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華陽公主臉色一變,看著鳳輕歌,聲音尖銳:“你想做什麽?”


    鳳輕歌靠在樓君煜懷中,睨了她一眼,涼涼道:“玉璽,她,柳愛卿可要好好選清楚,隻是柳相怕是你沒有那麽多時間猶豫!”


    柳相看了華陽公主一眼,臉色一沉。[]


    華陽公主見此不由麵容霎時變得尖刻,似欲衝下來,卻被一邊的侍衛拽住:“柳壑,你敢!”


    “一個皇帝連玉璽都沒有便意味著,不夠名正言順,而玉璽隻有朕知道在哪裏!”鳳輕歌頓了頓道,“想必柳愛卿已經將朕的寢宮翻遍過了,不然也不會問朕玉璽在哪?”


    柳相眼中閃過陰光,一揮手,叫人將華陽公主押到了她身邊:“玉璽!”


    “柳壑,你竟敢真這麽做,你這狼心狗肺的負心漢,本宮要殺了你!”華陽若潑婦般掙紮詈罵著,絲毫沒有一個長公主的儀容。


    鳳輕歌拿著手中的刀劃過華陽的脖頸,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柳愛卿劃傷了我母後脖子,自然該由他的女人來還!”


    華陽退後一步跌坐在地,捂著脖子上的血痕,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忽想到什麽,眼中閃過亮光,忙狠聲道:“你中了本宮的蠱毒,除了本宮,無人可解,即便你還活著,也沒道理,能解了蠱毒的!”這製心蠱是她花重金從邊疆的一個異族人手中活得的方法,母蠱在她身上,除非殺了母蠱,鳳輕歌便絕對解不開,這蠱毒!


    聞言鳳輕歌眸光一縮,凜然淩人。


    華陽公主忽抬起手,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麽。


    鳳輕歌見此手不由攥緊了樓君煜的衣袖。身子有些發軟,黑眸瞳孔渙散,臉色變得木然。


    “殺了你身邊的人!”華陽看著鳳輕歌,紅唇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狠戾道。


    鳳輕歌眸光板滯,掠過一絲迷惑。強抑著什麽。


    傅秦翊見此臉色微變。


    “殺了他!”


    鳳輕歌眼眸再次變得呆滯,手上的匕首一轉。(.無彈窗廣告)向樓君煜刺去。


    樓君煜黑眸一緊,身子一閃,修長的手一翻轉擒住了鳳輕歌手腕。


    “母蠱在華陽公主手腕上那個紅點處!”小咕咚見此,尖細著嗓子急道。陛下假意傳出消息說他觸犯了龍顏,有意將她罰到昭陽宮,對別人來看是失寵了,實則,是心知自己被華陽公主下了毒手,讓自己來查探。他總算不負聖望。窺見到華陽公主將母蠱下在自己的手腕上。


    樓君煜黑眸一閃,抽出鳳輕歌手中的匕首,點住鳳輕歌身上的穴位,讓她暫時不能動彈。一把擒住華陽公主的手腕。撩起她的衣袖。


    “放肆!”華陽公主尖聲道。


    樓君煜眸光淡淡都掃了華陽一眼,眸光一凜,對準手腕上的紅點,刀利落地刺進去,挖了出來。


    華陽公主尖聲叫喊著,花容失色。


    一條紅色的蟲子掉落出來,混在地上的血泊中蠕動。眾臣見此,臉色都露出異樣之色。


    “啊――”華陽捂著自己的手腕,驚痛尖叫。


    樓君煜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母蠱,鬆開了華陽公主的手腕。解開了鳳輕歌的穴位。撩開鳳輕歌手腕相同的地方。一個褐色的小點漸漸從鳳輕歌皓潔無暇的手腕中冒出,不安地在鳳輕歌的手腕上上下竄動。鳳輕歌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痛苦之色。咬著牙,額上冒出冷汗。


