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除了這個還有一件我不大明白的事情,那就是我怎麽會在下山的路上遇到童曉偉。按理說,他比我先下山,而且他跑步的速度比我快很多,我怎麽會趕上他呢?”


    “難道他也碰到了鬼打牆不成?”我猜測的說。


    杜賓搖了搖頭說:“當時我問他,他說是因為內急然後又拉肚子,就在樹林裏耽擱了一會兒。”


    “你覺得不對勁?”我問道。


    “是啊,但是我卻找不出什麽更合適的解釋。後來我又看到你的反應,然後看到餘世偉和葉梓敏的表現,最後又看到阿彩和劉淑雯的表情,讓我覺得這一整件事連起來覺得是非常的不可思議……”他說完就低著頭喝湯,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知道,他還是想問的,他想問關於我、阿彩、淑雯還有餘世偉和葉梓敏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看到屍體後悔有那些表現。我沒有繼續喝湯,我小聲的把我從8月21日搬到山南公寓所發生的一切都一一告訴了他。


    杜賓聽完著我所說的一切,覺得難以置信。


    “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杜賓問道。


    我搖了搖頭,挑了一小勺飯放進嘴裏。我們低著頭各自吃飯,沒有繼續說話。臨走前,我又外帶了一份香菇雞湯和米飯,是等下回公寓帶去給阿彩的。


    從大禹湯鋪出來,杜賓陪我回到山南公寓去。


    阿彩還在睡覺,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我輕輕喚醒她,告訴她應該起來吃飯了。她慢慢的把頭探出被子,淩亂的頭發,憔悴的的臉頰。


    “可欽……”她慢慢的從床上坐起說道:“有沒有關於阿周的消息?”她拉著我的手,可憐兮兮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努力的擠出一些笑容說:“什麽消息也沒有。快!起來吃飯吧……大禹湯鋪的香菇雞湯,你還沒吃過吧。”


    我把袋子打開,又把湯盒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我把湯勺遞給她說:“吃吧……你要吃東西,振作起來……”


    阿彩伸出手接過勺子,輕輕的舀起一小勺送進嘴裏。看著她在喝我從湯鋪帶回來湯,心裏覺得非常的開心。


    阿彩是個堅強的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堅強。她不僅喝光了湯,還吃完了所有的飯,之後就去了浴室梳洗。


    十幾分鍾後,我看到一個已經恢複七成精神的阿彩。如果不是眼睛還是很重,很紅,我會覺得今天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阿彩還是之前的阿彩,還是那個活潑亂跳的、喜歡八卦的、很容易得罪人的阿彩。


    “二點十分了,我們去上班吧。”阿彩看了看手表說道。


    聽她這麽一說,我和杜賓都愣住了。過了半天,我才緩緩回過神來說:“好……好……好……”


    出門的時候,五零六室正在有一些搬家工人進進出出。


    “哎呦……陳可欽,你有新鄰居了。”杜賓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除了搬家工人,屋子裏還有一個打扮十分時尚的男人。淡黃色的頭發,身紅色的墨鏡,v領的白色緊身短袖,淡藍色貼花垮褲,衣服上掛著一個鈦鋼的吉他掛件。


    他突然看到我們三個正在盯著屋子裏看,他笑著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邊走邊說:“你們好!我是五零六室的租客,你們可以叫我jason。”


    杜賓笑了笑伸出手說:“你好!我叫杜賓。這是我的同學陳可欽,這是她的同事阿彩。”


    我和阿彩衝他微微一下。


    杜賓指著我繼續說道:“她是你的鄰居,五零七室的租客。”


    jason摘下眼鏡,衝我笑著伸出手說:“你好!我叫jason。”他的聲音非常好聽,不僅充滿磁性,而且鏗鏘有力中卻又帶著幾許溫柔。


    我仔細的打探著他。濃厚的劍眉,深邃的眼角,瘦削的輪廓,肌膚白淨,就像是從古詩畫中走出的男子一般。因為離得很近,我還聞到他身上散發著一鼓淡淡的味道,與今天早上我在餘世偉的西服上聞到的味道不同的地方是,這種香味是如此的誘人。


    眼前的這個男人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味,我可以肯定那不是香水,難道是他的體香麽?這是23年來我第二次見到陌生男人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第一次是葉梓敏。


    我的記憶又開始錯亂,腦海裏像在放電影一樣。


    我看到之前那個散著頭發的女人,此時她癱坐在地上,看著兩具男人的屍體哭泣。她仰起臉,向天空長嘯著。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此刻她的傷痛,那種無助和悲痛欲絕。


