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睡覺的麵孔,她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雲裏的月亮,裏麵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是掙紮,是無奈,是痛心,還是愛意,都說不清楚。


    “是,我是男人,我必須要承擔起一切。”


    玉照慕楚輕輕吐出一口氣,帶著許多無奈,他的話已經說明了太多的無奈和包含了太多,他看她的眼睛,輕輕的笑起來,仿佛他想要將這個笑容表現的很開心,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笑起來如彎月,雖然臉色蒼白,可掩飾不了他的俊容。


    她聽了後,便就懂了,他是男人,是一個皇上,背負著親情和愛情的兩大選擇中,都想要擁有,但是無奈中,他隻有選擇犧牲自己,所有的痛楚都選擇一個人承受。


    這樣的他好可憐,好悲傷,可是這悲傷好像是她所帶給他的,是她不理會他的為難,一直都在逼迫著他走入今天這種絕境,命中注定著他們有這麽一天,命中注定著他們沒有好結果。


    就如飛蛾撲火般!明明知道前方是死路,或者是一條永遠都沒有光明的道路,但是他們都願意走下去,往那條永遠都找不到盡頭的路而走,唯一的方法就隻有死亡才是真正的結束。


    他是一個好男人,可是癡情中注定了愛情要失敗,因為他的柔弱,他知道是舞傾謎傷害了他,他都可以原諒,是因為舞傾謎腹中懷了孩子。他知道自己的母後傷及自己愛的人,而他隻有選擇默默承受著痛苦和傷害。


    他一邊想要保護好她,想要她,可是他一直都在顧忌著母子之間的感情,用他的無奈來維持著雙方的平橫,這是他最沒有辦法的,所以隻有選擇獨自一人承受。


    她懂了,也明了,所以,她不會在為難他的母後。隻要她不來找她的麻煩,她便不在為難,隻要是她不再為難她身邊的人,她便不再計較那麽多,如今,人都死了,計較又有何用。[]過往在多的真相她已經不想去知道。


    人都死了,追究了真相又怎樣?還清楚了真相又怎麽樣?始終都換不回來她們,她能做的就是希望順其自然,不去管太多,等待著事情的發展順序,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便爭執一下就行,過多的她不會去管。


    換句話來說。就是不危急自己的利益。什麽她都是可以忍受的,想來她還是那般的傻氣,那般的柔弱,她表麵的堅強隻是偽裝給外人看的。


    他見她的臉色平靜,帶著些自責,他不再說話,他的視線飄向窗外,他的手指著窗外正在飄著的雪。雪花一朵一朵優雅的落下,綻放出那絕世的美與溫柔,他黑色的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她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丹鳳眼微微眯起,清澈的眸子仿若碧潭水般靈動有神,她撫媚一笑,然後攙扶起他起身,慢騰騰的攙扶著他走出屋子。


    時間過得好快,又是一年的冬天,今年快要結束了,新的一年也要到來了,隻是他們的生活能是新的嗎?


    雪錦瑟豔若滴的臉蛋上洋溢著絲絲哀愁,他們站在門邊,她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她說道;


    “雪花,是我的最愛,要不我帶你跳舞,可好,你都多久沒有動動了,你要適當的走走,才是真的。”


    她選擇忘記一切,忘記過往的傷痛,盡管以前他是怎麽的傷害自己,終究是要過去的,一直在乎過往的人是她,可是如今,他就快離開了,她所在乎的都已很快要化為灰燼。


    她深知自己心裏早就原諒了這個男人,可是她的嘴上說不出來,她沒有辦法說出口,即便知道他就要離去了,她還是說不出來。


    “我走不動了,我想要看著你跳,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也是在跳舞。”


    玉照慕楚的臉上深深的回憶之情,他笑起來,想起第一次見到她跳舞的時候,他的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激動。


    “第一次,我們不是在喜房裏嗎?”


    她吃驚道,她記得他們的第一次是在喜房裏見麵,第二次是自己為了保護大哥主動去找他,也是在那次她便失去了自己的身子。


    “不是,是在你很小的時候,我記得那個時候的你,還很小,才七八歲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你也是在雪中跳舞,也是在那一次我遇見了玉呤。”


    玉照慕楚的話像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給了她太多的震驚,她愕然的望著她,玉呤這個人她在太後的口中得知過,她還記得太後對她說過,他喜歡的人是玉呤,當初是因為她長得很像玉呤,所以才會吸引住他的注意。


    “你一定以為母後說的是真的吧!”


