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你不過是一個打工的,這麽拚命幹什麽?”


    “這裏是一百兩銀子,你當作沒見過我,如何?”


    看清少年的身影,陳建舟果斷的抽出了鞋底裏的那一百兩銀票。


    他並不想做什麽無謂的戰鬥。


    一來浪費時間,二來,也浪費精力。


    可是麵對他的善意,對麵的少年卻是瞬間惱怒了一臉。


    而後,整個人倏然化為一道白影,狠狠的轟向了陳建舟所在。


    他感受到了侮辱!


    就好像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卻被人用金錢所屈折!


    此時此刻,唯有打爛眼前之人的嘴臉,他才能稍微平息一下心中的創傷。


    然而也就是在他接近陳建舟的刹那,本來還舉著銀票的陳建舟卻是突然間扭頭望了他一眼。


    這個動作看上去很慢,與他的迅捷猛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不知為何,卻竟是恰好趕在他靠近他之前,轉向了他所攻擊的方向。


    然後——


    啪!


    一聲脆響之後,陳建舟手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左臉。


    力道之大,不僅化解了他的攻擊,還使得他沙包一樣的倒飛了出去。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的是太傻了!”


    “拿著掃街的工資,卻做著賣命的活計。”


    “圖什麽?”


    “老板的一句表揚?”


    “你知道他在背後都會怎麽說你嗎?”


    “唔......這個人很不錯,錢拿的少,又肯拚命,還不抱怨。”


    “乍聽上去像是一句好話對不對?”


    “但是你有想過嗎?這世上肯幹活的人那麽多, 為什麽他偏偏就隻這麽說你?”


    “是因為你真的幹活比別人勤快?”


    “不不不!”


    “是因為你拿錢最少!而且還肯不計後果的拚命!”


    “在別人都在追求等勞報酬,以求改善家裏的經濟條件, 讓自己的老人孩子都過上富足幸福的生活的時候, 唯有你, 還在一直依靠表揚以及許諾活著。”


    “年輕人,是做老板眼中的好員工, 還是做父母眼中的好兒子,兒女眼中的好爸爸,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


    “哦!對了!還有你的女人。”


    “看你的年紀, 現在應該已經娶妻了吧?”


    “你覺得你死了之後,你的女人會怎麽看你?”


    “是對你忠貞不二的活著,還是躺進別人的懷抱,述說著跟你時的困苦還有折磨?”


    “你不會真以為你的主子會幫你照看他們一輩子吧?”


    “算了吧小老弟!不要再追來了。”


    “拿多少錢就幹多少事,這才是一個打工人該有的覺悟。”


    “跟人拚命之前, 先想想自己的家人, 再看看自己的薪資。別被人當了傻子還不自知。”


    緊接著, 便是一段虛無縹緲的人語。


    而在他勉強起身之時, 四周卻早已沒有了陳建舟的身影。


    “這不可能!府裏的探子不是說他就隻是個普通武者嗎?他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強的實力?”


    揉了揉自己已經高高聳起的左臉,少年一陣駭然。


    他並沒有把陳建舟的話給聽上去。


    因為在他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但是,當他拖著傷勢回到自己主子的所在, 將此事稟報了上去, 一件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卻是發生了。


    司徒建德隻輕輕的安撫了他一句, 便是將他給打發走了。


    但隨後,卻又是小聲的吩咐了一下身邊的另外一個部下,讓他多多注意一下他的動向。


    這也得虧了他最近修為又有精進, 不然的話, 恐怕還聽不到這一句小聲的叮囑。


    可是......為什麽?


    難道自己這麽拚死盡責換來的,竟就隻是一份猜忌?


    他覺得很不服氣!


    不過, 也正當他準備要折返回去, 好好質問一下自己那位本該與他親如兄弟的主子,腦海裏卻是不禁浮現出了陳建舟之前的那番怪異言論。


    恍惚間, 他的手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那裏至今都還裝著他上次攔住李天等人時司徒建德所賞賜的二十兩銀子。


    之前他還覺得司徒建德非常的大氣, 但現在,他卻隻恨自己沒有收下陳建舟那滿是腳臭的銀票。


    ......


    ......


