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之中,霧氣氤氳,雷池之中,金白色電弧劈裏啪啦,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此刻女屍解著所穿衣裙,衣裙撲簌而落,化作一團團靈光,懸浮在半空之中,不多時,現出一具潔白如玉、白璧無瑕的嬌軀,凹凸有致,玲瓏剔透,裸露在空氣中,宛如造物主的恩賜。


    滿月捧出,酥挺飽滿,雙腿纖纖……


    蘇照皺了皺眉,未及細看,就不由將臉扭過一旁,他並不想觸怒這具憑本能行事的女屍。


    “嘩啦啦……”


    不等蘇照收起無奈的心思,女屍就已經邁動小腿,一步踏入雷池。


    動作嫻熟,這自然而然,宛如經曆了許多次。


    蘇照麵色古怪,思忖道,“這莫不是此女的浴池?”


    隻是未及多想,發現自己同樣置身於雷池中,周方有無數雷霆,劈裏啪啦著,侵蝕護體人道龍氣場域以及法力。


    蘇照心頭暗凜,正要施展神通,掙脫女屍的束縛。


    然而,女屍抬起一隻手掌,拍了拍雷水表麵,頓時,原本視蘇照為異物的先天雷霆,重新恢複平靜。


    女屍鬆開蘇照的手,雙手撩起雷水,清洗著秀頸、雙峰,蘊含著造化生機的雷水,在滑若凝脂的嬌軀上流淌。


    蘇照深情頗有些不自在,暗道,這女屍現在的行為,應是遵循著前世雷池沐浴的軌跡。


    “不管如何,這先天雷池也算是一樁機緣,用來洗煉陰神,倒也不錯,隻是……”


    一想到被昊陽宗和司天監,視若造化福緣的先天雷池,竟是女屍的洗澡池,蘇照心中就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蘇照還是收取、煉化著雷霆,不管如何,機緣難得。


    也算是“共浴”的獎勵吧。


    這般想著,雙眸緊閉,開始攝取、煉化著先天雷靈。


    將一縷雷靈煉化,隻覺原本卡在神照五重天的瓶頸,甚至都有鬆動之感。


    然而,正等蘇照打算再接再勵,趁機突破神照五重天之時,忽地自家肩膀再次被按住。


    蘇照心頭一驚,轉頭,看著將一雙空洞、無神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屍,正待開口。


    忽地,女屍抓起蘇照的手,放在自家後背上。


    蘇照:“……”


    這意思,是讓他搓背?


    二號技師,為您服務?


    蘇照定了定心神,將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海,凝眉思索道,“這女屍,莫非把我當成了故人?”


    這般一想,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


    否則,縱然屍魅主導著女屍,遵循本能行事,但屍魅畢竟保留著女屍生前的記憶痕跡,如何會讓一個陌生男子見其裸體沐浴。


    “當然,這屍魅也未必知道我是男子。”


    嗯,這種說法多少有些奇怪,但事實大抵就是如此。


    此外,屍魅作為一種生物,用人的羞恥觀念去框定,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隨著女屍不停以加重的力度催促,蘇照忍著疼痛,無奈地一手撩起雷水,一手撥開女屍秀鬱青絲,給女屍搓洗著後背。


    說來,這種伺候人的活計,真是前世今生頭一遭了。


    玉背光滑,入手冰涼,女屍後背肌膚,並沒有沉睡不知多少年月的僵硬、艱澀,反而柔軟細膩,僅僅觸摸著,就好似摩挲著一件完美無瑕的工藝品。


    隻是,有句話說的好,人造矽膠,再是逼真,終究還是死物。


    雖然,例子舉得不太恰當,但意思……嗯,就是這個麽意思。


    蘇照自然沒有絲毫旖旎心思,他再如何心大,也不大可能對屍體起什麽心思。


    說來也奇,隨著先天雷水的清洗,蘇照隻覺指尖觸碰過的肌膚,明顯溫熱起來,漸漸給人以一種活人肌膚的感覺。


    似乎,以先天雷霆之水的生生造化之力,洗去了女屍身上屍氣,賦予了某種生命力。


    蘇照清洗著女屍的後背,倒也沒有多想,直到觸碰了身下的兩瓣翹挺……


    女屍忽地轉過螓首來,一股凜冽如霜的殺機,籠罩著蘇照,幾乎讓蘇照麵色一白,隻覺心頭狂跳,好似生死不由自主般。


    蘇照顧不得感受掌指之間的Q彈,被這殺機牢牢鎖定著,清咳了一聲,訥訥道:“那個,一時手滑。”