    畫麵漸漸的出現很多人,他們拿著繩子,鐮刀,斧子、鋤頭……他們在喊:“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我看見她一個人跑向山頂,直到被團團圍住。後來有人衝上去把她綁了起來,人們開始用鐮刀、鋤頭、斧子砍她。


    她在地上掙紮著,全身是血,臉上的表情極其的痛苦。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聲喊道。


    我看到人們把火扔向她,她全身是火,滿臉是血,在地上爬著、哀叫著……


    “怎麽了?可欽?”杜賓看著我問道。


    杜賓的叫喊聲把我從記憶裏喚醒,此時jason已經把手放在我的麵前多時,他的表情顯得尷尬但他卻沒有收回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剛好想起一些事情。我叫陳可欽,是在一個星期前搬到山南公寓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五零七室”我連忙伸出手說道。


    他笑說:“以後請多多關注。”


    “嗯……”我勉強的笑著點了點頭。


    阿彩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她冷冰冰的說道:“該去公司了,不然就要遲到了。”


    我看了看杜賓,然後向jason說道:“那我們先告辭了,以後會常見麵的。”


    “好的,再見!”jason微笑著回到道。


    在電梯裏,杜賓笑著說:“可欽啊,這種文藝青年不適合談戀愛,你可不要輕局妄動哦。”


    “都畢業了,你還是想以前那樣喜歡開玩笑……”我回答道。


    “剛才你的眼神都已經證明了一切,難道還要我拍下了作證麽?”杜賓笑嘻嘻的看著我說。


    阿彩笑了,她看著我說:“是啊!難道你剛才不是少女心動了麽?”


    八卦的阿彩,早上還哭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卻開起我的玩笑來。我很羨慕她,傷心時哭得痛痛快快,用不了不久就可以恢複過來。


    當然,我們現在都認為阿周隻是失蹤而已。


    我沒有繼續解釋,也沒法解釋。


    關於我的腦海裏串著別人的記憶的這件事,我上次去葉梓敏診所時也沒有說過。我總覺得這是一種特殊的記憶,但是每當我記起來之後,在之後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每當我回想起來,我都會沉浸在這種悲傷裏。


    杜賓送我和阿彩到公司後就去了n市的家居市場,他說要添置一些家居。而和阿彩則打卡上班,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那樣的回到各自辦公室。


    隔著玻璃,我看到她正在專心致誌的往電腦上輸送文件,好像上午和現在的她不是同一個靈魂在操縱著一樣。我盯著她發呆,然後回憶起看到jason的場景。


    為什麽在看到他和葉梓敏時我都會想起那個散著頭發的女人的記憶呢?為什麽記憶中的女人,要麽很甜蜜,要麽很悲傷。為什麽那些人要把她活活的燒死呢?太多太多的疑問。


    整個下午,我都沉浸在這些記憶和猜想中。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五點。當我在公司樓下看到餘世偉和阿彩兩個人站在那裏等我。


    “怎麽了?”我看著他們問道。


    餘世偉指著阿彩說:“她想去酒吧喝酒。”


    阿彩衝我點了點頭。


    “喝酒?”我愣住了,因為阿彩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的。


    “其實我自己也想喝。剛才在電梯裏碰到她,她提議去酒吧喝個不醉不歸。我也很煩,我需要去調節下心情。”餘世偉繼續說道。


    “好吧,去哪個酒吧呢?”


    “時間簡史吧。”餘世偉回答說。


    時間簡史是n市最有名氣的酒吧,在a省省內小有名氣。酒吧的裝修設計非常有特色,人進去之後,會有一種忘記時間的感覺。


    我和阿彩坐著餘世偉的車子去的酒吧,在去的路上我給葉梓敏發了個信息,讓他下班後到時間簡史去找我們。


    下午五點半鍾,酒吧裏還沒有什麽人。我們三個圍著吧台坐下,點了三杯伏特加


    。


    “這酒味道好嗆。”我喝了一小口說道。


    阿彩苦笑著說:“哼,還不錯啊。原來這就是酒啊。”


    餘世偉沒有說話,他用力搖著吧台上的骰子。


    大概十分鍾之後,葉梓敏就趕了過來。此時,阿彩和餘世偉都已經喝了好幾杯白酒,餘世偉的臉上微微泛著酒色,阿彩則開始說胡話。


    “天呐……你們怎麽已經喝了這麽多。”葉梓敏看著桌上的酒杯說道。


    “開心,喝酒……不開心,喝酒。哈哈……”阿彩轉過臉看著葉梓敏說道。


    我本想卻阿彩少喝點,但是我覺得酒真的可以解憂愁,至少可以解暫時的憂愁。


    至少現在阿彩是在笑著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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