    第二日,落雨郡主遭到綁架的消息不脛而走。


    隻不過事實的真相,卻是從被李天襲擊, 變為了遭到了趙天理突襲。


    有趣的是,作為這件事情的另外一個當事人, 司徒建德居然並沒有揭露李天的謊言。


    就連皇室,也都隻是對著趙天理發動了通緝,便再沒有了其他動作。


    就仿佛是那被綁架了的並不是什麽郡主,而是一個普通女人。


    直到三天之後,凝月宗突然前來月京舉報招新大典,陳建舟才終於是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


    “看來李天已經是把那部【草木化生】上交給凝月宗了。”


    端坐在李天的房間裏,他輕輕的呢喃了一聲,眼中滿是一股充滿了諷刺的笑意。


    是的!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因為從一開始,他所書寫就根本不是什麽【長春鬥氣】,而是一部能夠將修煉者逐漸轉化為植物的邪法。


    此法初期肯定是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一旦修煉到了第三重境界,原本承載力量的脈門便是會立刻結生出一顆類似於種子的事物。


    然後,便是開始不斷蠶食修煉者的血肉,直到將之完全轉化成為植物為止。


    而且這種過程,甚至都還無法停止或者逆轉。


    “......都下去吧!記得收好院子。在我修煉期間,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屋外,李天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


    每天的這個時候,李天都會回到臥房,吞服下一顆凝月宗賞賜的丹藥,然後努力的修煉那一部得自落雨郡主的【長春鬥氣】。


    然而整整四天,他卻都依舊未能發現陳建舟的所在。


    “太慢了。得早點結束才行。”


    看著李天再次入定,陳建舟失望的搖了搖頭。


    而隨後,便是凝空一點,突然間點出了一道綠芒,注入了李天的體內。


    感受到一股滂湃力量的襲入,李天明顯慌了。


    不過很快,那一臉茫然還有無措便又是瞬間轉為了震驚還有喜悅!


    因為隨著他體內鬥氣不斷的運轉, 他的某處脈門之中竟然是突然締結出了一顆翠綠的種子!


    那是【長春鬥氣】進入第三重的標誌!


    也是其真正具備實戰力量的代表!


    但是,也正是在他欣喜若狂的時候,一場異變卻是再次發生。


    “這......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肚子上會長出葉子?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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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顆種子開始了發芽。


    不過卻並沒有自李天的體內綻放,而是順著他的血管, 在他的腹部衍生出了一條稚嫩的枝椏。


    “這是【草木生化】的第二個階段。”


    “我一般稱其為【萌芽】。”


    “從今天開始, 你的周身將會長出更多的枝椏。不過你別擔心,在沒有進入第三階段之前,你還不會失去行動能力。”


    陳建舟終於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一臉輕笑,就好像是一隻正在戲耍老鼠的貓咪。


    “趙天理!你居然躲在我家!?”


    李天滿臉不可思議。


    他很想叫人,但回味了一下陳建舟先前的話語後,最終還是忍下了心頭的衝動。


    而也就是在此時,陳建舟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已經來了四天了。隻不過你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四天!!


    他居然已經來了四天!


    也就是說自從逃出重圍之後,他就一直呆在李府!


    而且這麽多天下來,府裏居然沒有一人發現他的存在,包括那幾位來自凝月宗的鬥師!


    “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之前明明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武者!怎麽可能如此強大?”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道。


    而隨後,便是突然開竅,忍不住大聲的驚叫了起來:“不對!你絕對不是趙天理!你究竟是誰?來此又有什麽目的?”


    “倒還有點腦子。可是你覺得你有資格知道嗎?還是說你覺得弄清楚了我的身份,就能改變自己的現狀?”


    陳建舟忍不住一陣輕笑。


    李天聞言直接僵住。


    直到許久之後,才繼續咬牙說道:“我隻是不想再加深大家之間的誤會而已。閣下實力如此超群,又何必與我一個鬥者為難?”


    聽語氣,竟終於是想到了服軟。


    “那你之前又何必執意要置趙天理於死地?”


    “既然你強時能如此對待趙天理,那我強時,又為什麽不能如此待你?”


    陳建舟立刻一臉淡笑的反問道。


    而隨即,便是默默的背起了雙手,走向了門外。


    “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人生吧。接下來的日子裏,你將會深刻的體會到趙天理被打入死牢時的那種絕望,還有無助。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這是他的最後留言。


    等到李天終於失魂落魄的追出門外時,那裏已早沒有了陳建舟的任何身影。


    ......


    ......


    第二天。


    凝月宗招新大典如期上演。


    “快看!那位就是凝月宗的外事長老夏優!不僅人美聲甜,擅長交際,而且還是一個實打實的鬥氣宗師!誰要是能一親芳澤,那可真是死了都值了!”


    “嘶......這麽年輕?不是說鬥氣宗師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嗎?她怎麽可以這麽年輕?”


