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延國軍都在北境作戰,你卻在屈峽說要找石原將軍,你怎麽會知道石原將軍在這裏?”那長相粗獷的將士忽將手中的刀一抵在鳳輕歌脖子上問道。


    鳳輕歌見此,不由一驚,想不到這石原竟然也不笨,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好糊弄。


    鳳輕歌忙裝作一副迷惑的樣子,看向石原道:“這裏是屈峽嗎?我原本是想到北境找石原將軍的,可是兵荒馬亂的……我一個弱女子為了避開那些土匪,隻好走一些偏僻崎嶇的道路,哪裏知道走錯了路,都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了!我在這林子裏,都已經轉了好幾圈了,一直找不著路,幸虧碰見將軍你!”說著眼中擠出淚,滿是慶幸。


    那將士見著鳳輕歌一副楚楚可憐望著他滿是慶幸的模樣,架在她脖上的刀微鬆,臉上的警惕和戒備稍卸,眼裏已有了幾分相信。


    鳳輕歌見此,嘴角微挑,似忽想到什麽一般,眼睛裏忽然一亮,手抓著那將士的胳膊:“聽將軍這樣說,將軍應該是認識石原將軍?將軍在這裏,那是不是說,石原將軍也在這裏?”


    那將士咳了咳,鬆開架在鳳輕歌脖子上的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頗為豪氣和得意道:“大爺我就是!”


    鳳輕歌抱著一堆滿是汗臭味的衣服,向井邊走去,聞著讓人有些窒息的汗臭味,不由緊皺著眉,微微拿離自己的鼻子邊。


    “小草姑娘,石某這些衣服就煩勞姑娘了……”石原換了一身幹淨軍服,看著鳳輕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鳳輕歌抬眸朝著石原嬌羞一笑:“石將軍客氣了,小草為石將軍洗衣,是是小草的福氣!”在勉強搞定石原,讓他相信她隻是一個仰慕石原將軍的普通女子後。便陰錯陽差地被石原帶進了義倉城。現在義倉隻能進不能出,完全被北延國軍所控製,她要擺脫石原出義倉恐怕沒那麽容易。所以她也隻能呆在義倉。順勢看能不能查探出一些義倉的情況再另做打算了!


    “給石將軍洗衣,是福氣!”忽旁邊一群抱著衣服來洗的士兵中,有一個士兵學著鳳輕歌的口氣,吹著口哨,揚聲道。


    頓時一群士兵立刻紛紛吹著口哨,跟著起哄了。


    鳳輕歌立刻低下頭,裝作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你們這群龜孫子胡說些什麽。還不快給了老子洗你們的衣服!”石原立刻朝著那群士兵,粗著嗓子喉道,眼中卻有著藏不住的得意。


    “唉!將軍有漂亮小妞為將軍洗衣服,我們這些龜孫子可沒有漂亮小妞替我們洗衣,就隻能自己洗衣了!走走走!去洗衣去!”那群士兵又起哄道。“將軍都開始對女人溫柔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啊!”說著抱著衣服,去井邊打著水,開始洗衣服,眼睛卻不時地朝鳳輕歌那邊看。


    “小草姑娘,不要聽這些龜孫子胡說!”石原咳了咳,看向鳳輕歌,又盡可能壓低了嗓門。對待自己的仰慕者,還是要溫柔不能太粗暴的!


    “我知道的!”鳳輕歌低著頭。微紅著臉道。


    待石原走後,鳳輕歌拿著那堆衣服,走到井邊,邊洗著衣服,便看向那群士兵,微微試探性開口:“我看好多人見到石將軍都要行禮。在這裏,可是石將軍的官最大?”


    “怎麽可能!我們石將軍官雖不小,可在這義倉裏,哪個將軍的官都比不上一個人的大!”一個洗著衣服的士兵道。


    “哦?還有人比石將軍的官更大?”那就是說,在義倉不僅不止石原一個將軍,還有一個一個比石原官職大很多的。


    “當然,這次,我們皇――”那個士兵正欲接著再說,另一個士兵一拍他的頭,目含警告地看了那士兵一眼。那士兵才意識到什麽,看向鳳輕歌,撓了撓頭,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姑娘!軍營有軍規,不得泄露軍機!”


    鳳輕歌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事!”說著低下頭,洗著衣服,眸光微閃。(.)


    直到第二天,鳳輕歌女扮男裝,穿著士兵的服裝跟在石原的身後,無意中見到了一個人,鳳輕歌才知道,那士兵口中所說的,那個將軍的官都比不上一個人的大,說的是誰!


    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盔甲,眾星捧月般站在眾將中間,下巴猶如刀削般,一身盔甲下透著狂野與霸氣。這人卻不是貊堯,又是誰?


    鳳輕歌盡力將自己的臉埋在頭盔下,不讓貊堯發現自己,一直到貊堯離開,才微鬆了口氣。這次奪取義倉,貊堯會親自來,是鳳輕歌沒有想到的。鳳輕歌心中微沉,貊堯會親自來義倉,那麽便表示,貊堯這一次,或許並不隻是奪取義倉,這麽簡單!


