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利,你醒醒,不要睡,不要再睡,你醒醒,你看,你快看,晚霞還沒下山,利,起來,快點睜開雙眼,利......”


    在晚霞還剩下最後的紅潤時,李利就永遠閉上了她的那雙眼,看著一動不動,雙眼緊閉的李利,邱鳳婷雙手不停地晃,大聲的納喊,希望李利能醒過來。


    但任由她喊,任由她叫,躺在她懷中的李利,再也沒辦法睜開雙眼,在這長長的江邊,隻留下她們走過的身影,她們說話的回音,她們現有獨單而又傷悲的情景。敖弘沒有去阻止邱鳳婷大叫,沒有想辦法安慰她,隻是站在邊上,緊閉雙唇,心痛地看著邱鳳婷。


    走了,李利就這樣滿足的走了,她走的安心,但留給她們的,卻是無邊的傷痛。看著邱鳳婷在那裏嘶啞地叫喚,不停的搖晃李利,看不過去的敖弘,趕緊把頭看向前方。


    人已走了,留在她們眼前的隻是副軀殼,任由他們大聲叫喚,都無法叫回離去的李利。但一時無法接受事實的邱鳳婷,卻是在不停的叫,不停的哭。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李利要離開,這已成了事實,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承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叫她,呼喚她,希望這樣能讓自己得到少許的安慰。


    “利,利,你醒醒呀,利,我是婷,別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玩。利,你說你要看海的,你說過的。利。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看海。利,起來,求你了,你給我起來呀。”


    “利,你不要我了嗎,我是婷啊,利。起來,快點起來,利.....”抱著李利身體的邱鳳婷,聲聲淒涼地叫喚著李利,但任她如何叫喚,回答她的,隻有四周的江風與江水拍打到岸邊時的。響起地回音,以及敖弘站在邊上的身影。


    “親愛的,她已走了,請你節衰。”站在邊上,看著江水的敖弘,實在受不了了。低下頭,吸了吸有點不通的鼻子,幑彎下腰,伸手搭在邱鳳婷肩膀上,搖搖了她的身子,希望她能振作起來。


    看到眼前邱鳳婷這個樣子,敖弘真是心痛的都在抽蓄,但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不可能讓李利現在活過來,他也不能阻止邱鳳婷傷心,他隻好用他那溫和的聲音安慰著她,希望這樣能降低她的傷感。


    “她走了,親愛的。她走了,她不要我了。”邱鳳婷抬起傷心的雙眼。看著敖弘,兩行眼淚還掛在她的臉上。讓敖弘不經意的伸出手指,輕輕地為她勢去那晶瑩的淚珠,帶走她一臉的衰愁。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這樣隻會讓她走得不安心,親愛的,走,帶她回醫院,幫她辦好所有的手續,我們也好送她最後一程。”敖弘吸了吸鼻子,同樣難過的伸手扶起邱鳳婷,在扶起她的同時,伸手接過邱鳳婷懷中已慢慢變冷的身體。


    “好吧。”邱鳳婷看了敖弘很久,直到看到敖弘堅定的眼神,還有敖弘對她信任的點頭,她才任由敖弘把她拉起,並把懷中的李利交到他的手中。她的好朋友走了,現在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隻有敖弘了,為了李利走得安心,她得聽敖弘的話。


    敖弘一手扶著傷心難過的邱鳳婷,一手抱起輕飄飄的李利往車邊走去,當敖弘坐上車時,看到邱鳳婷還是鬱鬱不振地坐在那裏,臉上陰雲滿布,擔心她的敖弘趕緊伸出手去,把她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心,雙眼溫和的望著她。


    “親愛的,不要擔心,你還有我,不要再傷心了,你這樣子,讓我也心痛難過。(.好看的小說)”敖弘看著邱鳳婷的雙眼,看著無神的邱鳳婷,敖弘安慰著她,要她不要再傷心。


    邱鳳婷聽到敖弘的話,雙眼動了下,但很快,又給傷情掩蓋了,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看到如此,敖弘趕緊伸手過去,把邱鳳婷的頭拉向自己,讓她靠在自己胸前。


    “老頭子,你說這鳳婷丫頭呀,電話怎麽老打不通,你說不會有事吧。”邱媽媽坐在家裏的客廳沙發上,放下電話,看著正在看電話的老伴沉痛的問道。


    她這幾天特別想兩個女兒,於是就分別打電話找她們聊了會,但是隻是打通了邱婷珠的,而邱鳳婷的,卻是一直打不通,這讓心急的邱媽媽更是急得火上加油,燒得星及寥寥。


    “喂,老頭子,我在問你話呢,你怎麽不回答。”邱媽媽見自己問出去的話,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有去無回,氣得她用腳踢了下還在看電視,一臉不關心她的老伴。


