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終於搞定!”葒茗甩著酸疼的手,喃喃說道。


    “別走!”


    但是全身的肌肉還沒放鬆下來,手又被梁嘯抓住了。


    知道他在說夢話,葒茗隻能安慰他,“好好,我不走。”


    梁嘯雖然還是抓著她的手,但力道明顯已經鬆下來了。


    看著他緊閉著眼睛,臉頰微紅,額頭出汗的樣子,葒茗歎了一口氣。喝這麽多酒幹嘛呢,隻是折騰自己而已。不過她也理解,因為她也曾在痛苦的時候想把自己灌醉過,他們總是以為,醉了,就什麽都記不得了,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事實上,那短暫的忘卻,敵不過宿醉後的痛苦。


    葒茗就那樣蜷著腿坐在床上,坐在梁嘯的身邊。纖細的手被他修長的手指抓著,就那麽放在他的胸膛上。葒茗呆呆地看著他,思緒飄飛。


    想著她和他認識的時候,好像是幾輩子那麽久的事情了。誰能夠想到,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兩年多的時間,已經這麽漫長,以後還有那麽多那麽多的日子,他們這群人,以後會怎麽樣呢?


    不過她突然覺得,跟這樣的一群人度過自己的青蔥歲月,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青蔥年歲,往往是一生人最緬念的歲月,但未必都是綠樹濃陰、遠山含翠的金粉記憶。也許是一個看雲的心願在嚴師的書齋裏破滅,也許是一個繾綣的深吻在無情的現實中淡去,也許是一次黃昏的約會在聽雨的殘荷邊落空……但幾十年後。你對著飄霜的兩鬢細細回想,心中塵封的懊恨一瞬間竟給冉冉飄起的暖意掩蓋掉了,那就是美好的。


    葒茗的唇角勾起一個細細的弧度,淺淺的梨渦也因此有了漣漪。


    有多久。她的臉上沒有出現過笑容了?


    不過隻是一瞬,她的視線就被床單下麵露出的一樣的一角所吸引,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把那東西抽出來。當那張破碎的照片在她眼前放大開來的時候,她有那麽一瞬間的心慌。照片是誰,她怎麽會認不出來,所以她那個荒謬的心慌是,照片上的那個人,也這樣破碎了麽?!


    葒茗使勁地搖晃腦袋,想什麽呢!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努力把這些破碎的念頭壓下去。葒茗開始細細打量這張照片,這張照片……怎麽會……撕碎了重新粘起來的嗎?誰撕的?是他嗎?


    葒茗捏著那張照片,並不知道這張破碎的照片背後發生的事情。她隻是看著照片,又看看緊閉著眼睛,眉毛微蹙的梁嘯。喃喃道:“你想她吧,很想她吧。”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感覺到被握著的手,緊了一緊。


    葒茗放下照片,伸出手輕輕撫過他的眉宇,說道:“我放你走,求你,把她帶回來。”


    十分鍾後,葒茗覺得自己可以離開了。


    她慢慢地滑到床邊。然後抬起還被緊握的手,掙脫出來。沒有再被抓住,葒茗鬆了一口氣,不過看看他,應該是睡熟了。葒茗微微一笑,下了床。轉身要走開。


    誰料,她剛被鬆開的手,再度被抓住,並且帶著拉扯的氣度。她根本沒有防備,“啊”的一聲,整個人就被帶著朝身後摔下去。


    當然,不會痛,因為她是倒在了某個人懷裏。


    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已經消散了很多,但好像仍然沒有清醒的樣子。


    葒茗抬起脖子看了看他,臉上沒有表情。無奈,她掙了掙,想要重新站起來,但卻發現後背被他的雙手環著,並且按得很緊。她的身體就這樣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絲毫動彈不得。


    “呃……你放開我,這樣壓著你會難受的。”


    好吧,其實比較難受的是她自己,這樣被抱在懷裏,太過親密了。(.無彈窗廣告)即使他現在是個醉鬼,即使他們之間現在還是情侶關係。


    但梁嘯也不知道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他就是不鬆手。


    聽著身下人的強有力的心跳聲,葒茗的臉上開始泛起潮紅。於是更加用力地想要掙脫,雙手撐起來,身體稍稍離開了他的身體,就又被暴力地按了回去。連著重複了幾次,葒茗鬱悶了。


    男人喝醉了酒,攤成這樣了,為毛力氣還是這麽大?


    腦子裏靈機一動,葒茗突然叫道:“小奕!”


