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將自圈了在院中的兩位姨娘,皆是麵色淡然,那便可想而知她們定是料到了這一幕。[.超多好看小說]越思越想是越驚心,若非二爺提醒及早收了手,隻怕今日被關入家廟,終生不得再跨出半步的,絕不會隻有大姨娘獨一個了。


    又將頭埋下幾分,二姨娘哪裏還敢再作他想,此刻隻求老爺一心在這分府之事上,莫要再提旁的便好。等今日一過,二爺便有了一處安身所在,自己本就是為了一報當年喪女之痛,才出手與之爭奪家產財物的,卻是萬萬不敢動過正房夫人名下產業的念頭。


    也正由基於此,二姨娘母子才得以避過了此劫。在族中幾位長老們的作證下,皇甫家兄弟四人的分家一事,也隨之塵埃落定了。大將軍雖是極其厭惡大姨娘的險惡用心,卻不曾在此事上,多加為難其所出的兩個庶子。


    若非二姨娘借著兒子嶽家得勢之力,憤而反擊,隻怕這後院之中的醃臢之事,也將會永遠塵封地下。能為了一己私欲,就對一個尚未滿周歲的嬰兒,下如此毒手之人,可見其心性怎樣了。也虧得因爭產一事,將其徹底暴露了出來,才免得府中其它無辜之人,再遭受此等喪心病狂之人所害!


    置於大姨娘所出的兩個庶子,是否對其生母當年所行惡事,有所獲悉,大將軍也並不想要過多追究下去。剛好趁此機會,在自己神思清晰之時,給他們兄弟幾人分了出府,也免得等自己身死之後。為了家產一事而鬧得滿城風雨!


    皇甫府上這般速戰速決,倒是不曾惹出旁的亂子來,隻是大將軍還在世,便將幾個庶子分了出府。令眾人私下猜疑了好一陣。此等之事,雖不能說是絕無僅有的,卻也當得是鮮見一詞。


    二姨娘心事已了。倒是自請圈在自己院中吃齋念佛,從此真是萬事不理。到是其所出的二爺的,特意來與皇甫靖商議過往後之事,待等大將軍百年之後,就會自請將她領了過府而去。


    倒是兩位不曾有所出的姨娘,反倒得了莫大的好處。原本因兩人並無所出,隻求能在有生之年。安逸度日罷了。卻不曾想,皇甫靖夫妻二人,不但是將她們所盼的鋪麵契書送了來,還允諾隻要她們二人願意留在府中安度餘生,也大可不必就此搬離。


    “四爺可真是這般一說?”緊握著前來傳話的徐媽媽之手。四姨娘已是不住的哽咽了起來。


    反倒是那旁的三姨娘緩緩頷首,感歎連連:“怎麽都沒想到,咱們竟然還能絕處逢生,留在府裏安然過活。原想著,能有個小院子再添一處,可收租換日常所需的鋪麵也就是了。從未妄想過,咱們家四爺卻是個大度的,肯留我們有個棲身的所在。”


    這邊的徐媽媽已是和善笑了笑道:“我們家老爺,也是想著外頭雖有進項可供姨娘們度日之用。到底不比府中來的安穩些。如今這世道還算太平,可兩個姨娘畢竟是久居後院的婦道人家,在外獨居除了出門便利些,卻是叫人放心不下。”


    徐媽媽話裏之意,兩位也怎能聽不出來,本就是將軍府的小妾若非必要。就算是為了顧及大將軍的顏麵,也不能讓其在外獨居的。更何況實情也的確如此,當日想出府而去,就是擔心大將軍過世後,這承襲了府中一切的四爺,恐是會將她們送去那暗無天日的家廟中,兩人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選了一處足以安身的道途。


    如今得了這一好消息,哪裏還有不樂意的。她們本就是過慣了後院之中,這等安逸的日子,即便是多給些金銀,讓她們各自回轉娘家而去,也不見得真能有眼下這等的好日子。反倒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親戚們,圖謀了私房去,才是最有可能!


    這等悲慘之事,又不是未曾聽聞過,何況她們本就不是大戶人家出身,對於此類事件更是倍加留心。如今得了四爺的允諾,已是徹底安下心來。


    兩人商議後,更是親自去正院求見了四夫人,說是既然已是分了家,倒不如將後院空了出來,也好讓四夫人騰出地界來,盡早安排停當。她們自願搬了去偏院一處,就此安頓下來才是道理。


    雖然知道她們是好意,玥娘卻是笑著搖頭回絕了,畢竟大將軍任在世,哪裏就能將姨娘們另尋了地方搬出的。再則,府中本就是五進的大院,壓根就不獨缺那幾處院落居住,又何必多此一舉。


    就此皇甫府中分家一事,得以完滿了結,而與此同時,才剛搬回祖宅沒數月之久的諸葛一家,在事隔多年之後,此番卻又意外獲悉另一個更為驚人的消息!


