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ever的成員中,除了剛滿十八歲的聖勳以外,其餘三人都自己有車,平時就停在公寓樓下的地下停車場。泰一的車是一輛黑色沃爾沃(相當低調和商務),昭寒的車是一輛銀色奔馳(很有暴發戶氣質),至於傳說中的雅言的紅色奧迪……我從來沒見他開出去過。最搞笑的是前幾天雅言有事出門,居然還走到街邊打車,被大家一致嘲笑,人家卻聳了聳肩說:“我忘記自己把車停在哪兒了。”


    昭寒就不一樣了。他開車的風格與他本人一樣莽撞拉風,所以我遠遠地跟著都不會把他跟丟。


    可是,這家夥好像發現了有人跟蹤他似的,突然在前方的大廈邊上轉了一個彎兒就不見了。難道是被狗仔隊追過太多次,才有如此優異的反偵察能力?


    我減慢車速停在路邊,焦慮地東張西望,卻發現這一片街區很眼熟――這不就是我大學期間頻繁出入,令人醉生夢死的夜店街嗎!


    原來昭寒是想來這兒啊……作為一個曾經常年混跡於此地的人,我也不能指責說他的行為有多麽惡劣,隻要他別被人認出來了就好說。


    不過那家夥也真是,公司又不是禁止他們去夜店,非要搞得那麽神秘幹嘛,我還以為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名保安走過來,敲了敲車窗說:“這裏不讓停車。”


    “對不起,,馬上就走。”


    我趕緊把車倒回到車道上。


    此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看著路兩邊曾經熟悉的街景,那些年輕、興奮的麵孔上,無一不是渴望尋找刺激的表情。想起當年自己也一樣迷茫,我不禁有些黯然,伸手在屜子裏翻了翻(成叔通常會在這兒放上一包煙,以備不時之需),終於抽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前方一個紅燈把我堵住。我靜靜抽了幾口,再把剩下的煙蒂丟到窗外。


    一抬頭,我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麵孔――雖然臉上化了濃妝,可是那種小鹿一樣敏捷的姿態、強勢的氣場,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雪兒……”


    我喃喃地叫出聲,看著她向馬路對麵飛快地走去,飄逸的長發在肩上一甩一甩。


    昭寒站在她麵前,麵含微笑,不知嘴裏說了一句什麽,使雪兒笑彎了腰。然後,他親昵地摟住她的肩膀,兩人一起走進街邊一家裝潢氣派的夜店。


    一看那夜店的名字,我立刻有點上火了――“潮騷”,這家店算是夜店街的招牌club之一,不過想當年這場子裏麵蠻亂的,不時還會穿插一些“少兒不宜”的表演。這個昭寒!雪兒才十七歲啊,怎麽能隨便帶她出入成人夜店呢?那裏麵可是有多少尋找豔遇的猥瑣男人在遊蕩!


    我趕緊把車在附近的停車位停下,然後直奔“潮騷”而去。按理說,夜店理應拒絕未成年人進入,不過那些店規條款大多時候都是一紙空文,隻要年紀看上去不是特別小的話,工作人員也不會一個個檢查核對身份證。


    等我趕到門口,昭寒和雪兒早已不見蹤影。正等著排隊入場,一名保安忽然伸手攔住了我。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我看上去很像未成年人?


    “您的票。”


    “嗯?剛才她們怎麽沒票都可以進?”


    我指了指前麵剛剛進去的幾個女孩。


    “她們是女的,周四女士免費。”保安的手往牆上一指,


    牆上的海報分明寫著周四女士免費,男士――


    “二百塊!搶錢啊……”


    我嘟囔了一句。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滿不在乎地把這錢掏了,可是現在?一想到自己身上背著那麽多債,再說這錢還不一定能報銷,就實在無法不肉疼。


    “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就到邊兒上去,別在這兒擋著。”


    那保安見我猶豫,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真是讓人火大!


    “喂,你睜大眼看清楚,我是女的啊!”我大聲叫道。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數十雙目光迅速向我投過來。


    “什麽啊,這人為了省錢,竟然說自己是女人!”


    “哎喲,人家有那個資本嘛……怎麽不化化妝再穿著裙子來呢,那樣豈不是更像?”


