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資格?”輕摸了一下已經開始發癢的臉頰,鳳輕歌笑得極淡,上前一步,“就憑北延皇已經中了我的毒!”


    “你以為我會信你?”貊堯眼中滿是恣狂。[]


    “那北延皇不妨看一下自己的手!現在應該開始發癢了!”感覺到臉上越來越癢,鳳輕歌嘴角的弧度越大,“最近身上帶了不少藥物,害得北延皇中了毒,可真是抱歉了!”在傅秦翊沒來之前,她以為不會有人來救她,隻能想辦法自保。知道貊堯向來喜歡掐她的下顎,所以暗地將袖中藏著隨便一種藥粉,沾在了手上,不著痕跡地摸在了臉上,故意惹怒貊堯,讓他沾上她臉上的藥粉。


    也幸好隨手摸出來的毒粉是發癢粉,也隻是發癢粉,否則,是其他毒藥說不定又要毀容,沒有藥效反應,又無法起作用!


    掌心傳來的如螞蟻般爬過的啃咬的感覺,貊堯暗地張了張帶著繭的有力的手掌,陰邪的眸變得陰沉,裏麵有狂風暴雨般的怒氣席卷而來。


    “這種毒藥,是天下第一邪醫闕央親手研製,無色無味,先是發癢,後是奇癢,最後忍受萬蟲噬咬的痛苦七竅流血而死!”鳳輕歌強忍住去撓臉的衝動,抬起下巴,看著貊堯,絲毫沒有避閃,“如此,可有資格和北延皇交易,或是談條件了?”


    “你要什麽?”貊堯克製住怒意,冷聲開口。


    “很簡單,放我們走!以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換你北延國國君的性命。想來這個交易應該並不吃虧!”


    “的確不吃虧,你倒很會盤算!”貊堯聞言眸光陰沉,盯著她半響,忽邪佞一笑。忽一根鐵鞭猶如蟒蛇般掃尾而來。纏住了鳳輕歌的身子,身子一輕,整個人驀地被拉到了貊堯跟前。


    脖頸緊接著被一隻強勁的手掐住,整個人被掐著脖子提離著地麵。鳳輕歌臉因窒息而變得紫紅,手不由得抓住貊堯掐著她脖子的手,腿因無法著地而不停掙紮。


    傅秦翊見她被貊堯掐著脖子,整個人提在半空中,沒命地朝這邊廝殺過來,殺紅了眼:“貊堯。若你敢殺了她,我定要你的命!”


    貊堯見原本被砍得跪在了地上的傅秦翊再度爆發,陰邪的眸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輕蔑地掃了一眼傅秦翊,冷哼一聲:“自身都難保,還口出狂言想要救這個女人,不自量力!”


    轉過眸,看向在自己手中垂死掙紮的鳳輕歌,麵帶諷刺,語氣帶著邪狂:“現在,你整條命都在我手中,你還有資格跟本皇談條件?”見她兩眼翻白,腿間連掙紮的力氣都快沒了。貊堯眼中一閃,將她一把地摔在地上,“給朕搜她的身,將解藥找出來!”


    鳳輕歌無力地伏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幾個士兵上前去搜她的身。拉開她的衣帶,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貊堯眼眸一深。一掌揮開那幾個士兵:“滾!”


    用鐵鞭卷起地上的鳳輕歌,帶進懷中。帶著粗繭的大掌粗暴地搜索著她的全身。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和小包的藥粉紛紛搜了出來,抓住鳳輕歌的頭發:“哪一個是解藥!”


    “嗬嗬~”鳳輕歌笑得虛弱,看在貊堯眼裏卻極具嘲諷,扯住她頭發的手不由更加有力。


    鳳輕歌“嘶”地一聲,皺了眉,嘴角卻是笑得更加燦爛:“貊堯,我不是傻子,你認為我會就這樣告訴你嗎?實話告訴你,這裏麵隻有毒藥,沒有解藥,解藥的方子在我腦子裏!”


    “那本皇就讓他先死!”貊堯話音一落,一支箭對準了傅秦翊,倏地射向了他的腿。傅秦翊猝不及防,再次撐著劍跪在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鳳輕歌心驀地一停,攥緊了手,抓過他手中的鐵鏈快速地鎖住了自己的脖子,嘴角一掀:“他死,我也死,大家不如一起去死好了!反正一個時辰後,有北延皇去陪葬似乎也不錯!”說完手上一緊,原本被掐出紫痕的脖子更加慘不忍睹,嘴角已是溢出一絲鮮血。[]


    貊堯眼中滿是陰霾和怒意,看著鳳輕歌,似有不甘地狠狠道:“本皇隻放他一人,你,本皇絕不會放!”


    鳳輕歌鬆了口氣,手上拉住的鐵鏈卻是絲毫沒有鬆,嘴角微挑:“好!”原本她就沒想過貊堯會放她走,照現在的情況,貊堯能屈服放傅秦翊走,已是不易了!


    貊堯一揚手,看著撐著劍在屍體與血泊中的傅秦翊,下令道:“放他走!”


