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剛過,平安還在基地和研究員們胡侃的時候,宮裏就派人傳出話來,惠帝要平安立刻進宮見駕,平安想著是不是今天家裏納征的事情不順利呢?剛出基地的大門,就見一個郡王府的仆人騎著馬來到近前,看見平安急忙滾鞍下馬,向平安抱拳氣喘籲籲地說道:“我奉李侍君之命前來向郡王稟報”等著仆人說完,平安才明白了一個大概。[]


    原來今天上午納征之禮,大梁主持這次婚禮的官員方明德將納征禮送過去之後,媯嵐顏那邊就派了兩個公公和八個侍人跟隨送親的官員惠清惠大人一起到郡王府回禮,說是回禮其實就是前往女方家,和女方家的長輩見見麵,看看新房布置的怎麽樣?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趕緊在大婚之前提出要求,然後最重要的就是相看原來妻主的屋裏人,大概做到心裏有數,為以後的相處打下基調。


    這一到郡王府一看之下就出了很多的問題。首先這兩個公公沒有去見秦子路,因為秦子路既沒有封號也沒有得到大梁皇室的承認,那就說不上什麽拜見了。其次在這新房上出了大問題,現在郡王府的居北的上房梅院是秦承祥在住,這次序排下來杏院秦子路在住,桃院是李蘊秀在住,平安當初因為家裏突然住進來很多人,就隨便住的那個桂院,大倒是蠻大的隻是不知道偏到了哪個方向上去了。郡王府的人包括魏興忠已經被平安同化,對這些尊卑啊什麽的事情都麻木了,平時郡王長郡王短也就是一個稱呼,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這新房的位置有什麽不妥,還把個桂院裝飾一新,準備做新房。現在被這兩個公公指出這個重大的缺陷,一時魏興忠也是傻站著。愣了半天才想到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但是就算大梁皇室不承認,秦承祥這個平安的外姨祖母的地位在這,秦子路是平安的生身之父這種身份是永遠不能改變的,總不能讓她們搬走吧?想著這些魏興忠頭都大了。


    再就是這兩個公公對平安的屋裏人也很不滿意,說是三個侍君,但就隻見到一位,大梁皇宮裏來的幾位公公忙在一旁解說,說一位幫著郡王在工部做事。今天有要事不得不去工部了。另一位居然去讀書了還在軍事院校讀書,這真是聞所未聞,這兩個公公第一個念頭恐怕就是郡王府的人在誆騙自己,沒聽說過男人出去做事的,聽這解釋好像還是有俸祿的官職,還有男人去上學。上什麽學?這郡王府到底都是些什麽人?在細問這郡王府的事情,府中大小事務居然都是眼前這個李侍君在打理,這兩位公公打量李蘊秀的眼神立刻不同起來。


    李蘊秀多麽聰明的人。又一直幫著平安打理各項事務,一見這兩個公公的臉色便知道了其中的緣由,笑著說道:“公公有所不知。因為郡王公務繁忙,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蘊秀才勉為其難做這些事情。郡王已經跟蘊秀說過了,等郡王大婚之後,自然是要交給王君的。”兩個公公見李蘊秀這樣說。臉色才略微好了一些。隻是這郡王府將這桂院布置成了新房,這在兩位公公來說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於是便出去向惠清惠大人稟明了這件事,回到了驛館向媯嵐顏稟報,媯嵐顏氣得把屋裏的東西砸了個便,覺得受到了極大地侮辱,便命惠清惠大人向惠帝直接提出這件事,決不能在桂院成親。


    平安邊往皇宮趕邊聽著仆人的話,在平安看來這些事情有點不可思議,想想前世多少人為了房子的事情焦頭爛額,男人沒有房子想結婚有點天方夜譚會被女方家貶斥至渣。現在郡王府這麽多房子,記得自己剛進府的時候那個感慨啊,現在居然會為了房子走向的問題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平安心中不免對那個沒見過的媯嵐顏惱火起來。


    李蘊秀大約知道平安一定會這麽想,所以那傳話的仆人說道:“李侍君說了,讓郡王不必介懷,這不怪那位皇子,原是李侍君他沒考慮周全,李侍君已經和太君說過了,說是挪出梅院給郡王成親。”


    平安按住心中的惱火問道:“老大能就這麽讓出房子?”


