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宋越來越穩固,那幕後策劃者趙棄兒學著他的招數大量印刷報紙來推波助瀾啦。


    史兒子癱坐在假龍椅上腦子裏一片混沌。


    謝淩雲回到家裏就立即通知可靠的族人要出走新宋,而且還規定了極短的時間收拾金銀細軟跑路。


    史兒子還在和心腹議事呐,他埋在謝家的暗樁匆匆進來密報,不好了,謝淩雲那廝要逃,不和咱們一條心了。


    史兒子當即石化,他沒想到謝淩雲動著如此之快,回家就布置出逃反水。


    他必須將此人攔住。


    否則,一旦叫兩浙的官員曉得謝靈雲舉家出逃,很難想象會有多少人立馬效仿,那樣的話兩浙瞬間就崩盤啦。


    史兒子顧不得體麵、保密了,不惜暴露他在重要臣子家裏安插臥底,當麵就叫他的家臣出動,一定要將謝淩雲給他攔下來。


    這就是謝淩雲多事了。


    他自己要出逃臨安,竟然還顧慮著謝氏一族,想要全部拉去成都享受榮華富貴。謝淩雲上有一大哥,下麵還有一小兄弟。恰好就是這小兄弟家被史兒子給滲透進了暗樁。


    謝老三得了二哥謝淩雲立即出走的警訊後舍不得平時積攢的壇壇罐罐,立即叫家仆打點變賣,弄得家裏雞飛狗跳的自然是上上下下都曉得了。那暗樁如何敢怠慢,立即跑去通風報信。


    謝淩雲回去幹淨利落的裝起銀錢,帶上老婆孩子就出門,借口燒香拜寺廟還願順利的出了南城門等候他哥和兄弟,不大一會兒他大哥就到了,卻遲遲不見老三出來。


    正在糾結時,後麵打望盯梢的家仆跑過來說城裏出事了,守卒突然開始驅逐來往的百姓,關閉城門。


    謝淩雲說定是他三弟那邊出事啦,使相肯定曉得咱們要跑了。


    謝老大緊張的說糟糕了,定是三弟舍不得家裏的寶貝,匆忙打點時走漏消息啦。他旋即肅然道:走,必須趕快走,使相就是一頭笑麵虎,曉得咱們背叛了他就不會讓咱們還活著。


    兩家人立即上路奔跑起來,出去五裏後馬車鑽進一條小道,沒兩裏便進入了一座精致小院,門口兩個精壯漢子立即關閉了大門,叫都別高聲喧嘩。


    謝老大吃驚的看著謝淩雲,心道自己的這位兄弟真是有心呢,早就在城外置下了這座隱秘院子。


    謝淩雲笑嗬嗬的說亂世呀,不得不防,咱們暫且在此避避風頭。


    不多一會兒便有一個練家子模樣的壯漢進來稟報城裏的追兵已經過去,諸位少安毋躁。


    謝老大感歎他二弟的算計了。


    他說咱們是三家出逃,老三沒出來,肯定扛不住使相的逼迫會老實交代,使相必定派出追兵來追擊。


    兩家人在小院子裏不生火、不做飯,隻吃些幹糧熟食,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一個時辰之後,那個練家子再過來稟報官道上的追兵回來了,謝淩雲叫立即啟程,直奔杭州灣。


    因為追兵一旦在前麵沒有找到人,回去一報告必然城裏城外的大肆搜捕,或許現在城裏已經搜了個底朝天啦。


    謝淩雲急匆匆來到灣內,卻不急於趕去碼頭,而是轉沿著岸邊向南奔跑了十裏,在一處小漁村找到三艘夜漁的烏篷小漁船後兩家人上得漁船,以夜魚的方式一艘艘分散出海。


    這丫也是老謀深算,警惕性超級高了。


    謝老大長出一口氣說他們這算是出來了,匆忙之間,那些留在家裏的下人就沒有主心骨啦。


    謝淩雲叫他別擔心,使相隻要抓不住他們就不會為難下人。再說,咱還有順風處呐。


    謝老大立即愣住,疑惑的問他:二弟這是早就和成都的順風司有聯絡?


    謝淩雲十分嘚瑟的說:臨安有皇城司,成都有順風司,順風司的能量可是強過皇城司百倍,大哥就放寬心吧。


    天明,船家驚喜的大喊:看呐,神威軍水師的巡邏大海船開過來啦。


    謝淩雲馬上出去打望,果然是懸掛著金龍軍旗的神威軍水師,立即吩咐快些靠上去,靠上去……


    臨安城裏,使相守在府衙等候消息,要務必給他掘地三尺找回謝淩雲。然而,他的人將城裏翻了個遍,城外十裏的村莊集鎮的都找遍了還是不見人。他懷疑謝靈運已經脫逃去了杭州灣,又派出巡查、捕快沿著灣口尋找卻是為時已晚。


    天亮以後,陽大全問他:如何處置謝老三?


    是全家砍頭示眾嗎?


    史兒子氣不打一出來,隨手將正在喝的熱茶碗拋了過去,歇斯底裏的吼:還殺個毛,想在老夫頭上再添些罪責嗎?


