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不管從哪邊說,莫離都能得到最大的好處。簡心竹木著臉,書案上的竹桃白紙,透著淡淡的竹香“白師爺,你到底是誰?”她總覺得這個人好熟悉,仿佛哪裏見過。


    藍逸風有一瞬間的凝固,但是她垂眸並沒有看見。藍逸風咧著嘴,笑得開懷“你說我是誰,我便是誰。”你說我是陌生人,我便從此是陌生人,放你去追逐想要的幸福。你說我是白師爺,我便是白師爺,替你解決一切後顧之憂。


    簡心竹抬頭,看著他的笑容一陣恍惚,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這些日子無微不至,一切以她為先,勞心勞力的照顧她,說不感動是假的。風華卓越,氣質和超然,儒雅翩翩。不似王明之那不得已的愁緒,也不像王懷南那種心懷天下的凝重。他是明朗的,是溫暖的,是輕鬆的。她能預見,如果她和他在一起,會是多麽的幸福,想來父親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吧。


    但是,那種已經痛徹心扉的愛,她已經深入骨髓,已經融入血液。她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既然認定了,即使愛的多辛苦,她也會慢慢接受,不再改變。好不容易,她在這個世界,遇上了和李淩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她,不想放棄。拚盡全力,她也要試試,即使,不要性命,也不要遺憾。


    對麵男人眼中的悲傷,她太熟悉了,不知道為什麽能愛她至此,讓她移開眼不忍再看“我累了,你下去吧。”


    她的心亂了,藍逸風隻看一眼,便知道。心中酸澀,他是不是逼得太緊了?可是,人家都送鳳釵了。他已經落後了一大截。漫步在白茫茫,蕭瑟的花園裏,他的心在疼。這些年,從孩提到少年,再到如今,他一直愛的隱秘,可他不後悔,因為他的愛一直很幸福。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如此的迷茫。簡心竹。我該拿什麽繼續愛你?


    推開門,便看到一個穿著女裝的人,騷包對著牆上的銅鏡,左右搖曳。[.超多好看小說]捂著額頭“你怎麽來了?”


    鳶勾著一縷秀發,飛一個媚眼“人家好久沒見你了,想念的緊。”


    手臂上。雞皮疙瘩頓起,藍逸風謹慎的關上門“事情都辦妥了?”


    “討厭,一來就講正事。人家不依嘛!”跺著腳,一聲嬌嗔,藍逸風險些沒坐穩。冷冷的到了杯熱水。鳶一把搶過,風情萬種的眉眼一飛“還是主子心疼我,知道人家趕了幾天的路,口渴了。”


    嘴角抽搐,看了他一眼。你有完沒完啊?真後悔當初,沒把這人妖丟到妓院。鳶癟著嘴,放下杯子“好啦,好啦,我說便是了,你看你那副模樣,嘖嘖...活脫脫的怨婦。”


    藍逸風心驚,不自覺的瞄了眼牆上的銅鏡,他表現的很明顯?鳶抿著嘴,不敢笑,幹咳兩聲“確如主子意料,貴妃這段時間很不安份。並且有一個驚天的大消息。”


    “什麽?”


    “皇後和貴妃都有了身孕,可巧,貴妃的肚子比皇後早上一個月。”


    藍逸風挑挑劍眉,這皇長子雖不比嫡子,但是卻差不離,怪不得韓家最近大手筆不斷。“皇兄有什麽動作?”


    “皇上把皇後關了起來,最近貴妃恩寵正盛。”


    藍逸風搖搖頭,皇兄還真是累啊,風華正茂,就被逼著立太子,真真是可笑。藍逸風一封書信,讓新帝警惕京城近來出入的鹹國人,讓鳶帶去。


    鳶不情不願,撅著嘴“人家才剛歇口氣,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剝削呀,把人當牲口使。”


    藍逸風收手,把手放在袖子裏,以防雞皮疙瘩“我讓清和你一同前往。”


    鳶一抖身子,想到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塊臉“嗬嗬...還是算了吧,這大冷的天,我比較抗寒。”說著一溜煙的消失不見。


    第二日,簡心竹坐在椅子上,手握著暖爐,上下牙打顫“實在太冷了”這個屋子,都沒個人,不知道都死哪去了。藍逸風這時忽然從門前經過,簡心竹猶豫了下,但是空氣中的冰冷,使她不得不開口“白師爺”


    藍逸風驚訝,抬起頭見簡心竹,如彌勒佛一樣,盤著腿坐在椅子上。啞然失笑,差點忘了,這丫頭,畏寒,一到冬天手指頭都不願動一下“大人是不是餓了?”


    簡心竹俏臉一紅,還好原本就凍紅了,不然豈一個囧字了得?“嘿嘿...白師爺還真是百事通。有沒有見到多多?”


    “多多姑娘和落梅姑娘阿玉姑娘,還有汪大哥六兄弟,在廚房準備年飯呢!”藍逸風斂手,站在屋簷下,並沒有進屋。


    簡心竹敏感的感覺到他的生疏,心中劃過一絲不自然“年飯?今天是三十了?”


    “哈哈...大人今天是二十四,小年。”藍逸風笑著解惑“已經快午時了,一會要點炮竹了,大人要一起來看看嗎?”


