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鋒看著大家一會倒向這邊,一會倒向那邊,而且對什麽什麽向大將軍交代這事,聽得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燕赤霞臉上一紅說道:“詐城的時候,我說我來,你說危險不行,這危險的事情你不都做了嗎?再者說出來的時候老都督說我是主官,你得聽我的,你身上有傷”周圍的軍士看看黃錦,覺得燕校尉說的有道理。


    黃錦一拍胸脯:“這點傷算個屁啊,雖然你是主官,可是這個令牌是我接的,這手下的軍士可都聽我的,你們說對吧?”周圍的軍士忙點頭,是啊,可是得聽黃都尉的。


    燕赤霞一跺腳:“你們!好,你去,你傷在,傷在能騎馬打仗嗎?盡胡鬧!”眾軍士想笑又不敢笑,是啊,黃都尉傷在屁股了,怎麽打仗呢?


    吳鋒見燕赤霞滿臉通紅,周圍的軍士都在竊笑,聯想剛才黃錦趴在擔架上,便明白了黃錦受傷的部位,見黃錦一心要保護燕赤霞,怕他犯險,周圍的軍士也多是這個心思,便笑著打了圓場:“黃都尉,我看你受了傷,就不要和燕校尉爭了,”黃錦忙要開口說話,吳鋒抬手攔住說道:“這大梁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大家都想保護燕校尉,對吧?”眾軍士一愣,忙都說道:“是!”


    吳鋒笑著說道:“那就好,大家便都要聽燕校尉指揮,打仗的時候便要衝鋒在前,不讓燕校尉受一分一毫的損傷。”


    張行對黃錦說道:“黃都尉,您放心好了。我們大家都絕不會讓燕校尉有任何差池的。”燕赤霞臉上更紅了,吳鋒瞧著燕赤霞這時盡顯出男兒姿態,心中對他也很是喜歡,但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這個男人不知道是個什麽人物。但就從能帶兵這一點來說,這背後的背景嘛,也不是可以小覷的,就剛才大家的隻言片語之間似乎和大將軍有什麽瓜葛。(.)好吧就算拋開背景不談,燕赤霞好歹是大梁出現的第一個能帶兵的男人。從這個意義上說。吳鋒還是覺得是應該對燕赤霞有所保護的,所以吳鋒轉而對燕赤霞說道:“燕校尉,既然大家都這麽愛護你,你自然要對得起大家。真正打起來,就不要往前衝了,不要讓大家為你擔心才好。”燕赤霞想了一想才“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河磨鎮前。平安和衣臥在內帳的榻上,七七睡在旁邊支的軍床上,外麵是風浩熙和幾個侍衛,這樣的安排已經好幾天了。為了保護好平安,風浩熙傷透了腦筋,匈狄人總是在人們防範鬆懈的時候偷襲,包圍圈外的匈狄人的攪擾,包圍圈內的匈狄人的突圍,每天都在不斷地上演著。洪洛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外圍的匈狄人如何叫囂,集中了大部分的防禦應對河磨鎮內的匈狄人,鐵了心要把河磨鎮的匈狄人吃掉。


    水源那邊齊暉和袁亮戰鬥異常的激烈,和匈狄人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卻是分毫未退,依然牢牢地守住了澇壩。正因為這樣,這幾天平安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武官之中有了一些流言,當初燕赤霞和黃錦在軍帳接令,這麽長時間,水源那邊打得這麽激烈,卻沒有聽到燕赤霞和黃錦這一路人馬的消息,沒有增援,沒有埋伏,匈狄人源源不斷的從石鎮奔赴而來,這一路人馬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能不引起人們的非議。


    張溥也曾狀若不經意地提起,不過洪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對張溥的疑惑淡淡地說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從,到她們這也是一樣,既然已經放出去了,自然就要隨機應變。(.)”張溥想了想覺得這話說明白了反而不好,便不言語了,反正是平安的人。


    平安想得和這些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平安這個擔心啊,這麽多天沒有消息,難道不會派人回來說一聲嗎?哦,七七說了,那是怕被探馬發現了。那也打一仗起碼知道在哪啊?哦,七七說了,奇兵作用在奇字,這邊打那邊打當時打蒼蠅嗎?平安的擔心和脾氣一起見長,最後連風浩熙都懶得理她,隻可憐了七七,不過平安不敢在七七麵前有什麽太大的表示,難道被拍頭真的不疼嗎?


    這天夜裏,平安正在夢中和李蘊秀約會,看著李蘊秀羞紅的臉,平安獸血沸騰,這邊剛伸出手想要把李蘊秀扒成白斬雞,就聽有人大喊:“郡王,快起來,匈狄人襲營。”平安朦朦朧朧揮了揮手:“襲吧,襲吧,喜歡襲就多襲幾次,哪天不襲個七回八回的?”說完把毯子往頭上一堆,準備繼續那個夢。


    突然,毯子一下子被掀開了,七七無限放大的臉出現在平安眯著的眼睛前:“突圍,快!”


