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裏幹什麽?”一進房間,我立刻開始審問。(.無彈窗廣告)


    “我可以說路過嗎?”道士不正經道,帶著那隻烏青眼讓人覺得更加滑稽。


    我憋了憋,好容易忍住笑,才開口道:“你怎麽不說去打醬油?”


    “那裏,好像沒有小賣部吧。”道士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就知道這家夥一定又來存心作弄我。


    “討打!”我一腳踩上椅子,揚起拳頭,對付這種家夥還是暴力比較直接。


    “打這裏吧。”誰知道這個油頭滑腦的家夥竟然揚起臉,指著正常的那隻眼,“正好湊一對,明天別人問起來,我還能說這是最新一季的煙熏妝。”


    看著我吹胡子瞪眼,死道士繼續道:


    “我就還好了,頂多就是路過的無辜群眾一枚,小笙你可不一樣啊,你是警察,半夜翻人學校圍牆,這是不是有偷雞摸狗的嫌疑?是還半夜亂拋人體一百斤,這個算不算故意傷害罪呢?”


    我撓牆,這家夥就是滑不留手、還無處可咬的鵝卵石。他是雙重人格麽?為什麽每次碰到他,他都是這樣一臉狡猾,害我每次都想掐死他。可到了別人麵前,他又是一付好好先生的模樣。


    “要不要我報個警呢?”死道士晃了晃手中的電話,臉上的那個表情實在欠扁。


    “好了,你想怎麽樣。”我想我和這個道士真的是八字犯衝,否則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吃癟呢?


    “那就先從這個說起吧?”道士舉手拿出一個東西放在了我的麵前。


    撲克牌?我頓時瞪起眼珠子,伸手一摸,果然口袋空空。


    “你才是小偷吧!”我拍桌子,虧這家夥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我是賊。


    “性質可不太一樣。這個東西如果是別人的,小笙笙你拿了,那你就是小偷。但我從小偷那裏取得的,萬一我準備物歸原主,怎麽也算是正義之舉吧?”


    “你知道還給誰嗎?更何況,我敢打賭你那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閃現過這種念頭。”我吐槽。


    “小笙笙,我們果然心有靈犀。”死道士又來惡心說,“對於這麽難得的心靈相通的朋友,你還有什麽隱瞞的呢?”


    “鬼跟你心靈相通,還有別叫我小笙笙!”我怒!


    “我沒那個癖好。”死道士雙手一攤,“小馬哥聽到你說這話,他也不會饒了你的。”


    我吐舌頭,這是哪跟哪啊?這家夥就知道插科打諢。


    “還有。”死道士忽然表情正經了起來,“這個東西,你最好不好貼身攜帶哦。”


    我一怔,什麽意思?


    “不就是一付撲克牌嗎?”我有些猶豫,這家夥雖然沒正形,但有時認真起來,他的話總別有深意。


    道士看了我一眼,忽然如魔術手般從口袋中翻出一雙手套,戴上後,他小心翼翼地將牌抽了出來。


    我狐疑地看著他,幹什麽這麽小心?


    正在這時,死道士的眼角忽然一跳,一把抓過我的左手,猛地翻了過來。


    “幹……”我的話還沒出口,立刻便看到了恐怖的一幕。我的手掌上到處都是割裂紋,皮肉翻開,看著讓人後脖子冒涼氣。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道士抓著我的手,在燈下仔細端詳著,“如果一般人,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化骨銷行了。”


    我一個寒戰,什麽東西這麽厲害?


    “別動。”道士拉住我的手,“是我大意了,竟然沒發現你已經中招了。”


    說著,道士將我左手固定住,返身從他的大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黃紙。隻見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在黃紙上扭扭拐拐地畫了一道鬼畫符,然後將黃符貼在我的手掌之上。


    我不解地看著他,忽然,他張口一陣血霧噴在我的手上,鋪著白色桌布的桌子頓時斑斑血跡。


    “你!”我驚訝地想抽手站起來,但被道士死死地摁住了。


    道士強力地壓著我的手,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我的手掌,連唇邊的鮮血都沒有去擦的意思。這時,黃符上冒起陣陣黑煙,伴隨著茲茲的聲音,聽著讓人極不舒服。


    “疼麽?”他抬眼看我。


    我還錯愕在他剛才的行為中,隻是傻愣愣地搖搖頭。


    “你還真是蠻牛一頭,受這麽重的傷,竟然毫無感覺?”


    我傻傻地看著他,他的語氣裏怎麽隱約帶著怒意?按照他的脾氣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嘲笑我麽?


    “這種東西我很多年沒見過了,沒想到在這裏又看見了。”他自言自語道,但其中的怒氣就算白癡也聽得出來。


    “這,是什麽東西?”我問,“很厲害麽?”


    他猛地抬頭瞪了我一眼,嚇得我一縮脖子,但心裏卻奇怪,我幹嘛害怕他。


    “這種東西就好比把一個活人扔進王水中,你說厲害不厲害?”他低下頭繼續觀察著,“更何況,這裏麵還有法力。”


    我被嚇了一跳,這麽厲害的東西,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是現在微微有些冰冷地刺痛了。


    “是不是感覺很冷?”道士發現我的手在他的手中有些顫抖,便伸手用他的右手整個將我的手握住。


    “別!”我急道,這不是有毒麽?


    “不用擔心,我帶著特殊的手套。”道士抬眼看我,“我的手有溫度。”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低垂著眼睛,看著在我和他手掌交合處那張散發著奇怪薄煙的黃紙,還有那雪白桌布上刺眼的點點血跡。


    這一次,我欠了一個巨大的人情。


    房間裏安靜極了,除開那越來越幾不可聞的嘶嘶聲,便毫無動靜了。我坐在桌邊,僵硬如冰的手上覆蓋著一隻手指修長的手。他一定也很冷吧,雖然一切都隱藏在那隻白色手套之下,但和我相連的那裏,我能感覺到微微的顫動,還有我們輕輕呼出的氣息,在雙手上方的空間裏微微凝結成霧氣。


    “你是不是赤手摸過這東西了?”道士打破了沉默,目光一掃那副放在桌上的牌。不過由於咬破了舌頭,他的聲音多少有些幹澀。


    “嗯。”我老實地回答道,問題果然是出在這裏,還好我正好用的左手抽牌,如果是右手,這次可能就沒這麽幸運了。


    “這究竟是什麽?”


    “蝕骨粉。”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沒聽說過麽。


    “這種東西隻有東南亞的某個地方有,算是蠱毒,不過準確說來是一種降頭術。”道士解釋。


    東南亞?我心中微微一動。但很快便否定了,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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