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曉明厲聲吼:都記住了,新宋共和,人人平等。


    眾將齊吼:新宋共和,人人平等。


    隔日,大河對岸來了蒙使傳話:價格可以商議,但要專使到對岸的九原城去談判,隻要專使敢去,他們的合察皇子不介意一百五十萬成交。


    張國安輕蔑地說:九原又不是龍潭虎穴,有啥不敢去?但是他的上司隻給了一百萬的權限,他還得向上司稟報,過些天再議。


    蒙使見他不上道,以為他們要價一百五十萬太高了,新宋專使無權做主,必須請示帝都的中樞院才行,這就麻煩啦。


    他上前兩步鄙視了張國安一眼使出激將法:哎呦,看不出來哈,堂堂八隻男兒竟是個怕死鬼,新宋國的將軍就是這些慫包軟蛋嗎?


    眾將大怒,一個個吐出“放肆、大膽、找死”的狠話。


    張國安卻是笑哈哈的叫別說這些無用的,本將奉命行事,一百萬本官可以答應,一百一十萬本官也能做主,多出一文都需請示上官。


    還是待本官請示上官後再過河商談。


    他叫蒙使回去告知合察皇子,新宋為了體現誠意,此次交易全部支付新版銀幣,足額足稱,但是數額決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多。


    蒙使還不曉得新宋要用銀幣支付,聽到張國安講過後大喜,恨不得立即得到那一百一十萬貫銀幣,可他又不敢說一百一十萬成交,隻得眼巴巴的離去。


    待人蒙使離開後,連劉洪根都怒了,責備張國安太過軟弱,任由北蠻羞辱。要是他,直接提刀砍啦。


    吳傑笑著說洪根兄太魯莽了,所以做不了專使呢。


    國安兄開價一百萬,對方要抬價,咱們一下子就漲五十萬咋行?


    要是被蒙使識破了告訴合察,那廝曉得後就不是一百五十萬能成交的啦,那且不是被蒙軍牽著鼻子走,成了城下之盟?


    主帥郝曉明笑嗬嗬問磷州主將巴圖魯:騎兵招募的如何?


    巴圖魯報告:得了一萬善於騎射的草原兒郎,絕對能練成嗷嗷叫的精兵。


    郝曉明十分滿意,告訴他藍田大營也收到一萬多新兵,都在操練,很快就會給他送上來。


    他望著東方給兄弟們講:對麵的東集團也沒閑著呐,據聞三少爺調張直過去,就是要召集燕趙勇士訓練新式騎兵。


    調高主帥西去蘭州也是要強化騎兵的戰力。


    咱們可不能輸了。


    明日,磷州駐軍便按計劃展開實戰演練。


    巴圖魯馬上一個立正敬禮,幹脆的吼出一個字“是。”


    九原城,合察已經得到他老子的回複可行,小南蠻有銀子,能榨出多少是多少。他聽到使者的稟報後有些後悔了,咋就沒授權這廝全權處理呢?


    或許一百一十萬銀子就到手啦。


    這廝一想到銀子幣就心動不已,那可是草原上的硬通貨,王公大臣就認這個閃閃發光的小圓餅。


    他的小兄弟合乎叫他無慮,聽了使者的稟報,看來一百一十萬的交易沒問題了,咱們還可以堅持一下,要它一百五十萬貫,大哥不就是大功一件。


    合察歡喜了,大呼吃酒,提起邊上的秦風瓊漿就咕咚咕咚灌下去三大口,心裏卻是不屑的暗罵了老三一句:找死,把本太子當憨老二了嗎?鼓搗去問新宋要一百五十萬貫,老子談崩了好叫他老三再去把銀子要回來?


    想得真是美呐。


    這廝打定了主意,要和新宋使臣談個一百二十萬,要是能在這個數成交就好啦,又多出十萬個小圓餅。哈哈。


    這廝旋即又糾結起來了,新宋的使臣到底啥時候和他交割?


    他們的上官在哪裏?


    難道是趙棄兒來了,就在長安,或者是榆林寨裏?


    這廝馬上就緊張了。


    趙棄兒出招一向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說不定這幾天就要來那麽一榔頭呐。


    合察立即打起精神,招呼守備萬戶給他撒出斥候四處打探消息,方圓百裏之內必須要做到耳聰目明,切不可大意。


    趙玉林此刻肯定還是在成都噻,正和關中富商沈百益在府上吃酒敘話呐。


    樹高千丈,葉落歸根。沈百益和他的一幫關中兄弟朋友在成都發展了這麽些年,賺足了銀子要回去為桑梓出力了。


    趙玉林和馬靈兒陪著百益的幾個好友一起敘話,這幫關中客從漢中開始跟著神威軍幹,開辦錢莊,興建鳳翔府,再到成都來支持官府辦銀行,一件件都是不小的功勞。


    他笑嗬嗬的說:百益兄和眾兄弟回去,怕要把成都的銀行給搬空咯?


