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也有晴雯的驕傲,她不允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就算是賈寶玉也不行。


    她生怕賈寶玉會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讓她離開。


    賈寶玉看著離開的姑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而那邊的襲人一夜未睡,也不知道是腹痛難忍,還是因為心裏麵有些焦急,她呆呆的睡在床上,雙目含淚,此時的她不知道自己明天的路該怎麽樣走。


    世事經常是不管你有多迷茫,日子照樣要過下去,時間在襲人迷茫的時候就悄悄地流走了。


    她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天已經亮了,不能在這在屋子裏躺下去了,必須要麵對自己必須要麵對的事實。


    就在她準備好要麵對寶玉的時候,到了他的書房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還有一個人,她認不自己必須要和她解釋清楚。


    “晴雯,在麽?”她走到晴雯的屋子裏。


    “晴雯姐姐昨晚就離開了,她住到了亮膚坊裏去了。”一個小丫頭出來說著。


    “昨晚就走了?”襲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是的,姐姐從寶二爺的書房裏出來,就直接收拾好東西走了。”


    “我知道了,你現忙著吧!”


    襲人離開晴雯的房間,回了自己的房裏。自從賈寶玉去了揚州回來,他就不再讓她們在他的屋裏上夜了。


    所以她們都有了自己的房間,當然都是在寶玉的房間很近,方便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到了這裏當然還是各自住的一間。


    回到屋子裏躺到到了下午,她才起身去找晴雯,對於她的到來,晴雯並不驚訝。


    她知道,襲人一定會來找息解釋那一件事情的。


    “坐吧,我這裏還沒有收拾好,有些亂,別見笑。”晴雯給她倒了一杯茶後,一邊忙著手上的事情,一邊說著。


    這裏並沒有受到什麽災害,所以還是可以住人的。以前她就在這裏管著一些事情,所以也有自己的房間,隻是那個時候晚上還要回去照顧寶玉,所以才會回縣衙的,現在她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


    “你怎麽說走就走了,以後誰來照顧二爺呢?”襲人沒有想到一向心高氣傲的晴雯會住進這麽一個地方來。


    “他並不差我的照顧,何況我本就粗笨,不堪重用。還是來這裏的好。”這話明顯就是帶著氣了。


    “是二爺他說了什麽麽?”襲人知道昨天賈寶玉叫晴雯過去,一定是說了什麽?


    “你想要聽到什麽?”晴雯其實是有些看不襲人的這一番試探。但是姐妹一場,她不想襲人難堪。


    “二爺應該以經告訴你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我想要你幫我想想辦法,我該怎麽辦?”襲人低著頭,她甚至不看那個一直在忙碌著的晴雯,就連她壓根沒有看自己一眼,她也還是覺得晴雯是在嘲笑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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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是這樣說的,但是我並不信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我想要聽你自己說。”晴雯並不有停下手。


    “二爺說的並沒有錯,我的孩子並不是他的,是璉二爺的……”襲人一時泣不成聲,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真相。


    “為什麽?”晴雯有些不明白她了,她的心裏不是一直裝著寶玉麽?


    “沒有為什麽?也不是我移情別人了,而是……”那隻是一個荒唐誤會。


    她都不知道賈璉會不會認下這件事情,畢竟當時他也隻是……


    “是璉二爺強迫你的嗎?我去找他……”晴雯聽出了她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不是,他喝醉了,當時我也睡下了,我以為是寶二爺……”襲人泣不成聲。


    “我去找他,他是個男人,無論如何,他都要為你們負責……”晴雯一把丟掉手裏的帕子,連衛生也不做了,她現在隻想要一巴掌拍在賈璉的臉上,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他都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晴雯,不要!不要!晴雯!”襲人慌得不能自己,她不想要晴雯去給自己討這個公道。她也不想要璉二爺給自己負這個責任。


    她一樣也沒有想好自己要怎麽辦?看到晴雯要往外走,她慌得得差一點就撲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麽?是準備一個人偷偷地養活這個孩子嗎?”晴雯回頭大聲地問她。


    經過昨天的那些事情,大家都知道襲人懷孕了,隻是別人都經為那是賈寶玉的孩子。可是如果她這樣別人要怎麽看?


    雖然她的想法不完全是為了寶玉,但是也不能讓賈寶玉為賈璉痛一輩子的黑鍋啊!何況晴雯是一個愛恨公明的人。


    “讓我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吧!我會離開寶玉的,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回去照顧二爺,我要走了,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好後,我就走……”


    “昨夜二爺已經告訴我了,讓我離開了,還說要讓我找一個自己心愛的人。你是知道的,這些年我們都一直在侍候著他,那裏還有什麽心上的人呢?不過也沒有關係,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就在這作坊裏也是不錯。反正我也不準備嫁人了,看著府裏的那些太太們了未必過得好,何況是一些平民呢?在這作坊裏也未必就不好,隻要二爺把放我離開就好行。”


    晴雯笑了笑,說著,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假意,襲人知道晴雯一直就活得通透,隻是她自己看不開罷了。


    “我回去了,我不敢來一這一遭的……”襲人失落地走了。


    一直到晚上才見到賈寶玉才回來,他還沒有來得急吃晚飯。襲人戰戰兢兢的走到他的麵前。賈寶玉見她這個樣子,他知道襲人是要向自己坦白了這一件事情,忙稟退左右的人,她好讓她自在一些。


    “二爺,我……”盡管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襲人還是有些無法開口。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是放心吧,不管他是誰?我都會成全你的,這些年終究是我辜負了你們……”


    雖然是襲人先背叛了他,不過,在賈寶玉的心裏,早就沒有了襲人的位置,所以他並不怪她的背叛。


    反而把所有的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樣襲人也有了幾分尊嚴。


    “二爺,我並不想離去,我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別人,可是……我……”襲人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可是她肚子揣著別人的孩子,她也沒有臉再留在賈寶玉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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