    傅秦翊猛地看向鳳輕歌,一拭嘴角的血跡,嘴角一挑:“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傅秦翊,你怎麽在這個時候犯傻!能走一個是一個,你不懂嗎!”鳳輕歌脖頸沒恢複過來,嘶啞著嗓子朝傅秦翊低吼道。


    “不懂!自從遇見你,我就一直犯了傻了!”傅秦翊扶著劍,緩緩站起身,沙啞道。


    鳳輕歌撇過頭:“你還記得我說的嗎?步淩寒和你的孩子還等著你活著回去!而他們現在生死未卜,更需要你去救,你明不明白?”


    “我想救的人隻有你!”傅秦翊垂下桃花眸,嘴角挑起一抹苦澀,“至於步淩寒,我對她注定是要負情負義了,虧欠她和那個孩子的,隻能等來世來補償!”


    “來世個屁!誰知道還有沒有來世!”鳳輕歌忽然有些失控地拉緊了脖子上的鐵鏈,一吼道,“傅秦翊,我永遠都不會跟你走的!若你不想我一輩子恨你,一輩子看不起你,若不想我死在你麵前,你就走!走啊!活著出去!去找她!去救步淩寒,去救你兒子,做一個男人該負起的責任!聽見沒有!咳咳咳咳!”話方說完,鳳輕歌便止不住地重咳了起來,麵色因脖子上鐵鏈的縮緊而紫紅。


    傅秦翊捏緊了手中的劍,滿目愴然和傷痛:“這真是你想要的?”


    “是!”鳳輕歌咳聲緩和了下來,嘶啞著嗓子,艱難道,“去找步淩寒吧!夜離策會來救我的,如果有……有可能,讓我做孩子的幹娘!”


    傅秦翊喉間艱澀的一動:“好!既然這是你想要的,我會如你所願,去找步淩寒,去找孩子……”


    鳳輕歌看著他扶著箭,身形蒼涼,一步一趨地在大批北延國士兵中,走出了義倉城門,騎上馬消失在城門,才嘴角蒼白的一挑,感覺到小腹傳來的一陣陣陣痛,身子無力地倒了下去。


    貊堯看著身下流著血倒下去的女子,陰邪的眸閃過一絲複雜,抬手將倒下馬的女子拉回了懷中。看著義倉城門,陰冷而殘酷開口:“殺!”


    “皇上,這位夫人已懷有了將近一個月身孕,但傷得太重而有了小產的跡象,所幸腹中的胎兒生命力頑強,腹中的胎兒才總算得以保住!但仍然會有流產的危險!”一個老太醫站起身拱手向一旁麵色陰沉的貊堯,小心翼翼道。


    “多開幾服藥!這個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若有何差池,就拿你的老命跟著陪葬!”貊堯看著床榻上皺著眉,睡的極不安穩的女子,陰冷開口。


    “是!”老太醫聞聲,嚇出一聲冷汗,忙應聲道。


    “傅大人!末將得到傅大人在義倉城中出事的消息,封驃騎大將軍之命趕來援助大人,還請大人隨末將同將軍匯合!”一個穿著天鳳國盔甲的將士策馬趕到傅秦翊馬前道。


    “紀將軍在何處?”傅秦翊看著他,沙啞著嗓子開口。


    “紀將軍正在五百裏之外!”那個穿著天鳳國盔甲的將士將頭壓低,垂著眸子道。


    傅秦翊掃過他的眼睛,疲倦沉痛的臉上,桃花眸閃過一絲精光:“帶了多少將士?”


    那將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帶了五萬將士!”


    傅秦翊微扶著肩上的傷,嘴角一挑:“你錯了!是五萬八千!”


    那將士見被戳穿,抬起眸,眼中露出狠戾和殺意,驀地抱住傅秦翊,一刀捅向他的背後。


    傅秦翊本已受了重傷,又未曾料到這奸細會抱住他,鉗製住他的身子來殺他,一時防範未及。眼見著匕首將要插入背後時,一支箭破空而出,險險地避過傅秦翊,刺穿了那人的頭顱。


    傅秦翊抬起頭,遠處一輛馬車飛馳而來,馬車上一身青衣的女子,被攙扶著站在馬車上,背倔強而清絕地挺直,手握著弓箭,看著他,麵容清冷,長發飛揚。小腹高高的隆起,昭示著,那其中孕育著一個生命。


    鳳輕歌醒來時,闕央穿著一身盔甲站在她的身邊不知在想什麽。見她醒來,陰邪的眸子掃向她,卻是沒有開口說話。鳳輕歌這一刻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他所中的,不過是發癢粉罷了!鳳輕歌閉了閉眸,準備好了承受一切風暴,輕輕開口:“你想怎樣?”


    卻不想,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肚子,嘴角陰邪而冷寒地挑起:“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鳳輕歌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之色:“你說什麽?”


    “粱碩的?傅秦翊的?還是你那親哥哥的?”貊堯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嘴角的笑越來越冷,甚至於帶了幾分暴虐。


    “你是說,我懷孕了?”鳳輕歌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仍處於難以置信的狀態,拚命地搖著頭,“不!不可能!”她明明有吃避孕藥,怎麽可能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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