    樓君煜黑眸微深,修長的手指按住褐色小點竄動的方向,堵住小褐點的竄動的方向,刀精準地落下,將鳳輕歌手臂中的小褐點挖出,一隻褐色的小蟲掉出。


    “啊!”鳳輕歌忍不住痛苦地出聲,額上冷汗涔涔,臉色發白。


    樓君煜看著她忍耐著痛苦的模樣,黑眸深邃如淵,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灑在她的腕上,從自己的素白的衣袍中撕開一挑白淨的布條為她熟稔的包紮好。又掏出闕央為她調製的藥丸,手捧著她蒼白的麵容,將藥丸塞進她的嘴裏。(.無彈窗廣告)


    鳳輕歌恢複清明之色,喘著粗氣,臉上蒼白,有些虛弱地倚在樓君煜的身上。


    柳相見此銳利的眸漸深,瞥了一眼仍驚叫著的華陽公主,轉向鳳輕歌,繼續冷聲道:“玉璽呢?”


    “布穀!布穀”忽幾聲鳥叫從遠處傳來。


    鳳輕歌緩過蒼白的臉色,微微扶正身子。聽著這突兀的聲音,眼眸閃過一道光芒。眼睛不經意地落到柳相身後,傅秦翊看著她,桃花眸中閃過一抹擔憂。鳳輕歌朝他輕輕揚起唇,眼眸轉向太後。傅秦翊得到示意,不著痕跡地將傅太師和太後護好,嘴角挑起一個邪肆的弧度。


    “玉璽在哪!”柳相重複,聲音明顯透著不耐和煩躁。


    鳳輕歌見此,心微安,轉過眸看向柳相,嘴角不由挑起一個狡黠的弧度,用著身後那人時常用過的語氣,淡淡道:“莫急!”


    樓君煜聽著她學著自己昔時的語氣說這句話,黑眸之中流溢過淡淡的流光,薄唇輕挑,下顎微微抵在她的頭頂。


    鳳輕歌感覺到他的親昵,身子微微一僵。


    而柳相臉色卻是難看起來,心頭湧上不安。


    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柳相臉上微變,一隻渾身翠綠的鳥兒,掠過眾人的頭頂,驚得侍衛紛紛亂了起來。


    鳳輕歌見此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不枉她費力拖延了這麽久的時間,總算是來了!


    樓君煜見此黑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翠綠的鳥盤旋在鳳輕歌和樓君煜兩人頭頂,在侍衛圍過來時又驀地轉了方向,衝出了殿。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聽殿外一陣短兵相交的殺戮聲緊接著傳來,幾個柳相的侍衛捂著慘烈的傷,跌進殿內:“相爺!情況有變!”


    柳相見此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急著一動身,肩頭被刺傷的傷口一時間崩開,迸出鮮豔的血。


    大批的士兵湧了進來。在殿中侍衛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迅猛地與其搏鬥起來,一時間柳相的人明顯處於下風。樓君煜攬著鳳輕歌,輕巧地避開廝殺。


    傅秦翊隔著混亂的人群遠遠地看著被樓君煜護著的鳳輕歌,眉頭緊擰,桃花眸中有黯然一閃而逝。隨即一橫手中的劍,將傅太師和太後護在身後。


    訓練得再好的侍衛也比不上上過沙場的將士。隻僅僅一盞茶的功夫,柳相的人便被紛紛擒住。柳相亦是負了重傷。被樓亦煊擒住。樓亦煊掃了一眼殿內的情境,讓人將柳相擒住,視線落到鳳輕歌和樓君煜身上時,晦暗的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眾臣見樓亦煊帶兵擒住了柳相的人,不由露出驚詫之色。回想起上一次逼宮,寧王插足被收回兵符的情境。兩幅景象何其相似,又見樓亦煊帶兵,一時間不由揣測不定,驚疑重重。不知這樓亦煊打得是什麽主意。而原先簽了陳情諫書的幾個大臣,臉色皆是煞白,不管這樓亦煊是打的什麽主意,柳相都已經失勢。他們簽了這明顯依附柳相的陳情諫書恐怕都沒什麽好下場。


    正在眾人揣摩不定時,卻見樓亦煊走到鳳輕歌麵前,一掀衣袍,屈膝而跪,雍容華貴的臉上帶著恭敬,拱手道:“亦煊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叛賊柳壑已擒,任憑陛下發落!”


