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邊人的喘息聲似乎漸漸濃重,藍奕有點抓瞎,難道他是睡著了?牙一咬,她偷偷地掀開床單一角,想觀察下“敵情”……


    接著她感覺到一陣風,原來是她的床單被猛地甩開了。後麵,是梁嘯深情而熾烈的眼眸。


    他雙手撐在她的腦袋邊,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眼睛在距離她的臉五公分處。可是他什麽都不做,就這樣直直地與她的目光交接。


    整個房間彌漫著綺璿曖昧的氣息,冬天裏沒有暖氣的空間,卻也因此發酵,變得微微炙熱。


    大約過了30秒,藍奕有些受不了了,這樣子,是幾個意思?


    正欲開口,他的氣息再次漫了上來,落在唇上的吻火熱得發燙。接著,慢慢地,他火熱的唇離開她的嘴,順著嘴角熨燙下去,白皙的脖頸、鎖骨、肩膀、心房……他的唇滑過她每一寸肌膚,並不輕柔,帶著他年輕的衝勁兒,銷魂蝕骨。


    藍奕躺在他身下微微喘息著,在這從未踏足的領域領略著這帶些刺激,帶些飄然的快感。漸漸覺得渾身變得輕盈、無力,以至於她不由自主伸出手來,緊緊地環上了他的身體。


    她從一開始的生澀不知所措,到後來的迎合順從,甚至於有些迷戀貪婪地企求向他索取更多。


    纏綿、繾綣、流連忘返。


    然而這不過是一般的前奏。


    自然而然的,藍奕的毛衣和他的毛衣,已經脫下來扔在一旁了。


    他赤、裸著上身,露出小麥色的結實的胸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心髒急劇地跳動著,聲聲都急促,他一邊吮吸著她的肌膚。一邊伸手攀上了她的最高峰處,溫柔地遊移。一種從未感受過的觸感強烈刺激著他的男性荷爾蒙,這種時候他要再能控製自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開始脫她的文胸,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顯得手忙腳亂的。老半天也沒有成功。


    藍奕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焦慮,不禁有些窘迫。早知道就不帶這麽不簡便的文胸出來旅遊了……呃……想什麽呢想什麽呢?!女孩子家家能不能矜持點?!


    終於,開了,因為藍奕感覺前麵身上鬆了一下……


    然後,藍奕又覺得整個身體猛地一鬆,原來,她被梁嘯攔腰抱了起來。(.無彈窗廣告)


    “啊?”她瞪著眼睛詢問。


    梁嘯做個噓的手勢,就徑直把她抱進了洗手間。藍奕不明所以,他又不讓問,隻好一直張著大眼睛看他。


    直到她坐進了浴缸裏麵。


    他動手去給她放熱水。溫柔地笑著:“你先好好泡個澡,別感冒了。”


    原來就算剛才那麽火辣的運動,都沒讓她的身體暖起來,被海水打濕的身子。一直在微微發抖。


    藍奕突然就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梁嘯擰開了熱水馬上就出去了,她的衣服……嚴格來說隻剩下一件掛著的文胸和下半身的褲子了……應該就不用勞煩他親自幫她脫了吧?


    洗個熱水澡,身上果然暖多了。


    但她的心裏,忐忑不安。


    剛剛感動完了,理智就回來了。理智就是她會想到,剛才那麽纏綿的一幕幕,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為什麽他可以這樣的戛然而止?她顯然是感覺到他的情欲的,男生在麵對一個想要得到的女生之時,可能有那麽克製麽?藍奕鬱悶了。如果不是因為他真的愛她到極點。就是因為她的魅力不夠,後者的可能性多一點吧?


    就這麽胡思亂想地洗完了澡。藍奕邊擦頭發邊步履蹣跚地走出來。


    他在床上躺著,背對著洗手間。


    藍奕輕輕走過去爬上床,湊過去試探他。


    一點反應都沒有。


    果然,睡著了。


    藍奕的心瓦涼瓦涼的。


    她坐在他背後撇嘴,小聲咕噥說:“自己困了才是真的吧?還騙我洗澡……”


    話音未落,隻見嗖的一股風,梁嘯以超快的速度爬起來,翻過身撲向她,將她壓在身下。(.)


    藍奕嚇了一跳,差點尖叫起來,幸好被梁嘯快速地捂住了嘴巴。


    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在梁嘯鬆手後才弱弱地說:“原來你裝睡……”


    梁嘯咧嘴一笑,“我不是怕某人洗澡出來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嘛……”


    “討厭。”藍奕掄起拳頭準備砸他。


    梁嘯及時抓住她的細手腕,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洗完熱水澡的小臉,愈發粉豔了,黑油油的頭發欲敢未幹的披散著。上麵套著一件寬大的白色體恤衫,這件體恤衫是以前藍奕在淘寶上不小心買大了好幾號又懶得退換,所以被她留下當休閑睡衣的。體恤衫裏麵當然什麽都沒有穿,不過不是她故意為之,而是正好沒放在洗手間裏……下身就更休閑了,隻是穿著一件內褲,好嘛,她每天洗完澡要睡覺都是這樣穿的啊……


