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夏允瑄想了想,才憶起這女子是誰,不就是最近風頭最盛,皇帝最寵幸的的戶部尚書的嫡女季茹馨麽?據說,近四個月來皇帝基本上每天都要翻這馨妃的牌子,偶有不翻,也皆是因為馨妃身體不爽利。(.)他皺起眉來,在心裏暗想,這父皇身邊的大紅人,喚自己過去能做什麽?有什麽原因?還是出於什麽目的?


    “嗯。”就在太監已經渾身被汗水浸透,身體有點打擺子的時候,夏允瑄才從喉嚨裏擠出冷淡的聲音來。小太監慌忙站起身,打著燈籠,弓著身子在前麵引路。邊走邊在心裏嘀咕著,這太子爺和前太子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不但手段毒辣,人也是極不好相與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人僵在那裏。好在自己分到了馨妃娘娘的宮裏,要是分到太子爺殿裏,估計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


    夏允瑄和幾位娘娘見過禮之後,寒暄了幾句,其他三位娘娘便稱各自宮裏有事,各自離開了,隻留下夏允瑄和馨妃娘娘。


    “娘娘特地找我過來,想必是有話要說?”夏允瑄喝了一杯凍頂烏龍茶,眼睛直視這馨妃如花的麵容,臉上並無任何的表情。


    “隻不過是在想,這眼前的美景不知下次還否能夠欣賞得到。”馨妃微微一笑,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的嘲諷,隻是靜靜的,淡淡的。和天上的月亮一般


    夏允瑄將馨妃再次打量了一番後,才驚覺為何自己的父皇會獨寵此女。她的外形竟神似夏允瑄的生母芸娘有五六分,而性格足有個七八分。夏允瑄也終從她的淡淡笑意中尋到了芸娘曾經存在的蹤影。


    他美目流轉,眼神定格在不遠處的湖心,嘴裏說出的話雲淡風輕,辯不出情緒:“不知馨妃娘娘喚兒臣來所為何事。”


    “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太客套了!你我之間還是不需要這麽生分的吧?”馨妃笑著開口說道,她看著夏允瑄的側臉。有一瞬間的晃神,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夏允瑄何等的知人事,早就對馨妃一樣的目光了然於心,卻似乎完全沒看到一般,朗聲說道:“馨妃娘娘貴為父皇的後妃,論輩分也是長輩了,母子之間,當然要以禮相待!”


    他的話不但表明了兩人之間現在的關係,也在提醒兩個人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馨妃對他的話倒是沒有什麽太大反應。她取杯飲茶,也不再看向夏允瑄。


    “本宮倒是和太子有著數麵之緣。”馨妃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口輕聲說道。她臉上因為想到一些事情,掛上了溫和的笑容,似乎記憶也被一下子帶到了久遠的過去。


    聽到馨妃的話。夏允瑄就知道她後邊還有話要講,所以也不急著回應,就這麽靜靜的等候她自己把後邊的話說出來。如果是想用這個來吊他的胃口,那她還真是打錯了算盤。比耐性的事情,他敢說自己是第二有耐性的。那天下就沒人可以稱第一!


    兩人陷入了沉默當中,這安靜的氣氛詭異而尷尬。馨妃高舉右手,向後一晃,身影清冷的說道:“你們先退下吧!在外邊守著!”


    聽到她的命令,四周站著的奴婢奴才們,異口同聲的答了句“是。娘娘。”之後就一同躬身退下,遠遠地站在了禦花園的周邊。他們所在的位置,不遠不近的。既能很好的站在那裏守衛,又不會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還能在旁人來的時候出聲提示或者阻攔對方。連夏允瑄都不由得驚歎,這宮裏的奴才什麽時候能被調教成這樣了。


    “馨妃娘娘好手段!下次兒臣宮裏的奴才也交給馨妃娘娘調教一番的好!”夏允瑄笑著抿了一口茶水,修長的手指夾起一塊糕點。輕輕送進嘴裏。優雅的姿勢,若是當著眾家女子的麵做這姿態。肯定又要迷倒一大堆的女子了。


    對於他的話,馨妃好脾氣的笑了笑,應承著說道:“可以啊,隻不過,不知道本宮調教出來的奴才是否能如了太子的意,入了太子的法眼,更不知道太子是否能安心的用上。”她的話引得夏允瑄側目而視,他打量了一番馨妃,再度在心裏肯定自己的想法,這馨妃很不簡單!


    她的不簡單並不是隱藏起來的,而是赤裸裸的就表現出她有不簡單的實力,不容讓人忽視或小看。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個馨妃又並不像芸娘,隻是神似的一個軀殼。不知道父皇看沒看出來呢?


