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被齊鳳甲提著,轉眼間越過了幾條街,穿過了不知道幾個坊市。


    清晨有些涼,朝陽對著長安灑滿了光芒,大街小巷中,也逐漸有了人。青石板街在朝陽的照耀下,升起了一陣氤氳霧氣。街邊的早點攤已經架了起來,鍋中的湯和豆漿都不停的沸騰了起來,熱氣直往上冒,還帶著各種香味。


    齊鳳甲帶著徐長安走到了這裏,步子開始放緩了下來。


    “這裏有敵人麽?”徐長安有些虛弱,他總是才好一點便受傷,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他眼睛向四處張望著,齊鳳甲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亂看什麽,來吃早點,這裏的第一碗豆漿和第一根油條最香了,吃了精神一天。”


    齊鳳甲說著,便走上前去。


    攤主是一個老人,袖子挽得老高,正在揉著麵。


    他抬眼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齊鳳甲,並沒有搭理他,繼續揉著麵。


    齊鳳甲反而“嘿嘿”一笑,捋了捋散亂的頭發,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朝著攤主笑道:“老人家,我是不是第一個來的?”


    那攤主瞥了他一眼,齊鳳甲乖乖的找了桌子坐下。


    徐長安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這位酷似流浪漢的人剛剛可才劈了大理寺的大獄啊,還順手教訓了一位宗師,可在這沒有修為的老頭麵前,乖巧的像一隻貓。


    齊鳳甲看著呆在一旁的徐長安,衝著他揮手,小聲的喝道:“蠢小子,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吃早點!”


    徐長安才坐到齊鳳甲的身旁,那老頭便抬上了兩碗豆漿,幾根切好的油條重重的放在齊鳳甲的麵前,那豆漿還濺了起來,落到了齊鳳甲的臉上。


    齊鳳甲也不惱,用手摸了摸臉,看著老人說道:“你的豆漿還是那麽好喝!”


    老人沒有因為顧客的讚美而沾沾自喜,板著臉衝著齊鳳甲道:“今天是記賬還是要結清了。”


    攤主沒有看齊鳳甲,換上了一張笑臉迎接新的客人。


    “臉色變得真快。”


    齊鳳甲把油條放在了豆漿裏,等到油條吸滿了豆漿,美美的一口吞下。


    攤主招待好新客人之後,又板著臉來到了齊鳳甲身邊。


    “問你呢?”


    齊鳳甲抬頭看著攤主,聲音也大了幾分。


    “今日結清。”


    攤主回話的語氣毫無感情波動。


    “那好,你這次回來了兩個月,一次都沒付。上一次應該是兩年前吧,你欠我半年的早點錢,還和我借了五兩銀子買酒。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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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主眉頭皺了起來,正在認真的計算著。


    齊鳳甲剔著牙,抬起頭笑望著認真計算的老人。


    他用手拐了一下徐長安。


    “小子,你身上應該有銀票吧?”徐長安點了點頭,摸索了一陣,拿出了兩張銀票和幾兩碎銀子。


    “我進來的時候,住了店,就隻剩下這些了。”


    徐長安把銀子放在了桌子上,他猜到了這人的身份,畢竟當年蘇青可是沒少講他的這位師傅。他還依稀記得,蘇青讓他有時間去長安的話替他買幾壺好酒,幫他好好照顧他師父呢!


    齊鳳甲看見銀票臉上全是笑意,對著攤主說道:“別算了,這些全部拿著,多的記賬上!”


    老人點了點頭,麵無表情拿過了碎銀子和銀票。


    “也好,我回去再算。”


    齊鳳甲麵朝朝陽,對著老人樂嗬嗬的傻笑。


    ……


    大皇子被護送出了大理寺,直接趕往了皇宮。


    聖皇看到躺在臉色和嘴唇都是慘白色的大皇子,心在滴血。


    他急忙解開了大皇子的封印,讓禦醫來看看大皇子的手指。


    禦醫滿臉遺憾搖了搖頭道:“微臣等人無能為力,恐怕隻有醫仙大人範不救才有機會幫殿下接上斷指。”


    聖皇聞言,沉聲問道:“那範不救呢?”


    幾位禦醫老實的說道:“去年冬季聽說醫仙大人去了通州,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大皇子想起了當時被他算計的範不救,讓範不救身纏師門恩怨,生死至今未知。


    他隻能苦笑一聲,這畢竟是他自己埋下的因,才有了今日的果。


    修為恢複的他,臉色稍微好了一些,衝著聖皇說道:“謝父皇,算了。”


    他轉頭離去,幾位禦醫立馬跟了上去。


    聖皇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顯得是那麽的蕭索。


    他知道自己兒子愛槍如命,如今沒了三根手指頭,還怎麽使槍?