    平安一下子跳下了地,反正也是穿著戰靴的:“奶奶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天天搞這麽一出,我去殺她們一個幹幹淨淨。”說著拿起榻邊放著的戰刀,就往外衝。風浩熙和七七慌忙跟在平安的身後,生怕這位又向上次一樣衝鋒陷陣去了。


    等平安衝出了軍帳,才發現天才蒙蒙亮,嘴裏雖是罵罵咧咧的,心裏卻想,這些匈狄人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是人意誌和力量最薄弱的時候,選這個時候突圍,這次一定是真的,不是真的估計河磨鎮裏也堅持不住了。


    平安抓過侍衛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問道:“老都督怎麽說?”


    風浩熙說道:“洪副帥那邊派人傳話,讓我們保護好郡王。”


    平安怒道:“放屁!我們”平安向四處看了看,四麵都是喊殺聲:“我們往哪邊殺?”風浩熙翻了個白眼,心想那誰知道呢?平安見沒人搭理自己,便準備瞎指一個方向。正在此時,隻見一隊匈狄人彪悍地殺進了中軍大營,領頭的一人年紀不大,眼露凶光,手裏拿著根大棒子。那人揮舞著大棒,在大梁軍營中橫衝直撞,平安認識此人,據俘獲的匈狄人說這是鐵利部大方的妹妹黎骨,也是現在河磨鎮內匈狄人的首領。此人天生神力,脾氣暴躁,這幾日天天在陣前挑戰,開始洪洛曾派出武官,隻可惜都在黎骨手下支撐不到一個照麵,武器就會被磕飛。幾次突圍也是黎骨為先,可惜大梁弩箭強悍,每每還沒到近前就被射了回去。


    今夜匈狄人看來是有所準備,放棄了擅長的弓箭,左手全部執盾,在大梁強勁的弩箭之下,居然殺進了大營。這黎骨這幾日在河磨鎮被大梁人斷水圍困,憋了一肚子的氣,這一殺進大營便直往中軍而來,大約是想殺幾個高級點的大梁武官才能解了自己心頭之恨。


    黎骨揮舞的大棒所到之處,大梁軍士手中的戰刀磕在大棒上,戰刀就會磕飛了,如果被大棒砸在身上,立刻就骨裂筋斷。黎骨殺得性起,一時之間大梁軍中竟無人能敵其鋒芒。軍士看到黎骨紛紛退避,一個武官拍馬上前,沒一個照麵就被黎骨的大棒把腦袋打裂了,黎骨仰天狂笑起來,恰在此時平安望向了這邊。


    平安全身金甲在大梁軍中十分的突兀,黎骨一眼便看見了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刹那間,就像閃電擊在了兩人之間的空中,周圍的人似乎都感覺到了兩個人爆發出來的強烈的戰意。


    風浩熙大駭,急忙帶著侍衛要簇擁著平安離開,這黎骨戰意滔天且天生神力,而自己這些侍衛雖然輾轉騰挪的功夫好,但是刀馬上的功夫,卻不見得高明到哪裏去,萬一平安有個閃失,那自己真是百死莫贖了。從平安內心真實的想法來說,平安也不太願意和這個黎骨戰上一場,這倒不是怕了什麽天生神力,要知道平安自己可也是個天賦異稟的人,隻是上一場戰爭給平安留下了深刻的陰影,自己衝鋒倒沒什麽,誰知道從哪旮旯給自己來上一箭,上次搞得秦子路差點瘋了,李蘊秀和月心都脫了人形,這種傷害平安不想再經曆一次。


    這時外圍的喊殺聲也近了一些,洪洛和張溥都已經出來,包圍黎骨人馬的大梁軍士越來越多,卻都不敢上前和黎骨接陣,隻能任黎骨在中軍中左突右衝。平安在侍衛的護衛下緩緩向後退去,黎骨眯著眼看著穿金甲的平安緩緩後退,滿臉都是鄙視,她舉起大棒遙遙指向平安,然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裏大喊了一聲什麽。平安勒住戰馬,問道:“她說什麽?”風浩熙心想誰知道她說什麽,肯定沒好話,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平安的身後一個人說道:“她說你是個賤種。”風浩熙一聽張嘴就要罵人,回頭一看是韓莫將,便將罵人的話生生吞了下去,苦著臉說道:“韓先生,您瞎說什麽呢?”


    韓莫將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沒有瞎說,這個黎骨就是這麽說的。”


    平安“噌”的一下子拔出戰刀:“靠,敢罵我,我和她拚了。”


    風浩熙急忙說道:“別,郡王不記得上次一衝動差點就死了的事情了嗎?您那時不是說衝動是魔鬼,以後就再也不衝動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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