    這幾日,鳳輕歌被石原安排住在百姓屋中。夜裏,鳳輕歌洗漱完,方放下頭發,準備上床睡覺,便傳來了敲門聲。


    “誰?”鳳輕歌微微一滯,看向門口,麵露警惕。


    “小草姑娘,是石某!”門外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石原?這麽晚了,他怎麽會來?


    “石將軍,天色已晚了,小草……小草已經歇下來!”鳳輕歌聲音含著歉意,揚聲道。這麽晚了在屋中與石原獨處,顯然會很危險。


    “小草姑娘,石某有要事要與小草姑娘商量!”


    鳳輕歌聞言,眸光微凝,猶豫了片刻,半響上前打開門,作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看著門外的石原:“石將軍!”


    “小草姑娘剛睡下?”石原走進屋中,看著鳳輕歌,眼中帶著些火光。


    鳳輕歌看著石原眼中的火光,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石原之前的名聲有多差,而自己這個時候讓石原進來的決定讓自己有多危險。


    “石將軍來,所為何事?”鳳輕歌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僵硬扯了扯嘴角。


    “石某來,就是想看看小草姑娘!”石原看著鳳輕歌,一步一步地靠近鳳輕歌。


    鳳輕歌看著胸口插著匕首,倒在床上,瞪著眼睛,已經沒了氣息的石原,努力平息自己淩亂的氣息,擦幹了臉上的鮮血。眼中透著複雜,心有餘悸,想不到事情還是到了這個地步,石原會對她意圖不軌,來找她,雖然讓她意外,但卻也是遲早會發生的!她低估了石原的危險性,也忘了他的真實本性!


    這裏她是不能待下去了!鳳輕歌將石原胸口的匕首拔出,將匕首上的鮮血擦幹淨,再將石原的身體用被子蓋住,整理好一切,才走出屋門。但願石原的屍體能遲些被發現!


    人方走出屋門,便感覺迎麵一陣風撲來,緊接著脖子上被架住了匕首,人被挾持進了屋中。鳳輕歌不由心上一緊,僵著身子不敢動絲毫。


    緊接著門口傳來敲門聲:“小草姑娘!小草姑娘!”


    挾持她的人聞聲,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更加貼近了她的脖子,鳳輕歌感覺著脖子上架著的匕首,又聽著外麵的聲音,轉過頭又看向床榻上的石原的屍體,腦中忽萌生一個念頭。或許,她可以不用逃,便可成功逃脫殺害石原的罪名。


    鳳輕歌的手慢慢伸向門邊,一扭門栓,門“嘎吱”一響,鳳輕歌趁著那人麵色一變時,抽出匕首,正欲刺向那人,忽瞥見那人的麵容,不由心神一凜,那人看清她的麵容,原本準備劃向她脖子的劍也是一頓,臉上滿是見到她的難以置信和欣喜以及複雜的情緒。


    感覺到門要被人推開,鳳輕歌立刻拉著那人向床邊過去,那人見此明白她的意圖,運氣輕功,直接將她帶到了床榻邊,門也在同時被打開。


    “呃!石將軍!屬下……不知道是石將軍,打擾了石將軍的好事!”那士兵看著床榻上,石原衣服半敞,壓著身下的女子,兩人身上蓋著被子,不由立刻微退出去一步,曖昧道。


    見著石原揚起胳膊對他揮了揮手,讓他出去,士兵不由立馬關上了門出去。


    “怎麽?在不在裏麵?”門外傳來另一個士兵的聲音。


    “沒找到那個奸細,倒是看到石將軍在裏麵溫香軟玉的,嘖嘖嘖!果然還是……”聲音漸漸變遠。


    鳳輕歌微鬆了口氣,放下石原的胳膊,將石原的屍體推開。臉上滿是蒼白之色,跟一個屍體靠得太近,尤其是被自己殺死的屍體靠得太近的感覺,真心很不好!


    傅秦翊將石原的屍體踢到一邊,抓住鳳輕歌的胳膊,俊逸的臉上透著激動和她看不清的情緒:“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聽粱碩說北延國軍欲奪取義倉,而你恰恰帶著兩千士兵去義倉取糧,不見行蹤,無法阻攔你前去義倉,才會趕過來的!”說著看著傅秦翊身上的北延國士兵的服裝,“你已經知道義倉被北延國軍控製了?”


    傅秦翊點了點頭:“我帶兵臨近義倉時發現城中的百姓隻進不出,便覺得有些異常,沒有貿然進城,今夜便是進城來打探一番,這才發現義倉已經被北延軍控製!”


    “那你又可知道,北延國軍不止想奪取義倉,還想守株待兔,甕中捉鱉,要了你的命!”鳳輕歌微惱道。


    傅秦翊桃花眸中流溢著波光,唇角一挑直勾勾地看著鳳輕歌道:“你可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好歹你這麽賣力的為天鳳國拚死拚活,我怎麽說也不能就這麽讓你死不是?”鳳輕歌故意將話變得輕鬆,避開敏感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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