    “呃,你還說你不是投懷送抱?”分明已經達到“勾引”的境地了嘛。


    “我哪有……”藍奕很委屈地掐了一下他的腰,隻想表明她不是故意的。


    就這一下,梁嘯終於繃不住了。


    這種時候兩個人任意的碰觸,都會燃燒起火焰。


    火焰一般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脖頸上,藍奕閉上了眼睛。


    聽見他脫衣服的聲音。


    她不知道接下去會怎麽樣,隻知道到了這一步,她的心裏仍然未曾有過一絲遲疑。


    ――咚咚咚……


    該死的敲門聲竟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像盆冷水一樣瞬間澆在了兩個正處於熱血沸騰的情鏡上的男女。


    正準備“進入”的梁嘯,慌張地像個偷東西的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褲子穿上。藍奕也嚇得張開眼睛,不顧一切爬起來胡亂地扣著襯衣的扣子,羞臊地恨不得找個地埋起來。


    “小奕?你睡了嗎?”


    門外麵儼然是藍田的聲音。原來他把葒茗送回房間後,一直在裏麵照顧她直到她老老實實地睡著,又吐又哭又笑又鬧的。可把藍田折騰得有夠嗆。直到現在才能回房間,經過藍奕房間的時候想起,她喝醉被梁嘯帶出去醒酒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回來沒有?


    於是,他在最不恰當,最不錯誤的時間。敲響了最掃興的門。


    聽到門外的聲音,藍奕和梁嘯互相看了看對方。衣衫不整、姿勢曖昧,像兩個在做什麽壞事被大人逮個正著的小孩子,又刺激,又害怕。


    貌似聽到裏麵有什麽聲音啊,可是又半天沒人答應,也許真是睡著了吧?藍田這個不速之客自顧自地想,然後沒再“打擾”,離開門口回去自己的房間。


    同時鬆了一口氣,視線從房門收回來。不自覺地落在彼此身上。


    窘迫到了極點。


    藍田為什麽會出現在藍奕房門口?梁嘯在剛剛那一瞬間,就想起另一個人,她也喝醉了嗎?她就在隔壁房間啊!


    一種異樣的、莫名其妙的感覺過電一般地潛進了他的心裏,喚醒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理智。他在做什麽?他難道真的可以這樣要了藍奕嗎?


    他快速翻過身,坐在藍奕身邊喘息起來。


    藍奕把臉埋進膝蓋裏,這時候也羞得開不了口了。


    今晚的“壞事”,算是做不成了!


    比起“得逞”來說,這樣是一件多麽尷尬的事情啊……


    總不能讓她主動說:“沒事,我們繼續吧……”


    果然,梁嘯也hold不住了,抓起旁邊的衣服和鞋子,異常窘迫地說了聲:“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藍奕就算厚臉皮也沒厚到還想留下他的地步。話都難開口。隻好在膝蓋上狂點頭表示聽見了。然後她聽見梁嘯兔子一樣匆匆而去的聲音,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藍奕從膝蓋中抬起頭來。看空空如也的房間,一聲哀歎,朝後倒去。


    ***************&&&&&&&&&****************


    第二天醒來,雖然隱約有宿醉感,但每個細節都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證明不是酒後亂性,也不是做夢。


    當她不久和葒茗偷偷講起這件事的時候,一臉懊悔和沮喪。


    葒茗驚訝地瞪大眼睛看她,“你們……那啥那啥啦?”


    藍奕揪花瓣,“要真那啥那啥就好了……”


    “難道還是假那啥那啥?”


    “準確來說,應該是那啥‘未遂’……”


    葒茗永遠不會知道,那時候突然橫亙在他們中間,導致“未遂”的因素,到底是什麽。


    這件事是不久後藍奕才和葒茗稍稍提起,所以至於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葒茗一概不知道,別說葒茗了,藍天雲和“破壞者”藍田同學,也完全不知道。當第二天大家準備回程的時候,某兩個昨夜“做壞事未遂”的人,都感覺怪怪的,不鬥嘴了,特別是話癆藍奕,安靜得有些異乎尋常。


    藍天雲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安靜啊?我都不習慣了,不會是病了吧?”


    藍奕氣惱地說:“就算鸚鵡也會有不想說話的時候吧?我的嘴巴也會疲憊啊,想休息下不想啊?”她說著低下頭,但又忍不住紅著臉瞄了梁嘯一眼。


    梁嘯假裝沒有接收到她的餘光。


    要離開鼓浪嶼,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撇開風景秀麗不說,單是這裏的空氣,就已經是很難得了,對於每一個生活在喧囂的大都市的人來說,每天時時刻刻呼進大量汽車尾氣、二氧化碳、工業臭氣,和呼吸著帶著鹹鹹負離子、熱帶植物香、沙子貝殼氣味的連一輛有汙染的車子都沒有的海島空氣,是一件多麽多麽奢侈的事情!


    可是,再美麗的風景,都總歸是沿途的,它們就在那裏,永恒不變地在那裏,但我們卻抓不住它們。在生命未到達終點之前,所有的風景,都隻是路過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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