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手頓時一頓。(.好看的小說)


    張嬤嬤立馬恨恨地剁腳:“就說不能大意不能大意,小姐你看這……”


    說著轉向羅衣,卻見羅衣麵沉如水,要說的話就咽在了喉嚨裏發不出來。


    巧玉驚呼道:“那女使者有什麽本事?昨日將軍並沒有說要見她……”


    羅衣平靜地再拈了一塊芙蓉糕,慢條斯理地塞到嘴裏,一下一下輕輕地嚼了起來。


    她動作很慢,嚼起芙蓉糕來像是在仔細品味世間美味。可是張嬤嬤和珍玉、巧玉三個卻怎麽看怎麽不是滋味。


    巧玉最是心直口快,見羅衣這般忍不住上前道:“夫人,要是心裏頭不爽快,不如就去問將軍到底是為了什麽去見那女使者好了,也省得夫人在這兒猜……”


    張嬤嬤也勸道:“不過是見一麵,珍玉也並沒有說什麽……”說著便給珍玉使了個眼色。


    珍玉忙道:“夫人,將軍見她也不過隻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後將軍便出來了……”珍玉看了看羅衣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夫人還請不要想太多,將軍對夫人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裏的……”


    羅衣臉上隻是一派沉思,也沒理會張嬤嬤幾人的勸告,吃完了一疊芙蓉糕後才款款起身,道:“累了,我去躺會兒,不要打擾我。”


    “夫人……”


    珍玉和巧玉齊齊喊了一聲,羅衣笑道:“沒事,他是怎樣的人,我還是了解的。”


    去見那女使者,必不會是為了什麽兒女情長風雨無邊的事情。


    怕是她昨晚那一句轉告他的那女子所說的“不見我,後悔終身”的話勾起了楚戰的興趣。


    否則楚戰已經下了命令,楚煞辦事效率一向高,又怎麽會遲遲不把那女子聯同北地使團一起趕回金河以北?


    她失神的隻是,明明楚戰知道她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會東想西想,卻在昨晚一句都沒有提及今日他要見女使者的事情。


    盡管昨晚濃情蜜意春宵帳暖,他總是保持著無比的理智。


    羅衣歎了口氣。擁被沉沉睡去。


    而這一晚,楚戰沒有回府。


    第二日羅衣整裝去了戰字營,娘子軍的訓練不能落下,珍玉巧玉隨行。


    自己的主子剪了短發,兩個婢女自然也要響應,隻是她們大抵還是放不大開。兩個人剪了齊耳的短發,平時訓練的時候就拿頭繩紮起來,沒有訓練的時候就披散下來。雖然覺得頭上的確輕了很多,但是斷發對女子而言。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的――斷發可不就成了尼姑了?


    娘子軍也是一半剪短一半不剪短,羅衣沒有強製,但是幹脆剪短的女子她卻更加欣賞一些。入了一樣行業就要守那樣行業的規則。她的女兵,必須要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否則她建這一支娘子軍有何意義?


    羅衣吸了口氣,正朝校場而行時卻被人攔住了路。


    來人是個麵生的戰字營兵。恭敬地站在羅衣麵前道:“夫人,主帥說,有話要跟你說。”


    羅衣沉沉地打量了人兩眼,忽而輕笑道:“你不是我戰字營人。”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羅衣話音剛落,便伸出手去扣住了男人的肩膀。反身一轉,手擒住男人的一隻胳膊,腳下用力,狠狠一個過肩摔將男人摔了出去。


    還不待男人反應,珍玉和巧玉便上前一人按住男人一邊胳膊,羅衣伸腳踩在他肚子上。


    “來人!這裏混進來來一個奸細!”


    地上的男人大驚,隨後圍過來的巡邏兵將人抓著提了起來,禁錮著他。


    男人臉上驚恐:“夫人為何這般……”


    珍玉譏諷一笑:“想要蒙混過關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你就一個動作,一句話便漏洞百出,怎麽可能會是我們戰字營人?”


    羅衣擺手道:“拖下去。[.超多好看小說]”說著一頓:“交給羅將軍。”


    “是!”


    羅玨是拷問奸細是最出名的,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凡是經過他的手問的問題,被拷問的人沒有不老老實實回答的。


    也正是因為羅玨這三年來接觸的都是大獄中的人,所以顯得他整個人更加陰暗了些,身上總是不知不覺地帶了一股煞氣,連帶著周圍的人都怕他――尤其一張絕美的臉上印下那麽大的一條傷疤,更是讓人看著慎得慌。


    巡邏兵將人帶走了,羅衣皺著眉頭,突然轉身道:“巧玉,你去替我到校場看著她們。”


    巧玉忙道:“夫人這是……”


    “我和珍玉去主帳那邊,校場就交給你了。”


    “是!”