    “太子殿下倒是好耐性,連點好奇心都沒有!”半天沒有聽到夏允瑄再說話,馨妃轉頭看向他,正對他打量的目光。兩個人四目交匯,各自有各自的一番思量。馨妃方方的看回去,嫣然一笑,整個人綻放出令人無法忽視的光彩。


    夏允瑄愣了愣,冷淡的開口說道:“好奇心這個東西,本就是妄念的所在,有的東西應該你知道的,你自會知道,提前知道或者去詢問,大多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自尋煩惱,所以,娘娘如果想說,兒臣自不會相攔。”


    他的態度擺在那裏,你願意說,你就說,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馨妃自然是沒想到他的這個態度,兀自楞了一下,臉上倒是鮮少的有了一絲尷尬!


    她輕輕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夏允瑄見她這幅表情,就把視線又挪開了,對著遠方說道:“馨妃娘娘選擇這邊固然是有原因的,一來是景色確實優美,這地方又是賞景的好地方。二來,也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您說是不是啊馨妃娘娘?”他說完便抬手握住了馨妃的柔荑。


    他想要試探一下,這馨妃是敵是友,如果是敵,馨妃在自己握住她手的時候一定會大叫,並正色叱責自己,那麽調戲皇室妃嬪便會是一個最大的罪名。如果是友,她便會隱忍下來,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麽?這可是需要好好探究一下的。頃刻間,夏允瑄眼裏寒芒盡顯,殺機湧上心頭。


    見他握著自己的手,馨妃的心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用微笑掩飾著自己狂亂的心跳。自從入宮以來,她日日夜夜與那可以年齡做自己父親的皇帝歡愛,雖時時惡心無比,卻又不得不笑著在他身下嬌笑承歡。每每當皇帝熟睡之後,她又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想著那個一年前見過的偉岸男子,無法入眠。今日夢中之人就坐在自己身邊,握住自己的手,她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甚至是覺得自己的髒汙玷汙了如此美好的男子!


    常說十年生死兩茫茫,這不過一年,他們便有了母子的身份盤桓於兩人之間。這道溝壑是他們永遠無法逾越過去的。盡管一直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單戀,盡管她之所以來到宮中,就是為了這宮牆之內能夠見到他,能夠生活的離他近一些。


    “太子還是放手說話的好。畢竟這禦花園裏,不知何處就有想取我倆項上人頭、時刻警戒著想要把我倆從雲端車到地麵,然後狠狠的把我們踩進泥裏敵人呢!我想,太子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成真吧?”馨妃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夏允瑄的手心撤回來,說到彼此用的是‘我倆’‘我們’而不是其他,最後也未用‘本宮’而是用的‘我’。可見,不同!


    “嗬嗬!還是馨妃娘娘冰雪聰慧,是兒臣失禮了。”夏允瑄感覺手心一空,臉上掛上了歉意的笑容。他思索了一陣,複又開口說道:“娘娘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呢!”


    “哦?那依太子的說法,本宮應該是一個什麽反應才算是情理之中呢?”馨妃挑挑眉,心裏慢慢恢複平靜,曾經多少次在夢中看到這樣一番情景,每每激動萬分,便從夢中驚醒。誰知果真在現實中實現了這樣的景象,確實讓人不同以往的平靜起來,仿佛這才真的是夢境一般。讓人忘卻自我,眼裏再無其他!


    “嗬嗬~馨妃娘娘倒是特立獨行啊!”夏允瑄摸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一番之後,直視馨妃的雙眼,開口朗聲說道:“剛剛是兒臣孟浪了。還望馨妃娘娘莫要掛在心上。”


    馨妃輕輕點點頭,夏允瑄看在眼裏,又在心裏盤算著馨妃的目的來。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對他有著愛戀,也不知道其實她就是想和他多相處一段時間,哪怕多呆一會兒也好,剛剛的孟浪出手,對這女子是多大的觸動!


    “去年的洛神花花仙競藝,孫尚書的孫女孫筱凝,表現相當讓人驚豔,記憶猶新!”馨妃的突然開口讓夏允瑄一愣,他看向馨妃,眼中滿是探究。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這位馨妃怎麽會提到比賽的事情,他聽到孫筱凝的名字,心裏一震。麵前這個女子居然還清楚的記得孫筱凝的名字。想到這裏他的表情柔和起來,孫筱凝看來注定是讓人無法忘記的女子啊!


    “是啊。”他輕輕點點頭,附和道。看著他飄忽的視線,馨妃眼神一暗,她咬了咬下唇說道:“周嬌雪是我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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