    這個指令他絕對不會下。


    陽大全是個呲牙必報的小人,他見謝淩雲每次辦差都是好吃好喝的幸福滿滿,新宋朝廷還要贈送盤纏,心裏那個嫉妒啊,就像埋著一座千年的火山等著機會噴發。


    他好不容易逮住這個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肯定要有所利用。


    但是,史兒子卻毫不猶豫的給他澆上一盆子冰水,狠聲的說: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決不許走錯一步棋,先將謝老三一家給他禁足。


    注意:僅僅是徹底禁足,知道不?


    決不許弄死人。


    陽大全心裏滿是憤恨,臉上還是唯唯諾諾的答應,跟著眾人離開了。


    成都,趙玉林正陪著馬靈兒出門去應差。


    昨夜他將這位正宮娘娘伺候舒爽了,女人答應這就去導江縣視察財務,順便去看望他的小老婆呼蘭。


    馬靈兒還在他的懷裏膩歪呐,給他說去年就沒有增發錢幣了,明年她要增發五千萬貫的新幣,哥兒必須答應。


    這可把趙玉林嚇了一大跳。本來還在女人懷裏上下其手的,他一把抱緊馬靈兒問:幹嘛?


    這是要新幣和那些錢引一樣成為廢紙嗎?


    馬靈兒卻是不屑的叫他一百個放心,新幣堅挺著呢。一是咱們的稅賦已經有三個億了。三個億呐,按照哥兒的說法咱們一年可以增發三千萬貫錢吧。


    趙玉林不置可否的看著她,心道自己確實是說過這句話。後世他見過造幣廠的印鈔車天天一丟丟的運著鈔票打門前過,都不見鈔票成為廢紙,心想每年增發它個百分之十應該沒問題。


    馬靈兒信心十足地說:第二呐,咱們鑄造了大量的銀幣,現在沒人要啦。


    那些商家因為紙幣好用,旅途保管方便,都在大量使用紙幣,各個銀行裏銀幣充足反而用不出去啦。市麵上流通的錢幣減少,紙幣的幣值見漲,不增發紙幣兌換下銀幣咋行?


    趙玉林還是不同意,他說:增加新幣的發行量,咱們送出去錢幣就不收回來,銀幣依然躺在老百姓的賬戶上,人家是要隨時取走的。


    新幣的增發不能過多,多了,必然會引起物價上漲。他叫壓一壓,還是增加五千萬貫的新幣投放,回頭和飛燕,餘街他們細細商議一下投向哪裏。


    馬靈兒聽他這樣態度堅決的說教,不高興啦。


    他見馬靈兒還是一臉的不爽,提醒她大量增加貨幣發行對一國的經濟打擊最大,那叫大水漫灌,前朝就是因為濫發錢引以致經濟崩潰,朝廷都要玩兒玩。


    眼下新宋國經濟運行還算平穩,咱們為啥要加大貨幣發行?


    發出去還不曉得下邊的人拿去幹嘛呢?


    馬靈兒說戶部要提議大幅提高戰死軍人的撫恤金。杜公認為目前的撫恤金太低,還是前朝定下的三百貫錢,新宋士兵一條鮮活的生命才值縣太爺兩年的薪酬嗎?


    咱們要提高戰死和傷殘軍人的撫恤、補助金。


    他一下子沉默了。


    想到才在水洞溝的一戰,一縱傷亡巨大就是一陣鑽心的痛。


    趙玉林進入議事廳坐下,諸公陸陸續續的都到齊了。吏部呼啦啦念出了三十人的人事任命,大廳裏的人都熱鬧起來了,一個個都在推薦賢才,感歎連年收複國土,天天都在討論拔擢官員。


    趙飛燕征求了諸公的意見又把小臉蛋轉向他那裏,似乎在問哥兒有啥想法?有何人要拔擢?


    他笑而不語,隻顧吃茶。


    趙飛燕馬上笑盈盈說:如此,就這樣定下來啦。


    範鍾樂嗬嗬的說大善呐,咱飛燕國主昭告天下後兩浙的官員便坐不住了,那謝淩雲回到臨安一交差,轉身就投奔咱新宋,如今人都在福州啦。


    諸公又是一陣暢快的歡笑。


    趙玉林咳嗽兩聲說:他這裏要請諸公通融一下,給兩浙的謝公求個請,既然此公已經投奔咱新宋了,咱們就樹起他這個典範,給他找個事情來做,請謝公屈就禮部副使,專事友邦交往如何?


    諸公都曉得謝淩雲是前朝後宮謝太後的家人,哪有啥意見,都是一致讚同。


    趙飛燕歡喜啦,她正愁謝公來了如何安置呐。


    因為謝公是謝太後娘家人,屬於皇室成員,身為國主的她反而不好說話。哪料還不等她問話,趙玉林立即就給安排了。


    小女子歡喜的招呼諸公討論下一個議題:戶部提出調整為國捐軀的軍人撫恤金,過去一直沿用前朝的人均三百貫錢,眼下府庫充盈,擬增加二百貫錢,調整為五百貫的撫恤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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