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墟遠仔細辨認了一下雜亂得到聲音,將得到的信息和溫雲硯共享,“好像是一個叫什麽聶西風的明星。”


    溫雲硯回想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訊息,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吧。


    眼看人越來越多,他抱起了懷裏的小奶貓,對殷墟遠說:“我們先走吧。”


    “好。”對男神以外的明星沒有任何興趣,殷墟遠抬步就走。


    兩人就此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水坑回家了。


    途中,一個打著小黃傘的妹子望著兩個人親密的樣子,不由笑著捅了捅旁邊穿著雨衣的妹子,對她抬了抬下巴。


    “你看那邊。”


    穿雨衣的妹子立刻兩眼放光,“好有愛。”


    正想湊過去近處圍觀,卻被打著黃傘的妹子抓住,翻了個白眼,“別再去傷害自己單身狗的心靈好嗎?更何況,你這次來是去看聶西風的吧,再晚點,估計就看不到了。”


    “那我們走吧!”雨衣妹子立刻回神,拖著黃傘妹子朝原來的目的地前進。


    “不過,剛才遠遠看去,那兩個人長得很不錯的樣子,特別是抱著貓的那個,特別像最近出現的那個小鮮肉。”


    “嗬嗬,有那個明星會隨意出現在街頭讓你隨便看?能見到聶西風就不錯了,你還想看到其他的,你太高估自己的幸運值了吧。”


    “也對哈……”


    ……


    這頭的聶西風一臉狼狽,躲閃著不斷湊過來的鏡頭。


    “請問聶影帝,之前的傳聞你和新晉小天後王惜語有特殊關係,這是真的嗎?”


    “對於之前兩個富家小姐為你當眾對罵,你對此怎麽想?”


    “之前有人說看到你從威爾導演房間裏出來,並且神色不正常,對此你有什麽解釋嗎?”


    他的襯衣扣子隻扣到了胸前,露出小麥色的胸膛,雨水浸濕的頭發被抹到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剛經過什麽劇烈運動,渾身散發著一股野性的魅力。


    周圍吵吵嚷嚷,一直平靜不下來,想要衝出包圍圈卻被層層阻擋,他開始還解釋“自己有急事,希望讓個路”,但越來越多人聚積過來讓他知道這隻是於事無補。


    他本來也不是什麽好脾氣,他一把揮開眼前的東西,眉頭擰成結。


    他望著眾人神情冷酷,眉宇間有壓抑不住的戾氣,“我再說一遍,我現在有急事,麻煩讓讓!”


    人群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即爆發出更激烈的反應。


    “啊啊啊,好帥好蘇!”


    聶西風:“……”


    就在聶西風忍無可忍之際,一輛黑色的懸浮車開了過來,經紀人終於前來救駕。經紀人一臉無奈地引著保鏢給聶西風開路,將他帶了出來。


    “哎,小祖宗,你這次又是怎麽了?”坐在車裏,經紀人一臉苦逼地給聶西風算了起來,“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了,雖然知道你沒有掀起腥風血雨就不安生,但這個次數也有點太多了吧!”


    “嗬嗬”,聶西風冷冷地回以他兩字。


    經紀人:“……”


    臥槽,簡直不能忍。


    聶西風瞥了他的經紀人一眼,就知道他想什麽,偏過頭,冷冷地哼了一聲,“別忘了,你的工資靠我發,你現在靠我吃飯。”


    經紀人:“……”


    無數次想要回到過去砍死那個為優渥條件而簽下成為聶西風永遠地經紀人的合同。但如果生活像□□,他反抗不了,就隻能躺著享受,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燦爛的笑容。


    “那麽請問聶影-帝,你今天又發生了什麽事,弄成這樣啊?”


    聶西風差點被閃花了眼,一臉不耐地轉過頭去,“別笑了,蠢的要死。”


    經紀人:“……”


    攤上聶影帝,他發現他已經無數次失去了語言能力。


    見經紀人沒理他,聶西風也沒說什麽,隻是垂下頭,神情有些落寞:“小紅花丟了。”


    “什麽?!”經紀人被這個消息驚爆地差點跳起來。


    他從出道開始就帶聶西風,自然知道那隻貓對聶西風有多麽重要,時時刻刻拎在身邊,就像養兒子一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聶西風神情懨懨,懶得回答經紀人的蠢問題。


    但經紀人的職業素養已經讓他做出了一切應對,調理清晰地朝公關下達命令,讓他處理聶西風今天麵對粉絲的不友好態度,雖然聶西風一貫的畫風是越掐越紅,一邊找了家私家偵探去尋找那隻貓。


    幹完這一切後,他癱在座位上,神情嚴肅地宣布接下來的行動,“我們隻能先等一等,實在不行,就隻能利用你的公眾力去尋找小紅花了,但那樣也可能導致一些惡劣的人會因此傷害它,畢竟你的黑粉可不少。”


    ……


    被人惦記的小紅花此刻正慵懶地趴在溫雲硯用枕頭在床頭櫃上做的小窩裏,睡得一臉香甜。


    溫雲硯坐在床邊,摸了摸貓腦袋,見奶貓閉著眼,迷迷糊糊地把腦袋往他手上湊了湊,先是一驚,然後看到它滿足地繼續保持睡姿後,不由莞爾一笑。


    身體傳來的疲倦感和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提醒他應該休息,小心地抽回手正準備睡覺,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這麽晚,來的應該隻有殷先生吧。


    溫雲硯強打起精神過去開了門,殷墟遠一進門就伸手朝溫雲硯額頭上探去。


    溫雲硯下意識一躲,卻被殷墟遠實力鎮壓,正對額心。


    還是很燙。


    殷墟遠皺眉問道:“你吃藥了嗎?”


