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您可是覺著其中有詐?”二太太已是看出自家老爺臉上的疑問來,忙追了一句道。[.超多好看小說]


    輕敲桌麵,連連搖頭應道:“怎麽說如今這府裏的大管事都是由三長老一手在暗中扶了起來的,要說與那二門上的管事媽媽沒有絲毫交情,確實說不通。”


    聽到此處,這頭的二太太卻反倒安心下來,訕笑著告訴道:“老爺,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咱們府雖說占著近一整條街麵的好鋪子,可唯獨就屬街口那兩家對門的店麵市口最佳。若是袁媽媽真有心求到大管事麵上去,結果還指不定才驅走了前麵那個奶娘家的親戚,後頭便又換成了大管事家的親戚喲!”


    “喀,也難怪三長老至今都不成有所大行動,原來其中還有他自己手上之人內鬥的緣故。”不由輕咳一聲,恍然到原來卻是自己太過謹慎了。不過既然他們內患,倒是給自家這方如三年那次一般,有了可乘之機不是。


    抬眼望向自己的妻子,再壓低了三分音量道:“你再去試她一試,若真是確定無有可疑之處,咱們再出手不遲。最好再尋個可靠的盯著些隔壁後院那奶娘的動靜才是,七娘就算是正經主子卻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以我看出主意的還得是那些挑事嬤嬤們。”


    “老爺盡管放心,妾身省得。”見妻子欣然應下這事,回頭又不忘提醒一句道:“這些日子你過府去雖說是幫忙管事,可還是莫要與七娘針尖對麥芒的好,也省得落了輩分。再則也得給老太太留足顏麵才好,怎麽也得等我順利的換任後再議。”


    聽著老爺如此一提,這旁的二太太趕緊收斂了心思連連點頭。到底還是自家老爺想的周全,好歹如今是爵位已在手中,再等他換任高升了。無論是府裏的老太太。還是族裏那些不怎麽把自家當回事長老、族人們,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再來與往府裏來說話咯!


    而那旁的二老爺也同樣是憋著一口氣,要等著連本帶利的全都還給那位一直虎視眈眈盯上這府中產業的三長老。至於要不要派個心腹往京畿那頭的老族長家中送信,告知這期間的一切他還卻有些猶豫。


    前次他老人家就是為了息事寧人,才好歹勸了自己莫插手管那事,可眼下卻已是截然不同了,若是真坐視不理指不定就要出大披露的。單是那禦賜之物流出府外便已叫自己驚心不已。就是自己動用了好些人手馬不停蹄。卻尚未傳回一條確實的消息。


    此次就算是自家不想爭也已是不成的了,因為那位嫡出的二叔父已置這府裏眾人的性命於不顧了。若真是不知曉那屏風的來曆而為之,卻又是另一說,但也已到了極度危險的境地。偌大的物件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消息在府外,顯然已足夠證明這伯爵府中再無他們不敢挪動的了。


    今日敢偷盜庫房中的物件。明天真就連家都給搬空了也未嚐可知,細想之下更是不覺後背都有些發涼。好在當年為老太爺守了三年孝期後,隔壁府裏的老太太也算是先知先覺已親自命了賬房上的管事。將老太爺留給自己分府出去,另立門戶的銀兩、田產都當著族裏長輩們的麵領走了。


    想起那時惟有族長他老人家是真的在意自己,曾勸著老太太多留自己這個庶子在偏院裏幾年。而且那時又恰逢嫡兄在都察院供職,每回都要大半年不在京中。所以,自己才得以一留就是好幾年,也未曾想到居然還能有漁翁得利的一天,在嫡長兄出事後的第四年終於能以嫡子的身份承襲了先祖傳下的爵位。(.)


    當年也不知。曾讓多少豪門人家的庶子豔羨不已。隻是這等萬般巧合之事,又怎麽會時常發生,也虧得自己本就從小學會了處處隱忍,若是不然哪來會有今日的地位。


    想到自己之所以能有眼下的一切,實非容易之事,由此對於那個一味貪圖自家權勢、財產的三長老便更是深惡痛絕。就在偏院中這位二老爺咬牙切齒之際,那位被其正念叨的三長老也正獨自在書房中,籌謀著他的下一步計劃。


    半眯縫著自己本就頗有些突出眼眶之外的大眼睛,背靠太師椅上正把玩著一尚好的核雕手串,麵上也是一臉的安詳之色。若是叫不熟悉他的人瞧見此刻的三長老,怎麽看都不想似在盤算謀劃,反倒更想是在閉目養神的樣子。


