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的……等等。婚約?什麽婚約,誰的婚約?”聽出了兄長口中所言的那個詞,玥娘也不由驚訝道。


    那旁的諸葛皓卻是不覺發笑,指了指契書上另一人的名字道:“就是你口中這個一同購地之人,便是與你有婚約的那位。所以,為兄才說你們這到底是有緣不是。”


    “哥哥,你是說我與那個皇甫靖有婚約,為何從未聽爹娘提起過一二?”心中卻連連搖頭,不能啊!就算是訂娃娃親,自己也該聽到過一些才對,怎麽會絲毫沒有此事的記憶?


    看著胞妹一臉茫然的望向自己來,諸葛皓才又笑著解釋道:“其實,當年那皇甫大將軍曾與祖父本就有意結門兒女親家,那時又剛巧我們娘親與大將軍夫人都懷了身孕,於是便有了指腹為婚之想。”


    “可是,大哥不對吧。我看那皇甫靖少說也得十八九歲了,怎麽能與我一般大,還指腹……?”


    “然而,幾月後當兩家降生卻都是兒子時,長輩們就不得不將這提議暫時擱置一旁了。”說著他自己也搖了搖頭。


    聽到此刻,這旁的玥娘算是徹底明了:“原本指腹為婚的人是大哥你和那位。”


    這話才一出口,忙被諸葛皓攔道:“錯了,是你們兩個才對。當年兩家雖是還未及互換庚帖,可確實是雙方許諾的,就連見證之人都有在場的。”


    被兄長這般一提玥娘愣了片刻,不由喃喃道:“怎麽還真有這回事,那我往後見了那人該怎麽說這契書?”


    “妹妹怎麽糊塗了,你用的可是那諸珅的名字,與我家胞妹諸葛墨玥又有什麽相幹?”諸葛皓已是挑眉笑著開解道。


    仔細一思量,就是如此。這契書可是分明簽得是諸珅的名,待到那時身份恢複後。(.)再來解釋一切也為時不晚。看了兄長一眼,卻聽得他忽然話風一轉,告訴道:“前兩日,他還曾提出要退親之說,若是等以後知道定親之人,原來是你這個合夥購地人,還不知臉上會是哪種神情,又待做何感想?”


    玥娘一聽說那位居然還嫌棄自己。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麽退親?”聯想起初次見到那位之時。一身不著調的花哨打扮,更有接連兩次的厚顏跳牆奪吃食點心之事,若不是前次往燁州一路上有所改觀的話,在玥娘眼中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罷了。


    “還不止一回提及要退親的事。”點了點頭,回憶起許多年前第一次與自己提出此事的情形:“還記得,那是三年前。我們全家才剛從黿露寺趕回京城。適夜,他便偷偷溜走我這東廂房裏來說道此事。”


    “原來後院那‘西貝貨’不但是在京中曾擺出咱們家的名頭,在外麵集市上橫衝直撞。駕車的馬匹踢翻了人家貨架不但不賠禮,居然還耀武揚威讓隨行的丫鬟、婆子們數落了那貨郎一通。要不是帶出門的沒有孔武有力的家丁,指不定就要砸了人家的攤子哪!”


    抬手指了指後院的方向。狠狠著言道:“當時,我們家又正值是族裏那些長老們來鬧騰的最厲害之際,那回全家都出京而去就是為暫避一時的。也怪我更是沒將他說起的這事多加留意,若是不然定是能覺察出不同來,唉!”


    玥娘聽聞此番話後。倒是對那位要退親一事,有些釋然了。原來還有這麽一出,莫說是他,就是叫自己遇上這樣行事囂張的官家子弟也會極力避之,更何況還是將來要與之結親的小娘子,那位心中定是怨的很。


    “雖說是不知者不罪,可怎麽就能輕易提退婚一事。”那旁諸葛皓已是搶先一步開口道:“妹妹你說可是這理,即便瞧不上眼,也好歹也顧及雙方家中長輩們的意思才好,就這般輕饒了那位是不成的。”


    玥娘卻是沒想到,身為詩書世家長房嫡孫的兄長,也會有這般風趣的一麵,與那等隻曉得死讀書的酸秀才可是不能同日而語。也是忙笑著附和道:“兄長所言極是,理應也難上一難那位才好。”


    兄妹倆正商量著要如何難為皇甫靖,誰知那位還真不禁念,才沒過片刻後,屋裏的兩人就見本還虛掩著的軒窗被輕推開來,瞬間內室中有多出一個人來。


    突然見到二人正議論之人出現在麵前,兄妹倆俱是暗暗一驚,該不會先前兩人所言都叫這位獲悉了吧!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眼,卻見眼前這位比起自己來更顯的吃驚萬分:“難道你們倆原就是識得的嗎?為何這般我卻一無所知。”


