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昌桂裴太師出來說話了,於是朝堂上的風向立刻就刮了過去,裴閥的人立刻都出列紛紛例舉不能開了這個先例什麽的,平安站在大殿上看著這些人,怎麽和牆頭草似的,對能不能奏辯成功,平安到不是很介意,但是對於這要錢要地的事情,平安可就不會那麽輕易的退步了,她看著這些人,頭腦裏在緊張的思索著。


    等大殿上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大臣們都在等著惠帝做出評斷,其實這已經沒有什麽懸念了,開始是對平安的一次打擊,但是失敗了,現在則是對平安的軍事基地發起的另一次打擊,以裴閥為首,盧閥也不著痕跡的進行了攻擊。按照惠帝一貫處理事情,追求平衡的原則,這次一定會做出妥協,畢竟剛才平安已經奏辯成功,惠帝心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惠帝剛想開口做出決斷,就見平安舉起手說道:“我可不可以說點意見啊?”


    惠帝說道:“準奏。”


    平安苦著臉說道:“我可不可以不要那麽說話啊?”看著惠帝不解的樣子,平安一攤手說道:“就是能不能允許我說的直白一點,我不習慣這麽文的說話啊!等會說的不合規矩,不要治我的罪,好不好啊?”


    惠帝笑道:“赦你無罪,隻管說來。”


    平安展顏一笑,說道:“大梁國庫如果真的空虛的話,那就是戶部無能咯!”


    裴元穎怒道:“郡王不要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戶部既然是國家管錢的地方,就應該想辦法充盈國庫,搞得辦點事情都沒有錢,那還搞什麽?我問你,你管著戶部想了什麽辦法掙錢了沒有?想著什麽辦法節約了沒有?所謂節源開流你懂不懂啊?”


    裴元穎頓時啞口無言,自己到戶部不過因循守例做事哪要想那些?這些事情不都應該是下麵的人想的嗎?裴昌桂見裴元穎如此知道這是被問住了,心中歎了口氣說道:“戶部不過是遵循守例做事,一切事情皆有定例,怎可胡為?若處置不當,則會引起變故於國不利。”裴元穎剛想開口附和,卻被裴昌桂的眼神懾住,硬生生把話收了回去。


    平安對裴昌桂投來的目光卻是不懼,昂首說道:“太師這話說的就不對,如果我們不思變革那怎麽能進步呢?因循守舊雖然不會犯錯誤,但是也不能使國家強盛。我們大梁國現在算不算強大呢?不算吧。那就要我們思考國家的出路,而不是抱著以前的教條不放,那隻能使國家更加弱小,最後隻能是被動挨打了。”


    後麵惠帝安排的人立刻就出現了,方明德出列說道:“請教郡王那要怎麽樣變革才能使國家富強呢?”


    平安想你問我,我問誰去啊,不過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掉鏈子說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吧,於是平安思索著說道:“具體情況因為我不大清楚,所以我也不能瞎說。”


    還沒等平安繼續發表她的謬論,裴元穎笑道:“你既然不知道為何在此大放厥詞?”平安覺得這個人真是比自己腦子還缺根弦,祖母裴昌桂都這麽幫她在圓了,她還在這挖坑,不過平安對於喜歡自己挖坑的人的態度,向來是一定要將她踢到坑裏的。


    平安側目看著裴元穎說道:“我隻是說不能沒有根據的瞎說,不過我有一些想法,說出來,請母皇和太女以及各位大人參詳參詳。”


    大殿上了解平安的大概有惠帝,桓修武,風飛揚這幾個人了,知道平安平時說話一般都是胡說八道的多,今天前麵說的話非常得好,但是她們大約也能猜到,那不是平安自己想的,肯定是有人教導了平安。然而從平安一貫的表現來看,但凡她說有了什麽想法,那這想法必然是好的,也許會很不成熟,但是總能給人驚喜,


    於是惠帝喜道:“說來聽聽,”又怕平安說了什麽被別人攻訐,忙補充道:“就是說錯了也沒有關係,總是要把你腦子裏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拿出來的。”


    平安聽出了惠帝的意思,笑了起來,惠帝看著平安的燦爛笑容,也很是高興,滿臉都是鼓勵的表情。平安說道:“我是這樣想的,首先要改革田畝製度,隻不過這個我不熟,不能瞎說,要有比較專業的人士做出規劃才好。然後我們應該鼓勵生孩子,”惠帝疑惑起來:“生孩子?”


    “是的,其實就是發展人口,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辦事,人多能上戰場的人就多。”


    戶部尚書蕭遠程問道:“但是人多那自然消耗就大,豈不是得不償失?”