    好像忘了,但殷先生這個表情倒是挺有趣的。


    溫雲硯眨了眨眼,麵不改色地回答道:“當然吃了,等著睡一覺就好了。”


    “你什麽時候吃的?”殷墟遠對比了一下回來的時間,回家時就吃了藥的話沒理由額頭這麽燙。


    溫雲硯:“就在回家不久啊。”


    “哦。”殷墟遠表示有些懷疑,旋即端著手裏黑乎乎,散發濃濃藥味的碗遞給溫雲硯,“這是我剛熬出來的,藥性很溫和,但也很有效,喝了它,明天你就好了。”


    溫雲硯望著那碗可怕的東西,麵不改色地推拒道:“我剛剛吃了藥,先看看明天的效果再說吧,畢竟藥不能亂吃。”


    殷墟遠卻又將碗朝前遞了遞,笑著解釋道:“沒關係,它是軍用藥,能和大部分藥相和,和感冒藥一起吃沒有關係。”


    溫雲硯望著那碗藥,表示拒絕,“還是不用了。”


    麵對溫雲硯一再地推三阻四,殷墟遠再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試探性地問道:“你沒吃藥吧?”


    溫雲硯表現的沒有半點破綻,他皺起眉,讓眉宇間籠上一股疑惑,“我當然吃了。”


    身為一個包攬群獎的影帝,他的表演當然不會有半點破綻,殷墟遠自是分不清的,然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用陽謀,他把藥塞在了溫雲硯手裏。


    “那麽就喝吧。”


    溫雲硯沉默地看著他,企圖用眼神表示拒絕。


    “喝吧。”殷墟遠用眼神表示他的堅定,一步不退。


    不。


    殷先生的表情更有趣了√


    溫雲硯默默在心底打了個勾,決定繼續抗爭。


    “喝吧。”


    不。


    “喝吧。”


    不。


    ……


    溫雲硯疲倦地打了個哈欠,眼皮打顫,但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麵前和他僵持的身影,卻讓他明白如果他不喝完手上這碗藥,他是不會讓他睡的。


    “好,我喝。”


    所以他妥協了,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看著殷先生讓他喝藥的表情挺有趣的,就忍不住逗了逗。


    殷先生周身立刻自帶了百花齊放背景,然後從溫雲硯手裏端走了藥。


    咦?是不用喝了嗎?


    溫雲硯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殷墟遠,不敢相信之前那樣的執著就這樣虎頭蛇尾地收場。


    自帶解讀技能的殷墟遠解釋道:“藥涼了,給你熱一熱。”


    溫雲硯望著殷墟遠熟練地去往廚房的場景,腦中不由浮現出四個大字——賢妻良母。


    但當溫雲硯喝下那碗藥之後,覺得自己應該反抗到底。


    “你該睡了。”殷墟遠微微偏過頭,借著也得陰影隱匿浮上兩頰的紅,對著已經躺在床上卻依舊睜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溫雲硯提醒道。


    那雙眼在夜色中顯得更亮,有些蒼白的皮膚底下像是藏著光,呈現一種近似玉的瑩潤感,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他的視線,更可惡地是他還習慣裸睡!


    簡直引人犯罪!!!


    “那你呢?”溫雲硯的表情十分無辜,表示默默將被子拉下,隻蓋了一半胸膛誘惑人的並不是他。


    殷墟遠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就被下一個雷炸的暈暈乎乎。


    “一起睡吧。”


    然後殷墟遠就渾身僵硬地躺到了床上,身邊是裸著的男神,但他手腳卻不敢動上一下。


    夜晚太靜,唯一的聲音就隻剩下了自己劇烈的不受控製地心跳聲。


    “在我的印象中,雛菊有三種花語。”溫雲硯低沉的聲音裹挾著溫柔瞬間占據了殷墟遠的整個心房。


    “什麽?”他的手指緊張地攥緊了床單。


    “一個是離別。”


    殷墟遠的心髒停了一拍,所幸溫雲硯又再次說了起來。


    “另一個是祝你永遠快樂,而最後一個是……”


    “你喜歡我嗎?”


    聽到夢寐以求的答案,似乎太過興奮,導致殷墟遠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下一秒帶著藥的清苦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這次是嘴唇,殷墟遠迷迷糊糊地想到,然後就聽到了溫雲硯帶著笑意的話語,似乎帶著點戲謔的意味。


    “晚安吻。”


    !!!


    這到底代表什麽!


    男神,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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