    他看著她驚訝的神情,失笑起來,悠悠說道;


    “其實玉呤不是你的替身,她才是你的替身。”


    玉照慕楚說出了沒有人知道的秘密,一直埋藏在他心中很久的秘密,他開始講訴到她和玉呤的故事,聽完後的雪錦瑟隻有震驚,還有說不出來的難受。


    原來,在玉照慕楚很小的時候,他曾出宮遊玩,便在一次下雪天見到在雪中跳舞的她,後來在他從貼身太監的口中得知她是雪印堂的女兒後,便大氣而去。


    因為她知道她是雪印堂的女兒,他本就對雪印堂心中有恨意,豈會對她有情意,就在他生氣而走的時候,便就巧遇到了玉呤,他看到玉呤跌倒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看著他,那一刻,他心生柔軟,便就攙扶起玉呤,他們之間的緣分就此開始。


    他本不想要和玉呤之間有情意的,可是他看見玉呤越來越像她的模樣,那種性格和脾氣都很像,他便愛上了那位女子,卻隻是用雪錦瑟的影子來看待,來愛上的,因為在他的心底一直都隱藏著一份愛情,那份愛情指的就是他對她的愛。


    他終究愛的人是她,可就是因為她的身份,讓他放棄了這份愛情,後來玉呤得知了他要娶她時,起初沒有大哭大鬧,可是得知他不願意娶她,但她的爹爹要逼迫他娶她之後,不想要他為難,玉呤便就帶著腹中孩子一起自殺而死了。


    這便是整個故事的內容,她聽了隻有感到無盡的悲涼,除此之外,隻有深深的惋惜,為玉呤感到惋惜,原來他們之間的故事是因為她而起,最後是因為她而落。


    “我跳舞給你看。”


    她沒有去和他說對玉呤的看法,她不想說,隻是淡淡笑著,將心中的悲傷掩飾好,走到雪地中,開始了她最熟悉的舞蹈,一揮袖,一邁開腳步,便就開始了簡單大方的舞蹈。


    他看著,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在旁邊看著她跳舞,他的臉上是滿足的笑容,是幸福的神情。


    她邁動著輕柔的腳步,揮動著自己的手臂,跳著她的舞蹈,這是她第二次在他的麵前跳舞吧!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跳什麽,便就亂跳著。


    但是他仍然跳的很美麗,她真的很美麗,此生能夠擁有她,便是他的幸福,就是死了,也足矣,想著,他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聽到他距離的咳嗽聲,她的步伐停止了一下,然後繼續跳著,她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即將要離去的他,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聽,就覺得心中難受的呼吸不過來。


    “對不起..”


    玉照慕楚輕輕吐出一句深情的道歉,便倒在了雪地裏,他吐出的血,也侵染在雪地裏,正在旋轉著的雪錦瑟聽聞他的聲音,緊張的轉過身來,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他。


    她終於要麵對著這一刻了,她最不想去看到的,今天必須要麵對了,原來她的心裏麵是多麽的不舍,一直都在逃避著這一刻,她的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慕楚...”


    遙遠的一聲親昵的呼喚著她,她忙跑過去,抱去雪地裏的他,忍不住的淚水掉下來,滴落在他的臉上。


    他伸出舌頭舔著落在他唇角的淚珠,澀澀的味道,很是心酸,原來她還是為他哭的,這便就好,他很滿足了。


    能聽到她的一聲甜甜的慕楚呼喚,真的很滿足,他知道自己等著這一聲親昵很久了,久的自己都快要忘記了時間,能在死的這一刻聽見,什麽傷痛都沒了。


    他不想死,這是真心的,他很想要陪在她的身邊,一直陪著,可是他做不到,上天已經要拿走他的生命,因為這是他當初做錯事的代價,這是必須要還的。


    “慕楚,別走,留下來。”


    她的淚一顆顆的掉著,她的情意在這一刻都表現出來了,她分不清楚自己的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是愛還是不愛,她隻知道自己很痛。


    “對不起、、、我做不到了。”


    他喘息著,又咳嗽著,說話已經斷斷續續的,他想,隻有他死了,這才是他們之間的結束,他以後便不再纏著她,她可以去追求他想要的生活,可以去尋找自己所愛的人。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去,隻是一直都在隱瞞著病情,他隻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後有她的陪伴而已,隻是這麽簡單的要求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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