    女屍殺機不散分毫,空洞、無神的麵具瞳孔中,眼神一片死寂,就這般與蘇照僵持了許久,女屍才緩緩轉過頭去。


    蘇照深深吸了一口氣,暗道,還好,隻是一件死物。


    就這樣,清洗了大概有半個時辰。


    而後,女屍就在雷池中泡澡,似乎汲取著雷池的生機之力,在改善著肉身之中的死氣,於是,這個澡泡就泡了兩天。


    第三天,女屍一把抓住正在閉眸打坐,凝練雷靈的蘇照。


    蘇照心頭一驚,未等出言,就被女屍抓起手,離了雷池。


    “我們現在這是去哪兒?我修煉後,幫你尋人也能快一些。”蘇照嘴角抽了抽,覺得騙一個女屍,就有些不自然。


    然而,女屍根本不理,躍水而出,揮手之間,宮裝廣袖流光長裙,盡覆嬌軀,拉著蘇照,一步之間,就已出了雷池煙雲的籠罩範圍。


    蘇照將神念緩緩放出,搜尋著昊陽宗宗主李鶴遠,和司天監楊郇的身形,然而發現李鶴遠一行人,早已行蹤杳渺。


    “多半是去其他地方尋找機緣了。”蘇照眸光閃了閃,思忖道。


    女屍拉著蘇照的手,佇立許久,忽地將一雙戴著青玉麵具的麵孔,以空洞、無神的目光,正對著蘇照。


    蘇照清咳了一聲,試探說道:“我們不若轉轉,搜集些靈藥……”


    女屍似乎在“思索”,安靜了許久,拉起蘇照的手,就在這座仙天秘境,四下遁行,似乎真的閑逛起來。


    就這般走走停停,蘇照沿途見到一些先天靈藥,就會出手收取,倒也收獲不小。


    不知不覺,就這般轉了有半天,女屍明顯有些不耐,殺機不時向蘇照彌散,拉著蘇照,似要離開這方秘境洞天。


    蘇照也有些擔心陳桃,想了想,就由著女屍,遁出仙天秘境。


    剛一出秘境,突然,就見遠處一道流光上前,不是陳桃,還是何人?


    麗人往日明豔、嬌媚的臉蛋兒上,蒼白如紙,臉色頗為憔悴,美眸之中也滿是急切之色,一副失魂落魄之狀。


    “蘇郎……”陳桃怔了下,忽地衝入蘇照懷中,雙手張開,緊緊擁住蘇照,不知何時,兩行清淚自美眸之中流淌而出。


    陳桃晶瑩如雪的玉容一片慘白,失聲道:“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這幾日,陳桃在秘境根本無心探索,失魂落魄地尋找著蘇照的蹤跡,而後,出了仙天秘境,提心吊膽等著蘇照出來。


    這幾日,不停自責,她或許,就是不詳之人。


    蘇照感受著懷中美婦的情緒,麵色怔了下,心頭不由湧起一股感動,原以為隻是迫於無奈的肉欲關係,實在沒想到……或許,這就是日久生情。


    蘇照笑了笑,溫聲寬慰道:“我沒事,”


    說著,揩拭著陳桃臉蛋兒上的眼淚。


    不得不說,一個國色天香的人妻,為他擔驚受怕,還是頗有幾分受用的。


    陳桃揚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兒,道:“這幾天,昊陽宗和司天監兩家的人,來了不少,進入仙天秘境探索。”


    蘇照一手攬住陳桃的腰肢,說道:“我倒是沒有見到。”


    一旁的女屍,忽然扯了扯蘇照的手,陣陣刺骨寒意讓蘇照打了個寒顫。


    蘇照皺了皺眉,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陳桃點了點頭。


    兩人架起遁光,向著新鄭而去,五蓮山已然成了事發中心,再留在這裏,已不合適。


    倒不如返回新鄭,也好看看莊詩寧那邊盜璽一事,進展幾何。


    至於楊郇的謀算……


    蘇照看了一眼女屍,眸光閃了閃,心頭自嘲道:“嗯,我們可是一起洗澡的交情。”


    ……


    ……


    新鄭·客棧


    蘇照並沒有返回那家客棧,雖然女屍在一旁隨行,並不懼怕楊郇謀算,但在楊郇眼皮底下,行事肯定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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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其他,想要去尋莊詩寧就很不方便。


    “好吧,現在也不方便去尋莊詩寧。”蘇照看著一旁死死拉著自己手的女屍,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女屍明顯是纏上他了,或許是他當初的幫助尋人之言?


    可,他總不能出行都帶著女屍。


    但一試著掙脫女屍的手掌,就覺得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機籠罩自身,而更為詭異的是,往日諸邪辟易的升龍鼎,自對上女屍之後,竟然一直在裝死。


    “得想個辦法才是。”蘇照覺得被女屍一直拉著,雖然安全係數大為提高,但也限製了他的行動自由。


    比如此刻,夜色已深,廂房之中,蘇照想要安慰一下這幾日為他擔驚受怕的陳桃,都被女屍拉住一隻手,就顯得頗為不便。


    陳桃此刻剛剛沐浴過,臉蛋兒上的疲憊、憔悴似乎減輕了一些,瞥了一眼女屍,抿唇道:“她怎麽辦?”