    大悲無聲,出了乾龍殿的大皇子幾乎站不穩,他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


    聖皇眼神一凝,看向了那位宗師供奉還有唐正棠。


    那位宗師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怎麽回事?兩位宗師護不住!你們是廢物麽!”


    那位宗師額頭大滴的汗珠落下,牙關打顫,幾乎講不出話來。


    聖皇看向了唐正棠。


    “你說!”


    唐正棠麵無懼色,站起身來對著聖皇說道:“啟稟陛下,是一位通竅境的少年混進了監獄,本來我們護住了殿下,準備生擒那通竅境,可齊鳳甲老前輩突然出現,我等無能為力!”


    聖皇聽到這話,麵色陰沉,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他揮了揮手,讓兩人退下。


    聖皇一拳打在了龍椅之上!


    “夫子廟,欺人太甚!”


    他沒有做過多的考慮,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手上金光暴漲,金光裹著玉佩從乾龍殿飛出。


    在距離長安不遠的某處大山上,這裏隱藏著一座閣樓,閣樓的牌匾之上“供奉閣”三個大字顯得異常耀眼。


    金光來到了這裏,一位青衣老人陡然睜開了眼,大袖一揮,接過了那枚泛著金光的玉佩。


    他看到裏麵的消息之後,站了起來,去到山上一個隱秘的山洞中。


    山洞中也有一位黑衣老人,睜開了雙眼,似乎正在等著青衣老人的到來。


    “走一遭長安。”


    “是誰?”黑衣老人問道。


    “齊鳳甲,軒轅楚天給的條件不錯,他國庫裏那兩樣百年的延壽靈藥。”


    黑衣老人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他不是有長安大陣麽?”


    “朝廷和夫子廟的事,不清不楚,不好說。而且這長安大陣你以為主動激發不需要代價麽?”


    黑衣老人點了點頭,咧嘴笑道:“那個混小子,我早就想揍他了。”


    話音剛落,一青一黑兩道光柱落到了長安城外。


    ……


    齊鳳甲吃飽喝足,便眯著眼,叼著一根牙簽,看著朝陽。


    街道上往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聲音也開始嘈雜了起來。


    正在此時,兩位老人坐在了齊鳳甲的對麵。


    攤主看到兩人沒有吃早點的意思,便對著齊鳳甲說道:“找你的吧,要打架走遠一點,我這東西壞了,要十倍賠償。”


    齊鳳甲看向老攤主的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不停的點著頭。


    “我曉得了,曉得了。”


    隨即眼睛眯了起來,看著對麵的兩人。


    “沒想到軒轅楚天讓你們倆來了!”


    黑人老人笑了,露出了牙齦。


    “要不是夫子一直罩著你,老子早想把你打死了。”


    齊鳳甲眯著眼。


    “別生氣啊,老爺子,我又不是故意偷看您小女兒洗澡的,解釋過多回了,你也揍了我不少次了吧!而且,您小女兒早就嫁人了,我說要娶,當時你們也不同意啊!”


    隨即看向了青衣老頭。


    “還有您,那次真是意外,不注意踹了您屁股一腳,害你摔了一個狗吃屎,可您要相信我,我真是認錯人了。”齊鳳甲說得很是誠懇。


    徐長安聽到齊鳳甲如是說,驚奇的看著齊鳳甲,沒想到這位前輩也是一個玩人。


    青衣老人眯著眼看著齊鳳甲搖了搖頭,眼睛縫中射出了一道光。


    “當年的事就不用說了,今日是軒轅楚天讓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打死你。至於夫子廟和夫子,他會去解釋。”


    齊鳳甲揮了揮手。


    “夫子廟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又不是夫子廟的人了。”


    “對了,這麽說來,這事兒沒得商量了?”齊鳳甲攤開了雙手。


    青衣老人點了點頭。


    齊鳳甲頗為無奈。


    “我實在是不想打架,特別是腳踢老頭這一類的事,太沒品。”


    黑衣老人“謔”的一下站了起來。


    “齊鳳甲,你別狂!”


    齊鳳甲看著兩位老人,畏懼的看了一眼正瞅著他的攤主,急忙說道:“這裏打架要賠錢,還要工部來修繕,我們換個地兒!”


    說著,便提著徐長安,化作一道清風,跑出了城。


    因為長安大陣禁飛的緣故,兩位老人也化作了兩股風,跟了出去。


    齊鳳甲把徐長安放下,便轉頭對著兩位老人指著目之所及,一座最高的山說道:“去那!”


    話音剛落,從腰間拔出短刀,朝著山巔一拋,那柄古樸的短刀在朝陽下泛著青色的光芒,朝著數十裏之外的山巔激射而去。


    徐長安似乎看到那柄刀釘在了山巔之上,不停的顫動。


    等他回過神來,他隻能遠遠看到山巔之上似乎多了三個黑點!


    ...............................................................快要結束了,馬上進入江湖,求個卷名。有少年,江湖和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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