    那旁兄妹倆才發現,因為剛才沒外人在屋中一旁伺候,因而兩人的座次也是隨意的很,牙根就無主次之分。這會兒見這位一提,諸葛皓忙笑著擺手道:“皇甫你不是一直想要見見我請來助陣的那位幫手嗎?她便就是了,也虧得你那晚提醒了一句,卻是剛好讓我將這個好借口拿來一用。”


    “原來諸葛兄當日所言及的得力之人便是諸小哥你,咱們還真是緣分不淺啊!這般也好都是自己人,往後商量起事來更是便利多了。”邊說著已是拉過把椅子湊了過來。


    隨後已是轉向玥娘告訴起來:“諸小哥讓我幫著打聽的那事,已是有眉目了。雖說那家鐵匠鋪子還依然開著,可掌櫃的卻是早在一月前就換了主人,而原先那個東家也在轉了鋪麵給人後,便領著一家老小不知去向了。”


    自顧自的倒了杯茶飲了一口後,才又接著道:“前去暗訪的人,還在那間鋪子周遭的好幾戶人家打聽過了。有的說是那掌櫃的老家長輩沒了,來信催他們一家回去好給院子、分地;也有的說是早年間,吃罪過的官家找上門來了,才不得不離了京城而去。”


    頓了一頓,抬眼異常肯定的言道:“不過,據那個送其一家出城的車把式說,他們家出京時不怎麽象回鄉的,反倒更似避禍去的。家什沒搬離幾件,倒是帶了許多鋪蓋吃食上路,而且才一出京城並不往京畿方向趕路,而是另選了一條小道朝南行。”


    “一月前,那正是我家文師兄離京後沒多久,這般看來,其中必定有所牽連。這事還得多多依仗皇甫公子才好。”玥娘作勢,忙起身拱手相謝道。


    見諸小哥這般多禮,這旁的皇甫靖卻是笑著擺手攔道:“好說,好說,咱們本就都是自己人,哪裏還需這麽多禮的。倒是你那些拿手的點心,我可是惦記的很。”


    這話一出,對麵的身旁的諸葛皓差點沒暗自好笑的咳出聲來。將桌上的點心推至這位的麵前:“難怪你每回都趕在這點上來,原來卻都隻為了饞我們家的點心而來的。”


    “也不全是,咱們不也有正經事要說道一二嘛。”說著便毫不客氣的拿過一塊嚐了起來。


    此時,卻見桌上還擺著的那份契書笑道:“怎麽你還給他瞧咱們倆合作購地之事。”抬眼對著玥娘眨了眨眼,小聲提醒道:“既然你都幫了諸葛兄那麽多事,索性就讓他也幫著你在那片蓋個合宜的小院子才好,也省得以後還需另請工匠了,待我蓋院子的時算你一份便好。”


    說著又轉向諸葛皓,抬手比了個數道:“你就按在京中建個小四合院的數,再給咱們這位諸小哥添個五百兩銀子就好,至於工匠一事我來幫著給工錢就成。我說諸葛兄一定不會吝嗇這點小錢吧?”


    原本諸葛皓還沒準備太難為這位的,可這會兒聽他這麽一提,反而笑著連連點頭道:“銀子倒是小事,隻不過你那大院落裏總得給我留個可安身的廂房才好。”


    不免轉而望向胞妹偷偷使了眼色後,才又追了一句來:“若哪日你真的退了親,咱們便是外人了,也不好往你家主院裏進,就在外麵另建個偏院容我小憩幾天便好。”


    聽著自己這位好友似乎話裏有話,這旁的皇甫靖不禁抬頭一臉狐疑的看了看,身邊的諸葛皓:“今天怎麽不勸我再想想這退親之事,反倒更樂意似的,不對勁啊!”


    也不再多追問諸葛皓,卻是轉而求助於玥娘笑著問道:“是不是你給諸葛公子的食療點心裏加了特別的料,還是這府裏又出非同尋常的怪事了,怎麽就突然轉了性情?”


    卻見那對麵而坐的玥娘已是頷首言道:“不是諸葛公子轉了性子,或許是剛才小子與他說道起家中長輩們的來信後,公子他才有所感悟,因而才另有他想的吧。”


    到底是嫡親兄妹,一聽得胞妹拉出了家信後,那旁的諸葛皓便很是默契的點了點頭,附和著便已接口道:“的確就是如此。”


    “所以,小子索性大膽一回,正有一緊要之事想請教皇甫公子,不知公子可願意賜教一二。”說著又是拱手一禮。


    這旁的皇甫靖雖是尚未從好友突然改了想法中,全然回過神來,但看對麵的諸小哥一臉正色的神情,便忙招呼其安心坐定後再講也就是了。


    “小子想請教皇甫公子的便是那退親文書該如何下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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