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記憶以來,韓樹和他的哥哥韓森就是跟在他們爺爺身邊長大的。
他們爺爺名叫韓青柏,美籍華人。
小時候,韓樹覺得他們爺爺是一位非常嚴肅,要求嚴格的人,他很怕他的爺爺。
韓青柏會把韓樹和他的哥哥韓森扔到條件非常惡劣的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一扔就是三天五天,不聞不問。
那個時候,韓樹才五歲,韓森八歲。
熬過去了,接回家之後,韓青柏就會給他們一天假期,給他們好吃好喝好玩的;熬不過去,他們同樣會被接回家去,韓青柏會給他們最好的醫療,讓他們非常快速的痊愈,但是好了以後,等待他們的,則是殘酷的懲罰。他們會被打得皮開肉裂,然後再讓醫生治療。
韓青柏說,這是給他們的考驗。
韓樹很害怕,但是他反抗不了。
他問哥哥,他們為什麽要接受這樣的考驗?
比他大了三歲的韓森告訴他,因為他們要比別人強。
那時,韓樹才知道,在他還沒滿五歲前,他的哥哥韓森,在以前都是一個在麵對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韓森一個人熬了三年了。相比韓森,他已經非常幸運,因為他還有哥哥的陪伴。所以,韓樹告訴自己,不可以拖後腿,他也要變強,跟他的哥哥一樣。
韓樹和韓森也和普通的小孩一樣上學讀書,隻是在其他孩子放假遊玩的時候,他們還被要求學習更多的東西。
韓森告訴韓樹,想要活命,就要變強,就要不怕吃苦。
於是,他們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爬起。
韓青柏給他們的考驗越來越難過,選的地方一次比一次惡劣,時間也越來越長。
就這樣一日複一日,直到韓樹十五歲,韓森十八歲,韓青柏終於不再給他們任何考驗。
韓青柏告訴他們,他們合格了。
那時,韓樹依然覺得他們的爺爺就是一位非常非常嚴苛的老人。他帶著滿意的笑容對他們說話。他仍舊感覺害怕。
也是直至那時,韓樹才知道,他們所謂的家,其實是一個組織,暗殺集團——黒木。
他們爺爺韓青柏,便是黒木組織的首領。而韓樹和韓森就是韓青柏要培養來接手組織的接班人。
身為接班人的韓樹和韓森,開始在韓青柏的示意下,一步步的了解黒木組織的內部。從各級各地分布、任務類型、勢力範圍、……到組織的成員和各個滲透到各處,不為人知的暗線人員。
韓樹終於明白,韓青柏並非停止了對他們的考驗。而是對他們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韓森開始被指派任務,每一次他外出,韓樹都知道,他又要去殺人了。每一次,韓樹都會忍不住去想。他三年之後,也會跟他的哥哥一樣,踏著月色變成收割人命的死神。韓樹很害怕,很難過,但是他不可以說出來,就連他最愛的哥哥都不可以說了。
那個時候韓樹才知道,為什麽他會那麽怕自己的爺爺,那位不苟言笑的老人,臉上有的不僅僅是嚴肅,還有小孩子看不懂,卻可以感覺得到的狠戾,一種冰寒刺骨的冷意。
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任憑韓樹再如何不願,他十八歲了。
在韓樹看來度日如年的三年裏,他的哥哥韓森已經變成了組織裏非常出色的暗殺者,深得韓青柏的喜愛。
韓樹感覺,韓森越來越像韓青柏,也離他越來越遠了。
韓青柏送給韓樹的成人禮物,便是一個任務。
當時的韓樹捧著那張不足兩指寬的字條,感覺有如千斤重。
多麽特別的一件成人禮物,不成功便成仁,不,應該說是,不成功便成鬼。
不是嗎?
完成了,他活了下來,度過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做一個成年人;
失敗了,那麽十八歲生日這一天就隻能是他的忌日,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存在。
他們爺爺連送的禮物都這麽別出心裁!
到底韓樹時不會成鬼的,他屈服了。
他的爺爺韓青柏在他臨出任務前告訴他,在他完成任務回來以前,組織會替他好好照顧著他的哥哥韓森,讓他可以放心去做任務。
他們的爺爺竟然拿他哥哥的性命來威脅他嗎?!
韓樹寒心地笑了,他想起韓森第一次出任務時,看著他意味深長的一眼,他的哥哥當初也是像他一樣,被脅迫了吧?!
