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連忙上來詢問，我便把事情說了，代善也是歎息一聲，靈芳看我們都那麽傷心，便上前來勸道：“老爺太太也別太傷心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幸虧少奶奶現在有了身孕，這樣少爺不是也留下了血脈了麽？”
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靈芳又有意轉移話題道：“告訴太太個喜事，今天敏姑娘看見了林家公子，可是喜歡的了不得，這一下午都不住口地和我誇讚呢。”說著笑著看了敏兒一眼。
敏兒的臉色立刻變得飛紅，低下頭不言語。我早在意料之中，便笑著向敏兒道：“是麽，這可是太好了，我和你父親早就想給你找個合心合意的，你要是願意，這是極好的事。”
代善此時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可是呢，我也沒想到我們敏兒和林公子這麽有緣，一眼就看中了，我也喜歡那孩子，過了這幾天，我就和他們老爺說說。”
看來賈敏和林如海的事真是上天注定，隻好以後盡力地保護她了，我便道：“既然老爺和敏兒看著都好就好。”
靈芳見我有些疲倦，便道；“太太今天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我點點頭，靈芳便上來服侍我盥洗了，待到掩門睡下的時候，我不無憂心地說：“敏兒身子素來不好，這要是嫁到了林家，是不是就要離開京城？自幼嬌生慣養的，我真有些放心不下呢。”
“你就是想得多，哪裏有那樣嬌貴起來？再說，敏兒這是自己看中的，要是沒有遇到好的，就是在京城裏，離得近，又有什麽用？”代善不以為然地說。
我也無話可說。隻好道：“好歹都是她的命了，我也隻盼著她有福氣罷了。”
“敏兒從小懂事，一定是個能載福的孩子，你就別憂心了。倒是政兒和赦兒，按照咱們家的規矩，凡事少爺們沒娶親之前，屋裏都要先放兩個人服侍的，可是政兒和赦兒還是一個都沒有。你也該合計合計了。”
我轉過頭看著他：“你也想叫孩子們走你的老路麽？這事我可是不依。”
代善臉上絲毫沒有驚奇的神氣。也許我的話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從前我照著家裏的規矩，你就一千個不願意，現在你說的算了，輪到自己的孩子了，自然不能這麽做了。”
我不由得撲哧一笑：“倒是你知道我。這事我早已經打定主意了，赦兒和政兒都要改改這個習俗，不放屋裏人。隻要他們娶得媳婦能夠合心合意，就是終身不納妾，也沒什麽。”
“你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同。好好，就聽你的。”代善笑著說，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唉，你說的何嚐不是，我們都是過來人了。要是我們年輕的時候，我父親母親能夠開通些，咱們也不至於有那麽多的艱難。”
一聽見代善的這句話，多少酸甜苦辣都湧上了我的心頭，幾乎要落下淚來，想想還是忍住了：“可不是，我就是吃這個虧吃得太多了，可不想讓孩子們在這樣了。雖說媳婦不是我生的，可是人家的女孩兒也都不容易，我也都得當成自己的女兒不是？況且他們要是恩恩愛愛的，對赦兒和政兒也都好。”
“你考慮的很是，就按照你說的來吧。不過你想沒想過，你要是這樣一做，也許別人家都覺得咱們不一樣呢。”代善有些憂心，我可沒在乎這些：“這有什麽？你怕我可不怕。隻要孩子們過得好，比什麽都強。”
“我也不是怕人家議論，隻是想到這裏罷了。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快點睡吧。”
我也不再說話，盡管腦子裏千頭萬緒的，可是還是抵抗不住疲倦的侵襲，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我幫著史家把鼐兒的喪事料理完了，經過這一件事，史毅一下子老了不少，也不再有從前的精神了，整個人變得十分衰憊，我知道他因為鼐兒是周繡唯一留下的孩子，他自覺沒有盡到責任，盡管這事不能怪他，他這些年也是盡心盡力了，但是我怎麽勸都沒用。府裏的事全虧了雲晴照料，隻是她現在身子也不好，也是勉強硬撐著，便和我商量想早點給史鼎娶親，也好有個幫手，我雖然知道史鼎夫妻都不是什麽良善的人，可是也阻擋不住，隻好憑她們去了。
林如海來賈府後不幾天，敏兒就終日纏著代善給她提親，代善拗不過她，便托人向林家老爺透露了這個意思，林家老爺也是久聞賈府小姐的大名，自然一下子就同意了，訂婚之後，我本來想早點讓敏兒嫁過去，也免得以後王氏進門，和敏兒有什麽矛盾，可是林家老爺說孩子們還小，要讓林如海多讀幾年書，代善也頗為同意，我也就作罷了。
東府裏這一段時候卻是忙的熱火朝天，王氏迫不及待地想給賈敬娶親，終日忙碌著裝修新房，預備彩禮等等事宜，我推說家裏忙，也隻是偶爾去看看就算了，看賈敬滿懷心事的樣子，人都瘦了一圈，我也有些可憐，隻是也幫不上忙。況且家裏兩個孩子的婚事現在也到了張羅的時候了，我最擔心的就是政兒和淑幽，不知道到底能夠什麽樣子，冬至節那天，赦兒和政兒來給我請安，趁著這個功夫，便向他們兩人道：“你們現在也不小了，也都定了親了，眼看就是要成家的人了，我有幾句話想囑咐囑咐你們，你們可別不愛聽。”
“母親有什麽話，隻管吩咐就是了，做兒子的怎麽敢不依。”赦兒和政兒都恭恭敬敬地說。
我微笑著道：“那就好，我知道你們都是懂事又孝順的孩子。這不是，你們也知道咱們家的規矩，少爺們成親之前都要先放兩個人服侍的，我和老爺商量了，到了你們這裏，就是要改改這個規矩，不納妾，以後看情形再定。你們的意思怎麽樣？”