    簡心竹懶懶的想拒絕,無奈腹中無物,呆坐在這裏也不是辦法。糾結,注意,是糾結的點點頭,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和白師爺一起走的,是白師爺引誘的她。“如此甚好”一蹦跳在地上,腳一麻‘啊’一個麵朝地,姑奶奶的,她怎麽這麽倒黴,太糗了,盤著的腿抽筋了。


    哪想到出此變故?藍逸風驚訝的張著嘴,都能塞下一個鴨蛋。看著簡心竹擠眉弄眼的模樣,心中好氣又好笑,走過去,把她抱起來,然後蹲在地上,握住她的腿按摩“你先不要動,我給你按按。以後別盤著腿坐,容易抽筋。”無語...穿的這麽厚,還能冷。藍逸風看著手中的腿,一把按下去,竟然按不到肉,穿的實在太厚了吧。


    簡心竹抬頭仰著天,內心砰砰亂跳,按摩,需要嫩溫柔的眼神麽?作死啊...這是赤裸裸的勾引。穩住穩住...簡心竹,你可不能這麽沒有出息,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現代的男按摩師海了去了,不能臉紅,不能心跳,男人多了去了。可是...這個男人...好帥啊!不行了,作死啊,怎麽這個時候犯花癡?打住,打住!


    藍逸風說了半天,沒見回應,抬頭見她,雙手捂著心,死死的咬著嘴唇看天,臉色潮紅,不會是腿抽筋,腦子也抽筋了吧?“大人可好些?”


    “......”


    “大人?”


    “啊?”簡心竹下意識的擦一把嘴角,癡癡的看著藍逸風“你說什麽?”


    “大人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好多了。”簡心竹連忙站起來,蹦達兩下“你看,我好了,好了。”


    藍逸風不明所以“大人您不用特意的再重複,卑職聽得見。”


    簡心竹幹笑。


    門外,大紅燈籠高高掛,紅綢子隨風飄揚,汪六他們幾個,已經把炮竹用竹竿纏繞了起來,就等著時候到了點燃。見他們來了,笑眯眯的跑來“大人,炮竹你來點”


    “不不...我害怕”


    睜眼說瞎話,上次常山寨之行,誰一個炸彈一個炸彈的丟?汪六翻了個白眼“大人就會扯謊”汪三一巴掌打過去,諂媚的笑“大人,您是一縣之主,你點炮竹,吉利!”


    簡心竹滿意的點點頭,是個會說話的。銅盆淨手,簡心竹拿著根香燭,小心翼翼的靠近炮竹,睜大眼睛看著香燭和炮引的交接處,看著明紅的火光,次啦啦的響,然後連忙跳開。


    眾人都捂著耳朵,躲得遠遠的“大人,這邊。”藍逸風一把拽過簡心竹,把簡心竹藏在身後。簡心竹一愣神“怎麽不知道捂住耳朵”藍逸風皺了皺眉,背過身子,捂住她的雙耳。


    哄。簡心竹整個人,瞬間熟透。耳朵上傳來的溫度,幹燥有些微涼,刺激的她全身有些微微發抖。什麽炮竹聲都聽不見了,隻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完了,簡心竹有些難受的掙脫,藍逸風驚訝的看著簡心竹,滿臉通紅,整個人別扭的站在離他一米遠,半天才明白,簡心竹害羞了。頓時,被簡心竹這種嬌羞的模樣,感染的滿心幸福。


    輕啟紅唇,嗓音清亮獨特,站在那裏,明明一臉紅暈,卻佯裝鎮定。一片炮竹聲中,脫穎而出“白師爺,你逾越了。”


    藍逸風隻曉得彎著嘴角,認真的看著她,鋪天蓋地的溫柔,幾乎要把她揉碎。“怪人”簡心竹啐了一口,落荒而逃。


    “哈哈...”藍風笑的開懷,這輩子第一次覺得,他離幸福這麽近,原來,他是個怎麽容易滿足的人啊。


    簡心竹撅著嘴,暗恨,她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被吃豆腐了?耳朵上似乎還有些發燒,又羞又怒,咱們原諒她吧,兩輩子加起來,她簡心竹還沒和男人牽過手呢。


    站在街頭,家家戶戶都放起炮竹,小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唱著歌謠,這一刻簡直美極了。捂著耳朵,時不時和路人打招呼。


    砰、砰、砰。


    誰家放的炮竹,聲音這麽大?捂著耳朵,都能被震發暈,簡心竹四處張望,百姓們紛紛張望,不知道說些什麽。簡心竹放下手,隱約聽見,什麽南城外。


    簡心竹奇怪,看向南城的方向,隻見炮火聲很大,冒著濃濃的黑煙,天空中出現微亮的煙火。


    “大人”


    藍逸風匆忙跑來,拉著她的手,匆忙的往南城外跑去。


    “這是怎麽了?”簡心竹大聲的問。


    藍逸風回過頭“這是炸彈,是炸彈,不是炮竹。”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隨著嘴巴一張一合,空氣中出現的哈氣,看著頗為滑稽,但是簡心竹的心,瞬間沉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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