忘記了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雙手染上了多少鮮血,……
直到有一天,韓青柏給他們下了最後一個命令。
沒錯,是命令,不是任務。
韓青柏命令他們,用他們手裏最好的武器,把他殺死。
“孩子,你們長大了,不需要再靠爺爺了,殺了我,你們就是組織的首領。”韓青柏滿臉慈愛的微笑著。
那是第一次,韓樹看到韓青柏表現出了一個正常的爺爺應該有的慈愛,然而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不寒而栗。
韓樹勃然大怒,幾乎想要衝上去問問他眼前那個老人,他究竟還想要有多瘋狂才能滿意,究竟要將他們兄弟兩人置於何地才能滿足?
就在那一刻,韓森動了。
韓樹雙眼通紅的,看著他的哥哥拿著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了他們爺爺的左胸腔。
“我們不會讓你失望!”韓森平靜地說著,握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拔,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沾滿了他全身,甚至噴濺到他身後的韓樹身上。
韓樹驚呆了,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
“咳咳……很好!”韓青柏還在努力支撐著,他看向韓樹,“咳咳……小樹,咳咳……爺爺在等……等你。”
“不……你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韓樹再也撐不住了,他蹲下身子,抱頭痛哭,拒絕看著眼前的一切。
但是,他的哥哥和他的爺爺卻並不想放過他,他們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韓森用力的將蹲在地上的韓樹拉了起來,他雖然隻長了韓樹三歲,但是從小就比韓樹長得高大些,加上從小的鍛煉,讓他想把處在混亂狀態的韓樹拉起來,輕而易舉。
韓樹痛苦地掙紮著,他朝韓森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到底要幹什麽,你不是我哥哥,魔鬼!……你們是魔鬼!……”
韓森沒有回答他,一句話也沒有。
他隻是將他扯到老人的身前,一手將他壓在老人身後的牆上,用膝蓋頂住他的腰部,讓他不能掙脫;一手將匕首放到他的手裏,然後拉著他的手,用力刺入老人的背心。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不留餘地。
“謝謝!”韓青柏猶如解脫一般留下這句話,告別人世。
“啊……”韓樹癱軟在老人身旁,看著沾滿他血液的雙手,隻知道哭喊。
此後,韓森成為黒木組織首領,韓樹為副。
隻是沒有人知道,韓樹瘋了。
就在韓青柏死亡的那一天,他徹底的瘋了。
韓森對外封鎖了一切,把他安置在隻有他們兩個人住的房屋裏。
為了韓樹的安全,韓森不敢請任何人來照顧韓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手包辦。他更自己學習各種心理課程,自己為他的弟弟治病,全部不敢假手於人。
韓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組織裏對這位副手長期的不見蹤影,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大。
盡管如此,還是被韓森用強硬的手段壓了下去。但是為了讓組織裏的老人們信服,他隻好對外謊稱,韓樹是因為一個重要的任務,不得對外泄露,所以任務完成之前,任何人都不必再問。
韓樹的問題越拖下去必定越麻煩,組織非常嚴密,他連對韓樹進行轉移都不可能,即使轉移了,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處境也會相當危險。所以,除了韓樹能好起來,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但是,他早就修完了所有心理課程,而且可以對韓樹做的也都做齊了,可韓樹還是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心急如焚,韓森痛定思痛,最後不得不將真相對韓樹說出來。
在一次韓樹難得清醒些,沒有哭鬧的時候,韓森握著他的手,回憶著說:“小樹,從前你問我,我們的爸爸媽媽呢,那時我和你一樣,都不知道。看著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我和你一樣,非常非常羨慕。所以,我就問爺爺,我們的爸爸媽媽呢?那時爺爺說,等我們長大了,成年了,他就會告訴我們。”
說到爸爸媽媽這樣的字眼,韓樹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
韓樹看著韓森,期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記著,渴望著長大,然後可以看到爸爸媽媽。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完成了爺爺交代的任務,然後,我問他了。”韓森握著韓樹的手,緊了緊。
神奇的,韓樹像是感覺到了韓森的情緒,他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覆蓋到了兩人相握的手上。
韓森激動極了,他也把自己的另一隻手又蓋了上去,變成四手相握。
“小樹,哥哥知道你很難過,很痛苦,但是,我們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傷得再重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韓森,在那一刻濕潤了雙眼,“小樹,爸爸媽媽都已經死了,在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死了。”(未完待續)
他們爺爺名叫韓青柏,美籍華人。
小時候,韓樹覺得他們爺爺是一位非常嚴肅,要求嚴格的人,他很怕他的爺爺。
韓青柏會把韓樹和他的哥哥韓森扔到條件非常惡劣的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一扔就是三天五天,不聞不問。
那個時候,韓樹才五歲,韓森八歲。
熬過去了,接回家之後,韓青柏就會給他們一天假期,給他們好吃好喝好玩的;熬不過去,他們同樣會被接回家去,韓青柏會給他們最好的醫療,讓他們非常快速的痊愈,但是好了以後,等待他們的,則是殘酷的懲罰。他們會被打得皮開肉裂,然後再讓醫生治療。
韓青柏說,這是給他們的考驗。
韓樹很害怕,但是他反抗不了。
他問哥哥,他們為什麽要接受這樣的考驗?
