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秦翊走到望宇台下,看著傅太師,挑唇道:“老頭,別激動!”


    傅太師見自家孫子來了,哼了哼,撇過頭去。(.好看的小說)


    傅秦翊見此,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光波,轉而看向寧王,嘴角一挑:“寧王不介意傅某上台驗明陛下正身吧?”


    “陛下的龍體是在棲鳳殿找到的,這婚服是陛下身上穿的,這容貌雖被燒毀了些,但也分明是陛下無疑!”台下有一名大臣不由喊道。


    “事關天鳳國大事,驗清楚總是好的!”傅秦翊看了那大臣一眼道。


    寧王衣袍一掀,麵色冷峻:“隨你!”


    傅秦翊走上望宇台,看著地上穿著婚服,被燒毀了一半麵容沒了氣息的女子,桃花眸微緊。這的確是她的容貌,身形也與她一樣!手向那猙獰的麵容探去,手指指腹細細地摸著下顎。


    “陛下的遺體怎能容這般褻瀆!這是大不敬的!”台下的那個大臣,見傅秦翊摸著地上女子的臉,不由大聲道。


    “閉嘴!”傅秦翊桃花眸斜睨了那人一眼,沒什麽耐心的懶懶道,說著繼續細細地摸著女子的臉。忽手一頓,桃花眸中閃過一道光芒,指尖蹭出一張薄薄的東西,一張人麵從女子的臉上揭開。


    眾臣驚然。


    “竟然不是陛下!”


    “這……這是假的?”


    “這是怎麽回事?”


    ……


    忽群臣議論紛紛的聲音戛然而止,傅秦翊轉過頭,看著脖子上的刀。桃花眸一凝,轉眸看向寧王,挑了挑眉:“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寧王,你莫不是如傳聞那般勾結了北延國人要謀反?”忽台下有臣子高聲道。


    此言一出。百官麵露驚疑之色。皆惴惴不安。


    寧王麵色冷峻地掃向開口的那名大臣,那名大臣不由退後一步,麵臉上露出一絲畏忌。


    “謀反?勾結北延國人?勾結北延國的分明是當今的皇上!”忽一名寧王身邊的長著絡腮胡子的大將憤憤不平,激動地開口道,“我們在北境上陣殺敵。浴血奮戰抵抗北延國軍。可皇上卻勾結北延國,還誣陷王爺,說是王爺勾結北延國!王爺在戰場上,戰勝戰敗攸關榮辱。攸關生死,王爺怎會勾結北延國故意戰敗!”


    “陛下,陛下怎麽會勾結北延國,你休要胡說!”聞言傅太師激動得白胡子一抖一抖。


    寧王身邊的另一名臣子不由揚聲道:“怎麽不會?陛下欲除去王爺。大家心照不宣。今日,皇宮防守嚴密,北延國軍卻暗自潛入皇宮,若沒有陛下有意引狼入室,北延國軍又怎會闖入?不是王爺攔截北延國軍,諸位大人以為,還能這樣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諸位大人要是不信,大可出去看看,在宮門與北延國軍廝殺,是不是我們王爺的軍隊!”


    聞言眾臣臉上驚疑不定,北延國軍闖入皇宮,他們聚在望宇台的時候,是已經看到了的!


    “戰敗戰勝攸關榮辱,攸關生死,寧王不會勾結北延國故意戰敗,難道朕就會引狼入室,將北延國軍引入朕的王宮,放火燒了朕的宮殿?”忽一個清越的女聲傳來。


    眾人皆麵露激動:“陛下!”


    傅秦翊看著鳳輕歌出現,嘴角一揚。眼眸落到她身後的樓君煜身上,桃花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乘著將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個侍衛閃神見,身子一仰,反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奪過了他手中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天鳳國王宮除禦林軍外,不需任何人攜帶兵器入宮,更是不得帶兵入宮。”鳳輕歌掃了一眼周圍架在眾臣脖子上的士兵,眸光微冷,“王爺今日興師動眾,率兵入宮,挾持眾臣,是什麽意思?”


    “天鳳國律法,不經皇帝允許攜帶大量兵器及士兵者視為謀反,當以謀反之罪處死!”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易蘇帶著昭明殿內的眾臣,走了過來道。


    易蘇看著鳳輕歌一跪下地,俯首道:“微臣願誓死效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一幹眾臣亦是皆俯身叩首道:“臣等願誓死效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開玩笑,解藥才吃了一半,想死的才不跪!況且怎麽說皇上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帝!


    寧王眸光一凜,架在台下眾臣的脖子上的刀皆是一緊。(.無彈窗廣告)


    鳳輕歌看著站在望宇台上居高臨下看著眾人的寧王,一步一步向著望宇台拾階而上。


    “陛下!”見此,易蘇不由麵露緊張,叫出了聲。


    樓君煜黑眸微閃,身形一動,跟在了她身後。


    “報!回王爺,我們的人已攻占乾清殿,國庫,掌控王宮,聽憑王爺吩咐!”忽一個士兵跑了過來,跪著拱手稟報道。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特別是易蘇帶來的那批大臣,不少臉色發白。


    鳳輕歌腳步一頓,黑眸微凝。


    寧王站在望宇台上,看著鳳輕歌,冷峻開口:“傳令下去,逆本王者,殺!”


    到了此時明顯已絕不是誰勾結北延國的問題了,而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陛下!陛下……”遠處紫蘇忽捂著腹部,麵色蒼白地拖著身子急急地向望宇台上走來。


    “紫兒!”易蘇見此忙奔了過去,一把扶住紫蘇的身子,清朗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紫兒,你怎麽了?”