    “那隻是普通的宗師!聽說在凝月宗,鬥氣宗師的境界也不過是進入內門的門檻而已。很多人都是不到三十歲就到達了宗師的境界!”


    “三十歲的宗師?這麽誇張的嗎?”


    “沒辦法,誰讓人家都是天才呢?你也不想想凝月宗每年才招收多少人。”


    ......


    望著高台上的凝月宗弟子,下方人群一片激動。


    同樣心懷渴望的也還有一邊的幾個皇室子弟。


    這也便是皇帝不去追究落雨郡主事件的條件。


    往常時候,凝月宗最多隻會允許三位皇室子弟參加招新競選,但這次,他們卻給了皇室整整十個名額。


    十個名額,雖然不可能全部進入凝月宗,但卻已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但是,也正是當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準備要在競選擂台上大顯身手的時候,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卻是突然間從遠處退攮了過來。


    “是落雨郡主!”


    很快,有人認出了來人的身份,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驚呼。


    但是麵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侄女,滿月帝國的皇帝的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欣喜。


    為什麽?


    因為她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不止是他,就連落雨郡主的生父黑王,此刻也是流露出了一抹驚愕,還有憂慮。


    “快!把落雨郡主帶回府裏!”


    他先是掃了一眼凝月宗的眾人,然後趕緊站了起來,向著自己的親衛命令道。


    但是麵對他的安排,落雨郡主卻並沒有依從。


    “皇伯伯!落雨有要事稟報!事關整個滿月國的安危!”


    她大聲的叫道。


    一時間,整個會場靜成了一片。


    “有什麽事等凝月宗招新大典結束後再說。”


    皇帝微微的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道。


    這個反應無疑是出乎了落雨郡主的意料。


    不過很快,她便是從皇室的席位安排得出了問題的答案。


    一時之間,她真是既心寒,又憤慨。


    特別是當見到正自端坐凝月宗席位的李天之後。


    不過作為皇室的一員,她明顯也早已習慣了這種冷漠,所以很快,她便又是調整了情緒,輕聲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先請皇伯伯撤銷對於趙天理的通緝。”


    撤銷對於趙天理的通緝??


    旁邊的眾人都聽傻了。


    他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見到人質給綁匪求情。


    【這落雨郡主該不會是有受虐傾向,被人綁傻了吧?】


    有些腦袋不好使的甚至忍不住這樣想到。


    不過很快,某些比較聰明的路人便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看來這次綁架事件之中應該也還另有隱情啊!”


    他們忍不住交換了一下眼神,小聲的議論起來。


    有幾個特別聰明的,甚至忍不住打量起了遠處的李家眾人。


    然而也就是在他們將要接近真相的時候,皇帝終於是再次開口了:“好!既然你執意要與那趙天理私奔,朕便成全你!擬旨,即日起,黑王府嫡女秦落雨貶為庶民。非經傳喚,終生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他怒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整治李家,也不能讓旁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而偏偏,秦落雨卻將他逼進了兩難的境地!


    “臥槽!居然是這麽回事?這麽說來,落雨郡主之前其實並不是遭到了綁架,而是跟趙天理私奔了?”


    “我就說那趙天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才出囹圄便又綁走了帝國的郡主,原來是這麽回事......可是,之前不是都說趙天理曾意圖強暴落雨郡主麽?他們這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啊?還真就是日久生情?”


    “你那都是老黃曆了!根據最新消息,當日趙天理其實是遭到了黃家嫡女黃秋月的陷害。而目的,就是要與家道中落的趙天理撇清關係!”


    “我去!這麽勁爆的嗎?那這趙天理未免也太冤了點吧!”


    “冤個屁!得了這麽大一個好處,做夢都該笑了!”


    “可不是?那可是落雨郡主啊!當今陛下最疼愛的一個侄女,就算貶為了庶民,你以為就真的會不管不顧了嗎?好戲還在後頭呢!”


    台下再次嗡鬧一片。


    大家都自以為是的開始相互腦補,拚織出了一幕跌宕起伏的愛情劇目。


    這讓秦落雨相當的難堪,還有悲哀,但是麵對伯父嚴厲的目光,她當即也隻能輕抿著朱唇,接受了旨意。


    台上,眼看著一切發生,原本已經緊張不已的李天終於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但是,也就是在他以為一切就要告一段落的時候,一隻手掌卻是突然間按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條件反射的就想要發怒。


    但也就是在此時,他背後之人卻是突然間俯下了身子,拿走了他身前的一串葡萄。


    然後——他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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