事事都會護著你。”


    良辰心裏有疑惑,不吐不快,直接問道:“嘉蘿的死,瑾哥哥早知道緣由是不是?”


    瑾王爺聞此,也未隱瞞,便點頭說,“是。”


    良辰知道後,心裏一陣釋然,沒有應聲,隻低頭望著裙擺,有些失神。


    瑾王爺見良辰如此,忙說,“良辰你不要急,如今我也是看著八叔的麵才暫且忍常氏一時,你陶家的仇,我記在心裏,早晚是要幫你報的。”


    “瑾哥哥會錯意了。我問哥哥這事,並非要您幫著懲治常氏,我若真有這打算,不是早就來求您了麽。陶常兩家從上一輩就太多牽扯,到如今孰是孰非誰也說不清楚,隻要常氏不再針對我陶家,我也不願染指其中的恩怨。”


    瑾王爺聽了良辰的話,溫和的盯著她瞧了好久,才抬手摸了摸良辰的劉海,“你既是我妹妹,我再不會叫人欺負了你,若是以後心裏不痛快,便來找我,可不許見外。”


    今兒本是個高興的日子,良辰也不願說這些,便笑著應道:“今兒與哥哥在一處,我自然是高興的,心裏不痛快的可不是我。”


    瑾王爺知道良辰另有所指,也瞧出司徒氏這一日都冷著個臉,惜字如金。他原知良辰和司徒氏很談的來,今日司徒氏吊著臉,並非針對良辰,分明是給澄兒臉色,不也是給他臉色看。虧她還是名門閨秀,修養和氣度也就如此。


    “司徒姐姐原在坊間是出了名的賢妃,到如今――”良辰說著,微微頓了頓,“哥哥雖貴為皇子,可也要受這世間兒女情長所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眼見這齊家是有多重要。司徒姐姐並非刁滑善妒之輩,隻要哥哥對她多些耐性,怎知她不會成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瑾王爺聞此,十分讚賞的望著良辰,“你倒是將琳蓉看的透徹,她確實是個生性純良,沒有城府之人,否則府上多年,也不會如此安然。”


    “是呀,我方才看著幾個小世子和小郡主都生的乖巧可人,不光是生母的照顧,也全靠司徒姐姐的庇佑。愛妾和正妻往後可否和平相處,也要看哥哥的本事了。”


    瑾王爺原也未想這麽多,這些年來,也漸漸的習慣了司徒氏的存在,忘了感念她的賢惠和溫柔,到如今,良辰一點,也算醒悟過來了。


    正月裏,難免忙碌,不知不覺已到了十五,良辰想著今兒該是個好日子,便與易嵐相約去上香,實則是為了見見蘇緹。


    易楚原是想一道過去,可人多說話也不方便,便千叮嚀萬囑咐,叫良辰千萬仔細,才放心叫馬車離府。


    敬慈庵在聖都外不遠,這一路顛簸,良辰有些疲累,一直靠在角落裏打盹,倒是映蘭喋喋不休的與易嵐閑扯,良辰才覺的身邊有個性子活潑的丫頭多好。


    敬慈庵廟堂小,香火比起泰常寺要蕭條許多,趕在這大正月裏,便更沒什麽人了,所以他們這一行上山也未撞見什麽人,整坐山沉浸在皚皚白雪的靜謐之中。


    山上冷,這階梯上的白雪也未化盡,一路泥濘並不好走,所以下了馬車後,又走了約麽半個時辰,才到了庵堂的門口。


    庵堂的主持十分和藹,原是不接待男賓的,可知道他們的來意,便請他們進禪房說話。


    主持與良辰說,蘇緹入庵之後起了法號,喚作忘憂,雖一心盼著忘掉憂愁,可這大半年來,每日依舊眉頭緊皺,即便誦經百遍,也得不到絲毫開解,本就是塵緣未了之人,不宜修行。誰知忘憂性子執拗的很,一心留在庵裏,卻一直沒有剃度的勇氣,成日裏掙紮,實在叫人不忍。


    良辰知道被人冤枉的悲涼,更何況是被心愛之人厭棄,蘇緹的苦楚到如今都沒法釋懷,並非執拗,而是依舊放不下易嵐罷了。


    易嵐自知罪孽深重,耽誤了蘇緹一世的幸福,往事無法補救,隻求蘇緹能放下怨恨,給他一個彌補過失的機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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