    蘇照歎了一口氣,道:“讓她躺裏麵吧,反正就是一死人,我們不耽誤。”


    陳桃臉蛋兒一紅,羞惱道:“什麽不耽誤,你還有興致。”


    蘇照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個道理,道:“那就躺在床上,一起說說話也行。”


    陳桃應了一聲,去了衣裙,忍著心頭的異樣,掀開被子,進入被窩之內。


    此刻女屍就躺在床榻裏間,蘇照躺在中間,陳桃睡在外間。


    “我們還在新鄭呆多久,有些想回去了。”陳桃柔聲道。


    蘇照道:“再等三五天吧,司天監和昊陽宗的人,此刻都在全力探索仙天秘境,倒是便利我行事。”


    隨著楊郇和李鶴遠將注意力投放在五蓮山的秘境,他就可趁機將閻先生提及的那件事情辦妥。


    陳桃幽幽一歎,說道:“我想瀟兒了。”


    她在這個世界,除了兒子範泰,就剩女兒範瀟讓她牽掛。


    蘇照道:“嗯,我也想。”


    陳桃臉蛋兒一紅,嗔怒道:“你……休想。”


    蘇照道:“我想什麽了。”


    陳桃惱怒道:“你想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畢竟是為人婦,修為有成之後,也曾遊曆諸國,聽過不少荒淫無道的王侯公卿,令共侍一夫。


    蘇照無語道:“瀟兒,她素來性子柔弱,我憐惜她還不及,又豈會傷害於她。”


    其實,他以前還真想過“疊起來”,不過現在這種想法已經淡了。


    再說,安安這個大孝女,每每都要整出一些新花樣,讓他對這種事情最後一丁點的期待,也徹底消失。


    采花,又何必敗花呢。


    陳桃聞言,一雙美眸打量著麵現思索的少年君侯,目光也略有幾分複雜,雖然二人合體之期不長,可她對眼前少年君侯的性情,倒也有所了解。


    多情而薄情,雖是薄情,偏又深情,這也是讓她為之……癡迷的地方。


    念及此處,陳桃臉頰一紅,莫名覺得有些羞澀,每每想起,自己在這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下,宛轉承歡,都不禁麵紅耳赤。


    蘇照笑了笑,道:“想什麽呢,臉這樣紅。”


    陳桃正要說什麽,忽地“唔~”地一聲,就被堵住丹唇。


    然而剛剛如往常一般肆意掠奪,蘇照忽地悶哼一聲,卻是感受到被女屍抓著的手,被狠狠捏著,疼痛難忍。


    陳桃美眸睜開一線,詫異地看向蘇照,似乎沒想到蘇照如何停下了動作。


    蘇照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先睡吧。”


    陳桃抿了抿唇,輕聲道:“她是死人,還是活人?”


    “應是無思無念的活死人,隻能遵循本能行事。”蘇照想了想,說道。


    陳桃道:“那她一直這樣。”


    蘇照默然了下,說道:“我之前好像答應她,幫她尋人,許是牽動了什麽執念。”


    陳桃問道:“找什麽人?”


    蘇照歎了一口氣,道:“還不知道。”


    女屍不言不語,神智可能隻有最低級的本能,與其交流,完全靠他半猜半蒙,最要命的是。


    陳桃秀眉微蹙,道:“那她豈不是一直就這樣,你不會……憋壞了吧。”


    說著,忍著羞澀,一隻纖纖素手,握住了某人的絕世神兵。


    蘇照無奈道:“我看能不能溝通一下,讓你自己來動。”


    陳桃晶瑩如雪的玉容現出一抹羞惱,啐道:“什麽自己動……”


    蘇照清咳了一聲,倒也不多說,轉過身去,看向女屍。


    此刻女屍戴著青玉麵具,周身的異香仍是充斥於鼻端。


    “道友,我既已幫你尋人,自會說到做到,隻是,你總要讓我知道尋什麽人吧?還有你一直拉著我,我又不會跑。”蘇照此刻以神念傳音,呼應著女屍的靈台。


    等了不知多久,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不僅毫無反應,甚至察覺不到屍魅的靈識波動。


    就在蘇照以為女屍根本聽不懂這一段或許太過複雜的話語時,女屍忽然抓住了蘇照的神兵。


    蘇照麵色變了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急聲道:“道友,你若再不放手,蘇某絕不幫你尋人!”


    女屍握住一動不動,須臾,忽地掌間一鬆,素手一時,愣在原地。


    蘇照此刻暗暗慶幸,幸虧大小如意,否則


    不過經此一事,蘇照心頭的欲念如海水退潮一般,徹底消失不見,隻是拿著神念


    而這時,女屍再次抓住蘇照的手。


    蘇照此刻徹底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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