    給邱媽媽一踢,邱爸爸趕緊收回伸得老長的腳,並看著老伴,不樂意的哼道:“就你在瞎操心,她已是大人了,你當她還是小孩子呀,真是的。”


    對於邱媽媽這種愛女心情,邱爸爸很難想像,她一天到晚就在嘮叨女兒的事,如今女兒已長大了,不再需要呆在她的羽翅下遮風擋雨了,但是她呢,卻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感覺到時代的不同,動不動就打電話騷擾兩個女兒。


    二女兒還好,性格潑辣,想到說什麽就說什麽,所以很多時候,因為這事,而氣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大女兒性格比較平和,一般不會頂撞她,但她又說大女兒太呆,老是擔心她。


    看,今天不又來了,他都當作沒有聽到了,誰知打不到發泄對象的邱媽媽,竟然把矛頭轉向他,給邱媽媽一踢,邱爸爸隻好配合著說上幾句,如果不然,他接下來是電視都別想看。


    “她們是我的孩子,不管長到多大,在我的眼裏,她就是我的孩子。我這是在擔心,不是操心,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呀,你一點都不關心女兒們的終生大事,搞得好像這女兒就是我一個人的一樣。”邱爸爸那不配合的表情,讓邱媽媽看了就生氣,於是屁股一挪來到邱爸爸身邊,一個又一個的數落著。


    邱媽媽越說越傷心,這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再需要她這個媽媽了,沒想到老伴也是。以前年輕時,夫妻倆還是恩恩愛愛,有說有笑,摟摟抱抱的,可看如今。她的腰圓了,背駝了,手粗了,臉上的皺紋一堆連著一堆的了。


    老伴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誇她長得美了,上街時不再牽著她的手了,在家不在抱著她了,吃飯不在喂她了。就連平時他都情願看電話,不再看她了。想起這些,邱媽媽就很傷心難過,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最後就伸手捂住臉,在那裏哇哇大哭起來。


    “哇哇......我命苦了我,女兒大了不要媽,夫妻老了不要了我,我命怎麽這麽苦呀,哇哇,唔唔......”


    邱媽媽一聲高過一聲的哭泣,哭得邱爸爸頭都大了,趕緊伸手把電視聲音調大,省得鄰居們聽到,以為這老夫妻倆在家幹嗎呢。


    這下倒好,電視機內說話的聲音,邱媽媽大聲哭泣的聲音,這兩個聲音匯合在一起,成了一首不和謁的音樂。當邱媽媽哭著哭著,感覺到不對勁時,趕緊抬起頭看向前麵,這才發現,原來是電視上也在哭,看得邱媽媽帶著淚流滿麵的臉看向老伴。


    看到老伴那無動於衷的樣子,邱媽媽就越發的生氣,都說老伴老伴是老來伴,看她現在,哭成這樣,他都不理她。“你,你變了,說,你是不是在外麵包小的了。”邱媽媽伸手一指邱爸,嚴曆的指責老伴的不是。


    “你犯什麽神經。”給老伴一指,氣得邱爸爸臉色鐵青,立即轉頭兩眼一瞪老伴,並嚴語指責。


    “我神經,好哇,我嫁給你三十年了,沒想到你今天竟然這樣說我,好,好,你嫌我多餘了是吧,好,我走,我把這個家讓給她。”老伴的話讓本來就在氣頭上的邱媽媽更是雪上回霜,從沙發上站起,說完就要往房間走去。


    “你犯什麽神經,都年紀一大把的人了,說話還這麽不經大腦,我跟誰了,你看到我跟誰了。”一看到邱媽媽的陣勢,邱爸爸立即緩和了些臉上的表情,但一想到老伴竟然懷疑他,他也有氣。


    夫妻三十年來,兩人恩恩愛愛,從沒吵過架,平時邱媽媽脾氣不好,他都老是讓著她。但是今天她竟然說她有外遇,這可是對他人格的侮辱。今天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她給他一個交待。


    “哼,你凶什麽凶,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你用得著這麽急嗎?”一聽到老伴急卻的話語,邱媽媽知道自己今天說話過頭了,但話已說出去了,要想收回來,實在是太難了。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急,我急什麽了,你也不想想,這三十年來,有哪一次你發脾氣我還過嘴的,我有哪一次罵過你的,都做夫妻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相信我,你。你真的是讓我很失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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