    竊竊私語的聲音真是讓人頭大。可惡,說風涼話的人還都是男的!八成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生怕自己比別人多吃虧。


    我一咬牙,算了,不就是兩百塊錢麽,大不了我自己掏了就是(可真是冤)!一摸口袋,空空的,糟糕!這下可糗大了,我是真的沒帶錢包啊……


    那保安上下打量我,眼神猥瑣,皮笑肉不笑地說:“對不起,我可真沒看出來……要不您讓我摸摸?”


    不知是不是仗著輿論站在自己那一邊,他竟然真的伸出手來,嘩眾取寵似地往我胸前一摸。


    我哪能容他如此挑釁,立刻使出自己學跆拳道時的功夫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往其背後一擰,又照著他的膝蓋處踹了一腳。


    “哎喲!”那人大叫一聲,跪倒在地上。眾人都嚇得往後直退。


    “不要臉,你往哪兒摸!”


    雖說他的手並沒真的摸到我,可是已經把我惡心的夠嗆,下手力道不知不覺也加重了。見我身手如此了得,那些剛才還說風涼話的男人馬上噤聲,生怕我轉身就去對付他們。


    門口一陣小騷亂。這時,一個領班模樣的年輕男人匆匆從店裏出來,他隻看了一眼,便讓人把我和那名保安領到側邊人少的地方,又站在那兒恢複秩序。


    我遠遠地看著他和其他工作人員聊了幾句,然後轉身走過來,第一句話便要那保安就“襲胸”的事情向我道歉。


    那保安滿臉懊惱,卻也隻好低頭說了聲對不起。


    那領班問我可不可以讓他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保安已經道歉,我當然點頭說:“可以。”


    等那保安走了,領班又和顏悅色地對我說:“如果您現在還想到店裏玩的話,我可以領你進去。”


    “不用……客氣,我自己進去就行。”


    “那好吧,請。”領班麵帶微笑,伸手往門口一指。


    我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就讓我這麽進去了?不用看看身份證什麽的?”


    領班笑著搖頭:“我想,您還不至於為這點錢就對自己的性別撒謊吧?”


    “嗯,你說得對……”


    我匆匆走進大廳,瞬間就被震耳欲聾的電子舞曲音樂湮沒。好幾百人在舞池裏瘋狂扭動身體,仿佛末世最後的狂歡,閃爍的激光束在空中劃來劃去――由於是女士免費夜,目光所到之處都是濃妝豔抹的女生,燈光又忽明忽暗,我根本找不到雪兒的蹤跡。


    站了一會兒,我便覺得自己胸悶頭暈。唉,真是老了!想當年我可是天天刷夜都若無其事,活蹦亂跳的啊!如今卻覺得這一切都嘈雜的讓人難以忍受。


    在調音台後麵的dj,突然用極富感染力的聲音,鼓動舞池裏的女孩子站在8字型的小舞台上去跳舞,優勝者有精美禮品作為獎勵。


    哈,原來還在玩這小把戲啊!我不禁微微一笑。通常,那個小舞台上隻能站兩個人(一邊一個),跳得不好的女孩會遭遇其他人挑戰,被擠下台或者在眾人的噓聲中自己下台;跳得好或長得美的女孩則可以領舞,燈光和舞曲也會特別配合她,下台時眾人還會為她鼓掌叫好,花花說“特能體驗一把當明星的感覺”。


    在dj的煽乎下,一個又一個女孩跳上舞台,伴著音樂翩翩起舞。一會兒,一個一頭海藻似的波浪卷發、蜂蜜色皮膚的性感女孩跳上舞台。她的動作很風騷,不時還掀起短裙露下底褲,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台下的叫好聲此起彼伏,瞬間把舞池的氣氛掀到high點。


    就在小舞台變成了她一個人賣弄風情的秀場時,另一個女孩登台了――眾人先是開心(看倆女孩鬥舞肯定比獨秀更有趣),接著卻又發出了噓聲。


    原來,後上來的女孩穿著打扮是嘻哈範兒的罩衫和長褲,雖然身材不錯卻並不惹火,臉上還戴著一隻狐狸麵具。


    跳舞時戴麵具的女孩,通常都比較“極端”:不是長得太難看對不起觀眾,就是舞技太次丟不起那人,所以一看到她戴著麵具上台,眾人自然不免有些失望,捎帶著起哄。


    那女孩卻毫不在意,頭發輕輕往後一甩,我立刻認出了她是誰――“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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