比他大了三歲的韓森告訴他,因為他們要比別人強。
那時,韓樹才知道,在他還沒滿五歲前,他的哥哥韓森,在以前都是一個在麵對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韓森一個人熬了三年了。相比韓森,他已經非常幸運,因為他還有哥哥的陪伴。所以,韓樹告訴自己,不可以拖後腿,他也要變強,跟他的哥哥一樣。
韓樹和韓森也和普通的小孩一樣上學讀書,隻是在其他孩子放假遊玩的時候,他們還被要求學習更多的東西。
韓森告訴韓樹,想要活命,就要變強,就要不怕吃苦。
於是,他們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爬起。
韓青柏給他們的考驗越來越難過,選的地方一次比一次惡劣,時間也越來越長。
就這樣一日複一日,直到韓樹十五歲,韓森十八歲,韓青柏終於不再給他們任何考驗。
韓青柏告訴他們,他們合格了。
那時,韓樹依然覺得他們的爺爺就是一位非常非常嚴苛的老人。他帶著滿意的笑容對他們說話。他仍舊感覺害怕。
也是直至那時,韓樹才知道,他們所謂的家,其實是一個組織,暗殺集團——黒木。
他們爺爺韓青柏,便是黒木組織的首領。而韓樹和韓森就是韓青柏要培養來接手組織的接班人。
身為接班人的韓樹和韓森,開始在韓青柏的示意下,一步步的了解黒木組織的內部。從各級各地分布、任務類型、勢力範圍、……到組織的成員和各個滲透到各處,不為人知的暗線人員。
韓樹終於明白,韓青柏並非停止了對他們的考驗。而是對他們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韓森開始被指派任務,每一次他外出,韓樹都知道,他又要去殺人了。每一次,韓樹都會忍不住去想。他三年之後,也會跟他的哥哥一樣,踏著月色變成收割人命的死神。韓樹很害怕,很難過,但是他不可以說出來,就連他最愛的哥哥都不可以說了。
那個時候韓樹才知道,為什麽他會那麽怕自己的爺爺,那位不苟言笑的老人,臉上有的不僅僅是嚴肅,還有小孩子看不懂,卻可以感覺得到的狠戾,一種冰寒刺骨的冷意。
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任憑韓樹再如何不願,他十八歲了。
在韓樹看來度日如年的三年裏,他的哥哥韓森已經變成了組織裏非常出色的暗殺者,深得韓青柏的喜愛。
韓樹感覺,韓森越來越像韓青柏,也離他越來越遠了。
韓青柏送給韓樹的成人禮物,便是一個任務。
當時的韓樹捧著那張不足兩指寬的字條,感覺有如千斤重。
多麽特別的一件成人禮物,不成功便成仁,不,應該說是,不成功便成鬼。
不是嗎?
完成了,他活了下來,度過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做一個成年人;
失敗了,那麽十八歲生日這一天就隻能是他的忌日,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存在。
他們爺爺連送的禮物都這麽別出心裁!
到底韓樹時不會成鬼的,他屈服了。
他的爺爺韓青柏在他臨出任務前告訴他,在他完成任務回來以前,組織會替他好好照顧著他的哥哥韓森,讓他可以放心去做任務。
他們的爺爺竟然拿他哥哥的性命來威脅他嗎?!
韓樹寒心地笑了,他想起韓森第一次出任務時,看著他意味深長的一眼,他的哥哥當初也是像他一樣,被脅迫了吧?!