    果不其然,環著她的手,猛然鬆開了去。


    葒茗鬆了一口氣,本以為終於解脫了,結果事情再次往她料想不到的地方發展。


    一瞬間,葒茗嬌弱的身軀,被翻了一個個兒,原本在她身下的梁嘯,倒轉過來,整個壓在她身上,一隻手繞到她的頸後捧住她的腦袋,一隻手撐起她的下巴,然後俯身吻了下去。


    帶著濃濃酒氣的吻,在她的驚慌中襲來,不是淺嚐輒止,而是帶著侵略性的攻城拔寨。根本容不得她抵抗,他的舌頭就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牙關,她的香舌本能地抗拒,但是她逃開,他就追逐,幾番之下,她終是妥協,與他的舌尖纏綿起來。


    男女的情欲,從來都不是理智,而是本能。如此火熱的吻,夾帶著酒精催生的情愫,竟是讓葒茗也如同醉酒一般,頭腦昏昏沉沉起來。


    梁嘯不僅是個正常男人,而且是個喝醉了酒的正常的男人,都說酒能亂性,一點不假。這玩意千萬不要嚐試,嚐試了就是無法控製的,任憑你在喝醉之前是個多理智的人。


    嘴上不給她喘息機會地吻著,手也本能地在身下火熱的軀體上遊走起來,探入她上衣的下擺,觸到她敏感光滑的小腹那一刹那,葒茗也本能地顫了顫,但他毫無察覺,繼續往上,終於是觸到那聳立的雲峰。


    “唔……不可以……”趁著喘息的機會,葒茗找回一點理智,努力地想要拒絕。


    但他哪裏肯給她機會,那火熱的唇馬上又堵了上來,她拒絕的話破碎成一聲呢喃。


    他的手在她的小巧圓潤的茱萸上繞了繞,又很快放開了,放棄了這一片風景怡人的領地,快速地向下滑去。


    她穿著的是一件低腰的牛仔褲,扣子早就在一陣撕扯崩開了。他的手很順利地就滑進褲子裏麵去,找到了那片最神秘的地帶。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的火熱的大手在上麵輕輕摩擦,而還被狠狠吻著的葒茗,臉上早已經紅得充血。這時候,梁嘯陡然鬆開了嘴,沿著她的下巴吻下去,火熱地熨燙著她同樣火熱的皮膚,下身被撩撥起來的欲望,已經讓她再也無力抵抗。


    她尚且如此,壓在她身上的他,更是已經欲火焚身。他褲子裏已經支起了一頂帳篷,利用一切喘息的機會,他迅速地把自己的上衣脫了,又撕著她的,兩手並用,野蠻而慌亂地把她的上衣也脫下來。


    兩個人,已是赤裸著上身相對。


    這當然是他們的第一次。


    還好,陷在情欲之中的兩個人,都沒那個心思尷尬。


    沿著她精致的鎖骨熨燙而下,兩個的雙手抱著彼此的光裸的身體相互交纏,纏綿而瘋狂。


    這個時候,無論是誰,腦子裏也都是一片空白了,葒茗隻是覺得渾身熱得發燒,他小麥色的胸膛在眼前濃縮成一個小點,粉豔豔麗的。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往那個方向發展,不過現在已經完全不可控了。她的褲子已經被褪了下來,他正沿著她的小腹,狂熱地吻下去。


    葒茗閉上了眼睛,完全任他擺布的樣子。


    “我要你,我要你……”耳邊傳來他模糊而曖昧的囈語,“小奕,小奕……”


    小奕,小奕……


    腦袋裏嗡地一下,葒茗驀地睜開雙眼!!!


    小奕,小奕……是把她當成藍奕了嗎?!


    她的手在床單上胡亂一抓,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她轉過頭,看見那張破碎的照片。


    對了!她在做什麽?!


    像一盆冷水迎頭兜下來,葒茗驚叫一聲,死命推開了俯在她身上的人。


    他因為在解褲子,所以一個沒防備,就被她推開了,跌在了地上。


    其實他從頭到尾都不是清醒的,所以一被她推開倒在了地上,就順勢睡了過去,沒有再爬起來。


    葒茗驚慌失措地拉過被單,蓋在了自己幾乎一絲不掛的身軀上,茫然地看著地上的男人。時而又抬頭看看天花板,一種想流淚又流不出來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腦子已經清楚了,慢慢地拿過剛剛被扔在一邊的衣服和褲子,重新穿上。


    葒茗將自己整理幹淨,爬下床,看著在地板上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的梁嘯,心裏五味雜陳。


    明明知道他喝醉了,為什麽自己還會那樣?還好,沒鑄成大錯。如果剛才再接下去……她完全不敢想,那會怎麽樣。


    可是,她心裏怎麽還有點失落呢?是因為他剛剛叫出來的那個名字嗎?


    嗬嗬,葒茗,你真賤!


    最後,葒茗已經沒有力氣把他弄到床上去了,索性把枕頭拿到地上給他墊上,再給他蓋上被子,然後,悄悄地離開他家。


    希望他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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