說完便不言語，隻觀察著他們的神色。(未完待續)
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靈芳又有意轉移話題道：“告訴太太個喜事，今天敏姑娘看見了林家公子，可是喜歡的了不得，這一下午都不住口地和我誇讚呢。”說著笑著看了敏兒一眼。
敏兒的臉色立刻變得飛紅，低下頭不言語。我早在意料之中，便笑著向敏兒道：“是麽，這可是太好了，我和你父親早就想給你找個合心合意的，你要是願意，這是極好的事。”
代善此時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可是呢，我也沒想到我們敏兒和林公子這麽有緣，一眼就看中了，我也喜歡那孩子，過了這幾天，我就和他們老爺說說。”
看來賈敏和林如海的事真是上天注定，隻好以後盡力地保護她了，我便道：“既然老爺和敏兒看著都好就好。”
靈芳見我有些疲倦，便道；“太太今天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我點點頭，靈芳便上來服侍我盥洗了，待到掩門睡下的時候，我不無憂心地說：“敏兒身子素來不好，這要是嫁到了林家，是不是就要離開京城？自幼嬌生慣養的，我真有些放心不下呢。”
“你就是想得多，哪裏有那樣嬌貴起來？再說，敏兒這是自己看中的，要是沒有遇到好的，就是在京城裏，離得近，又有什麽用？”代善不以為然地說。
我也無話可說。隻好道：“好歹都是她的命了，我也隻盼著她有福氣罷了。”
“敏兒從小懂事，一定是個能載福的孩子，你就別憂心了。倒是政兒和赦兒，按照咱們家的規矩，凡事少爺們沒娶親之前，屋裏都要先放兩個人服侍的，可是政兒和赦兒還是一個都沒有。你也該合計合計了。”
我轉過頭看著他：“你也想叫孩子們走你的老路麽？這事我可是不依。”
代善臉上絲毫沒有驚奇的神氣。也許我的話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從前我照著家裏的規矩，你就一千個不願意，現在你說的算了，輪到自己的孩子了，自然不能這麽做了。”
我不由得撲哧一笑：“倒是你知道我。這事我早已經打定主意了，赦兒和政兒都要改改這個習俗，不放屋裏人。隻要他們娶得媳婦能夠合心合意，就是終身不納妾，也沒什麽。”
“你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同。好好，就聽你的。”代善笑著說，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唉，你說的何嚐不是，我們都是過來人了。要是我們年輕的時候，我父親母親能夠開通些，咱們也不至於有那麽多的艱難。”
一聽見代善的這句話，多少酸甜苦辣都湧上了我的心頭，幾乎要落下淚來，想想還是忍住了：“可不是，我就是吃這個虧吃得太多了，可不想讓孩子們在這樣了。雖說媳婦不是我生的，可是人家的女孩兒也都不容易，我也都得當成自己的女兒不是？況且他們要是恩恩愛愛的，對赦兒和政兒也都好。”
“你考慮的很是，就按照你說的來吧。不過你想沒想過，你要是這樣一做，也許別人家都覺得咱們不一樣呢。”代善有些憂心，我可沒在乎這些：“這有什麽？你怕我可不怕。隻要孩子們過得好，比什麽都強。”
“我也不是怕人家議論，隻是想到這裏罷了。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快點睡吧。”
我也不再說話，盡管腦子裏千頭萬緒的，可是還是抵抗不住疲倦的侵襲，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我幫著史家把鼐兒的喪事料理完了，經過這一件事，史毅一下子老了不少，也不再有從前的精神了，整個人變得十分衰憊，我知道他因為鼐兒是周繡唯一留下的孩子，他自覺沒有盡到責任，盡管這事不能怪他，他這些年也是盡心盡力了，但是我怎麽勸都沒用。府裏的事全虧了雲晴照料，隻是她現在身子也不好，也是勉強硬撐著，便和我商量想早點給史鼎娶親，也好有個幫手，我雖然知道史鼎夫妻都不是什麽良善的人，可是也阻擋不住，隻好憑她們去了。
林如海來賈府後不幾天，敏兒就終日纏著代善給她提親，代善拗不過她，便托人向林家老爺透露了這個意思，林家老爺也是久聞賈府小姐的大名，自然一下子就同意了，訂婚之後，我本來想早點讓敏兒嫁過去，也免得以後王氏進門，和敏兒有什麽矛盾，可是林家老爺說孩子們還小，要讓林如海多讀幾年書，代善也頗為同意，我也就作罷了。
東府裏這一段時候卻是忙的熱火朝天，王氏迫不及待地想給賈敬娶親，終日忙碌著裝修新房，預備彩禮等等事宜，我推說家裏忙，也隻是偶爾去看看就算了，看賈敬滿懷心事的樣子，人都瘦了一圈，我也有些可憐，隻是也幫不上忙。況且家裏兩個孩子的婚事現在也到了張羅的時候了，我最擔心的就是政兒和淑幽，不知道到底能夠什麽樣子，冬至節那天，赦兒和政兒來給我請安，趁著這個功夫，便向他們兩人道：“你們現在也不小了，也都定了親了，眼看就是要成家的人了，我有幾句話想囑咐囑咐你們，你們可別不愛聽。”
“母親有什麽話，隻管吩咐就是了，做兒子的怎麽敢不依。”赦兒和政兒都恭恭敬敬地說。
我微笑著道：“那就好，我知道你們都是懂事又孝順的孩子。這不是，你們也知道咱們家的規矩，少爺們成親之前都要先放兩個人服侍的，我和老爺商量了，到了你們這裏，就是要改改這個規矩，不納妾，以後看情形再定。你們的意思怎麽樣？”
說完便不言語，隻觀察著他們的神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