忘記了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雙手染上了多少鮮血,……
直到有一天,韓青柏給他們下了最後一個命令。
沒錯,是命令,不是任務。
韓青柏命令他們,用他們手裏最好的武器,把他殺死。
“孩子,你們長大了,不需要再靠爺爺了,殺了我,你們就是組織的首領。”韓青柏滿臉慈愛的微笑著。
那是第一次,韓樹看到韓青柏表現出了一個正常的爺爺應該有的慈愛,然而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不寒而栗。
韓樹勃然大怒,幾乎想要衝上去問問他眼前那個老人,他究竟還想要有多瘋狂才能滿意,究竟要將他們兄弟兩人置於何地才能滿足?
就在那一刻,韓森動了。
韓樹雙眼通紅的,看著他的哥哥拿著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了他們爺爺的左胸腔。
“我們不會讓你失望!”韓森平靜地說著,握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拔,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沾滿了他全身,甚至噴濺到他身後的韓樹身上。
韓樹驚呆了,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
“咳咳……很好!”韓青柏還在努力支撐著,他看向韓樹,“咳咳……小樹,咳咳……爺爺在等……等你。”
“不……你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韓樹再也撐不住了,他蹲下身子,抱頭痛哭,拒絕看著眼前的一切。
但是,他的哥哥和他的爺爺卻並不想放過他,他們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韓森用力的將蹲在地上的韓樹拉了起來,他雖然隻長了韓樹三歲,但是從小就比韓樹長得高大些,加上從小的鍛煉,讓他想把處在混亂狀態的韓樹拉起來,輕而易舉。
韓樹痛苦地掙紮著,他朝韓森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到底要幹什麽,你不是我哥哥,魔鬼!……你們是魔鬼!……”
韓森沒有回答他,一句話也沒有。
他隻是將他扯到老人的身前,一手將他壓在老人身後的牆上,用膝蓋頂住他的腰部,讓他不能掙脫;一手將匕首放到他的手裏,然後拉著他的手,用力刺入老人的背心。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不留餘地。
“謝謝!”韓青柏猶如解脫一般留下這句話,告別人世。
“啊……”韓樹癱軟在老人身旁,看著沾滿他血液的雙手,隻知道哭喊。
此後,韓森成為黒木組織首領,韓樹為副。
隻是沒有人知道,韓樹瘋了。
就在韓青柏死亡的那一天,他徹底的瘋了。
韓森對外封鎖了一切,把他安置在隻有他們兩個人住的房屋裏。
為了韓樹的安全,韓森不敢請任何人來照顧韓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手包辦。他更自己學習各種心理課程,自己為他的弟弟治病,全部不敢假手於人。
韓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組織裏對這位副手長期的不見蹤影,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大。
盡管如此,還是被韓森用強硬的手段壓了下去。但是為了讓組織裏的老人們信服,他隻好對外謊稱,韓樹是因為一個重要的任務,不得對外泄露,所以任務完成之前,任何人都不必再問。
韓樹的問題越拖下去必定越麻煩,組織非常嚴密,他連對韓樹進行轉移都不可能,即使轉移了,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處境也會相當危險。所以,除了韓樹能好起來,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但是,他早就修完了所有心理課程,而且可以對韓樹做的也都做齊了,可韓樹還是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心急如焚,韓森痛定思痛,最後不得不將真相對韓樹說出來。
在一次韓樹難得清醒些,沒有哭鬧的時候,韓森握著他的手,回憶著說:“小樹,從前你問我,我們的爸爸媽媽呢,那時我和你一樣,都不知道。看著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我和你一樣,非常非常羨慕。所以,我就問爺爺,我們的爸爸媽媽呢?那時爺爺說,等我們長大了,成年了,他就會告訴我們。”
說到爸爸媽媽這樣的字眼,韓樹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
韓樹看著韓森,期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記著,渴望著長大,然後可以看到爸爸媽媽。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完成了爺爺交代的任務,然後,我問他了。”韓森握著韓樹的手,緊了緊。
神奇的,韓樹像是感覺到了韓森的情緒,他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覆蓋到了兩人相握的手上。
韓森激動極了,他也把自己的另一隻手又蓋了上去,變成四手相握。
“小樹,哥哥知道你很難過,很痛苦,但是,我們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傷得再重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韓森,在那一刻濕潤了雙眼,“小樹,爸爸媽媽都已經死了,在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