    “尋上門來,說要賣個天大的消息與我們府。”被胞兄一句意外之言,玥娘不免愣神片刻。


    再聽得一旁的郡主嫂子,解釋了起來:“那日正巧陪著老太太去廟裏敬香後回轉城,就在城門處被一個形貌異常消瘦的老蒼頭,隻身擋在路旁。幸虧車把式,及時拉住了韁繩,若是不然非得……。”


    搖頭頓了一頓後,才又接著告訴起來:“誰知還未待問過那人何故阻擋車馬前行,就見那老蒼頭已是跪倒在地,哭喊了起來。聲稱原本就是咱們府上鋪麵裏的掌櫃,因被人連累丟了差事,如今已是無力過活,懇求老太太援手一二。”


    說道此處,那旁靠坐在軟塌上的老太太,不由輕歎了一句:“細看之下,才知道原本還真是從前鋪子裏的老人。我倒是哪一個,就是昔日裏曾暗中幫村過,那個欲謀害你兄長的三長老手下之人,姓朱的雜貨鋪掌櫃。”


    見玥娘微微皺眉,一旁老太太身邊的媽媽,忙不迭低聲提醒一句道:“七小姐可還記得當年有個外號叫‘柴火貴’的掌櫃?”


    “媽媽說的是那個雜貨鋪裏的朱貴財?”被她這般一提醒,玥娘已記起了當年這麽一號,叫人影響極深之人。


    “就是這人,不過如今更是幹瘦的厲害,看著都沒活人樣了。”搖了搖頭,老太太接著言道:“本是禮佛剛回轉,就不欲多事,隨即讓人給他塊散碎銀子,打發了便罷。卻哪裏想到,這人不要銀子,反倒說是一樁買賣要與我商量。”


    拉過身邊孫媳的手來,輕笑了一聲:“你家嫂子不曉得那人的來曆,再見又是一味的胡攪蠻纏,就命了車外的嬤嬤將其拉到一旁,給馬車讓出條道來。到了這時,這人才高喊著有冤要申辯,這句一出引得來往的路人,紛紛好奇駐足望向過來,無奈之下便隻得讓車把式靠邊停了車馬,聽其言及何事。”


    “哪裏曉得,這人到底是做過掌櫃的,一開口便是要價五百兩紋銀,還不二價。說是有一樁天大的秘密,要賣與咱們府上。”說著轉而看了一眼,身邊的孫媳,才繼續道:“始料未及,還真是有關咱們府上的天大消息!”


    就見一旁的郡主嫂子,接口言道:“當年掉換了相公湯藥的,確實是那個三長老不假。而用自家女兒掉包,假冒玥娘你回府的奶娘姑嫂兩人並非主犯,幕後卻是另有其人!”


    “什……什麽?”一時間玥娘都不知該如何反應,使勁定了定神後,深深吸了口氣,才接著追問一句:“嫂子,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當日被柴火貴這一句肯定之言,脫口而出,漫說是經曆過此事的老太太了,就是曾聽自家相公提及過往事的郡主,也是愕然當場!


    當初事發之時,玥娘就曾一度懷疑過是否有旁人參與其中,但苦於沒有佐證之物,而事件之中更未見過有任何可疑之人出現,所以才漸漸熄滅了這一念頭。如今看來,果有蹊蹺在其中,不禁再度將事情前後聯係了起來。


    “莫不是也出自那三長老之手?”


    “是老族長!”又一個驚天霹靂直衝而來,震得玥娘不覺已是一陣臉色發白,隻喃喃低語道:“怎麽可能,怎麽會是老族長?”


    想當年自家被三長老逼得無法之際,就是老族長出麵讓庶出的二叔父,記在老太太名下才免得祖父留下的爵位,旁落他人之手。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當年竟然是這麽一位,暗藏在背後勢要將自己丟棄在外,生生拆散一家骨肉至親?


    “哎!都是為了這祖上留下的祖產與爵位,咱們府上庶出的那個是如此,三長老亦是如出一轍,而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長,更是謀劃許久!隻怕當日,你們回府的車馬沒在半道遭遇了強梁,也未必就能安然入京!”


    原來緊隨其後瞧見車隊出事後,老族長的手下便尋了機會,欲截住去其小姑子家中求援的奶娘林梁氏。卻不料,本就膽小的奶娘是邊哭喊著,邊隨了行人一並趕路的,實在不好下手。


    尾隨之人,也並非那些殺伐果斷的江湖人士,自然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痛下殺手。因而便幾經商議之後,便選上了他家那本就愛貪小的小姑子處著手,促成此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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