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一種神奇且可怕的力量。


    領袖可以用平凡無奇的話語來鼓動自己的群眾們掀起暴動,牧師們以語言放牧神祗的羔羊,惡魔用語言來蠱惑凡人墮落,信奉萬物有靈的薩滿甚至可以和石頭對話,法師們更是可以用咒語來實現中種種不可思議的奇跡……


    掌握惡魔真名可以令最奸詐的惡魔成為你的奴仆,一句貌似漫不經心的話便可以離間曾經親密無間的夥伴,某些上位語言甚至本身就有著可怕的魔力。


    在型月世界中,那位稱號為‘偽神之書’的逗比男人甚至以語言就可以從阿卡夏的記錄中抽出一個叫兩儀式的精神病所缺失的記憶。


    哪怕僅僅隻是根本稱不上一個魔術師的逗比,但是卻能夠隨時通往無數做為蛇精病代名詞的魔術師苦求一生而不可達到的根源……


    這便也是一種致命般的諷刺……


    然而,現在在不知道現實還是非現實的地方裏,完全不知道深淺而潛伏在曙光身邊的混沌正在用著語言來操縱、引導著她——用出自己的真正的力量,去為了自己的母親複仇!


    “誒,即使是你也該知道的吧?”像是在誘導著小美人魚的巫婆一樣,凱洛爾的語言充滿著讓小小的貓妖絕望的詞匯:“你的母親,靈夢真的是自願為了這種地方去死的嗎?”


    “還是說,是那個你感覺不怎麽好的所謂的妖怪賢者的欺騙呢?”


    “喵——”小小的貓妖發出了小小的低語,她的眼瞳裏的顏色在一點一點失去光彩,同時劇烈的抖動著。


    她的常識,理智一點一點的被剝奪,不斷伸出手挽住那一手一絲的希望。


    “這個地方確實是你母親所創造的,但是創造之後罪惡還是那些莫須有的東西真的是她該承擔的嗎?”撫摸著白音的腦袋。誘導的惡魔用著甜美的聲線繼續修改著小小的貓妖的認知:


    “別忘了,你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那點遮掩方法可是連斯庫路基那個笨蛋爸爸都騙不了。更何況是作為與她有著最大聯係的你呢?”


    “嗚??????”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但是依舊沒有讓惡魔停下說出事實的言語:“所以啊。那個妖怪賢者也是很厲害不是嗎?雖然力量不怎麽樣,但是在玩弄人心的方麵——嘛啊,雖然也就是騙騙那個被愛情毀滅了智商的姑娘罷了。”


    “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子的言語才能讓她將自己的女兒給拋棄了呢?”她微笑的說著,手上撫摸著白音腦袋的動作也持續著:“不過,這也是真是——愚蠢到了一種境界,不是嗎?”


    即使是她也無法理解。所謂的理念已經超越自己最渴望的家人?那種東西大概已經沒有資格稱之為法理,而是所謂的歪曲了吧?


    還有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家夥才會將幻想鄉本質腐爛理解為加固結界就可以了?


    看起來即使回憶起了自己的本質,也是故意在某人的誘導之外忽略了記憶裏最危險的一部分,不是嗎?


    ——嗯,看起來那個妖怪賢者的嘴炮不錯啊~


    想到這裏,凱洛爾不由的對那個弱小的妖怪產生了一點點的興趣,不過那一丁點的興趣還不至於讓她破壞自己現在的計劃去玩弄那種弱小的家夥就是了。


    “喵啊啊啊啊——!!!”


    下一刻,在眼眶中堅持著沒有流出的淚水從小小的貓妖的眼睛裏流出,哭聲從她的口中放出,無法抑製的悲傷。


    凱洛爾說的沒錯。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但是。但是……


    “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在漆黑的空間裏響了許久。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長大,不是嗎?在失去母親之後奮發圖強的修煉來給母親複仇這種王道的劇情~嘛啊,對於你而言那確實對於的呢~”


    看著已經徹底進入自己的預想的模樣的小小貓妖,凱洛爾說出了最後的暗示:“你可是有能力去把那個妖怪滅掉,然後把母親救回來的喔~”


    ——————————————————分割線——————————————————灰色的櫻花的花瓣從小小的貓妖的眼中飄過,在那一位散發著惡意的大姐姐的推動下,博麗的巫女蹣跚的走出了神社,那一搖一擺的搖晃步伐並不是什麽特殊的舞蹈,而是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軀殼。行屍走肉般的追尋著什麽。


