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說:“這衣服四十八塊一件,一百賣你兩件。”我竊喜,果斷掏錢。事後,怎麽感覺這便宜占得有點吃虧啊……


    威廉姆斯的慘叫聲,整個孢子飛船都能聽見。同來的凸焊帝國皇家衛隊的兩個隊長,一開始裝沒聽見,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主動去找拉普將軍求情。


    那個隊長見到拉普,還沒等拉普開口找理由,就“啪”地敬了個禮,道:“將軍閣下,請您把我們送到別的飛船上吧,這聲音實在太刺耳了!等兩位陛下談完,請通知我們。”


    副隊長小聲跟了一句,道:“千萬別打死了啊!不然,不好交差啊……我回去就要辭職了,要是出了問題拿不到遣散費啊。將軍您行行好……”


    拉普將軍:“……”


    接見艙的慘叫總算停下來了,就連她都鬆了一口氣。實在太慘了……


    丈夫對幾乎已經不成人形的威廉姆斯,道:“剛才是為我們死去的民眾打的。”


    “我叫您爺爺了!霍達爺爺,你放過我吧……跋棘突行星,你想要啥,我就給啥,絕不討價還價。”威廉姆斯慫得很徹底。


    “嗯,態度不錯。不過,這事以後有別人和你談。”丈夫把接待室的鐵木椅掰下了一條腿,直接捅進了威廉姆斯的鼻孔裏,對著椅子腿又狠狠地踹了幾腳。


    “這是為我們陣亡的千萬將士捅的。”


    威廉姆斯七竅流血,抱著丈夫的大腿,狂喊:“我不行了,你答應過不殺我的……”


    “對啊!你怎麽不早提醒我!”丈夫一臉的懊惱,對著旁邊一直傻站著的學員道:“給威廉姆斯一世陛下療傷。”


    “這個……”那個學員小心的答道:“陛下,我別的異能還算可以,但愈合異能剛剛覺醒還不到一天,這方麵我隻能算個學員,不太熟練。拉普大人說您要一個療傷師去談判,就讓我來保護您。反正我的愈合異能也覺醒了,不算冒充……”


    “嗯!”丈夫很不在意的道:“給他療完傷,你的愈合異能就不是熟練而是精通了。”


    “可是……”那個學員還是很猶豫,道:“我掌控不好異能,強行治療會讓傷員很疼……”


    “所以,才讓你先拿他練習啊!總不能讓我們的傷員疼吧。”丈夫一臉的理所當然。


    “好,我聽陛下的……”學員咬牙切齒地動手了。


    “啊~~~~你還是整死我吧……”威廉姆斯又慘叫了半個小時後,身上的傷居然真的治好了。


    丈夫先是對著那名學員笑了笑,道:“嗯!不錯。”接著從身上拿出了半截短刀,威廉姆斯嚇了一跳,顫聲道:“你說過不殺我的,你說過的……”


    “你殺了我的父親,殺了我的兒子!我還要讓你這個賤貨活著,你知道為什麽嗎?”丈夫握著斷刀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流出了殷紅的血,他卻渾然不覺:“我的父親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哪怕陣亡也沒有逃跑。雖然他沒能帶領王朝走向勝利,但他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我的兒子那麽小,那麽聽話,他是為了救自己的衛士才被炸死的,他還沒有長大……他們都是好男兒,他們都死了……可是你這個卑劣的賤貨小人,反而要活著。你說我該怎麽辦?”


    她這時才想起,丈夫的父親也死在了這場戰爭中。


    “不是我殺的啊!”威廉姆斯哭著回答。


    “沒有區別。”丈夫搖了搖頭。


    接著對威廉姆斯又是一陣毒打。


    “知道我為什麽要問你有沒有兒子嗎?”丈夫冷冷的道:“我不希望凸焊帝國陷入混亂,免得我們來拿賠償物資不方便。”


    然後,丈夫幹脆利落地一刀揮下,這回連周圍的孢子戰艦都能聽到威廉姆斯撕心裂肺的慘嚎。連將士們都覺得有些瘮人,這還是人發出的聲音嗎?


    丈夫蹲在威廉姆斯旁邊,看著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的他,低沉地道:“我真想殺了你。可惜我是皇帝。雖然你是個無恥下流卑賤的小人,但還是一個皇帝。殺了你,就會在凸焊帝國埋下仇恨的種子。我不怕,但我不想我的臣民因為你,死得更多,哪怕是多流一滴血,都不值得。所以,我讓你活下去,但我不能讓你活得快樂,你隻能生不如死地活著。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寬恕。”


    “當啷”,丈夫將帶血的斷刀扔在了地上,然後對學員道:“給他療傷,幫他把那玩意接上。記住:隻是接上,其它附加功能不用保留了。”


    “是!陛下。”學員響亮地回答。他從地上撿起一截小小的東西,由衷的說道:“陛下,當初我們很多人,對您接受敵人投降不理解,現在我明白了,您這麽做,是真正的為我們好。以後我一定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大家,不能讓他們誤會您。現在我一定按您的要求,給這位能屈能伸的大人物合理地療傷。”


    學員把“合理”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你叫什麽名字?”丈夫問。


    學員立正敬禮,肅容答道:“陛下,我叫漫客。拉普軍團遠程攻擊隊,第一綜合攻擊手。”


    “謝謝你的理解,給他療傷吧。”丈夫拍了拍漫客的肩頭。


    丈夫和自己恐怕都沒有想到,這個叫漫客的年輕學員,未來會成為王朝的異能部長。


    那時漫客正蹲在地上看著威廉姆斯身上掉下來的那截東西,嘴裏嘀嘀咕咕地給威廉姆斯“治療”。


    “都斷了,怎麽還一跳一跳的……怎麽長的啊?沒有道理啊……陛下的刀法很厲害,這麽短都能切下來……”


    等威廉姆斯緩過氣後,丈夫拿出一個小型光幕,那裏正播放著兒子平時生活的影像。丈夫癡癡地看了一會,一把將威廉姆斯的腦袋按在了光幕前,咆哮道:“對著我的兒子發誓,你不敢再發動戰爭!你tm的給我說啊……”


    在兒子的光幕前,威廉姆斯恐懼顫栗。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會在行動前,告訴那個已經戰死的艦隊指揮官,千萬別去找她兒子的麻煩,哪怕碰一下都不行。看見了也要繞著走,實在躲不開就行禮磕頭送個棒棒糖,趕緊快溜。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兒子再也無法活過來了。


    她看見丈夫走到了接見艙門口,仍然喃喃的道:“兒子,爸爸對不起你!不要怪爸爸……”


    甚至丈夫幾乎改變了主意,又轉過身想要殺掉威廉姆斯。丈夫那滿麵的殺機,讓嚇破膽的威廉姆斯,不停地磕頭求饒。


    “你改不了吃屎的!希望你早點給我個機會,因為我真想殺了你。”最後丈夫留下了這句話走了出去。


    等丈夫走出接見艙,她看到剛才強大凶猛的丈夫,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軟軟地靠在牆壁上,身形蕭索,淚流滿麵。


    也許從那一刻起,自己原諒了丈夫,也真正明白了一個皇者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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