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無人,隻有粼粼的車轍聲撞擊著青石板露麵,發出咯噔咯噔的擊打聲。(.好看的小說)


    這種豪華馬車看著富麗堂皇,坐起來可一點也不舒服。我盤腿坐在車廂裏,有些左搖右晃地想著以前那些便利而又舒適的交通工具。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要經曆多久才能想出那麽好的方法。


    雖然那些看似複雜又深奧的機械對我並沒有什麽困難,但是我到這個世界可不是來掀起第二次工業革命的,自然沒心思去弄些火車汽車給這些還生活在原始社會裏的人改善生活。


    那家夥從抬進來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厚厚的被褥中。不過老天似乎對這個家夥很是偏愛,什麽酒後讓人倒胃口的習慣,這個家夥一點兒也沒有,硬生生還睡出了一絲“醉臥芍藥圃”的美感來。我歎口氣,老天不知是對我太好還是太差,圍繞身邊的都是美男,結果卻給我一付最平凡的麵容。


    “這個不能怪老天,準確地說得怪你父母。”騶吾又跳出來。


    我翻白眼,我父母?除開老頭子這個名義上的“爹”,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從那塊石頭裏蹦出來的。如果我真有父母,大概他們也是長相平凡,甚至妖力平凡的父母吧。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妄自菲薄,至少你現在的眼睛長得挺漂亮。”它如此安慰道,“這世界上也隻有你這樣一份,所以別太難過了。”


    我用手指扒拉了一下越來越大的眼眶,隻想告訴它在我那個世界這算是神馬,隻要動動小到如同針鼻的手術。一切都迎刃而解,還可以想要什麽樣就什麽樣的。


    “可惜我現在能力有限,否則倒可以繼續留意一下那些人。”我岔開話題,“現在我們再回關來家。恐怕就不知外麵發生什麽了。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反抗軍,也許和我的目標是一致的。”


    一旦離開桃花塢,騶吾的神識便覆蓋不到這裏。所以。那些反抗軍到底意欲何為,我一無所知。


    “你的目標是殺死關來宏,為魚家灣報仇。難道現在的目標已經有所改變?準備提升為解放永璥城麽?如果是這樣,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趁此機會加入叛軍,我看那些人也沒什麽特別之處,說不定你還當個反王。振臂一呼,天下相應。”


    這家夥現在是越來越會嘲諷人了,是和我待久了緣故麽?


    不過它說的還有一定道理,如果要離開,現在便是最佳的機會了。


    正想著是否可行。忽然那家夥在夢中轉了一個大身,單手單腳肆無忌憚地壓住了我的腿,還在夢中呢喃了幾聲寶寶。我想甩開他的胳膊和腿,但喝醉的人就和死人沒啥兩樣,不,他比那些死人還要沉上幾千倍。


    “喂,你沒醉吧!”我用手指戳他的臉,這家夥是故意的!玩我?沒那麽容易。大腿和身體雖然被壓住,但我的兩隻手可靈活著。當下便一手一邊,撕扯起他那張可惡的臉來。


    那張漂亮的桃花臉幾乎都被我揉成了饅頭,這家夥還是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算你狠!”他不累,我倒手酸了,恨恨地扔下他的臉,這樣都不醒。算有種。就算他是裝的,我也佩服死他了。


    隻是他這樣一來,開溜的機會便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一路無話到了關來府,門上得了消息,早已府門打開。那些神情木訥卻氣勢格外驚人的侍一排成行,拱手四立。馬車剛剛停下,這些人便一擁而上,幾扒拉就把那些風流坡上看起來強壯魁梧的大漢給擠到一邊去了,用軟被小心翼翼地抬著他們家的主子往裏走。而我也“借光”,被兩名侍者“攙扶”著便往裏送,一點兒餘地都不容置疑。


    “還有那位裨將。”我被這兩名侍者挾持著往裏走,卻發現他們似乎忘記了另一輛馬車上醉死過去的永隆將軍。


    “我們隻負責公子的起居安全。”兩名麵無表情的侍者異口同音道,“以及他身邊十尺之內的人和寵物。”


    原來我還真是借光了,和寵物是一個級別的。而那位裨將顯然連寵物都比不上,不,應該是給寵物提鞋都不配。


    關來家府中值夜的仆人不少,此刻竟然整齊劃一地站在門口,提著燈籠為我們這一行人照明。隻是臉上明顯有著睡意朦朧的表情,先比之下,這些侍者冰冷卻格外精神的麵孔看著有些令人驚悚,他們都沒有睡意麽?


