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支隊伍隨著日期的遞增,也在不斷的龐大著。無論這個案情誰對誰錯,但這些以葉宇為榜樣的學子們,紛紛認為這是一次對葉宇的誣陷。


    而究竟真相如何,現在成了一種懸而未決的案。


    案情尚未審理,這兩股勢力的施壓,就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眾人也是在這一刻,才真正認識到了葉宇在士林中影響力。


    而且這個影響力仍然不斷遞增著,因為這件案情僅僅隔了三日,以杭州臨安為中心,附近的幾個州的寒門士子聯名上書。


    其上書內容並不是討論對與錯,而是直擊核心要點:蠻夷外邦王子,多次意欲羞辱我大宋,即便死於本朝又有何懼?豈能因一介蠻夷王子,而毀了大宋社稷之砥柱!


    葉宇一夜之間,成了這些士子口中的社稷砥柱。


    這種猶如瘟疫一般額蔓延速度,讓滿朝文武都不由得心頭一驚,就連一向自詡孔門後裔的孔德賢,如今也是為之動容。


    他是想到了葉宇如今的士林地位,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葉宇的影響力竟然如此恐怖。


    這些士子如此不問對錯就聯名上書作保,這既是一種無知的盲目表現,也體現了葉宇在這些人心目中的至高地位。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孔德賢,真的感覺到了害怕!


    他害怕先祖的儒學正統,會因為葉宇的出現,將來會慢慢的走向沒落。


    春秋時期的百家爭鳴,其實無論是法家、道家、兵家、墨家、以及諸多學說,其實都是一種文化學術,衍生起來也都是具有治國之道。


    之所以儒家成為傳承的正統國學,其實就是儒家對弟子入仕有著積極推崇,而這些人在之後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滿朝文武皆是出自儒家,那麽儒家自然是成為立國之本。


    正如中國·共·產·黨皆篤信馬克思主義,那麽黨國眾人就摒棄儒家,將馬克思主義作為共和國的立國之本。


    所以孔德賢比誰都清楚,儒家的學術並不是萬世永固的,能不能永固要看適不適合時事。


    如今這些士子都如此盲目的推崇葉宇,而葉宇雖然是出自科舉正統的儒門弟子,但縱觀出仕一來的言行舉止,顯然是是與儒學的條規背道而馳。


    按照他的話來說,那就是離經叛道!


    所以他怕了,真的怕了!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孔德賢緩步走下馬車,抬頭看一眼麵前的高大門樓,尤其是恭王府三個字尤為醒目。


    當他走進王府深院後,跟著府內管家來到了書房。


    “下官孔德賢,見過殿下!”孔德賢進入書房,當即殷勤地向趙惇行了一禮。


    “坐!”趙惇坐在桌案的後麵,隨意翻閱著書卷。


    “謝殿下。”孔德賢施施然的坐在了一旁,雖然不是第一次見恭王趙惇,但終究還是神情緊張著。


    趙惇翻了幾頁經書,隨後將其丟在了桌案上,然後輕聲問:“近日這些學子鬧得可真夠凶的,孔大人,不知你有何看法?”


    “回殿下的話,微臣以為這些人妄論朝政不辨是非,因此,微臣建議將這些上書的學子,隔去功名永不錄用……”


    “這就是你的看法?”恭王趙惇沒有置評這種做法的對與錯,而是就勢反問了一句。


    孔德賢是久經世故之人,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他看得出眼前的這位王爺,對他的建議並不滿意。


    “下官……”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越是如此就越顯得朝廷不公,那麽他們對葉宇的熱情,就會成比例的不斷攀升。那麽……”


    恭王趙惇直接打斷了孔德賢的話,隨後一轉身麵對孔德賢,用手指戳了戳孔德賢的心髒位置,頗具戲謔道:“那麽你的小心思,不僅不能得償所願,恐怕還會助漲了葉宇的聲譽!”


    見趙惇看透了他的心思,孔德賢慌忙道:“殿下所言甚是,是下官考慮不周……”


    “孔大人既然身居國子監之職,何不用職務之便組織反擊,如此一來反而要比你說的要有效得多。如今這葉宇一案還未有審理就已經如此滿城風雨,那麽將來,葉宇就有可能恢複自由之身!”


    孔德賢聞聽此言神色一驚,愕然道:“殿下,關於葉宇殺害高麗王子一事,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難道……”


    “陛下若不想他死,那他就不會死!”


    “可是高麗王子之死,若是不能合理的處理,恐會造成兩國政局危機!”


    “高麗王子?不過是個小國王子罷了,在陛下的心中,葉宇的性命遠比這個王子重要,甚至比……”


    恭王趙惇說到這裏神情略帶複雜,不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語有失。


    隨即稍作停頓之後,轉移話題道:“如今又有眾多寒門士子聯名上書,所以陛下可能會因此而放了葉宇,而你也看到了此人如今的影響力!”


    “是的,下官實在是有些隱憂,此人開創的清流書院,其中將儒學列為次等學術,若是此人長此以往下去,我儒學正統的根基將會被動搖!”


    孔德賢說的心中所想,也是他當下的隱憂所在,所以無論是於公於私,他都希望葉宇從此不要再出來!


    “你既然知道這些,那該怎麽做,想必無需本王再多說什麽了……”恭王趙惇幾步來到窗前,迎著涼風習習而自語道。


    “下官明白!”


    落日的餘暉漸漸隱去,書房裏隻剩下了恭王趙惇一人。


    這時從外麵走進一個黑影,恭王趙惇沒有去看來人,而是自語問道:“老鷹,安排的如何了?”


    “回稟主公,已經安排妥當!”


    得到老鷹的肯定回答,恭王趙惇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很好,三日之後的天,也該變了……”


    “那個葉宇,要不要屬下……”老鷹說到這裏,用右手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暫時不用,如今他已經身陷囹圄,對本王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況且如今局勢不穩,京城諸多學子人潮浮動,若是此刻將其滅口,會徒增不必要的事端!”


    恭王趙惇說到此處,卻是悠然一笑:“況且本王如今並不想他死,因為隻有他的存在,才能安撫這幫寒門士子,也能間接地替本王拉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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