    巧玉忙答了,朝校場趕去。珍玉憂心道:“夫人……”


    “戰字營中竟然能混進奸細,這個人看起來心機不深,估計是好大喜功,也太自信,才會被我識破――他行禮不像戰字營中人一般行禮,四指未閉攏,營中兒郎們見我穿戎裝也隻叫我將軍,而不會叫我夫人,再者楚戰雖是主帥,但大家從來以將軍稱他,與其他將軍稱呼並無區別。他漏洞百出,所以才被抓。”


    說著羅衣便有些憂心:“但不否定,有其他人混進來了。”


    珍玉也疑道:“按理說應該不可能,營中兄弟們的編製都是有定數的,缺了誰少了誰,大家心裏都應該有數。”


    “不然。”羅衣道:“前一段時間因為恐慌南北將要開戰,好些兒郎前來要求參軍。我招女兵的時候因為是女子,入軍營控製地不太嚴格,難免其中會摻和進一些其他別有目的的人……”


    羅衣步子邁得更大了些:“你隨我去見見將軍。”


    “是!”


    羅衣和珍玉匆匆趕往主帳,帳口守兵立馬對她行禮,一人去帳中通報。


    不一會兒,守兵出來道:“請將軍稍等片刻,楚將軍正忙。”


    羅衣點點頭,想來應該是他們在商議打仗的事情。


    一般而言羅衣並不會參與到打仗的事情中去,楚戰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戰爭原則,身為“戰魔”,即使他蟄伏三年,但是對戰爭的狂熱還是存在的。


    是的,羅衣知道,他是很想打仗的。但是他也知道,打仗這樣的事情不是說打就能打。以前為大楚皇族賣力的時候,他不用擔心後備軍需的問題,除了戰字營是他直屬創立的以外,其他兵將如何他並不關心,因為那是大楚皇族的兵,如果不以他為主,那麽他也犯不上為了這些人的生死與大楚皇族抗衡。


    而如今,南方大地上都是擁戴他的子民,他經營三年,目的是要一擊到底,所以他一直在隱忍,隱忍著等待最後出擊的時機。


    在帳中的他永遠挺直脊背,雙目有神,一諾千金,在於他的部下對話的時候,說話聲音也永遠是那麽擲地有聲,鏗然如金石之聲。


    他是一軍統領,是一軍的精神領袖,整個南方大地上的人皆唯他馬首是瞻,他不能出一星半點兒的差錯。


    而現在她明言,她組建了娘子軍,以後也要加入行軍打仗的隊伍中去,楚戰卻依舊不讓她這時候進去。


    他的態度,可想而知。


    他不想讓她也成為一個在戰場上奔波,隨時隨地會麵臨死亡的人。


    但是她很想告訴他,她即使怕死,即使就這般死了,她也覺得這樣是很有意義的。


    沒等多長時間,帳中的將軍們魚貫而出,見到羅衣皆點頭示意,羅衣也一一點頭。


    帳口小兵尋過來道:“將軍請進。”


    羅衣道一句“有勞”,帶著珍玉一起進了主帳。


    奇怪的是羅玨竟然沒有走,楚戰站在那張上官雲畫就的輿圖麵前,被對著她。而羅玨側坐著,見到她先是對她露出個笑來,然後又望向楚戰。


    “你來了?”


    楚戰轉身,淺笑著道。


    羅衣輕輕點頭:“找你有點兒事。”


    珍玉福禮道:“將軍,方才婢子和巧玉隨夫人去校場的途中,遇到一個營兵裝扮的人物,他哄騙說將軍尋夫人去說話,被夫人識破是奸細,已經讓人押了下去。”


    說著看了羅玨一眼道:“夫人讓送到羅將軍處。”


    羅玨微訝,楚戰也是蹙了蹙眉頭:“哪邊的奸細?”


    “不知道。”羅衣答道:“所以交給羅玨,讓羅玨好好審審。”


    羅玨點頭道:“那我回去就提了他來問話。”


    楚戰看了羅玨一眼,道:“你先下去吧,戰雲城的事情全部交給你打理。”


    羅衣心中頓時一怔,見羅玨點頭,忙問:“戰雲城什麽事?”


    羅玨道:“如今戰雲城掌權人是我們這邊的人,暗中通信,裏應外合自然要提上日程。將軍讓我接手管和戰雲城兩邊的聯係。”


    羅衣心提了提,忽然問道:“那,我娘的墳……”


    “羅衣,你放心,多言一直守著,不會出問題的。”羅玨不忍,又勸了一句:“北邊被顧長澤切斷了,不是那麽好容易通過的。我知道你想回去祭奠她,可是到底路走不通。隻有等顧長澤覆滅了……”


    羅玨輕歎一聲:“你多保重自己,就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說著對楚戰拱了拱手,隨即出了帳子。


    羅衣愣愣的,楚戰走過來牽了她說:“正要跟你說事。”


    說著對珍玉道;“你也先出去。”


    珍玉識相地退了出去,楚戰說:“我昨日去見了那北地女使者,昨晚上對著這輿圖看了一晚。”


    他雙眼似乎亮著光:“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了孟家地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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