    鳳輕歌見此也麵露詫異,走上望宇台的步子一頓,向望宇台下走去。


    樓君煜看著紫蘇,深黑如墨的眸子裏掠過一絲光芒,眉頭微皺。


    “陛下!陛……下!”紫蘇向鳳輕歌伸出手,臉色蒼白,紫色的衣服上滿是鮮血。


    “出了什麽事?是誰傷了你?”鳳輕歌眉頭微皺。出聲道,聲音微急。


    “陛下……外麵……”


    “你說什麽?”鳳輕歌有些聽不清紫蘇說的什麽,不由將耳朵靠了過去。


    紫蘇靠近鳳輕歌的耳邊,張了張嘴。眸中卻閃過一絲光芒。


    忽手間一動。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她的胸口,鮮豔的血從胸口泊泊的流出。鳳輕歌睜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紫蘇,那鮮紅的插進她胸口的匕首,在模糊間隱隱與那個夢中的匕首重疊。一樣的冰冷。一樣的鋒利,一樣的插進了她的胸口。


    “陛下!”眾人見此不由皆驚呼道,如此突變,是他們未曾想到的。


    “紫兒。為什麽?”一旁的易蘇亦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紫蘇。


    紫蘇撇過眸子,沒有看他。眼中寫滿了,冷然。眸光微閃,抽出刀來。從她胸口的衣襟中尋出一塊被帕子包裹的東西,從中翻出玉璽。


    忽被人一掌打倒在地,紫蘇手中的玉璽,一下子滾落在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傅秦翊抱著鳳輕歌,麵上滿是冷色。


    紫蘇抹去嘴角的鮮血,撿起一旁的玉璽,一步一步朝望宇台上的寧王走去。


    “鳳輕歌你不準死!不準死!聽到沒有!”傅秦翊抱著鳳輕歌,手上滿是鮮血,俊逸邪魅的臉上滿是急色和無措。


    鳳輕歌卻是緩緩地轉過眸,看向身後一襲白衣,靜然冷淡,深黑如淵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地看著她的樓君煜,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蒼白。她記得,之前在未央殿,她還問過他,會不會用刀插進她的胸膛。他回答,不會。他的確沒有將刀插進她的胸膛,可他卻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無動於衷!鳳輕歌別過臉,將視線移向了望宇台上。眉頭微皺,目光緊緊,眼中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傅秦翊見她看向樓君煜,桃花眸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樓君煜看向望宇台上,眉頭微微皺起。


    紫蘇俯身跪在寧王跟前,雙手捧著玉璽,聲音冷然:“紫蘇不辱使命!”


    寧王看著紫蘇手上的玉璽,冷眸一閃,開口道:“做得好!”說著伸手去拿。


    紫蘇抬起眸,眸中閃過一絲冷色,手腕一轉,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眸中露出濃烈的恨意,袖中掩藏的刀直直地向寧王刺去。


    寧王接過玉璽,眸光一閃,一掌打在紫蘇的胸口。紫蘇頓時若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從望宇台上摔落下來,背重重地磕在階梯上,又從直直地滾落下來。


    鳳輕歌驀地掙開傅秦翊,向階梯上衝了過去:“紫蘇!”一把抱住不停滾落下來的紫蘇。


    “紫兒!”易蘇見此也不由麵露緊張,衝了過來。


    “你這個笨蛋!誰準你自作主張去殺寧王的!”鳳輕歌抱著紫蘇,嘶吼道。是的,紫蘇刺進她胸口的那把刀根本就是假的!那根本是一把會出血的假刀!紫蘇也根本沒刺傷她!她竟然想著憑一己之力去殺寧王!


    紫蘇麵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虛弱一笑:“紫蘇,隻是……隻是想親手報……報滅門之仇而已!也想……也想替陛下,做些事!可惜……紫蘇無能,不僅殺不了寧……王,還將……還將陛下的玉璽都丟了!紫蘇……紫蘇原本就是寧王的人,紫蘇……對不起陛下!”說著紫蘇抬起手一頓,重重地落了下來。閉上了眸,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紫兒!!不,你不要死!為什麽,為什麽不肯看我一眼!”易蘇一把搶過鳳輕歌懷中的紫蘇,清朗的臉上悲愴之色。


    樓君煜黑眸微動,走上前,修長的手捏住紫蘇的手腕,隨即鬆開手,清聲開口:“人還未死!”


    聞言鳳輕歌不由看向樓君煜,又看向紫蘇,臉上露出複雜。


    “救她!快救她!”易蘇抱起紫蘇,看著樓君煜,急聲道。


    樓君煜黑眸中掠過一絲什麽,薄唇中吐出的事實卻殘忍:“我不是大夫,救不了她!”


    “樓君煜!”聞言鳳輕歌看著樓君煜也不由開口道。


    樓君煜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到處一顆藥丸,放進紫蘇嘴裏:“她心脈被震碎,這藥也隻能,暫時護住她的心脈!”


    聞言易蘇臉色難看,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喃喃開口:“心脈被震碎?”


    樓君煜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她既想用這種方式刺殺寧王,便料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這是她的選擇!”看了一眼紫蘇,淡淡開口,“帶她去太醫院吧!”


    易蘇身形一個不穩,臉色慘白,也顧不得其他。緊了緊懷中的人,向太醫院衝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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