    媽媽……等等我…我立刻就把你帶回來。


    如花朵般散落的生命,即使想要守護。也再無法實現。


    心的損破墜落,笑顏在歪曲的現實的夾縫間崩毀。將這個身體內的所剩給全部奪走。


    即使從夢中醒來,也還是一直迷茫著。


    母親在記憶裏的那美麗的笑顏,心已經被徹底的擊潰,再也無法實現的約定,留下淚眼的貓妖,眼瞳裏所映照著是自己要踏入禁忌的瘋狂。


    那未來的自己在向著此身招手,誘惑著她墮入深深無法被挽救的黑色湖麵下。


    周圍的聲音全部聽不見了,隻有腦袋裏,那充滿誘惑的魔女的低語聲,回響著。


    欺騙自己的少女整理好了身上由母親挑的服,大紅的緞帶被落在了原地裏。


    她踏出了被父親所藏在的地方,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暖意。


    她的世界已經失去了一切的色彩,隻剩下灰色之物。


    “沒關係的。”


    小小的貓妖如此呢喃著。


    刹那間的祈禱不如刹那間的瘋狂,在那歪曲的常識的灰色夾縫中,不是黑,不是白,墮入瘋狂的貓妖。


    “我會把你帶回來的……”


    已經入魔了的小小貓妖,深深的墮落了,四周的一切,也沒有在她的眼瞳中留下一點的痕跡。


    紅紅的眼眶裏,裝著是沒有聚焦的紅色眼瞳。


    蹣跚的身體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向前,周圍的雜音似乎向她傳遞著什麽善意,但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失去了媽媽,這個世界居然一瞬間變成灰色了。


    誰都幫不了她,她隻能自己踏入禁忌,去踐踏那些自己必須承受的命運,把自己的家人,那個被妖怪賢者所欺騙的母親,把媽媽從這個世界,從那些妖怪,甚至是從死神的手中奪回來,就算擾亂了秩序,擾亂常理規則,她也不在乎。


    為了那個對待自己最好的母親,她哪怕不再是人,哪怕使用起她最討厭的力量,也沒有關係。


    淚之痕無法從少女的臉上消失,哪怕少女已經不再哭泣。


    傷痕也無法愈合,永遠不會。


    “於是乎,小小貓妖的踏上了去殺死比爾——額,殺死殺母仇人的道路。”掂了掂手裏的物理學聖劍,凱洛爾看著離去的小小貓妖露出了微笑,然後像是自言自語般的發出了嘲諷的言語:“沒有算到的我的出現,或者認為我不會這個時候出現?靈夢,你已經徹底心軟的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冷漠了啊?嘛啊,畢竟冷漠本來就是不該出現你身上的玩意不是嗎?”


    像是在與已經和結界融為一體的巫女交流一樣,她露出了招牌般的譏諷微笑低語著:“順帶的,你也忘記了吧?在整個無限世界了裏,目前可以繼承你一切的也隻有小白音一人啊??????”


    “無論是你的力量,還是整個幻想鄉的罪。”說著,她像是發現了自己的口誤一樣開始說出了道歉的言語:“嘛啊,這個地方早已沒有資格被稱之為理想鄉的資格了吧?”


    她如此的說著,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愉悅。


    “看起來,你就是淩言小子說的那個控製不了的小姑娘咯?”


    突然間,蒼老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隨著聲音響起的同時,蒼老的巨大烏龜也降落在她的麵前露出了笑容:“還真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啊。”


    “那我還真是感到了受寵若驚啊。”露出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凱洛爾看著蒼老的烏龜說道:“老人家,似乎開了殺戒吧?”


    “嗬嗬,你們這些小家夥都開始不要命了,我個早就該隨著時間離去的長輩不也該出來做點什麽嗎?”他如此的說著,抬起頭看著已經徹底變成了仿佛黃昏般金色的結界,露出了笑容:“雖然某個孩子很傻就是了。”


    “那麽就是同犯咯?一般年紀了還來找回年輕的感覺可不好啊。老年人就是安享晚年才是。”


    “但是有些孩子就是因為太調皮而不讓我這糟老頭子好好睡覺唄。”聽到凱洛爾的話之後,玄爺露出了像是在感慨自己孫女太調皮一樣的感慨,然後看著小白音離去的方向問道:“就這麽將這孩子扯進來的話?會不會不妥?”


    “嘛啊,這就要那個妖怪會不會繼續欺騙人了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凱洛爾小聲的低語著:“反正我是很期待就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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