    馬靈兒聽得笑歡了,告訴他:百益兄表態了,銀行裏的股份他們不再分利了,啥時候能還本就啥時候還。


    掙下的銀子可要帶回關中去相助地方富起來。


    趙玉林點點頭說富了不忘鄉裏,好啊,舉杯謝過,豪爽的幹了一杯。


    這些商人一點也不傻,磷州戰事結束,新宋大勝,將邊界直推到黃河邊上,關中徹底安穩了,他們可以回去放心的做生意啦。


    送走客人,趙玉林給馬靈講,生意人講究誠信,官府不能虧了老實人,銀行有銀子還是先給他們兌現一部分股金,其他的都寫好契約叫人家放心。


    馬靈兒挽住他的手朝浴房走去,叫他放心,不會錯的。


    他有點累了,任由馬靈扒了個精光後坐進浴桶裏假寐養神。


    磷州,神威軍在九原城上下五十裏的大河南岸展開了龐大的實戰演習,參演的軍隊達到五萬以上,合察很快就曉得了。


    探馬來報:神威軍在上遊的渡口大舉演練強渡、夜渡;


    神威軍在磷州開展騎兵操練,看樣子有兩萬以上,馬蹄踏出的塵土遮天蔽日。


    這廝的神經立馬繃緊了。


    對麵的新宋國到底要幹嘛?


    難道是沒有達成他們的意願,真要強行渡河搶人嗎?


    嗬嗬,幸虧他老爹精明,在後麵藏下伏兵,不然心裏還沒底呢。


    正在思索,城外的河灘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聽得帳前吃茶的合乎都是一驚,立即派人出去打探。


    探子回報:神威軍在向大河中央的裸露河灘打炮,一次齊射就是二十發炮彈,每次都落在同一個地方,打得大河上濃煙滾滾,像來了沙塵暴。


    合乎給他哥講:小南蠻的炮擊精度提高不少啦,過去他們打炮都是集群覆蓋,炮彈是不會落到同一個地方的,這次觀察出如此高的射擊精度,說明對岸的軍力又增加了不少。


    合察頷首,叫城裏派出增援,加強渡口的防備。他叫合乎也領軍在城外展開訓練,和新宋軍對著幹。


    合察心裏在盤算了,神威軍究竟搞的啥子鬼?


    這時,帳前小校送過來緊急軍情:暗藏在成都的坐探打探到他們國主給專使張國安交代:她老爹可以不要,兩百萬的贖金必須砍下來,不能任由帝國漫天要價。


    第二是神威軍趙棄兒仍然在成都,兵部尚書苗貴也在,就是不見了曹友聞和孟珙兩位台鑒。


    合察開動他頭上的三八六計算機分析研判了,孟珙那廝和曹黑子去了哪裏呢?


    難道是來關中,來榆林寨甚至是磷州了?


    合察皇子看不起做過國主的曹友聞,對孟珙卻是十分在意。


    這是因為孟珙在和蒙軍一起圍剿金國殘餘時善打巧仗、打硬仗,教會了蒙軍不少的妙招,深得蒙軍將領推崇。


    這廝頭上的計算機都被弄得冒煙死機了,還是沒有分析出曹友聞和孟珙來沒,要幹啥?喝光一壇子秦風瓊漿後倒在榻上睡去。


    城南的人質營裏,大宋的官家正在遙望夜空。


    這丫自從來到九原城就是這樣,每夜都是背著雙手仰望著黑黢黢的夜空發呆,直到兩個女人再三去請,他才回來就寢,兩女人要一左一右用自己的體溫才能將這個裝逼男人的手腳焐熱。


    皇後喚他歇著吧,老男人轉身進去,兩個女人迅速替他寬衣,相擁而眠。


    皇妃給他講:今日,咱娘發怒了,質問專使為何還不現身將咱們營救回去?


    那個前來探視的禮部甄參議也是太過無禮,見了咱娘也不下跪行禮,竟然喊出一聲:“謝婆婆。”


    這叫啥稱呼?


    見了官家也不下跪,叫啥趙先生?


    這就難怪咱娘發怒啦。


    奴家就不明白了,飛燕既是新宋的國主,那官家就是太上皇,咱娘就是太皇太後,小小的參議官咋能如此稱呼?


    定是那趙棄兒從中作梗,不願意拿銀子贖咱們回去。


    皇帝突然被蒙軍像趕羊似的弄到九原來,好好的一個安樂窩又給毀了,心裏正憋屈呢。


    他聽得心煩,猛的側身向裏麵去,卻是和皇後的腦袋撞在一起,待要回過來仰麵朝上,又叫皇後給摁著,女人自己往後縮,把後背和屁股都晾起,給真龍天子留下舒適的活動空間。


    皇後鎮定的輕拍皇帝說:何必置氣,妹子也就說說而已,咱們來這裏都快十日了,那個甄參議離開也快四日啦,若真是飛燕主事,定將咱們都接走了。


    皇帝現在還身陷囚籠,說啥都是智多星,無用的。


    他悶哼出兩個字“睡覺。”便再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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