    “你!”柳相見柳相臣服在鳳輕歌麵前,臉色變得難看。


    鳳輕歌從樓君煜懷中掙脫,身子雖仍有些虛弱。卻氣勢不減。上前看著臉上慘白的柳相,冷笑道:“柳愛卿啊!柳愛卿!看來你是不知教訓。不見棺材不掉淚!本來朕還可以讓你苟存於朝中,可你偏偏劍走偏鋒,一一挑戰朕的忍耐力。你弑君逼宮,威逼朕的群臣,置朕於不顧,你讓朕如何容得了你?!”


    鳳輕歌眼眸凝上一層冷意和肅殺之意:“朕記得,朕先前便問過你,這情境是否有些熟悉,第一次,朕沒讓你得逞,暫且饒了你,第二次,你以為朕還會讓你得逞?你以為,這弑君之罪,還可以犯幾次!”鳳輕歌一臉威嚴地走上殿,坐在龍椅上,氣勢淩人道。


    鳳輕歌從袖中拿出一疊紙,遞給小咕咚,閉了閉眸:“念!”那些是她搜集的柳相的所有罪證,雖然現在不用這些,光一挑逆謀之罪便可讓他滿門抄斬,淩遲處死,但是他犯過的罪,就必須由他來承擔,一個都逃不掉!


    小咕咚尖聲念著柳相的罪證,每念一條柳相的臉上便慘白一分。其中涉及不少柳相黨的朝廷大員,亦是逃脫不了的被念出所參與的罪條,朝堂上頓時神色各異,悲喜參半。


    這每一條罪就算不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大罪,也是殺頭腰斬之罪,就是十個柳相也不夠死。殿下與柳相扯上關係的大臣不由顫抖著腿,用袖子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心驚膽跳地聽著小咕咚念罷。


    華陽公主癱坐在地上,仍有手腕上的血噴薄,發癲般冷笑地聽著小咕咚念著柳相的罪條,每念一條,就笑得越盛:“哈哈哈哈!柳壑啊!柳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也有今天!”


    柳言曦臉色慘白地看著柳相,又痛苦地看著似木頭人般的綺羅,麵若死灰。


    鳳輕歌淩厲地掃向眾臣,眸光泛著冷意:“柳相犯下眾多罪條,光賣官鬻爵,通敵賣國,私造兵器,暗自招兵,弑君逆謀罪不容誅!明日午時處斬,將其頭顱掛於城牆三日,華陽謀害其夫,與柳相私通,為逆謀從犯,同於明日午時處斬。犯牽及柳相共犯從犯者,斬立決!”


    話音甫落,柳相抽過一個侍衛的刀,一把插進自己的腹中,雙目不瞑地倒在了殿下。


    原本癲狂地嘲笑著華陽見柳相自盡,驀地停住了笑,爬到柳相跟前,摸著他胸膛上的湧出的血。豔麗癲狂的臉上露出慌亂,忽大笑著,將柳相胸膛中的刀抽出,一把插進了自己的心口。看著柳相,塗著蔻丹的鮮紅手指撫著柳相有些蒼老的麵孔:你怎麽就死了呢!怎麽就這麽死了呢!哈哈!柳壑你最終還是死在了本宮的前頭,你最終還是個懦夫!懦夫!”華陽大笑著,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豔的血色,抽搐著倒在了地上。眼眸死死地盯著柳相的麵容,似嘲諷,似不甘般,似愛戀般緊緊地盯著,直至瞳孔沒了焦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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