    他們的公子自然是被妥帖地安置上了床,而我這個和寵物一個級別的,可能在他們眼中也是寵物的人,極為自然地也恭送入房,沒錯,浴房。


    “公子可以不洗澡睡覺,你當然不行。”當我反抗這些仿佛帶著麵具的侍者,竟然如此不人性地安排時,那些侍者板著麵孔,做出如上回答,仿佛最是天經地義。隨後便一臉洗好請叫我們的表情將浴室的門給關上了。


    “別放抗了,你還是下來洗澡吧。”正當我砸門表示我要回去睡覺,誰要和那繡花枕頭睡一張床時,忽然熱氣騰騰的澡堂子下麵傳來說話聲。


    我驚訝地回頭一看,隻見煙霧繚繞間,有一張濕漉漉的小臉正無精打采地耷拉在池邊,正翻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身上漂亮的毛擰成一團,跟個落湯雞差不離。


    小狐狸?這家夥怎麽在這裏。


    “你還是快點洗,這樣我也好早點上去,我已經被泡了一個晚上了。”小狐狸泡得爪子都軟了,“在這樣下去,我想差不多都可以熟了。”


    我一把把小狐狸拉出水麵,可不是?小肚皮都快泡脫皮了。


    “你幹嘛泡這麽久?”我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它。


    “還說我?要不是你跟那個家夥去喝什麽花酒,弄到這麽晚,我早就上床睡覺了!”小狐狸頭丁被泡得軟塌塌地毛頓時劍拔弩張,“那些笨蛋竟然這點變通都不會,硬是按照正常時辰把我給按在水裏。你們要是喝個通宵,我就得在這池子裏泡個通宵,還xx地有沒有人性啊!”


    暴怒的小狐狸張牙舞爪道。


    我萬分同情,和我相比,這個正宗寵物顯然過得更難。


    ……


    用柔軟地大毛巾裹著泡出了一身“粉嫩嫩”肌膚的小狐狸,別說,這個熱水澡洗得還真是舒服,散了一身酒氣。隻是看見那一群死板著的侍者,好心情飛走無蹤。


    我們這一人一狐,兩寵物再次被恭敬卻強硬地送回了那家夥的房間。


    不過還好,隻要進了房,他們便不再幹涉我的行為。


    “你想悶死我麽?”小狐狸在毛巾裏掙紮,“看一下會死啊!”


    我曲起手指給它一個結實的毛栗子,麵無表情道:“會死,你會死!”


    “切!身材不好沒自信吧。”小狐狸隔著毛巾悶聲悶氣道:“是不是沒有那些喝花酒的姑娘的大波和細腰啊?自卑了吧,慚愧了吧?”


    “哼,你不也沒有大波和細腰,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狐狸精?狐狸精的臉都給你丟光了。”我鄙視地回答道。


    “靠!小爺是狐仙!狐仙!”毛巾一團攪動,“而且小爺是男的!男的!”


    “啊哈,不好意思,狐仙大人,請變個有明顯特征的男性生物後再跟我說你是男的,或者公的。”我死死地按住毛巾的四角,將這個大言不慚的狐仙壓製在內,“而且請注意,以後‘本大爺’‘本小爺’還有‘老子我’都是本人的專屬名詞,不得盜用,否則,聽見一次便揭你一層皮。”我惡狠狠地擺出這是我的一畝三分田的表情。


    小狐狸不是我的對手,顯然被氣得不輕,直在毛巾裏哼哼。忽然,它待在毛巾裏不動了。不一會兒,一張小臉便從我鬆開的毛巾一端探了出來。


    看它那副賊頭賊腦的樣子,我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小的青色酒瓶。


    “別說我欺負你,這個是給你的。”我看它兩隻明亮的大眼咕嚕亂轉,便大方地將小酒瓶放在它麵前,“這個,連那家夥都沒得喝。”


    這個酒瓶是我從那桃萼蕊美人桌上順來的,雖然酒瓶裏的酒就夠兩杯,但多少還有些殘酒在裏頭。


    小家夥果然不再生氣了,迅速地從毛巾裏竄了出來,一下拔掉了酒瓶塞,頓時那股讓人難忘的酒香彌漫開來。


    小家夥的骨頭都輕了,兩隻後爪子都快飄起來抓不住地麵了,兩隻水晶晶的大眼睛幾乎能滴出水來,兩朵桃花紅瞬間浮現出來。


    我看著新奇,不會這樣就醉了吧?我心頭好笑。


    小家夥抱著酒瓶,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瓶口,頓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小小年紀,看樣子也是個老酒鬼了。


    殘酒不過一口,但對於這麽智齒的“狐仙”來說已經太多,沒一會兒,小家夥便打著醉拳從桌子上倒栽蔥下來,還好我手疾把它撈起來,否則這下可要摔扁它可愛的小鼻子了。


    “抱抱……”喝醉酒的小狐狸在我懷裏亂拱,害我失聲笑了起來,原來這一人一狐都是一個模樣。


    將小狐狸放置在那家夥枕邊,小狐狸一滾,便依偎到那家夥的懷裏去了。看著這一人一狐相擁而眠,兩張臉上都暈著粉紅桃花,我不知怎地心頭微微有些暖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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