    前幾日,那府裏二門上管事媽媽家的老頭才往自己家來報,說是那東廂房裏的大公子病況有異。初聞時自己也暗暗吃了好大一驚,按理說不能啊!就算是得了名醫看診或許能多少瞧出些不對來,可也不至於立馬就見奇效的。


    因為當年那個遊方的道人曾斷言,隻要是常年吃自己這個方子的就算是個好人,也能叫他不知不覺就熬成了病秧子。何況那會兒自己還真是尋了條大黃狗先試了一月藥效,確實管用後才又命人快馬加鞭在京畿之地截下了那道人。


    原本聽熟識之人說起這經年在京畿一帶遊曆的那道人,雖是借著打卦賣卜的名號,實則卻還是在醫術上頗有些能耐。隻不過為人貪小吝嗇的很,但凡瞧出你所求來,定是要狠狠敲上一筆才肯作罷的。


    那時自己也是別無他法,才讓人假扮了外地客商尋上門去,以高價換來張……與其說是藥方,倒不如稱之為‘毒方’才更貼切。不過確實是物有所值,回來之人還曾多問過那道人一句,這方子可是有人能解?


    那道人隻笑著搖頭告訴到,即便有會解這方子的人,也需得少則一年餘,多則三五載方能讓那服藥之人恢複如初的。聽聞此言後,自己更是安心不已,莫說是三五載就是能有半年的時日,那大哥家的爵位便早已落入自家手中,再無懸念咯!


    後來才知,確實隻略微有了些許起色而已,可此事卻不是自己最為在意的,更令人不安反而是一向不怎麽出聲的那家,一直賴在東偏院裏不肯另立府出去的庶子。


    想當年就是漏算了這個庶出的侄兒,自己才輸得一敗塗地、功虧一簣。雖說也怨自己當時才過固執己見,並未將另一位長老的勸說放在心上,可事實證明最終還是棋差一招,叫老太君先聲奪人將庶子記在名下,轉而得以名正言順的承了爵位。


    等到自己獲悉此事卻為時已晚,隻得生生將這口怨氣咽下了。即使是萬分不願,但也隻得繼承事實,老太太那頭雖沒將爵位留給自己的嫡孫,可還好歹順勢交到了庶子手中,就算是全然滿意至少也能在有生之年多分些家產給那個病秧子。


    可反觀自己這頭,卻是兩頭不落到好處,該花去的銀子都沒掙回來就這般戛然而止在半道上。要不是連夜趕去苦求族長說合一二,怕當晚就要被其餘幾位趕出京去,卻未料族長也正忙著勸慰老太太那方就此罷了手去。


    自己先前也曾恨過族長為何要插手,伯爵府這些所謂的家務事,可又不得不在最後緊要關頭上保住了自家而真心感激。在三長老眼中,族長當初之所以會極力把碗端平,為的也隻是前些年間京中曾有過的前車之鑒而已。


    但三年後的此刻卻是不同了,二房明顯在做收漁利襲爵後,那隱藏極深的狼子野心更大了。“居然還敢想著插手府裏的事物,嗬嗬嗬!你們偏房那分府單過的銀兩早就已回家中,如今還惦記著正房庫房裏的財物,也就是明擺著與我三長老為敵。”睜開眼睛,嗤之以鼻,跟著嘟噥一句道。


    既然你們敢在我三長老的頭上動土,就莫要怪我這做叔父的心狠手辣。因為此時,在這位的心中已是找到了此事的突破口,就等著對方下次動作前,直接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


    然而轉過天來,遠在城外黿露寺中的眾人們,尚在昨日得知真相後的悲傷之情中,仍有些殘留之情還未散盡。若不是,才用了早膳就聽得老太太讓大家聚到其廂房中有事吩咐,大家都還在為自家七小姐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舊事而傷懷不已。


    “此次我們出京可不單是為了,避過府裏眾多的耳目來說道當年惡奴梁奶娘,假借送小姐回府之名暗中欲主家性命,把自的閨女取而代之的。而是,還有另一樁要緊之事需的做,那便是你們幾個都將分散前往咱們府中其餘三處山莊、別院準備接手那裏的大管事職責。”


    聽著老太太端坐上方吩咐到,要她們趕往幾處接手別院管事一職,卻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還不及回過神來,又聽得老太太右手邊的仍然一身男子裝扮的嫡小姐,微笑著解惑道:“你們大可不必擔憂勝任與否之事,咱們要的隻是身為老太太身旁最得力的大丫鬟們的監管便好,其餘瑣碎諸事都不用你們多費神。”


    下麵站著徐媽媽與丫鬟們這才紛紛頷首,連聲稱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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