    仆人說道:“太君已經說動了秦大官人,府裏就在搬了,要不我怎麽來遲了?就是等這個消息,李侍君請郡王不要為此事頂撞陛下,房子現在就已經在裝修了,大家趕一趕一定能讓郡王有新房成親。”說著仆人露出笑容來。


    平安臉色陰沉的到了皇宮,還沒進宮,七七拉住平安說道:“別衝動!”平安看著七七做了幾個深呼吸說道:“還不知道阿爹怎麽求老大的?真是讓人頭疼。”七七安慰地拍著平安的胳膊,等平安心情完全平靜下來,才鬆開手。


    平安轉身進了皇宮,果然惠帝因為這件事對平安大發雷霆,平安低頭不語,等惠帝的怒氣過了才說道:“不過是沒想到這些事情,既然提出來了就改吧!郡王府我姨祖母已經把上房挪出來了,現在晚上加班加點的在趕,能趕上成親的日子。”惠帝以為這次平安一定會和自己爭吵,沒想到平安這樣半死不活地說話,倒有點不適應,想了一下說道:“平安,你也不要在心裏怪責那媯嵐顏,這在皇室確實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怎麽能讓一位皇子住在侍君的下方,皇家的臉麵何在?也隻有郡王府裏這般胡鬧!你”


    平安說道:“事情我知道了,蘊秀都派人對我說了,皇室嘛,總要有些威儀,我原不懂得這些才鬧出這樣的事情。”


    惠帝一時語塞,憋了半天才說道:“你知道就好。”


    平安突然抬頭說道:“我想請問母皇,這房子就算了,我都依了他,要是他過門之後對我父親不敬,我該怎麽辦呢?您是知道我的,要是,要是他對我父親我怕我很難不在心裏有芥蒂。會有過激的舉動。”


    惠帝沉吟了一下,這件事確實難辦,在惠帝的角度最好是沒有秦子路的存在,要是依著惠帝秦子路早就死了,可是早在宜城見麵之初平安提出的條件就是不能傷害秦子路。平安進雍京之後有很多關於秦子路的傳言,讓惠帝一直對秦子路有殺意,但是平安對秦子路的依賴有目共睹,為了別人對秦子路言語上的不敬不惜殺人,甚至不惜得罪門閥,平安差點死在戰場,究其根由還是因為秦子路!要是這媯嵐顏對秦子路有所不敬的話,平安難免會失控,到時候聯姻的目的不但沒有達到,恐怕還會引起兩國的戰爭,真是頭疼啊!想到這惠帝說道:“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會和惠清惠大人說起,通過惠大人向媯嵐顏解釋這件事。雖然朝廷不好有所封賞,但是他畢竟生下了你,與我們姬氏也是功臣總不能讓他受了委屈。”聽了這話平安的臉色才有了些鬆動,說道:“最好這樣吧!那要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先回去了,家裏還不知道鬧成什麽樣子呢?”說著便起身向惠帝行禮告辭出來,惠帝見慣了平安跳脫,現在看著平安略顯落寞的背影,心中第一次想到這婚姻也未必就一定是正確的。


    見平安出來,七七忙迎了上去,見平安臉色不錯,七七笑了起來拉住平安的手,平安歎了口氣,牽著七七來到馬前,侍衛們也都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湊趣取笑言語之間都是解勸的意思,平安看著這些人這麽關心自己,心裏十分地感動。


    回到郡王府才知道秦承祥還是生氣的,請她搬到裝飾一新的桂院都沒有去,卻要讓人把東西都搬到燕貴的府上,秦子路求了半天才同意搬到茶院,沒等東西搬完就跑到燕貴的府上喝酒去了。雖然平安回府之後秦子路和李蘊秀什麽都沒有說,但平安也知道秦子路一定是被秦承祥罵了。這邊秦子路也從杏院搬了出來,和秦子躍住到了蘭院說是方便侍候秦承祥。平安聽李蘊秀說這些話時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七七不停的輕輕地拍著平安的後背。李蘊秀說完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靜靜地站了一會才說道:“郡王,父親這樣做都是為了郡王,要是郡王不開心父親豈不是白操心了?這件事不能怪那皇子,是蘊秀考慮的不夠周全。郡王!”


    平安抬起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這段時間倒是要辛苦你了,記得注意身體!”


    李蘊秀答應了一聲,卻沒有走,想了一下說道:“姨祖母那,郡王還是去說一聲,她是長輩,雖然她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終究是生氣的。”


    平安點點頭,等李蘊秀走了之後,平安又坐了一會,才帶著七七往燕貴的府上去了,果然被秦承祥罵了個狗血噴頭,平安倒不著惱,反而一杯接一杯地陪秦承祥喝酒,等秦承祥覺得不對要攔下時,平安已經喝多了,最後滿臉通紅胡說八道的平安被秦承祥送回了郡王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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