    平安搖搖頭說道:“不對,你說不對,至於為什麽不對,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解決你這個消耗大的問題,就是鼓勵生產,鼓勵開荒,給予她們政策上的傾斜,對種田種的好的要予以嘉獎,改革農具,提高生產力,這個軍事基地可以加以研究,然後普及到全國各地。鼓勵民間屯糧,讓老百姓有餘糧。嗯,這些就這樣了,我想想還有什麽哦?”


    說著平安就站在大殿上沉思起來,朝堂上的人都思潮翻滾,想著平安說的話,卻不敢提出問題怕打擾了平安的思路,這真是一種奇特的局麵。過了一會平安又說道:“民間做生意不好,凡是做生意就要抽很高很高的稅收,讓她們知難而退。但是戶部可以出麵做生意,開通邊境貿易,用我們的好東西去換取糧食,對,就是用來換取糧食,不要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讓人喪了誌氣。還有我們應該從母皇開始推行樸素的風氣,讓百姓看到我們大梁勵精圖治的表現。還有要普及愛國的思想,讓百姓覺得大梁好了她們才能好,大梁強盛了她們才是這天下最幸福的百姓。總之是要她們愛大梁國,愛母皇,就對了。”


    平安說完,怎麽周圍都沒有什麽動靜啊?沒有人反對嗎?她抬頭看著惠帝,隻見惠帝用驚喜的眼光盯著自己,再看邊上太女的眼神也是那樣灼熱,平安奇怪地說道:“我說錯什麽了嗎?”


    惠帝這才驚醒過來,大笑道:“沒有,沒有,說的好,說的好,平安你說的太好了!”笑了一會,神態有些失常的惠帝才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啊,平安本以為你不過在軍械上略有點小聰明,沒想到你在國政上竟有如此的主張,怎麽以前都沒有看出來啊?”


    平安心想我怎麽知道啊,這有一些好像是前世的那個人說過的,隻不過時間久遠了,不太記得了,而且以前忙著談戀愛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再者誰知道現在要用這個啊。平安是不能這樣說的,隻好說:“這都是我瞎想的,不知道對不對?”然後俏皮地對惠帝眨眨眼睛:“其實我是很厲害的呢,隻不過我這人最低調了,總不能到處顯擺吧?”說的惠帝哈哈大笑,太女也是莞爾一笑,平安看著太女的笑容,心想這真是個妖孽,長的和男人似的這麽好看的!


    惠帝笑了一會說道:“你們對平安的提議有什麽異議嗎?”大臣們包括裴閥,盧閥的那些人都不敢說話,這時候對平安建議的質疑會給自己埋下怎樣的禍根,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連英王裴元穎也在祖母裴昌桂的目光下,聰明的閉上了嘴。


    惠帝剛要說話,卻聽見太女說道:“啟稟母皇,兒臣以為雖然宜寧郡王的話雖有道理,卻隻是空泛的設想,要想做到麵麵俱到,還差的很遠,不如讓中書省據宜寧郡王的建議理出條陳,然後逐步實施改革,不知母皇意下如何?”


    惠帝沉吟了一會,說道:“婧兒說的很有道理。此事以後再議,平安軍事基地的那些事情,各部都要給予支持。”略一停頓,惠帝又道:“平安即日起到中書省學習學習吧!”說著,也不等有朝臣反對,起身離去,等侍人高唱到:“退朝!”眾大臣才反應過來。一起躬身向上行禮,然後三三兩兩退朝出來。


    待到出了和光殿外,桓修武上來就對平安的肩膀擂了一拳:“真是沒想到,你還真能說啊!”


    平安笑道:“不瞞您說,都是我們家男人教我的。”


    說的桓修武哈哈大笑。一時有不少大臣上來和平安打招呼,今天這事明擺在那了,惠帝讓宜寧郡王中書省學習,這說明宜寧郡王已經超越了其她幾位親王,進入大梁權利的核心。雖然現在情況仍然不明朗,幾位親王背後的門閥不容小覷,但是這什麽事情都說不清楚的,萬一這位來自民間的郡王就飛上枝頭了呢?現在示個好總不是什麽壞事吧?


    平安和人說著話,慢慢朝宮門外走去。出了宮門平安雖然嘴裏還在和人說話,眼睛卻在搜尋著,突然她露出燦爛的笑容,並舉起胳膊朝著一個方向揮舞著。走在平安身邊的大臣看著平安的樣子都覺得好笑,朝平安揮舞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藍衣的少年抱著胳膊站在那裏,臉上看不出特別的表情,身後站著幾個侍衛牽著馬侍立著。那少年身量不足看著年紀尚小,臉色略黑也沒有看出什麽特別之處,但是眾人心裏都已經知道這就是傳說中宜寧郡王的克星----七七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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